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大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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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的殴打对小吉子来说，虽然伤害不大，但是侮辱性极强。他几次忍不住想还手，都被孟泰森用眼神压下去了。
“小子，不要使用灵力，尝试用身体本能的技巧去抵抗攻击。”高大鹏道。
小吉子偷眼向一旁的高大鹏看去，只见他不丁不八地站着，神态怡然自若，像是飘然世外，又像是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一条木棍打在小吉子身上，断成两截。有一截木棒恰好飞向了高大鹏。
高大鹏身形未动，木棒撞上他胸膛的一刻，他做了一个含胸弓背的动作，木棍的速度便降了下来。他的上身一阵律动，双肩摇摆，俯身低头。木棍便左右摇摆，上下翻飞，一直紧贴着他的身体，不曾滑落。
“人无定势，水无常形。遇强则强，明月照江。”高大鹏收住身形，朗声说道。
小吉子用心琢磨着前辈的话。不用灵力，靠身体本能的技巧，像水一样，遇强则强。不过明月照江是什么意思？虽然知道有月亮这个东西，但是雾霾区里连太阳都是个残影，哪里看得到月亮？那大概是一种心境吧。
他一时忘记了身上的疼痛，进入了物我两忘的境界。有人一拳打在他的身上，却被他的肌肉弹开；棍棒抽打过来，小吉子的身体竟然扭动了起来，躲开了要害，卸掉了力道。
“哼！我的徒弟用不着你来教。他是块钢铁，怎么能学你这种扭捏的功夫？”
孟老大气哼哼地朝小吉子喊道：“不用想那么多，你是天生的硬骨头！男子汉的胸膛里都装着浩然之气，你把体内的气魄集中到哪里，哪里就会比铁还硬，比钢还强！”
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扎了过来，刺中小吉子的胸口，“嘎嘣”一声，刀子断折。小吉子大吼一声，气贯前胸，身边的人如中炮弹，都被震得飞跌了出去。
“不玩了，不玩了，这是什么鬼？”
“打不伤这小子，自己别弄一身伤回去。”
围观的人一哄而散。
孟老大怒道：“笨蛋，从来不知道控制力道。把人都吓跑了，谁给咱们送钱？”
高老大清点一下帽子中的筹码，大概有四五十万的样子，叹气道：“还差得远呢。”
只有小吉子心里很是痛快，说道：“原来不用灵力，也可以有这么神奇的招数，两位老大，你们再教我几招呗。”
孟老大沉着脸道：“贪多嚼不烂，你这浆糊脑袋，先把学到的东西融会贯通，再想其他的！”
三人正要收摊走人，一群奇装异服的地痞，朝这边走了过来。还在广场上滞留的人们，看到他们都远远地躲开。
高大鹏将帽子里留下一个万元筹码，还给一旁拉琴卖艺的青年，朝他道了声谢。
“哎，慢着！”一个地痞拦住了青年，说道：“你们来广场上卖艺，征询大姐头意见了吗！？”
……
邵昌和德扬顺利挣到第一桶金，手握1600万仍旧是愁眉不展，这离20亿的目标，差得太远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要找个挣快钱的途径。”邵昌道。
德扬朝四周灯红酒绿的场所望去，说道：“这里看上去，有不少有钱人。”
“你的意思是？”
“绑票！”
“不好，这样容易惊动警方，我们时间不多，最好先不要招惹他们。”
“那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德扬问道。
邵昌灵光一闪，忽然想起了刚才小巷中的古董店，说道：“古董，对啦！以你我的眼力，绝对能淘到宝贝！”
德扬皱眉道：“古董的水太深，我根本看不懂。要是淘到假货，我们岂不是既赚不到钱，又耗费了时间？”
邵昌笑道：“我们虽然不懂，但是你我的眼力都是别人不能比的！一会儿去店里挑几件值钱的真品看看，我们就照着那样的特征去淘宝！”
灰色地带平民集市。
