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裂袍断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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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儿？”史密斯问道。
“昨天六支疫苗全部是研制过程中的失败品，我们上当了！先别杀他，向他要真疫苗。”谭笑道。
史密斯转身对霍顿冷冷道：“说！真的疫苗在哪儿？”
霍顿咯咯怪笑，摸着脸颊道：“真他妈的疼呀，有了上次交手经验，我还想着能和你抗衡了，现在看来，还是差得远啊。”
一把掐住霍顿的脖子，史密斯将他提起双脚离地。
“再问你最后一次，疫苗在哪儿？”
霍顿双脚乱蹬，脸已涨得发紫，声音从喉咙里挤出：“放、放开……我……”
史密斯手指稍微收力，霍顿得以喘息，说道：“你这态度还想要疫苗？我……”感觉史密斯的手指再次收紧，霍顿连忙道：“好！我告诉你，你放我……下来。”
霍顿再次被掷在地下，他斜了三浦一眼，三浦连忙低下头。
“别害怕，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告诉他们真的疫苗在哪儿。”
三浦颤抖道：“我、我……”
“怎么？有胆量告诉那小娘儿们，没胆量当众说出来？没关系，照实说。反正我也正想要他们知道呢，哈哈哈。”
三浦环视众人，终于涨着胆子道：“给你们的疫苗儿，确实是失败品，真的、真的疫苗……已经……被销毁了。”
“什么！？”
室内众人，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情绪几近疯狂，欲将霍顿一伙生吞活剥！
谭笑高声道：“冷静点！大家冷静一下。”
“疫苗是假的，那个保洁的病情为什么会好转？我们几个注射后，也没有感到身体异常？”他向委顿在地的霍顿问道。
霍顿眼睛一亮，笑道：“嘿嘿，你们已经注射了？太好了！”他递朝达科递了个眼色，道：“你来说说。”
达科见推脱不过，硬着头皮道：“给你的疫苗，是第一批试验疫苗，这种疫苗能够吞噬变异病毒，使人体暂时恢复健康状态。可是……”
“可是什么？”谭笑追问道。
“可是后来，我观察发现，它吞噬病毒后大约18个小时，又会进行分裂，变异成一种更可怕的病毒！这种病毒能迅速降低人体免疫力，快速破坏感染者的身体机能，让他在半日内衰竭而死。”
许天际问道：“你给我们的疫苗配方也是假的啦？”
达科战战兢兢地不敢答话，实际已是默认了这个事实。
“妈的！”几位同盟者齐声骂道，史密斯更是举拳要打。
“别、别怪我，这、这都是霍顿让我们干的！”达科尖声叫道。
谭笑再次看向霍顿，道：“我不信真的疫苗全都毁了，你们三个畜生要是也被传染了怎么办？快交出来，否则我现在就拿你做活体试验！”
霍顿道：“我们当然要留下自救的疫苗儿。”
他伸手在身上摸索一阵，掏出一管灰黑色试剂，说道：“还好这玩意儿结实，没被压碎。哈哈。”
史密斯一把夺了过来，只见里面的液体隐隐透着金属光泽，和昨天的疫苗区别很大。判断不出真假，他望向谭笑，盼他拿个主意。
谭笑道：“先给他注射看看！”
史密斯点了点头，将试剂的密封盖拧开，露出里面的针头。见霍顿仍是啧啧怪笑，厌烦之心立起。史密斯将试剂狠狠扎进霍顿的脖颈，拇指在试剂底部一按，整管试剂立即注射进霍顿体内。
许天际一直在旁观察，心中总觉得不对，待他看到霍顿眼中的狡诈与兴奋，想阻止却已晚了。
霍顿被注射试剂后，立即大声嚎叫起来。他双眼布满血丝，脖子上青筋凸起，身体不住地颤抖。霍顿的吼声越来越恐怖，像杀猪一般。他在地下翻滚着，双手不住朝自己身上乱抓，衣衫被撕碎，身上被抓出道道血痕。
