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德扬的回忆：去天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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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万帝国币，够一个小帮派一年的开销；可以在斯旺城开一家最好的酒吧；可以从雾霾区天域接引处，购买一个天人身份……总之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当然也意味着很难凑齐，很多人一辈子也不能！
三个月的时间太短，德扬开始变本加厉地洗劫周边的团伙。他的手下本就不多，有一半都受了伤。但是德扬选择打劫的对象却越来越强！终于在一次行动中，铁蛋儿被对方几个狠角色围住，几把片儿刀劈头盖脸地招呼上来。德扬分身乏术，来不及救援，铁蛋儿挂了。
“看看这次收获了多少，都集中到我这里。”德扬将对方最后一名成员干掉之后，对小弟们下令道。
几名手下没有反应，德扬提高了声音：“都他妈聋了？将钱财清点一下，交到我这里！”
“德扬，你说实话！是不是又要拿着大家拼命抢来的钱，去讨好雪丽的爸爸？”二狗声音嘶哑而低沉，平日那种跳脱的表情已经不见了。
德扬愣了一下，说道：“我要做什么 ，轮不到你来管！”
二狗冷笑了一声说道：“对啊，我是管不了，你才是老大！可是你要知道，大家为什么让你当老大。那是因为大家看重你的本事，相信你的为人，我们觉得你能带着哥几个过上好日子。”
“可是你看看自己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你让兄弟们跟着你去偷、去抢，可抢回来的钱财，都敛到你自己那里了。兄弟们的感受你顾及过吗？铁蛋儿让人砍死了，你心疼过吗？你他妈心里只有那个娘们儿对不对！？”
“啪！”德扬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在二狗脸上。
“你没资格教训我！我急等着钱用，等我将事情办完，以后再抢到的钱，我一分不要，全分给你们。”
二狗吐了口血水，捂着红肿的脸道：“嘿嘿，以后？你以为大家以后还会跟着你去送命？铁蛋儿的死还不够吗？斯旺城、东西莫林的中小势力都被你抢遍了，再抢下去，还要抢谁？抢三君王吗？”
“那些被你抢过的势力，他们不知道记恨吗?会善罢甘休吗？再跟着你混下去，说不准哪天走在街上，就被人暗地里做了！”
德扬默然不语，冷冷地环视手下。兄弟们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都低下了头。
“这么说你们是想离开了？”许久，德扬叹了口气道。
二狗也是叹了口气，再次规劝：“德扬，你虽然比我们小，可是从小就有股狠劲儿，我们也都佩服你。只要你回心转意，别再这么干下去了，你依然是我们的老大。”
“对呀，老大，别为了一个女人，寒了兄弟们的心啊！”弟兄们附和着。
“够了！我说过，我的事还轮不到你们来管！不愿意跟我干的，都他妈滚蛋！”德扬怒吼道。
“哐啷”二狗第一个将铁棍扔在了德扬的脚下，看了看自己手中抢来的财物，犹豫了一下，也扔在了地上。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几个兄弟先后都将手里的物品扔到了德扬面前。
“德扬，我们走了。你以后……多多保重！”二狗说完，带着众人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德扬突然说道。
“你、你不要太过分了！”二狗面色转冷，提高声音道。
德扬仰望被雾霾包裹住的天空，说到：“是我对不住你们，这些钱都是你们用命赚来的。拿去吧，今后好自为之。”
说完他来到铁蛋儿的尸体前，跪下去磕了三个响头，说道：“兄弟，是我对不起你，让你为我丢了性命。这辈子我无法报答，如果有来世，就让我也为你卖次命。”
“我最后命令你们给我做件事，替我把铁蛋儿安葬了吧。”德扬转过身对二狗他们说道。
“德扬！”
“老大！”
德扬抬起手，制止了兄弟们的挽留。他将弩枪扛在了肩头，步伐坚定，朝浓雾中走去。
……
三个月后，第3街区18号，雪丽家中。
“你说那小子会不会真的带来50万帝国币呢？”雪丽父亲满脸贪婪地问身边的妻子。
“他要是送来，你还真的要将女儿嫁给他？”雪丽母亲反问道。
雪丽父亲手托下巴，悄声道：“我本来只是想随便说个数目，让他打消对雪丽的念头，没想到那小子居然那么固执！听说最近抢劫了附近的好多团伙呢，而且是只身一人！”
“万一他真的把钱拿来，咱们说不同意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那小子是个狠角色，别真的把他惹毛了，弄出意外来。不过话说回来，50万帝国币可不是小数目，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本事凑齐。”
