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最后的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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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金宝推门而入。
“舅舅。”
王婧、王恒和方微三人几乎异口同声。
“哎！”孙金宝应答一声，看到方微也躺在床上，有些讶异，“呀，微微你和婧婧在同个房间啊？”
“是啊！”
孙金宝把两袋水果和两箱牛奶分别放在方微和王婧的床头柜，对方微道：“现在身体怎么样？”
“好多了！”
“幸好孩子没什么大碍，不然那个老鼠死一万次都不够。哈哈……”王恒自以为幽默地开了个玩笑。
其他三人觉得冷得一批，没人笑得出来，尴尬地王恒在一旁默默抠脚趾。
孙金宝又来到王婧面前，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手术？”
自从他进来以后，王婧一直打量着孙金宝身后，发现后面空无一人，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情绪也不怎么高涨。
因此她平静地回答，“明天上午手术。”
孙金宝点点头，嘱咐道：“手术以后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仗着年轻就不注意，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说来说去，都是成仁对不住你。我知道你想见成仁，所以今天我把成仁也带来了，你有想说的话，都可以跟他说。”
此话一出口，王婧的眼神瞬间恢复了光彩，“真的吗？舅舅，你真的把成仁带来了？”
“嗯，刚刚我给你爸打了电话，问了你的病房，还让他帮忙把你妈支走，要是你妈在，肯定是要闹的。成仁也想见见你，你舅妈不同意，天天在家守着他，他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来。今天我好不容易想了个办法把你舅妈支出去，这才带成仁来看看你。你有什么话抓紧说。”
原来刚刚王爸去走廊上接的那个电话，是孙金宝打来的。
孙金宝特地提前给王爸打过招呼，让他支走王妈，一来是因为王妈总是咋咋呼呼，看到成仁铁定会发大脾气，二来则是因为他也不想再看到这个姐姐了，自从上次在王家商量成仁和王婧的事时，他才终于认清现实，这个姐姐压根就没把他们的姐弟情分放在心上，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和王妈有过多交集。
孙金宝说着转头冲门口喊了声，“成仁，进来吧！”
王婧一眼不眨盯着门口，直到看到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终于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扑簌而下。
孙成仁也是，三两步来到王婧床前。
孙金宝适时退出，给两个年轻人留出说话的空间，“那我先出去了，你们有话抓紧说。成仁，你妈过会儿就要回家了，我们待不了多久，你有什么话，抓紧和婧婧说。”
看着眼前一幕，方微识趣地对王恒道:“我们也出去吧，正好去楼下的草坪上逛逛。”
孙成仁感激地对方微说了声“谢谢”，三个局外人退出，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年轻。
……
孙成仁和王婧在病房里说话，孙金宝、王恒和方微，坐在楼下的椅子上聊天。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住院部大门走出个年轻人，借着昏暗的天色，孙金宝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儿子。
“成仁，这里。”他冲孙成仁摆摆手。
孙成仁几步跑到孙金宝面前，孙金宝看到，孙成仁的眼眶红红的，他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以示安慰，“都说好了？”
“说好了。爸，我们回去吧。刚刚妈给我打电话了，问我们在哪里，我随口编了个理由。我们赶紧回吧，要是晚了，妈又要大发雷霆了。”
“好，走吧。”
两人同王恒和方微道别后，渐渐消失在了黄昏的夜色中。
方微和王恒回到病房，刚走进去，就听到王婧的呜咽声。
只见王婧用被子蒙头，正在伤心哭泣。
方微上前两步，拉开王婧的被子，安慰道:“大姐，怎么了？别哭坏了身子。”
王婧看到方微，再也忍不住，一下扑到方微怀里，更加放肆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微微，刚刚成仁跟我说，他要离开村子，和舅妈去L市生活了，呜呜呜……
他还说，是他对不起我，害我受苦了。呜呜呜……他说以后会尽量克制住不和我联系，他祝福我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呜呜呜……我彻底失去成仁了。微微，我心里好痛好痛，真的好难受，感觉快要死了一样。我以前从来没谈过恋爱，成仁是我的初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失恋的感觉这么难受，比剥骨抽筋还难受，呜呜呜……”
方微不断轻拍着王婧的背，拿纸巾擦去王婧眼角的泪水，看到王婧红肿着眼皮的狼狈样，心里阵阵泛酸，自打她认识王婧以来，王婧一直都是酷酷的，从来没见过她这么伤心狼狈脆弱的时候。
看来，即便再坚强冷酷的人，面对失恋的打击，都不可能云淡风轻地度过。
她转头冲王恒说道:“阿恒，你去打盆热水来，给大姐擦擦脸。”
王恒应声出去，方微搂着王婧，继续安慰，“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不好受，我以前也尝过这种失恋的滋味，所以我非常理解你，但是大姐，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还找到了新的爱情，你也会的，一定会的。”
“可是，我一想到再也见不到成仁，心里就跟万箭穿心一样，抽抽地痛。”
在方微的安抚下，王婧渐渐停止了哭声，平静下来。
“其实，大姐，我觉得你是幸福的，至少成仁是个好男人，你和这样的男人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已经很值了。
成仁知道你怀孕，没有不闻不问，也没有一走了之，相反，我能看得出他是想负责的。如果你俩不是表兄妹，他一定会娶你给你幸福的。只可惜，你俩的身份，注定了你们永远也无法在一起。”
“成仁真的很好很好，正直耐心对我又好，这也正是我喜欢他的原因。可是微微，有一点我不太明白，在我看来情侣之间，女人怀孕了，男人要负责，不是应该的吗？那是两人相爱的结果啊，当然顺势就要领证结婚啊！为什么你会觉得这样的男人非常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