周边的人被这情景吓得不住倒退，霍顿身边立即腾出一块空地。谭笑心中纳闷，难道这管试剂也是假的？时间持续不长，大约五分钟左右，霍顿安静下来，低着头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看着霍顿这副样子，大家心里七上八下的，谁都猜不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顿喉咙中忽然发出低沉的笑声：“哈哈，我一直害怕这试剂注射过多会要我的命，史密斯，谢谢你替我做了抉择！作为报答，我就不让你去忍受病毒的折磨了，直接给你个痛快！”
霍顿突然从地下一跃而起，跳起3米多高！他在空中一个翻身，头下脚上挥拳击向史密斯头顶。
劲风扑面，史密斯明显感到霍顿的力量有了明显的增长，而且他整个人都已经呈现钢铁的颜色，击向自己的手臂更是漆黑晶亮，竟然让自己有了不安的感觉。
“50 pERcENt powER!”史密斯低吼一声，气沉丹田，挥拳迎向霍顿的拳头。
这是力量同力量的碰撞，异能者与生命金属改造人的第一次正面对决。两只拳头对碰在一起，发出了刺耳的音爆声，像是引燃了炸药桶。一波气浪陡然涌起，将周边的人群掀翻出十米开外。
史密斯的双脚没入了地面以下，身体周边石板碎成齑粉。而霍顿则是借着反弹之力，再次冲天而起，挥拳破开餐厅的顶层楼板，直接从破洞中窜了出去，逃之夭夭。
“可恶！”史密斯望着头顶的破洞愤怒道。
这座宴会厅是基地专门举办大型宴会的场所，厅堂高大开阔，净空足有五米。霍顿借力逃走，史密斯却跳不了那么高。史密斯急忙转身四下寻找达科和三浦两人，竟然也不见了踪影。
谭笑和许天际挣扎着起身，史密斯扶起了旁边的李小晴。此时厅内的人们已经乱作一团，质问诅咒的、哭爹喊娘的、有人开始发疯地大叫着霍顿的名字向门外跑去，不知道是要投诚还是拼命。
“怎么办？咳咳，我们都中了病毒，我们该怎么办？”
“谭处长你倒是想想办法啊！”人们都叫习惯了，此时也顾忌不上他已经升职了。
“大家别慌，罪魁祸首是霍顿，本来我已经安排许博士连夜赶制了一批疫苗出来，没想到那个混蛋给我们的配方是假的！”
“杀了那个混蛋！”
“把那个疯子千刀万剐！”
谭笑大声道：“大家安静一下，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霍顿一伙，逼他们交出真的疫苗和配方！”
“对、对！”
“抓住这个畜生，要了疫苗再将他碎尸万段！”
“咳、咳、咳……”
大家群情激昂，向门外涌去。
“哒哒哒”门外突然响起一片枪声，跑在前面的人又开始哭喊着往回跑，人群前后拥挤在一起，宴会厅内再次乱成一片。
“妈的！一定是霍顿启动了隐秘指令，现在所有驻军都会无条件的听他指挥。可恶，他竟然用军队来对付这些无辜的同事。”史密斯说道。
“现在出了这么大变故，脱狱计划还怎么进行？”许天际问道。
谭笑看了看表，苦笑一下道：“我们是昨天晚上9点钟注射的假疫苗，按照达科的说法，假疫苗会在15点钟左右，分裂成更厉害的病毒。现在是13：50，留给我们的时间只剩下70分钟了。”
“即使找到了真疫苗，也来不及大批量培育了。”许天际道。
“可以利用小晴的copY能力，关键是没有真的疫苗样本！”史密斯懊恼道。
众人一筹莫展，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李小晴”说道：“这个东西是不是你们要找的疫苗儿？是刚才那个叫三浦的家伙给我的。”
大家惊讶地望着她手中的试剂，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会不会又是他们的阴谋？”史密斯道。
谭笑迟疑片刻道：“三浦一直暗恋小晴，他肯定不希望小晴出事。所以告诉她真相，并将这支疫苗给了小晴。三浦不知道这个小晴其实是忘离，这支试剂应该是真的！”
