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故伎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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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辆车一直停了近半刻钟才走。
直到那团零星的微光彻底消失在视野里,南乔整个人才渐渐松懈了下来。
“狗男人,吓死我了。”
她长吁了口气,拎着黑伞有气无力地下楼,走到自己宿舍门口时,看见四五个女生手里端着脸盆毛巾正叽叽喳喳围在门口聊着天。
看见南乔过来,说话声戛然而止,上下打量她两眼后自动让开一条小道。
这几个女生南乔见过,正是下午陪着吴丽丽试镜的那几个炮灰。
今天南乔算是在文工团出尽风头,女孩子多的地方,从来都不乏是非与嫉妒。
乐器队的周婷婷倚着栏杆晃着小腿,阴阳怪气说了句:“吆,南同志这是打哪来呀,玩得可真够晚的呀。”
旁边的女孩用手肘碰了碰她胳膊,附和道:
“你懂什么,人家是舞蹈队的领舞,又刚被选拔上剧组女演员,风光着呢,那还不得四处显摆显摆。换我,我也带着喇叭围着整个市区转十圈。”
“瞧你那点出息。”周婷婷嬉笑地掐了把她脸蛋,看着南乔促狭地笑起来,“领舞?也就让给某些人当个几天而已,要我说啊,这舞蹈队除了丽丽,谁敢占那位置。”
她话音未落,南乔忽然“哎吆”了声,手捂额头脚下一个踉跄往旁边栽,手肘“无意中”撞到周婷婷端的脸盆,“砰”地砸向地面。
脸盆“哐当”滚了两后,里面的干净衣服和毛巾撒落了一地。
“哎吆,我头晕,好晕。”
话落,南乔紧接着又是一个趔趄,湿漉漉的鞋底不偏不倚从地上的毛巾和衣服上踩过。
周婷婷气得面色铁青,冲过去一把将南乔推开,忙不迭拾起地上的衣服抖了抖,但上面好几道夹着泥土的鞋印,不洗肯定没法穿了。
她愤怒地将脏衣服往脸盆里一摔,手指着南乔,厉声质问:
“喂!你把我衣服踩脏了!你眼瘸吗,这么宽的路非要往人身上撞!”
南乔眨了眨眼,小脸苍白,满是委屈地说:“我淋雨了,不舒服,头疼得很。”
说话间,手指又揉了揉太阳穴,一副头疼得厉害的样子。
“你头疼眼睛又没瞎,衣服踩脏了你帮我洗吗?!”周婷婷气得在脸盆上踢了一脚,没好气地说。
旁边的女孩拉住她,小声劝了句:“算了算了,她生病了,万一告到杨指导那去,说我们欺负病号还要写检讨,咱们还是别跟她一般见识,过几天再说。”
周婷婷甩开那人手臂,欺身上前逼视南乔,恨恨地说:“要我原谅你也可以,现在立马跟我道歉!”
“道歉?”南乔唇角扬起的弧度一闪而过,鼻息哼哼唧唧,又是一声“哎吆,头晕”后,整个身子往周婷婷身上倒去。
周婷婷猝不及防,被她撞得向后一仰重重摔在地上,屁股好巧不巧死死卡在了脸盆里。
她惨叫一声,人还没从阵痛中回过神来,南乔已经以雷霆之势压了过来,她想躲开,无奈屁股被卡住,下一秒,南乔背部直直砸在她胸口……
“啊——!!!”
周婷婷从来没想过看似娇弱的南乔竟然重若千钧。
“南…南乔…你……起开!”
周婷婷脸色渐渐涨成猪肝色,艰难地想要将身上的人推开,但连推了几次南乔依然纹丝不动。
她痛苦地咳嗽几声,只觉得进气越来越少,肺部空气愈发稀薄。
见状,其他几个女孩子赶紧过来帮忙拉人:
“南乔!你快起来,压到人了!”
走廊嘈杂的动静惊动了其他宿舍的人。
吴丽丽和于晓红端着脸盆出来,她没看地上,皱眉喊了声:“吵什么了吵?走了,洗澡去。”
没一会儿,徐晚青跟苏禾也出来看热闹,她们俩误以为是吴丽丽自己的人打起来了,多多少少带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
直到看见南乔被三四个人从地上扶起,脸色不由变了变。
林丁丁走后,徐晚青顶替了她在舞蹈队的位置,与于晓红一左一右站在南乔身侧,放眼整个队形来看,也算妥妥的c位。
但现在吴丽丽回来了,位置必然又会发生变化。
斟酌几秒后,徐晚青上前粗鲁地推开那几个拉扯南乔的人,脱口喝止:
“你们搞什么,乐器队跑到舞蹈队来欺负人!”
苏禾在旁边接话道:“就是啊,再这样,我去报告杨指导了,你们这是无视组织纪律,破坏内部团结!”
听到这话,乐器队的立马辩解道:
“什么啊,我们手指头都没碰她一下,明明是南乔在欺负周婷婷,你们不要睁眼说瞎话好不好。”
“就是啊,怎么就扯到乐器队上了,我们不过是在这等丽丽一起洗澡而已,总不能公共走廊也是你们地盘吧?”
两边吵得不可开交,南乔将黑伞护在身后,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吴丽丽。
看来这个吴丽丽那跤摔怕了,人也变得谨慎了些,就连去洗澡也兴师动众的。
只不过她现在在舞蹈队威信下降,开始拉拢其他队的同志。
吴丽丽皱了皱眉,这才看清是南乔和周婷婷在打架,她瞥了眼跟卡在屁股上的脸盆做斗争的周婷婷,又瞅了瞅毫发无损、面容精致的南乔,忍不住暗骂了句:
“没用的东西,连个架都打不过。”
吴丽丽朝旁边的于晓红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帮周婷婷拔下脸盆,催促道:
“走了,洗澡去。”
等吴丽丽领着一行人消失在楼梯口,嘈杂的走廊旋即安静了下来。
南乔心照不宣地拍了拍徐晚青的肩,又跟苏禾道了谢,这才抬腿往宿舍走。
听到动静,马冬梅关掉收音机从蚊帐后小心翼翼地探出个脑袋,看见南乔进来,一脸惊喜:
“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淋雨了?”
南乔轻“嗯”了声,收好伞,数了几张角票递给她,说道:“给,下午看电影的钱。”
马冬梅说什么也不肯收:“瓜子被我和我哥吃了,电影票也退了,要你给什么钱。”
她腾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蚊帐仔细端详南乔两眼,又往黑伞看了看,兴奋地调侃道:
“喂,老实交代,伞哪来的?该不会是江副司令那拿的吧?”
南乔笑了笑,去取衣服洗澡。
紧接着又听到马冬梅故作幽怨的声音响起:
“哎呀,看来我哥没希望了,亏他还那么喜欢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