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薄荷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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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凰婵一身粉纱站在大堂正中，宛若荧光粉兰，美若云霞。
甘雪婷直奔赵凰婵而来。
“火绒师傅，我跟她一起就行。”
田竹君捏拳头，嘴里嘟囔。
“这公主好心，见她孤零零一人，才如此。”
甘雪婷一把将赵凰婵抱入怀中。
“凰婵妹子，越变越好看了啊！诶，怎么没戴我送的金簪呐？但你戴这绢花也好看，老像仙女啦！”
“怕僭越。”
甘雪婷激动“我的朋友，哪有僭越？下次有大场合，咱就戴。”
“好。”
火绒小声“咳咳，上课。”
众人闭嘴。
“五位皇子制定食材，诸位千金烹出菜肴，吾再传授厨艺。”
话音落，火绒拿出卷轴挂在高台之上。
哗啦一声卷轴展开，里面写着五位皇子平日最喜欢的食材。
大皇子李天赐，喜食猪肉，忌芒果，厌芒果。
二皇子李天启，喜羊肉，忌香菜，厌柿子。
三皇子李琉赢，喜海鲜河鲜，厌梨子。
四皇子李凤歌，无忌口无厌恶。
五皇子李屠戮居于军中，常吃牛肉，最喜主食。
我以前看剧，皇帝食不过三筷，怕人知道喜好。武战国将各位皇子的喜好理出来，将来其中一位登上王位，这不是给刺客送人头吗？
火绒咳嗽一声“五皇子有事不能回顺天，他的择选会单独举办，明日只见四名皇子。”
赵凰婵扭头看向甘雪婷。
“雪婷姐，选什么菜，明天就要跟谁见面吗？”
“非也。”
火绒侧身敲击高台黑板，咣一声墙体晃动，原来那是一扇暗门。
暗门旋转，其后竟是个食材库。门边摆着木轮竹筐。
“诸位贵女，可拿小车挑选食材。”
我有些诧异，竹筐选菜真的好现代。我推车前行，像逛超市冷鲜区。
入门可见锅碗瓢盆，再往里走，新鲜瓜果摆于木架小盒。
靠窗地摆着一排鱼缸，海水味袭鼻而来。我靠近一看，活蹦乱跳的基围虾，游来游去的三文鱼。
旁边的淡水缸，还养了不少肥嘟嘟的鲤鱼。我震惊，水缸之中竟然还有氧气管，越看越像现代物品。
赵凰婵扭头看向火绒。
盛媛跟我说过，她看的诗集是由火绒整理出售，她最喜欢白居易。
白居易跟李白是另外一个星球的人，火绒不是异星人，他会不会跟我一样，是蓝星那边的？
火绒见赵凰婵站在鱼缸发呆，他拿起一根藤条轻轻敲在赵凰婵身后。
“郡主，汝在作甚？”
田竹君推车经过，一脸不屑。
“这可是火绒师傅发明的鱼缸，赵国可没有。有了这鱼缸，什么海鲜都能活蹦乱跳。”
某位文臣贵女开口。
“听闻凰婵郡主，是虫州长大，封了郡主，才到西京。如今来我天都，没见过世面也正常。”
田竹君开口“怕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肉食吧？”
赵凰婵不理会二人，继续往前走。
冰块上摆着冻鱼冻肉，赵凰婵见牛肉色泽红润，挑了一条。窗台边，薄荷盆栽开得很好，赵凰婵将盆栽放入车中。
房梁上挂着红亮的干辣椒，赵凰婵闻了闻，取下一串。篓中花椒味浓，赵凰婵抓了一碟。拿一把朝天椒，一枚老姜，一个大蒜包。
选材完毕，回到灶台。
火绒双手叉腰。
“可随意发挥，烹饪完毕，吾指点一二。也可烹制，吾之前所授菜品。”
文臣贵女们，分工明确，一半人洗菜切配，一半人炒制调味。
两位将军女，正在切羊肉。詹慧将猪肉切成细丝。
田竹君从不记菜谱，她只需在别人跟前看一遍，就能学会菜品。
田竹君拿起羊肉，跟随将军女的步骤，开始烹饪。
詹慧疑惑“为何又要做羊肉？换来换去，不会让菜板串味吗？”
“公主殿下，你若不允，那便自己成灶。”
“我不会生火。”
琉赢国弱，詹慧身份也算质女，田竹君不将她放在眼中。
田竹君淡然“要不，一起做羊肉。要不，就单独一灶。”
詹慧望着自己切好的猪肉，又看了看地上的柴火。
“那我一个人一组。”
詹慧径直踏入仓库，拿了些海鲜，走到角落灶台。