这里除了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卖的最多的就是一些旧物、杂物。地域的整体生活水平要远超雾霾区，人们不但平均寿命要长很多，手头的财富也多一些。所以这里相对富裕的人们，会追求一些精神享受，比如收藏古董。
古董在地域里有市场，因此贩卖古董的人就很多。当然，造假卖假的人就更多。
市集中有整整一条街，都是贩卖古董文玩的商家，邵昌和德扬来到这里，就像第一次进城的农民，看哪里都是新鲜的。
“这位小哥，你真是好眼力，这可是尤本大帝吃饭用的御碗！”小贩热情地介绍着。
“几千年的事，你怎么知道？”德扬问道。
“您看碗底的落款呀，‘尤本御工’写得清清楚楚，还能有假吗？”
邵昌一脸无奈道：“大哥，人家那写的是尤御本工，工匠的名字叫尤御。就你这水平，还是干点别的吧。”
又逛了几个摊位，也没有发现符合要求的东西。倒是街边的一些高档店铺里，有几件看上眼的，价格都高得出奇，两人果断放弃了。
“我看，还是绑票更靠谱点。”德扬道。
就在邵昌心里也想放弃淘宝这个念头的时候，前方角落里，一个地摊上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
摊位边上坐着一个老婆婆，双手揣在衣袖里，昏昏欲睡。
那是一个刻着古朴花纹，两头尖尖的降魔杵。杵身锈迹斑斑，显然很长时间没有人使用过。
邵昌将降魔杵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有微弱的灵力波动传出来。他知道这件东西虽然也有些年头了，但是它的价值不在自身年代上，而在于这是件灵器！仔细端详，上面的花纹竟然和自己那只摄魂铃上的花纹如出一辙。
德扬也拿起一件物品，是一柄断剑。这断剑看上去很普通，普通的金属剑柄，上面布满厚厚的包浆。普通的剑身，已经断折生锈。可是德扬觉得这柄断剑，实在是不普通，他伸手捂住剑柄，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澎湃战意！
“要吗？可以给你们优惠些。”老婆婆显然是太久没有生意了，看到有客人光顾，顾客还没问价，自己就先想着打折。
“婆婆，你的东西是哪里来的？”德扬问道。
老婆婆看着德扬高大健硕的身形，目光有些闪烁，道：“我的东西都是正经渠道的，我，我不卖了！”说着就要收摊。
邵昌拉住老婆婆，满脸笑容道：“您别着急走呀，我们不是官方的人。他这样问您，就是想知道这东西的出处，怕买到假货。”
老婆婆这才重新坐下来，说道：“真是怕了那些当官儿的，嘿！不瞒你们说，我老伴以前也是吃官饭的，他在熔炉里当狱警。这些古怪东西，都是他以前从那些罪犯身上搜来的。”
“您家里人在熔炉里当差，也算是政府的公务人员，干嘛还怕他们呀？”邵昌不解道。
老婆婆自嘲一笑，说道：“他当的是前朝的差，自打北帝国成立，我家的老头子就被当成南边儿的间谍，关进熔炉里面，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多半儿是死在里面了。我寻思着，兴许是他以前做的孽太多，老天爷就惩罚他。他以前对罪犯不好，就让他也尝尝当罪犯的滋味儿。”
邵昌从老婆婆的口中，捕捉到一个信息，惊讶道：“熔炉是在超级王国时期就存在的！？”
“可不是嘛！也难怪你们不知道，现在地下城变化那么大，谁还在乎一个熔炉基地呢？以前，可是流行着一句话，‘先有熔炉狱，后有地下城’。”
“婆婆，您的丈夫在熔炉工作，对那里的情况很熟吧？”德扬马上也意识到，从老婆婆这里，或许可以打探到熔炉里的更多消息。
可是老婆婆却摇了摇头，说道：“别看我家那位在里面当差，可是他的嘴巴可严了，从不和我说里面的事，说是国家机密。”
说道这儿，老婆婆讥笑道：“我以前，老是嘲笑他拿着鸡毛当令箭。其实整座熔炉的设计和建造，都是张老大干的，人家都没说什么，他一个小小的狱警，整天还弄得神神秘秘的。”
邵昌一听，心里激动不已，立即问道：“那个张老大在那里？您知道吗？”