大家的眼中重新焕发出光彩，再次看到了逃出生天的可能。
“我们去前方基地找小晴去！”谭笑兴奋道。
许天际道：“宴会厅出口被封锁了，沿途肯定也有不少士兵把守，突围恐怕没那么容易。”
“从密道中过去！史密斯，有办法让大家去到我的办公室吗？”谭笑问道。
史密斯望了望头上被霍顿打破的窟窿道：“你们从暗道过去，我从正面冲出去，吸引他们的火力。不过还有一事，小晴不能凭空复制试剂，需要有成分相近的试剂母体。”
谭笑道：“就用昨晚生产的假疫苗做母体！”
史密斯点头同意，叮嘱道：“行动要小心，霍顿不可能在前方基地不做准备，别忘了艾菲尔已经把密道的事情告诉了霍顿。”
“我们会谨慎行事，你也要当心，我们在前方基地的广场上集合。”谭笑道。
“好！”
史密斯说完，伸手抓住谭笑扬手一抛，便将他高高抛起，从霍顿逃跑的孔洞中穿了出去。接着史密斯故技重施，将白忘离和许天际也抛了上去。
此时已有不少工作人员死在守备军的枪下，剩下的人躲在墙角和柱子后面，不敢再出去。史密斯立掌如刀，在大厅一抱多粗的立柱上挥动两下，臂弯略一用力，截下了老大一段石柱扛在肩上，昂首走向厅外。
“咚！”
石柱在走廊上一立，整栋楼都跟着颤动。守备军被这威势镇住，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
“下面是哪个兄弟带队？”
史密斯高声问道。只见他单手扶着石柱，军装笔挺似一根旗杆般矗立在楼上，威风凛凛。
“报告上校，第一分队队长云龙奉命前来……抓捕罪犯。”一个身体健壮肤色黝黑的军人答道。
“罪犯？谁是罪犯你们分不清楚吗？你们的使命是保护基地人员的安全，国家将武器交到你们手上，你们却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同袍！你们难道还要屠戮这里无辜的工作人员吗！？”
史密斯铿锵的话语让士兵们低下了头，云龙为难道：“上校，我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就算我们心里是抗拒的，可隐密指令是基地守备军的最高指令，我们必须遵从！即便消灭的目标是我们的同事、是我们尊敬的长官！”
“发出指令的人就是散布病毒的罪魁祸首，你们也都感染了，如果不即时救治也要丧命。即使这样也要为他拼命，为虎作伥？”
士兵们沉默下来，终于有人哭喊道：“不遵从隐秘指令者，祸及全家！我们的性命豁得出去，家人的性命不能不要！”
史密斯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楼下众人，突然他一把扯下自己的上衣，露出一身虬结的肌肉，说道：“我不为难你们，今日此时我与诸位的情谊全无，大家以死相搏，各安天命。咱们来世再做兄弟！”
“以死相搏，来世再做兄弟！”守备军齐声高呼，泪流满面。
史密斯高举石柱，纵身从三楼跳了下去。他身在半空，硕大的石柱已凌空盘旋而下，像陨石般狠狠砸在楼下人群中。
士兵们如海水退潮般散开，史密斯似金刚下凡，落在场中。周身被一层肉眼可见的气体包裹，像穿了一身铠甲。
这是他近身战斗的防御技能——“力量之铠”！是将体内灵力外放，带动身体周围的空气急速扰动，即使子弹遇到气凯也会偏离方向，伤不了他身体。
史密斯抡起石柱杀入人群，刹那间士兵们的断肢残躯漫天飞舞，惨叫声连连，鲜血和尸体布满广场。
枪炮伤不了史密斯分毫，他双眼通红，浑身浴血，粗大的石柱上沾满了血水与脑浆。他见人就杀，逢人便砸，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沿着大路向前方基地跑去。
“隆隆”声响，通道内开出数辆装甲车。基地守备军第二分队，装甲部队出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