“哐当！”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德扬！”雪丽兴奋的从二楼房间跑了下来，可是当她看到德扬，顿时呆住了。
他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上面沁满了殷红的血迹。左臂用一根铁棍固定着，用绷带和右肩绑在一起。右手拄着他那把常用的弩枪，背后扛着一个包裹，正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德扬平日笔直的腰杆，此时却像垂暮老人般佝偻着。雪丽的眼泪止不住倾泻而出。她无法想象，这段时间，德扬承受了怎样的痛苦。
她一下子扑入德扬怀中，哭泣不止，泪水浸湿了德扬的肩膀。德扬轻轻抚摸着雪丽的长发，好一会儿才将她慢慢推离自己的身体。
“50万，你可以清点一下。”德扬将包裹扔到雪丽父亲面前。
“你真的……凑齐了？”
雪丽父亲双手颤抖着将包袱打开，一叠叠花花绿绿的钞票立时跳进他的眼帘。
“这，这，这么多！50万，真的是50万！”
德扬望着眼前语无伦次的男人，从怀中掏出合约，第三次递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用兄弟们的鲜血换来的钱，我不想再听到一些和同意签字无关的话！”
雪丽父亲谄媚一笑道：“那还用说？我的女儿，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
说着他第一次认真地看起了合约。
雪丽的母亲也凑了过来，她有些抱怨地看了丈夫一眼。她心里还是希望女儿能够嫁给一个天人，可是，以眼前的形势，恐怕不可能了。
“有问题吗？”
德扬见他们半天没有签字催问道，下意识握紧了弩枪。
雪丽依偎在德扬身旁，神情紧张地望着父母。
“没有，没有问题。”
雪丽父亲说着，已经将名字签上。母亲迟疑了一下，叹了口气，也签上自己的名字。
“祝福你们！德扬啊，你现在这样子可不像个新郎该有的模样。你先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也给雪丽好好打扮打扮。明天你就可以带她去登记了。我们家都是体面人，女儿女婿的结婚照弄得太狼狈了，可不像话。”
德扬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必定合约在自己手里，不怕他们反悔。
雪丽想要和德扬一起走，被母亲拦住了。
“女孩子家，怎么一点矜持都没有？”
雪丽红着脸，没有再坚持。她再一次从玻璃窗中看着德扬离开的背影。这次，她心中只有甜蜜。
“明天，我就要成为他的新娘了。”
……
雪丽的母亲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索性坐起身来。
“你唉声叹气的干什么？”雪丽父亲不耐烦道。
“闺女最终还是没有离开雾霾区，我们的身体越来越差，恐怕没有几年可活了，可是闺女还年轻……”
“我还以为什么事？这个你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我想咱们一家三口就都能在天域生活了。凭咱们闺女的样貌，还愁在天域找不到人家？”
妻子疑惑地看着丈夫：“你是不是在说胡话？合约都签了，难道还能反悔？”
雪丽父亲压低声音道：“嘿嘿，合约是签了，他们不是还没登记吗。你有没有仔细看那合约？德扬的全名叫德扬?史密斯，他的父亲叫霍德尔?史密斯！”
妻子依旧疑惑道：“这能说明什么？他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
雪丽父亲诡笑道：“没想到他是史密斯家族的人。早些年我在办事处当过档案管理员，知道一些政府的事情。史密斯可不是北越帝国的姓氏，那是南联盟四大家族的姓氏！”
妻子好像有些明白丈夫的意思，想了想又说：“雾霾战争以前，两边国家的人都生活在一起，北帝国里有史密斯家族的后裔，也很正常啊。”
“哼！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北帝国现在同南联盟虽然有停战合约，但是关系依旧十分紧张。帝国政府最忌惮的是什么？是南联盟的那些异能者！帝国政府早就签发了清除民生党的指令。史密斯家族是南联盟四大家族之一，他们的后人，很可能是异能者！”
妻子猜到丈夫的想法，睁大眼睛道：“你不会要向政府告发德扬吧？那孩子从小就在这片街区长大，父母都是普通人。”
雪丽父亲示意妻子小声说话，再次压低声音道：“不管他是不是异能者，谁让他姓史密斯呢？那小子以一己之力洗劫了那么多势力，只要我略加渲染，不怕天域政府不信。”
“可是……”
“没有可是！政府军抓到德扬，肯定会重重奖赏我们。再加上今天的50万帝国币，你就等着在天域过好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