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实与虚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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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黎明破晓，宣告长夜终结。
“叮铃铃——”
这一次，白诀被闹钟铃声吵醒。
在闹铃响起的那一瞬间，白诀几乎是瞬间睁眼，而后条件反射般从床上撑起身子，额头沁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入眼，是一片柔曦的阳光。
“呼…”
沉沉吐了口气，白诀像是泄气般，神经绷起又松缓。
拿起枕边仍在震动的手机，将闹铃按断，并取消闹钟界面尚未响起的剩余闹铃，白诀习惯性的刚要放下手机，浑身忽的一滞。
他眨了眨略微干涩的眼，又将手机屏幕抬亮，查看电话记录。
最近的一条通话记录，显示在一个星期前，是外卖小哥打来的。
“昨晚妈妈的电话记录呢？”
把电话记录往后翻找，看着越来越靠后的日期，白诀像是被一柄大锤击中心脏，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短信，还有短信…”
妈妈的电话记录并没有找到，白诀忙点开短信列表。
然而，最新一条，是两天前某游戏内测的短信通知。
昨晚妈妈发来的短信，仿佛并不存在。
但，在白诀的记忆中，这是一条他重复看过五次的短信。
难道…重复五次的诡异经历，是一场连环梦？
白诀不能接受。
但无论他能不能接受，现实都在告诉他一点——
再不去学校就要迟到了！
身为即将参加高考的高三生，白诀平时的时间相当紧迫。
把这些介于虚幻与现实之间的事暂且搁置一边，白诀下床洗漱，换上校服，准备早餐。
不过几分钟，将肚子匆忙的填饱，白诀背着门口的书包，出门上学。
他没注意到，客厅窗边靠角落的位置，有一点漆黑在阳光中闪耀。
……
洛城高中，高三二班。
教室，老教师正在忘我的授课，未关的后门留着一条缝，慢慢的，一只手将门缝推开，从半开的后门溜进教室。
猫着腰，白诀甚至都没有惊动后排用纸正在下五子棋的同学。
很快来到靠窗的后排座位。
虽然是双人桌，但只有白诀一人坐。
将书包在抽屉放好，白诀将一本语文教辅在桌面摊开，翻到老师正在授课的页数。
“起晚了吗？”
前排，一位女生回过头。
如玉般清透的皮肤逆着光，美眸轻动间，眼睫微颤，有阳光在其中震碎。
“嗯。”
面对关心，白诀只是平淡的点头应声。
“那你还没吃早饭吧？我多带了一份…”
“吃过了。”
没等叶依琪说完，白诀摇头拒绝，“谢谢。”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好歹？”
白诀话音刚落，叶依琪的同桌受不了了，只见她猛的转过头，声音大到盖灭了授课声，“人家依琪对你这么好，是条狗都得摇摇尾巴吧？
你呢？装高冷给谁看呢？”
高珊在为闺蜜被白诀冷漠对待而打抱不平。
“高珊！”
白诀还没说话，讲台上的老教师抬了抬镜框，话声加重，带着身为教师的威严，“安静。”
恶狠狠的瞪了白诀一眼，高珊不服气的转回了头。
看了眼高珊，老教师又淡淡的瞥了眼白诀，有警告的意味。
“我们继续说…”
授课声再起，白诀深呼吸一口，没多纠结刚刚的插曲。
有关昨晚的事究竟是不是真实发生，他现在脑子还一团乱，哪顾得上高珊的那些话。
叶依琪稍显几分失落，也转了回去。
“依琪，你对白诀这么好，他还天天不搭理你，你图什么呢？”
刚转过身，就听到高珊的低声愤慨。
后排靠窗，白诀往椅背靠了靠，授课声、窃窃私语声、窗外的环境声…他好似将外界的声音屏蔽了，眼眸微深，如一汪幽泉，在深思冥想。
妈妈的电话、月光下暴死的男人、导致他几度死亡的女房东、异能者安凌雪、杀人规则、布莱恩之魂……
记忆是那样清晰，白诀将过程反复回想。
“布莱恩之魂！”
思绪渐末，白诀眼眸深处闪烁起一道光亮。
有关昨晚记忆，他的最后一次轮回，是用布莱恩之魂杀死女房东而终止的。
布莱恩之魂，还在家里！
只要找到布莱恩之魂，就能彻底决断那究竟是梦还是现实！
白诀突然有点后悔。
后悔刚从床上醒来时，为什么没能想到这些。
才过片刻，老教师的授课又被打断。
他抖了抖手里的教案，不爽的看向最后一排。
白诀正举着手，有话要说。
“肚子不舒服，去和班主任请假。”
比起请求，白诀这更像是通知。
因为说完后，他就从座位离开，也不管语文老师有没有同意，径直往班门外走。
和全班同学一起目视白诀从后门离开教室，语文老师一时间气的手有点抖，但是他拿白诀也没办法。
这个学生虽然成绩一般，但脾气格外的犟，别说他，估计一会去办公室和班主任请假的时候也是这幅态度。
“白诀他没事吧。”叶依琪看着门口，不知觉的忧起了眉。
“大姐，你没事吧。”高珊忍不住吐槽。
离开了教室，白诀来到教师办公室，像是走流程般和班主任说了请假事宜。
“再过两个月就要高考了，现在你的每一分一秒都应该是紧张的…”班主任放下手机，语气很是不耐烦。
“肚子疼，请假。”白诀重复了一遍。
“你知不知道…”
“请假。”
“……”
拿着请假条，白诀出了教师办公室。
离开教学楼，把请假条递交给门卫大爷，白诀出了校门。
步伐很快，不过片刻，白诀回到家。
在用钥匙打开门的时候，他的心脏止不住的跳动。
只要找到布莱恩之魂，就能证明那一切都不是梦。
证明杀人规则、异能，都是真实存在的！
“应该就在客厅。”
昨晚杀死女房东，破除规则后，一连四次轮回的疲惫像是泄洪般将白诀瞬间包裹，连带着记忆都有些模糊。
不过，白诀能肯定，布莱恩之魂被他放在了客厅。
在客厅找了片刻，白诀来到记忆中昨晚曾三次跳下的窗边。
视线微垂，一把呈蛇形，通体漆黑的手枪在眼前横列。
布莱恩之魂！
白诀眼眸睁大的同时，胸口翻起一股热流，心脏跳动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