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井底之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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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恩已不知抓起了第几根金黄酥脆的炸鸡腿，成功被分入格兰芬多似乎让他大松了口气。
当他无意识的向着身旁投去视线时，刚好见到哈利一脸迷茫的盯着与正餐放置一处，足有满满一托盘数量的薄荷硬糖。
“这一定是邓布利多的主意，是弗雷德和乔治跟我说的，他喜欢各种糖果，甘草糖，薄荷糖，柠檬糖……但拿这东西当成主食，看上去是有那么点怪，是不是？”
哈利正要象征性的点一点头予以附和。
可就在此时，一道略显尖锐，但却被刻意压低了的声音却蓦地在两人耳畔响起。
“快看教授们在的方向！”
顺着赫敏示意的方向望去，不论是哈利，还是已将鸡腿塞入口中的罗恩，都不免愣了一下。
教职员坐席所在的长桌一侧，几乎全部教师的视线都集中在了两个人身上。
那正是一身黑袍，满脸阴霾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和扬起下巴，脸上隐隐显现出嘲弄神色的霍伊·冯因考特。
“我无意考究您的专业技能，斯内普教授。”
霍伊的声音不卑不亢，没有因斯内普的讥讽话语而显出愠怒，同样也没有因他的指控而增添萎靡。
“但既然您将我对药剂的改动称之为低能的失误……呵……那我也便稍废唇舌，和您解释一下，免得日后霍格沃茨的学生们，会因为您自作聪明，自诩专业的纠正行为，遭受无妄之灾。”
这一句话已将霍伊和斯内普之间的气氛降至了冰点。
在对方已近乎眯成缝隙的双眼注视下，霍伊以前所未有的冷淡声音发出询问。
“不知道您是否清楚，那些被熬煮出来的提纯药剂，最终会被用在什么生物身上？”
“有所耳闻，毕竟禁林里如今正躺着一头。”
“很好，那我想身为校长先生的得力干将……您应当从他口中知晓了，那些怪物对魔法有着相当程度的抗性吧？”
“我不认为，这和你之前的嚣张言谈有任何关系。”
斯内普没有继续回答霍伊的询问，似乎是他已不屑于再陪霍伊浪费时间。
但霍伊却自鼻端挤出了一声轻哼。
“恰恰相反，斯内普教授，这关系很大。”
“我不知道您是否亲自去过禁林查看那头昏睡状态的雷狼龙，或许你去了，但您引以为傲的魔药学专业知识似乎并没有让您探查到更多讯息，又或者你的自负让你根本没有选择浪费您口中所谓宝贵的时间。”
“总而言之……您好像并没有注意到，那种怪物所能够抵抗的，不仅只有魔法咒语……”
霍伊适时发出了一声嗤笑，那让斯内普的前额显露出了一根凸起的青筋。
“它们还能够几乎完全免疫我们这个世界已知的全部毒药。”
教职员坐席一侧，上了年纪的凯特尔伯恩响亮的咂了咂舌，头上绑着缠头带的奇洛夸张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麻瓜研究学教授凯瑞迪·布巴吉用力吞咽了一口黄油啤酒。
甚至于注意力始终在精致甜点上的阿不思·邓布利多，都在霍伊开口之际略微侧目，稍稍偏转了视线。
“您说的不错，生死水的效力的确比无梦酣眠药剂要强过三到五倍，使用它也的确能精简不少魔药材料，但构成生死水的草药中，艾草浸液和水仙根粉都蕴藏毒性，倘若依照原本的魔药配方调制，再将这样制成的魔药使用在怪物身上，那便只能迎来一种后果。”
