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变革之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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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瑞，你修为还远算不上顶尖，虽说这次任务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但你还是要谨慎处理，查清事实就快些回来，懂吗？”
“学生知道了。”韩瑞应是。
“因为这次任务是探听虚实，为了不打草惊蛇，所以不能给你太多的人手，但为了安全起见，这个给你。”魏宪从身边一个桌架上拿起了一柄长剑。
“这是...”
法家有三把法剑，一把主剑，两把副剑，眼前这把，就是两把副剑之一。三把法剑名字相同，都单名一个法，但主剑的威力却远高于两把副剑，对持剑者的要求也要高的多，而韩瑞的学问造诣，这把副剑已经是极限了。
“这是我特地为你请下来的圣旨，你速去速回。”
韩瑞接过圣旨，道了声谢后，心中更是有底几分，这圣旨，就意味着自己出师有名，也证明了法家和皇家对自己的信任，对于一个年轻一辈的姣姣者来说，得到年长一辈的认可无疑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一行三人，飞速向此行的目的地，荆州，雁城飞驰而去。
“真是个繁华之地啊。”
山道上，三人远雁城，发出如此感叹。荆州本就是富庶之地，加之雁城的商业兴隆，就造就了眼前这副行人容光焕发，车马来往不绝，商户朱漆翠瓦的盛景。
“趁早入城。”韩瑞下达命令。
此行三人的另外两个都是朝廷派来的官员，一个锦衣卫充当护卫，剩下一个负责记录案子实情。
来到了城门下，韩瑞见到了不少正要出城耕地的农人，心念一转，决定换一种方法。
调转马头，向远方的天地行去。
“韩先生，你去哪？”身后负责记录的官员喊道。
“赵大人，跟我来就是了。”
三人一齐奔向耕地，到得耕地前面，为了不引起过多关注，就都将马远远地拴住，下马步行。
“以后别大人先生的叫了，我们直接以兄弟相称，也省的暴露。”
“行，韩兄。”记录官员赵何回道。
“嗯。”锦衣卫秦川也同样点头。
“分头行动，打听一下为什么他们不自己耕地，而去给地主当佃户，若是被问起，就称咱们是外来行脚的客商即可。”
三人商定好计划，便展开了行动，韩瑞挑中了一个老伯，先是客套两句，便开始旁敲侧击，结果跟他所想的大差不差。
“地主给的条件好啊。我们在他们那，不仅管饭，给的工钱也不少，粮食还能自己留一部分，管家给的太少了.....”最后一句，老伯有意的压低了声音。
虽说接过很容易猜到，但韩瑞心中还是有些疑惑。
“地主给你们这么好的条件，难道他们不过活了？”
“害，他们活不活我们可不管，再说了，人家赚的钱，分我们点，简直就是九牛一毛，你是不知道，地主家吃饭都是用盆的，家里的米山，有这么高......”
老伯开始了不着边际的吹嘘，韩瑞停了一会，觉得再问不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便决定起身离去。
换了好几个人，得到的答复也差不多，但是期间他还遇到了不少没讲土地买给地主，仍然自己当农户的，他也凑上去询问，答案令韩瑞感到唏嘘。
“地就是俺的命，把地给了他们，俺可咋活？”
“但是地主哪给的钱不是更多吗？你那工钱，也可以过日子啊，这有什么不一样么？”
“俺不管，地最重要，俺自己有地，赚的钱才是俺自己的。”
他发现，很多农人对手中照顾了半辈子的土地都割舍不得，故而，才导致地主兼并土地的速度大大减缓。
韩瑞现在有些明白地主的意图了，可这还是表象的——打量兼并土地。
傍晚，三人在城南碰面，随后进城，找了家客栈落脚吃饭。
“大概情况和朝廷掌握的相差无几，拿着这样的情报去交差显然是不够的，要不然也不用朝廷派他们几个来了，任何一个人都能将这件小事办好。”
怎么办呢？
以身犯险。
三人经过一个时辰的策划，商量出来了一个相对来看，比较可行的对策。
由韩瑞和秦川，今晚去附近比较大的地主家里打探一下虚实，然后明日赵何负责在城中打听消息，以及试探对方的反应。
因为赵何武功连引真都不到的缘故，所以这种冒险的事情自然不能带上他一起，两人收拾好东西，立刻启程，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秦川带上自己的两个短钢管一样的武器，以及飞钩，韩瑞带上长剑，就此往城西黄地主家行去。
黄地主的院落在城中虽算不上最大，但也委实不小，更是听说他在城外还有不少庄园，有时也会去那里居住，故而两人也没有把我今天能不能在这里碰见他。
还是韩瑞负责指挥，秦川打下手，黄符的城墙根本不能拦住他们两个步云境的高手，轻轻一跃，翻入院中，四下张望一眼，发现院中还算透亮，大概辨认了一下方位，两人就往里面走去了。
“张大人，我属实是不知道你们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啊，那我们地方的钱去跟朝廷拼家底？拼不拼得过我不知道，但万一双方拼出了火气，我们可就没活路啊。”
“方大人上次说的已经很清楚了，你们只需要听命行事就行了。”
黄地主听到对方提起方大人，不由得全身上下抖了一抖。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啊，只不过，只不过这样拼下去，我这一家老小怕是都要揭不开锅了。”
“揭不开锅？”那个被称为张大人的中年人冷笑一声，面上几道皱纹明显耷拉下来，整个脸看起来就有些凶相比露了。
“别当我不知道，就算你们对那些佃户的待遇看起来十分不错，你们也是大有赚头，只不过赚的少了些，你们手下的商铺，当铺，酒楼，虽说都大大降价，但收入也是能勉强维持生计的，让你们亏钱的，也就是那些修桥铺路，和开设粥铺，这点钱，能让你们揭不开锅？我记得，黄兄你每天吃饭可都要花上好几十两银子呢。”
黄地主被戳破心思，顿时就不敢多说了，无可奈何，只能忍上一忍了，总比直接被那个推行的狗屁新法抄家了好，听说荆州不少以前比他都阔气的多的地主都被抄了个一文不剩，自己能保住命，就偷着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