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咸山长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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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清若深呼吸口气，摒去杂念，点头同意。
韶安念诀想要召唤京城土地小仙出来给他们带路，结果召了两遍也不见人，不由蹙眉，半真半假的抱怨“等我回去一定要跟父君告状，这小土地玩忽职守！”
玉清若怀疑“你没记错法诀吧？”
“不可能！”韶安斩钉截铁的否定，他堂堂天界太子怎么可能连这个都记错！
玉清若无奈“...那我们去找凡人问问好了。”
“好吧。”
大咸山三个字一出口，喧闹的人群瞬间寂静下来，纷纷远离两人，被韶安拦下问路的人还算镇定没有跑开。
青年奉劝道“不要去那里，看你们也不像是穷人家的，想玩可以到其他地方去，那里已经不适合游玩了。”
在天光驱散黑夜之前，韶安和玉清若来到一处空荡荡的村落。
很快，天际破晓，清晨的薄雾笼罩着整个村庄，毫无人气，遍地的黄叶显得无比荒凉。
“一个人都没有。”
“被抓走或者迁徙了。”
韶安和玉清若兜兜转转还是成功来到大咸山脚下。
大咸山寸草不生，形状四四方方，据说此山盛产玉石，山上有一个妖怪掠来凡人为他开采矿石，不从者就会被吃掉，导致附近的人都搬离家乡。
想到一路走来的凄凉景象，二人稚嫩的面庞上能看出些许肃穆，韶安眸若含冰“我们上山吧。”
玉清若颔首，主动拉起他手，见他侧头露出一个微笑“有我。”
韶安有些讶异，上次去禁地他可不是这样的，不过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二人携手飞到半空，俯视整座大咸山，在山的另一面，一群人正在刨山挖洞，还有人从其他隧洞中背着竹篓子出来，他们身形瘦弱，衣衫褴褛。
山中妖怪很快发现他们的到来，腾空而起，悬浮在山顶，目露凶光“来者何人？”
蛇形，身形至少有百尺，其毛如彘豪，其音如鼓柝。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玉清若观察后得出结论“长蛇。”
韶安感叹“清若，你书读的真多啊。”
玉清若腼腆一笑，随即露出疑惑，他看向长蛇“长蛇，你这种大妖怎么会跑到人界来？”
长蛇狰狞的妖身盘旋在空中，山间有一处平台，被凡人堆满玉石，它硕大的眼瞳看向玉石中央，流露出几分温柔，语气却一点也不友好“与你们无关，速速退去，不然别怪我吃了你们。”
既然不想沟通，那么只好替天行道了，玉清若看向长蛇的目光染上冰寒，手中出现一把利剑“残害人类，当诛！”
上次两人去禁地时身处黑夜，不知其中有什么，如今天光明亮，他身为青丘三殿下，怎会容许妖物祸乱人间。
没有多废话，玉清若率先杀向长蛇，他身负千年功力，理当由他出手，也没指望韶安能有多大战力，而且这段时间他还背着玉墨辰他们勤练法术。
韶安怔怔看着他的背影，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每次见到都有所不同，甩掉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连忙去转移那些凡人。
自上次经历青丘禁地之事后，他在修行一事上上了心，本来还想今日检验成果呢。
长蛇体型巨大，浑身凶煞，不知害过多少生灵，它没想到这个小不点功力不浅，竟然能比得上它修行千年。它蛇尾一摆，此时才想起来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青丘狐王宫。”玉清若一剑划过长蛇身体，留下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长蛇心中一沉，竟然是被妖界王殿发现了，看来此事无法善了，他眸中凶光更盛，只能杀人灭口，然后逃离此地。
两人打的你来我往，渐渐远离大咸山，韶安一直关注着玉清若，见他不落下风安下心，既然已经远离这里，他也没必要留下遣散凡人。
玉清若毕竟年幼，经验尚浅，短时间内还行，战斗时间一长颓势渐渐显露出来，一时失误被长蛇尾巴拍飞出去，狠狠的砸在地上。
长蛇顺势欺上，蛇身将他卷起，打算将他勒死，胜利在握，他狞笑出声“小娃娃，下辈子好好待在家里，莫要再发不该发的善心逞强。”
玉清若面露痛苦，身上要被碾碎似地疼，他沟通妖丹，哪怕玉石俱焚，也绝不能就这样毫无意义的死去。
‘嗖’突然，破风声响起，然后是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以及长蛇凄厉的嘶吼，玉清若和韶安瞬间被甩飞出去。
“你、们！”
一把剑正刺在长蛇七寸上，韶安离开那群凡人后就向他们赶来，眼见玉清若危在旦夕，长蛇放松警惕，他一式偷袭竟然成功了。
长蛇濒死，两人离得远远的看它在地上摩擦，看到它凶恶的眼神中露出遗憾与解脱，还有深深的眷恋。
它的目光最后看向大咸山的方向，玉儿，不知道你还要多少年才会重新出现在世间，那时候的你还是你吗？还会记得有一只妖怪等了你千年吗？
长蛇最后的眼神太复杂，韶安和玉清若都不明白那代表着什么。
大咸山以后不会再有妖物奴役凡人，失去危险就会增长野望，那些玉石可能会被凡人们带出去，也许它苦苦等待的玉儿会混在玉石堆里，因为品质上乘被卖给达官显贵，雕刻成观赏把玩的玉器，再也没有重现世间的那一日...
许久之后，天黑下来，长蛇已经很久没有动弹，韶安才敢扶着玉清若靠近它。
韶安拿一根树枝戳了戳长蛇的眼睛，毫无反应，终于放下悬着的心，一把抱住玉清若。
玉清若身体一僵，双手无处安放，不知该作何反应，好在韶安很快就放开他。
韶安抹去他嘴角的血迹，语气自责“对不起，我不该带你来的，又害你受伤。”
“不是你的错，是我和你一起做的决定，而且你还救了我，你放心，等回到天界，我会和曦伯伯说清楚。”
韶安听到他善解人意的话眼睛一瞪，眸中逸散几缕微弱的金光，声音拔高“我是怕挨罚吗！”然后拔下插在长身七寸上的剑，气冲冲的向天上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