斯内普的脸色忽然变得相当难看，那只大大的鹰钩鼻下，他薄薄的嘴唇紧紧抿着，甚至在双唇之上连一丝血色都难以看清。
“您认为我将无梦酣眠药剂中需要使用的缬草根换做月光兰根茎是一种低能的失误，因为相较之缬草根而言，不论是用于补偿行为，被增添放置了的薰衣草汁液，还是药性柔和，很难独自发挥效用的月光兰，都在那你口中的药理学里派不上多少用场。”
“可偏偏就是这样的改动，偏偏就是这两种在您‘专业目光’审视下，比之其他药材药性都要微不足道的两种草药，却成为了可以对怪物生效的无梦酣眠药剂最为关键的组成部分。”
又一次扬起嘴角，霍伊学着斯内普先前的傲慢模样缓缓摇了摇头。
“斯内普教授，或许您自信在魔药领域已无人能及，对此我不予任何反驳，甚至十分认可。”
然后，正如斯内普对他发表的那番言论一般，他只改动了几个词汇，便几乎原封不动的回敬了过去。
“可作为一位保护神奇动物学家，我必须在我所擅长的领域说上一句。”
“在对那些怪物的研究方面……您浅薄的就像只久居井底的独眼巨蛙。”
格兰芬多的餐桌所在地，弗雷德和乔治发出了一声惹人侧目的怪叫。
他们不断用手指戳着周围的人，并让他们留意斯内普的张已彻底沦为铁青色的脸孔。
这很快便让格兰芬多坐席内的八成学生都不约而同的笑出了声。
“精彩！太精彩了！我从来没见老蝙蝠的脸色有那么难看过！他脸色差的好像刚被强行灌了十五品脱粪水！”
“我早就觉得那位霍伊教授非同凡响！哪怕他什么都不教我们，光是每年能在开学宴上让斯内普气的脸色发青，都值得让我尊敬一辈子！”
哈利一脸困惑不解的回望向声音发出的位置。
“那个人是谁？刚刚我注意到他似乎一直在悄悄观察我，但每次我望过去的时候，他就又把头扭开了。”
他指的自然是斯内普。
就在他参与霍伊和凯特尔伯恩老先生的对话前，正专心致志的凝望着哈利……又或者说，是凝望着那双曾经属于莉莉的碧绿色双眸。
然而哈利的视线每每向他扫去之时，斯内普却又都立刻偏转了目光。
更早一点的时候，他选择了奇洛作为交谈目标，只不过后者显然不是个很好的交谈对象。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又找到霍伊。
只不过就目前形势来看……跟霍伊的交谈，无疑更加令他恼火了。
“那是我们的魔药学教师，斯内普教授……我要多提一句，他对黑魔法十分在行，而且眼馋黑魔法防御术这门课程已经很久了。”
珀西·韦斯莱的声音从旁传来，他刚刚制止了弗雷德和乔治的大呼小叫。
但在开口之时，他脸上同样正挂着几丝没来得及收敛的笑意。
似乎对整个格兰芬多学院而言，看斯内普吃瘪都是件值得愉悦一整个学期的美妙事情。
晚宴在一片欢声笑语中走至了终点。
当邓布利多以出人预料的严肃口吻声明，今年四楼靠右侧的走廊严禁入内后，又是一轮议论声隐隐在小巫师之间传出。
“魁地奇球员的审核工作将在本学期的第二周举行，凡有志参加学院代表队的同学请与霍琦夫人联系！”
这句话让四大学院内的多数学生们都高声喝起彩来。
可还没等到那些热衷魁地奇的小巫师们兴奋消退。
邓布利多便再度开口。
“接下来，我要荣幸宣布，霍格沃茨迎来了一位才华出众的新教师，霍伊·冯因考特教授，他将从今年开始，破格传授一年级新生，有关保护神奇动物学方面的知识。”
不知怎的，有那么几秒钟，礼堂内陷入了诡异无比的寂静。
而当霍伊自坐席处站起身来，向着礼堂中心的小巫师们挥动手掌之际。
一种令人心惊的巨响顿时将礼堂完全引爆！
那是有如雷鸣的掌声，和激烈无比的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