“你们……不是这里的人？张老大都不知道？”老婆婆又生起警惕之心，上下打量他们两个，说道：“你们到底是买东西还是打探消息的？”
“当然是买东西，您这的东西，我全要了！”
老婆婆瞪大了眼睛，说道：“真的！？”
“当然了！”
老婆婆长叹一声道：“我现在无依无靠，只能把老头子之前收没罪犯的东西，拿来换点饭吃。这些东西虽然是货真价实的老物件，明眼人一看要不说戾气重，要不就说东西带着晦气，卖不上价去。你们诚心要，就打包10万帝国币！”
老婆婆说完紧张地看着邵昌，怕是自己要价高，把到嘴的鸭子弄飞了。
邵昌笑了笑，递给婆婆二十万的筹码。
“这是……？”
“不瞒您说，我们的朋友被人栽赃，关进熔炉里去了。我们想找关系，进去探望一下。你不用害怕，我们是达凯城政府的人，来这里是临时办事的。”说着，邵昌把自己的门票递给婆婆看。
“您刚才说的张老大是什么人呢？”德扬问道。
“张老大就是这里的老大呀！没有人不知道他。连我这个老婆子都知道圈里流传一句话‘为人不识张老大，就算英雄也白搭！’”老婆婆道。
“这么屌！？这是哪个帮派的哪位当家？您这么说，我更想认识他啦！”邵昌道。
“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抛头露面了，听说事情都由他的女儿打理。他这个闺女儿，哎！怎么说呢？没个闺女样，整天带着一群小混混打打杀杀的，人们都管她叫大姐头。”
“大姐头？”
……
“大姐头？”
小吉子看着眼前的小地痞，认真道：“我不认识，我在这里卖艺为什么要征询她的意见呢？”
“小子你装傻充愣是不？小爷我今天就教训教训你！”
“呀！”小地痞一拳打在小吉子身上。
“哎呀！”小地痞大叫一声，手腕脱臼。可是小吉子明明一步未动，只是上身那么轻轻抖了一下。
见有人吃了亏，一群地痞流氓全部冲上去，片刻间全部躺在了地上。
“你给我等着，小子，有种的别走，我去叫大姐头去！”
孟老大看着远去的一个小地痞，朝高大鹏问道：“你说，黑帮会不会很有钱？”
……
一辆炫酷的磁悬浮跑车里，坐着一个烟熏妆少女。她一头脏辫梳成一个马尾，打着耳钉，一身朋克风格的装束。
声旁的一个小痞子扒着她车门，说道：“大姐头，不得了了！酒吧里来了个风批！她、她……”
“她怎么了？”烟熏妆少女不耐烦道。
“她太能喝了，把在场的兄弟都给喝爬了，还让我们给钱呀。”
少女一拍方向盘道：“连他妈一个女人都喝不过！还有脸来跟我说？喝不过干嘛还要跟人家喝呢？准是这帮贱货看人家漂亮，就管不住自己，输了活该，该赔钱赔钱！”
“我……”小痞子愣在当场。
“大姐头！……不好啦！”
又一个小痞子跑了过来。
“又怎么了？”烟熏妆少女右手握拳，抵在额头上问道。
“我们去广场那边，收保护费。有个黑瘦的小子，他、他不交，还打人！”
“那你们就愣在那，让他打吗？打回去呀！”
“我、我们打不过呀。”
“打不过你还收他妈什么保护费呀！？你能保护人家吗？”
“我……”这个小痞子也愣在当场。
烟熏妆少女气急败坏吼道：“我今天他妈的很不爽呀，我要去拍卖会！你们这些鸡毛蒜皮的烂事不要烦我，听到没有！？耽误了我的大事，我扒了你的皮！”
……
古董店，邵昌和德扬将几个老旧的瓶瓶罐罐放在那个老者面前，满怀期待地等他估价。
事情真是一顺百顺，从老婆婆那里以低廉的价格购到两件灵器后，居然在附近的地摊上，碰到了好几个形制样式都对的瓷器，他们毫不犹豫的将之拿下。
“这几件东西，你们花了多少钱？”老者问道。
“这些货可不便宜，花了我们1亿5000万！”
实际邵昌花了1500万，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给老者压价的空间。
老者嘿嘿一笑，笑声里满是讥讽的味道。
“怎么？”德扬冷冷道。
“吃药了，以后先学好本事，再学花钱。”
邵昌不可思议道：“你再看看，这些东西，和你店里的一模一样的。”
“一模一样才有问题。”老者一边说，一边从柜台底下拿出几件物品，居然和邵昌他们拿回来的完全一样。
“你们买回的赝品，都是我这里做出来的。成本嘛，也就1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