甘雪婷捧起薄荷盆栽。
“凰婵妹子，我负责洗，你负责切。调味炒菜那些我不会，我在一边学。”
“好！”
赵凰婵将牛肉切成薄片，放入大碗中。先倒两勺棕黑的老抽酱油，再来一杯香浓黄酒，搅拌均匀。
赵凰婵叹气“要是有淀粉更好。”
“凰婵妹子，何为淀粉？面粉行不行？”
赵凰婵摇头“罢了，将就着做就好。薄荷只取顶叶哦！”
甘雪婷点点头，控水洗菜。
赵凰婵将朝天椒切片，老姜剁粒，大蒜敲成泥，摆在盘中备用。
火绒经过二人身旁，望见一筐子洗好的薄荷尖叶。
“汝为赵国人，为何不做赵国菜，要做惊鸿菜？”
甘雪婷抢答“凰婵郡主要参加美食节，她在练习薄荷菜品。”
听到美食节三字，田竹君立即放下手中菜刀，全神贯注的学习赵凰婵做菜。
铁锅烧热，倒入金黄菜油。
赵凰婵将干辣椒与花椒投入油中，煸炒出香气，再丢入蒜泥姜碎，这时飞速投入腌制好的牛肉片。
铁锅一摇，香味四溢，周围人扭头来看。赵凰婵往锅中倒入朝天椒片。
“看来，郡主是个行家，不用老夫指点。”火绒满意的回到高台。
牛肉断生之时，赵凰婵将薄荷尖叶投入锅中。薄荷叶与牛肉手牵手在锅中舞蹈。
甘雪婷拿出白瓷盘，在盘底铺上一层薄荷尖叶。赵凰婵将牛肉盖在盘中，薄荷味扑鼻。
高台长桌，众人将菜品摆上去。众人皆敞盘，詹慧食有盖。
文臣贵女皆做京酱肉丝。火绒站在盘前摇头。
“这哪是肉丝？分明是肉条，还有这肉片是怎么回事？我之前可不是这样教的。”
贵女用的酱料由火绒制作，怎么炒都是那个味，火绒没有动筷。
“老师，京酱肉丝只教一次，吾只会切片。”
“吾等贵女，家中自有厨子，要那么好的厨艺作甚？”
周蓉解释“冷郡主因一手好厨艺，得天子赞赏，封地如王侯。厨艺还是有用。”
“天下之人，又不是谁都能跟冷郡主一样，厨艺超群。”
将军女与田竹君都做了葱爆羊肉。
“天都之人，好烤鸭羊肉，这葱爆羊肉不错。尔等不愧为我最优秀的学生。”
赵凰婵举手。
“老师，我可以尝一尝吗？”
“随意，大家都可以尝别人的菜。”
赵凰婵拿起筷子，先吃武将贵女们做的菜。
这葱味鲜甜，只是羊肉有点老，还算不错。
赵凰婵夹了一筷子田竹君的菜品。
酱香浓郁，羊肉炒得滑嫩，味道竟然比将军女还要好，好想来一碗白米饭。
田竹君吃了女将军的菜，一脸鄙夷。
“这肉真老，这人长得似乎也老了些。”
将军女气愤。
“此菜之方，乃家母所出，像镜子一样，学去就罢了，竟如此狂妄。”
“吾菜比汝菜好吃。狂些如何？”
“呸！”
周蓉夹了一筷子薄荷牛肉，咀嚼片刻，一脸幸福。
“竟比我，在惊鸿吃的还要美味。”
田竹君吃了一口，望着赵凰婵。
“本以为凰婵郡主，会做西京特色，水盆羊肉。没想到屈服武战之威，做了惊鸿菜。”
某位文官女“竹姐姐，我看她是不会做水盆羊肉，她一个虫州人，能吃得起饭就不错咯！”
田竹君鄙夷“有天生贵女，就有飞上枝头的山雀。”
火绒咳嗽。
“美食无高低贵贱之分，只有好吃与难吃。看看詹慧公主带来何菜？”
火绒掀开盘盖，一阵冷气袭来，众人颤抖。赵凰婵疑惑的看着詹慧。
“这是用星气做菜吗？”
“为了让食物保持最佳口感，我用星气将食物冰着。”
烟雾散去，盘中摆着三文鱼寿司。
詹慧从收纳器中取出一个黑陶瓶，轻轻一倒，碟中出现甜味酱油。
“诸位，请慢用。这是琉赢国寿司。”
赵凰婵询问“这里没有寿司醋，你是如何做的？”
“我在米饭中加了柚子醋跟细盐。这些米饭是我从客栈带来的，味道欠佳。三文鱼是现杀，口感很棒。”
火绒微笑“鱼肉跟米饭，两者皆为三皇子所爱。若是加些柠檬汁一定不错。”
赵凰婵吃了一口“来点香脆的黄瓜片，再来点芥末，一定更好。”
詹慧眼睛一亮“郡主也懂琉赢料理？”
“懂谈不上，只是知道些。”
田竹君鄙夷“生鱼？果然是野蛮人的吃法！”
詹慧反驳“古时，武战食鱼脍，后来只有部分地区保留。难道你武战祖先也是野蛮人？”
詹慧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薄荷牛肉。
“好好吃的牛肉。”詹慧表情浮夸，对着赵凰婵比了个巨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