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更伟大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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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昧的问一句，您是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的？”
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过后，霍伊让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
在奇洛的注视下，他很快构建出了一个可以称之为严肃的表情，连反问的声音都不由得拔高了些许。
想要欺瞒奇洛，说自己并不知道什么斯坦·桑帕克对霍伊而言没有丝毫难度。
但那样……
多无趣啊？
伏地魔已被抽离出奇洛的身体，可他仍在石化咒自行解除后选择回到了霍格沃茨。
基于这一点，霍伊有两种猜测。
其一，他仍对魔法石贼心不死，希冀着在得到那颗石头后能够为自己创造财富与名誉。
其二，伏地魔对他的影响已是根深蒂固，哪怕他如今已从奇洛的后脑勺上消失了，奇洛依旧在执行他当初留下的命令。
不论这两个猜测中或不中，有一点霍伊都可以百分之百肯定。
奇洛不可能是因为留恋霍格沃茨任课教师每周十几加隆的薪资才回来的。
而既然他如今主动送上门来，霍伊不介意陪他好好玩玩。
哪怕那权当是找些乐子。
“只，只是一些闲言碎语……”
看着目光开始闪躲的奇洛神经质的抽了抽脸颊肌肉，霍伊维持着正色表情缓缓开口。
“斯坦·桑帕克，他是位法力高强的巫师，同样，也对神奇动物学造诣颇深。我不清楚您看不看外国报纸，但北美巫师界在两年前被一群雷鸟袭击城市的事情，想必您应当有所耳闻吧？”
奇洛闻言犹豫着张了张嘴。
可还没等他说自己并没听过什么雷鸟袭击的事情，霍伊便打断了他的话语。
“还有法国卢森堡在去年遭遇的神秘大火，布斯巴顿魔法学校七个月前飞马离奇暴毙，罗马尼亚火龙饲养场龙蛋莫名失窃，东方海域某个国家不知因何缘故突然失联……”
“那些陆续在世界各地发生的奇怪事件令许多巫师都摸不清头脑……他们时常凑在一起推测，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才致使那个隐藏在所有事件背后的人做出这些事情。”
霍伊满足的看到奇洛的双眼中浮现出些许迷茫。
于是他压低声音，用一种笃定且富有深意的语气再度出声道。
“实不相瞒……我曾追随着那些在世界各地发生的离奇事件游离了三年之久……而经我调查，那些令常人匪夷所思之事的背后，都曾出现过那个叫做斯坦·桑帕克的巫师的影子！”
这一次，奇洛的身体明显因霍伊口中的那个名字颤动了一下。
“我不知道您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听到这个名字的，但请记住……”
伸出一只手来拍了拍奇洛的肩膀，霍伊的这个动作立刻让对方如惊弓之鸟般原地弹了起来。
“千万，千万不要试图找寻他的踪迹，因为他极度危险！”
“不过您可以放心，因为他并不好找，复方汤剂是他最喜欢随身携带的东西，他时常会伪装成任何人，也许是咖啡师，也许是打字工，甚至可能是骑士公交车的售票员，正是因此，直至今日，都没人知道他的真实面目。”
对话已到了尾声，霍伊强忍住笑意目送着失魂落魄的奇洛紧贴着墙壁远去，许久，他才深吸了口气，踏上了那条通往校长办公室的石质台阶。
两只驻守在石阶前的滴水嘴石兽自行分立两旁，它们似乎得到了那位校长大人的指示，即便没有口令，霍伊依旧没有遭到拦截。
“你似乎对捉弄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师很有兴趣。”
半分钟后，邓布利多自那双半月形眼镜下向着霍伊探出视线。
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孔莫名让霍伊莫名生出了些许火气。
“让我们开诚布公吧，校长先生……如果我的记忆没出差错，早在一个月前，我第二次进入您办公室的那天，就应当告诉过你，正是他闯入了古灵阁，也正是他始终对魔法石图谋不轨。”
“是的霍伊，我可以为你证明，你的记忆没什么问题，并且和我的一样好。”
“那么能否告知一下，在我提醒过你这件事之后，为什么你还是选择将他留在霍格沃茨？”
棕栗色双眸与湛蓝色的眼睛隔着一层半月形镜片彼此对视，霍伊甚至在开口之际已不再用‘您’来称呼与他对坐的老人。
邓布利多向后靠座在那张柔软的天鹅绒高背椅上，在凤凰福克斯向着霍伊抛去了一个锐利和不满的目光后，他用一种让霍伊更加厌恶的平静语调开了口。
“我认为，霍格沃茨足够安全，魔法石被保护的很好，奇洛不可能……”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奇洛能够威胁到的，除了魔法石外，还有那群在霍格沃茨的学生？从一开始，你就没有为那些孩子们的身家性命担心过？”
霍伊直截了当的打断了邓布利多的话。
而他的话，让邓布利多脸上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今日第一次被打破了。
“我发现……你开始关心这里的学生了，这是件好事。”
源自老人的话让霍伊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嗤笑。
“我发现，你开始转移话题了。”
有样学样的模仿者邓布利多的语气，霍伊胸中对面前老人的怒火前所未有的强盛起来。
这怒火并非一朝升起。
事实上，身为早便洞悉故事剧情的穿越者，霍伊对于原着之中邓布利多做出的许多决定都深感排斥。
他很敬重这个舍得付出一切，最终将自身也作为筹码之一推上棋盘的老人。
可那并不代表他会认可对方做出的所有计划。
在自身真正参与进原本的剧情后，这种排斥感在霍伊心中愈发强烈。
而今时今日，奇洛，无疑成了引爆他心中不满的导火索。
“放任一位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性，已有明确证据证明他是黑巫师的人进入你的学校，这也是你一直以来常常向别人说起的‘第二次机会’？”
“还是说，你之所以让奇洛留在学校，是为了让某些身份特殊的小家伙能够得到充分的成长和历练，这一切，又都是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霍伊的声调拔的很高，当他将最后一句话说出之时，校长办公室内的所有肖像已不再装睡，他们皆将目光转向了他所在的位置。
“你有没有想过。”
用力的呼出一口浊气，霍伊的声音冷静而冰冷。
“在不知情下便被你安排好了一生的人，他们可能根本就不希望成为你想让他们成为的样子？”
凤凰福克斯用沙哑而愠怒的一声鸣叫诉说着不满。
邓布利多的湛蓝色眼眸忽的从霍伊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挪开了。
炉火的噼啪声不知为何戛然而止。
校长办公室内。
蓦地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