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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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后宫李昭仪被皇上下旨打入天牢，罪名谋害皇嗣。
华辰找人给她吊着命，各种刑罚轮流上身。
牢房内常年不见天日，阴暗潮湿，像是地狱一般让人压抑，混合着血腥气，空气浑浊古怪，油灯与火把闪着微黄的光，整个空间显得十分昏暗。
耳边是不绝于耳的惨叫和哀嚎，原本温暖的火光在这里也变成了冰冷的幽光。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死亡的气息，一个正常人待一会儿就会受不了。
华辰一身华贵，与这里格格不入，他看着奄奄一息的李昭仪，面色平静，眼底却深藏着暴戾，一片猩红，仿佛华清若狰狞的伤口就在眼前。
剜目刑执完，曾经美貌的女人面庞上血流如注，在昏暗的牢房里阴森可怖。
她肩膀与手臂的骨头被一寸寸敲碎，如一滩烂泥般趴在地上。
“这就是敢刺杀大皇子的代价。”华辰语气淡淡，一语带过无尽血腥。
李昭仪唇边鲜血止不住的流出，喉咙被液体糊住，也要挣扎出声“你、宠一个咳咳...病秧子，不顾后宫，难不成、还真指望他、继承大统...”
“那是朕的事情，不是你能害他的理由。”
“哈哈哈咳咳...”好一阵咳嗽后，李昭仪露出一个比鬼还可怖的哭笑“我，诅咒你，众叛亲离、华清若、不得好死——”
华辰面色一变，如果只是诅咒他，他根本不会在意，但绝不能容她说华清若的不好！
“把她的舌头给朕拔了！不用继续上刑了，即刻凌迟！”
李昭仪的结局太惨烈，一时间人心惶恐，尤其在养心殿伺候的宫人，胆战心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碰掉华清若一根汗毛。
华清若听到曲安带回的消息，微垂的眼睫遮住其中愉悦，很好，不枉我忍痛将伤口弄得更深。
“曲安，你离本殿下这么近，不怕父皇吗？”
听不出他语气中的情绪，但直觉告诉曲安绝不能说华辰坏话“为什么要怕？臣可是要保护殿下的。”
华清若不置可否。
……
华清若一病一伤几乎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等他痊愈被华辰放出门的时候，天气已经回暖。
阳春三月，万物复苏。
曲安昨日回家，收到傅慕的消息，温行之明日在四季阁举办一场赏花宴，邀请许多公子小姐，还有紫京学子去赏花，傅慕想邀请他一起去看看热闹。
四季阁内，四季之花轮流绽放，常开不败，是紫京着名的风雅之地。
曲安回到宫中，想让华清若也去散散心，便试着邀请他。
华清若近来确实有些无聊，已经春季，就快要到雨季，华辰忙着防止水患发生，而且最近没人来害他还怪不习惯的，就答应了曲安的邀请。
华清若和华辰报备后，第二日便换上常服，戴上帏帽和曲安一起出宫。
闷了两个月，华清若见到葱郁杨柳，感受和煦清风，心头舒畅不少。
待华清若和曲安到如意阁时，春园里已经到了不少人。
身着彩色罗裙的小姐们与相熟之人围坐几方，眼光时不时望向另一边的公子们，偶尔与人对上目光，匆忙以团扇遮掩羞红的脸。
混在人群中的傅慕视线瞥过园口，看见曲安眼睛一亮，脱离人群迎过去。
傅慕走近曲安二人，一阵清风拂过，掀起了华清若帏帽面纱，目光骤然撞进一双墨瞳里，傅慕愣住。
虽然华清若戴着面纱，但那双眼睛还是让傅慕一眼认出了他。
“殿”话还没说完骤然被曲安捂住嘴巴。
曲安低声道“你是不是傻，殿下都已经遮面了，你还要喊出来。”
傅慕眨眨眼睛，扒开曲安的手，语气带着掩藏过后的恭敬“是我疏忽。”
傅慕暗自感叹，亏我聪明一世，这时候犯糊涂了。
华清若和曲安一起到来，本就惹人注目，隐藏在帏帽后的容颜惊鸿一现，便摄走他人心神无数。
“曲世子身边那人是谁？那副眉眼竟比女子还要漂亮...”小姐们有人注意到他们，目光不自觉的被华清若吸引。
“曲世子和傅大人虽然名声不好，但容貌是一等一的，站在他身边，都被比下去了。”
一位小姐望着华清若失神的叹息“是啊，隐约露出的容颜如此惊艳，不知面纱之下该如何俊美。”
而其他公子见小姐们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走，暗戳戳的感到不满。
“能和曲安玩到一起的，长成天仙又能好到哪去？”
“就是，那么瘦，跟个女人似的。”
“说不定就是曲安相好的。”
曲安耳力好，听到这些污言秽语，狠狠一皱眉，他不过才沉寂几个月，就有人敢嚼舌根了。
“清若，你去坐着，我先去教训教训他们！”曲安撸了撸袖子，销声匿迹几个月，还真当他好欺负了。
华清若抬手拦住曲安，没什么情绪起伏“不必计较。”
傅慕意外的看他一眼，竟然如此好脾气。
华清若都发话了，曲安只好忍下怒气，几人找地方坐下。
然而他们不计较，就有人认为他们怂了，得寸进尺。
田沿凑上来，看见曲安正给华清若添茶倒水，讥讽道“一段时日不见，没想到曲世子也会讨人欢心了，怪不得从不近女色，原来是不喜欢女人啊。”
他声音不小，更何况本来就有许多人注意曲安他们，一时间大半的人都看了过来。
傅慕优雅的抿口茶水，不紧不慢道“哪来的狗在吠？”
“噗，傅慕你可别侮辱狗了。”曲安没忍住笑出声，被讽刺的怒气消散一空，生气做什么，不行就揍一顿。
他俩这一唱一和的，田沿脸都要绿了“没教养的家伙，不愧是有名的纨绔子弟，就会骂人。”
这种程度不必曲安出手，傅慕斜着眼打量田沿一番，不屑道“见到少卿不行礼，对将军世子出言造谣，田尚书家的教养很好啊。”
提到他父亲，田沿面色一变，脱口而出“傅慕，我说曲安关你什么事！你是他的狗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