第92章 我们都不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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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与斯内普的话语相互对照一般。
就在他话音刚落之际，三道突如其来的耀眼白光自禁林更深处陡然乍现！
那狂暴的闪电几乎要将阴霾昏暗的天空完全击穿一样，让禁林之中的气氛更添了几分紧迫！
“阿不思究竟有什么计划？”
“我之前看到了霍伊教授拉着一个姑娘向另一边去了，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嘈杂急促的脚步声立刻在皑皑白雪上回荡开来。
一行霍格沃茨的教授们当即陆续向着林间行去。
斯普劳特教授将一颗又一颗被玻璃器皿封装好的植物从怀中取出，一边思索着一会儿要使用哪一种植物进行攻击，一边向距离她最近的麦格教授发出了询问。
“抱歉波莫娜，我不知道。”
然而麦格教授却只紧绷着脸摇了摇头。
“你知道他是个怎么样的人，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将他的计划告诉别人的，包括我们几个。”
他们用极快的速度穿过了一棵棵显然被蛮力拔出的古树。
越是接近先前雷电奔涌的位置，禁林被破坏的痕迹便愈发清晰。
被雷电劈成焦炭的残损树皮遍地都是，利爪抓挠长尾横扫的印记随处可见。
看得出来，就在他们费尽心力全力以赴的应对一头雷狼龙时，阿不思·邓布利多已驱赶着它更多的同类向着远离城堡的位置移动了。
“部长突然造访，他和校长……在办公室内谈的很不愉快。”
“他坚持要将那些怪物的信息隐瞒下来，对整个英国巫师界谎称它们根本不存在，又或者毫无危险……”
“邓布利多拒绝了，他们俩看上去都很不高兴。”
木材被烧焦的味道浓郁了不少，由教授们构成的队伍已能依稀听到前方隐约传来的纷乱响动了。
“我只希望他能悠着点……他可不年轻了。”
斯普劳特教授发出了一声轻叹。
“是啊……可波莫娜……”
麦格教授的脚步似乎放缓了一些。
她转过头来，用那双已明显多了几分浑浊和暗淡的双眸与斯普劳特教授对视。
“我们都不年轻了……”
那应该是通往正面战场的最后一段路了。
散碎的焦炭仍在散溢火星，一些蓝白交织的电光萤火虫似的飘荡在半空之中。
可就在这时，走在队列最前方的斯内普却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在所有教授都没能反应过来之际，猛地将魔杖转向了禁林一角！
那个方向一片漆黑，除去一些散落在地面的枯枝积雪外，似乎别无他物。
但随着几道从魔杖顶端射出的光束将一切映亮后，众多教授的脸上却都露出了惊愕不已的神色。
“梅林啊！凯特尔伯恩教授！你一个人来这里做什么？”
木拐敲打在雪地上的声音逐渐清晰。
就在所有人都将视线转至那个方向之际。
一个只留存一根胳膊和一条腿的白头发老人，却涨着一张通红的脸一瘸一拐的从茂林里走了出来！
“我来做什么？！”
凯特尔伯恩近乎恼怒的声音有那么一瞬间竟盖过了远处狂雷肆虐的响动。
“我是保护神奇动物课的教师！”
他勉强用一条腿立在一棵树下。
手中的拐杖挥舞的呼呼作响。
“我也是一位教授！我同样没在上课米勒娃！”
“禁林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可你竟然都没有通知我！”
麦格教授的脸颊不自然的抽动了一下。
她很想跟凯特尔伯恩教授挑明事实，邓布利多需要召集的，只是那些战力充沛，能够为抵挡怪物进攻尽一份力的教师。
而不论从哪一方面看，凯特尔伯恩教授显然都不在此列。
但她同样知道。
这位性情顽固的老人脾气火爆，自尊心极强。
这样一句话很可能会对他造成相当程度的伤害。
“我认为……米勒娃的做法并没有错，凯特尔伯恩。”
就在麦格教授仍在纠结该如何开口之时。
一个冰冷滑腻的声音，却抢在了她之前在林间响了起来。
西弗勒斯·斯内普摆出了他往常惯用的，令人不快的阴沉表情。
就连口中的话语，都异常的刻薄了起来。
“她估计是不想让你剩下的那条胳膊、或者腿，也在退休前出什么意外吧。”
那句话当即激怒了那名老人。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这条该死的毒蛇！”
“我从你还是个愚蠢的男孩儿的时候就已经在城堡里授课了！你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
刷的一声轻响过后，凯特尔伯恩已从那副拐杖的顶端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可他甚至没来得及念出一句咒语，斯内普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腕，那根原本插在拐杖内的魔杖便从凯特尔伯恩的手中突然飞了出去，在半空划过一道弧线后，径直坠入了四五米开外的一处雪坑当中！
“如果你还有那么几两脑子在的话，凯特尔伯恩。”
“就趁着运气还好，没能遇到那些怪物之前，赶快回城堡去吧。”
“你那些陈旧的学问和技能，在这里可派不上一点儿用处。”
那句话的作用和一个强力的冰冻咒可以一较高下。
因为凯特尔伯恩教授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直到其余教授们纷纷走远，彻底消失在了他视野之中，这位老人也没能从深切的悲哀与怅然中回过神来。
良久之后。
禁林上空的阴云更添了几朵，远处那些怪物们高亢暴虐的嚎叫声已开始逐渐式微。
凯特尔伯恩这才蹒跚着挪动已被冻僵了的身体，无比艰难的将自己的魔杖捡了起来。
“没什么可抱怨的，你这愚蠢的老东西……”
老人自己对自己开口说道。
“那孩子说的没错……”
他歪扭着身体，把覆满积雪的魔杖用袍子擦拭干净。
可将其重新插回拐杖的动作，他却足足做了十几次才算成功。
他的手抖得太厉害了，这样一只手，哪怕是敌人就站在他身前，魔咒也有很大概率会直接击偏。
又是一声狼嚎在更为昏暗的森林深处传出。
凯特尔伯恩教授再度看了那个方向一眼。
那也是最后一眼。
“你没办法派上用处，最起码……别再让这把老骨头成了他们的累赘吧！”
老人将拐杖用力插在了近前的积雪当中。
“回去吧……”
他对自己说道。
随即，他终于不再迟疑，调转了身形，重新向着城堡的方向缓步走了回去。
没人会在意那串留在雪地上，毫不起眼的怪异脚印。
也没人会注意到。
在转身向背之时。
那个老人的泪水，已爬满了整张脸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