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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郑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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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啊,你还不懂吗?梁国南下定然不会是仅此一股大军,若是如此,我们直接进行包围,全歼梁军不好?据我所知,就幽州而言,如今便有二十万梁国虎狼旁伺,庆国到时面对的不止有正北的大军,还有攻向东北幽州的大军。”

木棍指向位于东北的幽州。

“我们若是舍得半州之地,把兵力部署在沧澜关,皆是凭借山势,并州剩下半数疆域固若金汤,而梁国几十万大兵只能被自己困在这区区半州之地,东北幽州若是失守没关系,梁军达到了自己预计的目的会怎样啊!”李先生问道。

“一鼓作气,再而衰!”张正峰眼中此时也尽是得胜般的神采。

“没错,到时我庆国军队含怒而出,拧成一股绳,不管是从冀州发兵还是从并州,面对梁军的无志之师,定是势如破竹,说不定这一战后,天下就只有我大庆了!”

李先生此时锋芒尽显,仿佛这十年中在这相府阁楼中收敛的锐气,此时全部释放了出来。

“先生,真乃国师也!”张正峰颤抖的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丞相不必如此,你我皆是为庆国尽忠而已,不过按兵不动可并非容易之事,若是那些武将非要一早就和梁国决一死战,那我这十年的谋划,可就付诸东流了!”

“可若是如此,并州半数百姓,和幽州益州百姓又当如何处理。”

“若是全部撤走,两国定然察觉不对,便起不到出其不意的作用,不过丞相放心,幽州近些年战乱不断,百姓已经撤走不少,都被冀州有幽州作为缓冲,不会有太大伤亡,我们牺牲的,不过是半个并州而已。”李先生循循善诱道。

但张正峰仍然下不定决心。

“丞相,危难在即,容不得我们犹豫不决了。”

“可那毕竟是几十万百姓啊!”

“丞相,几十万百姓和庆国几千万百姓难道很难选择么?如今您舍弃他们,换是当世骂名,和万世功名啊。”

张正峰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

“那,这个恶人,就由我来当吧。”

......

顾雨焕在张正峰的推荐下,很快就进入了太学府。

府中每日都有教习,夫子讲课,但与普通学堂不同的事,太学所设科目众多,大到治国小到修身,应有尽有,甚至也不乏土木建设,礼乐,巫医等杂学。只不过太学有一个十分刚硬的规定,若是想要入朝为官,就必须退出太学,这也导致太学的学生并不很多。

“雨焕。”一个年约半百的老教习叫住了顾雨焕,此人乃是负责教授修身之课的先生,自顾雨焕入府的第一天起,就对他雨焕十分关照。

“王先生。”顾雨焕连忙行礼。

“免了免了。”王教习着走到顾雨焕身前。

“在太学府可还习惯?”

“习惯。”顾雨焕恭敬应到。

“你这个人啊,真是奇怪,明明学问天马行空,十分有思想,但这为人确实迂腐不已。”王教习看着恭敬无比的顾雨焕调侃道。

顾雨焕只是笑笑,这话没法接。

“再过两天,我带你去见见夫子。”

“哪位夫子。”顾雨焕吃惊道。

“这太学府,真正的夫子。”王教习高声道。

“郑夫子!”他惊诧道。这太学宫要说谁是真正的夫子,无疑的,只有一人,郑夫子,郑夫子文武双全,凭借一身济世学问,浩然功也水涨船高,在三十年前就已经到达了骇人听闻的天人境,只是不知为何,夫子自从到了天人境,就再没出过太学府,所以谁也不知道如今他到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是。”王教习肯定道。

“为何?”顾雨焕既惊诧又疑惑,

“不知,是夫子想见你,其中具体缘由,你自己去问他喽。”王教习拍了拍顾雨焕的肩膀,随后回了教室。

在一晚上的疑惑等待后,第二天,王教习带着顾雨焕来到了夫子院门前。

“夫子。”王教习轻唤一声,随后院门就自动打开了。

“自己进去吧。”王教习说罢,竟转身走了。

顾雨焕强压下心中激动,随后迈步走进院中。

院内别有一番天地,一座只有一人高的假山坐落在院子左侧,其上不停有泉水流出,院中花草茂盛且整齐,应该是精心修剪过的,院子右边是一个小亭,亭中有一小木桌,有老者正在泡茶看书。

“你就是顾雨焕?”老者挥手示意顾雨焕过去。

“正是。”顾雨焕来至亭中,恭敬作揖道。

“外界传闻夫子早已年逾古稀,今见真人,皮肤却如保养很好的富家小姐般光滑润泽,脸上也完全看不见褶子,眼神清明,若不是那一头白发,想来任谁也不会看出这是一个七十多的老者吧。”

顾雨焕想着,夫子已经放下书。

“你可知我是谁?”

“夫子。”

“哈哈,你这样说也没错。”夫子笑了笑,随后抬手示意顾雨焕坐下。

“晚辈不敢。”顾雨焕见夫子如此动作,连忙推辞道,这可是天下间学问最高的人,和他同桌对坐,自己可万万没有这个胆子。

顾雨焕刚刚说完,突的就觉得有一股不可反抗的力量直接将他按到了座位上。

“不错,虽说修的不是浩然功,但却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小小年纪修为就已经到了玄关九重,看来你肚子里的学问倒是真不小。”老者笑看着一脸吃惊的顾雨焕。

顾雨焕心中则是如翻起了滔天巨浪般久久难以平静,自己身怀修为的事对方只是扫了一眼就能确定,甚至还能精准的说出自己的境界和心法来路,这未免太可怕了些。

“你莫要紧张,我并无恶意。”夫子还是微笑看着顾雨焕。

“你来太学府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夫子继续说道。

“你的一些想法很务实,很全面,但,还不够成熟。”

他见顾雨焕脸上疑惑又显,随即补充道:“教习们给学生布置的功课,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会看看。”

“那,敢问夫子找我来又有何事?”顾雨焕点头,随后问道。

“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来问我。”

“多谢夫子抬爱。”

夫子见顾雨焕又要站起,随后一挥,他便动弹不得。

“你这内功心法倒也有趣,拙劣,却适合你自己,想来是你自己经受他人传授浩然功随后又自行摸索出来的吧。”夫子一手搭上了顾雨焕的手腕,皱眉问道。

“不敢欺瞒,正是如此。”

“如此迂腐却又有新意的年轻人,我大概知道你师父是谁了,他身体可还好?”夫子松开了顾雨焕的手腕。

“家师不久前已经故去。”顾雨焕面带悲痛的说道。

“唉走了也好,对他来说,可能也是一种解脱吧。”夫子叹了一声又问道:“那是他让你来太学的?”

“正是如此。”

夫子闻此轻嗯一声。

“明日卯时三刻,还来我院中,你的修行出了点问题,你师父这事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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