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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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珠珠一愣,她以为她能够得逞了,他却躲开她了。这一愣让她的唇贴在他的下巴上一动也不动。
梁晋感受到她越来越近的气息,在最后一刻躲开她,没想还是没有完全躲开。下巴上传来温热又柔软的触感,就像在多伦多时,她的唇贴在他耳边时那样,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那种感觉,上一次是陌生,这一次是熟悉。
他猛然睁开眼睛,身子往旁边移动,躲开了她的唇。他低头看着她,语气严肃:“你再这样……”
黑暗中她亮晶晶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注视着他。
梁晋的话只说了一半。
尤珠珠又眨了一下眼睛,还有些遗憾地说:“都没亲到。”
梁晋横她一眼,说:“下不为例!”
尤珠珠才不把他这话放在心上。
“你要一直让副驾飞?”梁晋又说。
“我的休息时间嘛。”她懒洋洋地靠在座椅靠背上。
“那就回去休息。”
“就在这里跟你一起休息。而且,我还有好多话跟你说。”比如再谈谈他刚才利落帅气的擒人的样子,比如那个鸡腿的味道怎么样,又比如他为什么会在这班飞机上,他去伦敦干什么,以及还有一些重要的事。
梁晋淡淡道:“不是十万火急的话就别说。”
她可以休息一两个小时,但她还是得尽量早点去把陆飞换下来。于是,她想了想,挑重要的说。“你讽刺宋雅的事,我听说了。我就说你面冷心热嘛。”
“不是因为你。”
尤珠珠得意地笑:“你解释得这么快,我才不信。”
梁晋侧头看她,“信不信由你。”
尤珠珠又说下一件。“我让你来跟我谈跳槽到长吉的事的确是我假公济私。因为我本来就不打算去长吉。但你亲口说不希望我去,我就不太开心了,我要去哪儿你的确也拦不着。但无论如何,我还是想有多一点的时间跟你在一起。但在多伦多沃德岛的那个别墅里,你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那样离开了,让我很不开心。”
黑暗中,她在向他诉说她的心情。梁晋听着,没有插话。
尤珠珠说:“但听到你讽刺宋雅的事后,我就不生气了。不过……”她话音一转,问他,“我这么久没来找你,你有没有想起过我?”
“没有。”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尤珠珠笑,身子一侧,手又覆在他的心口处,低声说:“我得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才信。”
梁晋把她的手拿开,问:“说完了?”
“嗯。”
“那就安静。”
她看见他闭上了眼睛。她说:“好吧,我休息了。”她也闭上眼睛。
不过,片刻后,她又睁开了眼睛,看他的下巴。刚才亲到他的下巴时,感觉有点扎人,他的下巴处有很短的胡茬。不过,其实亲下巴的感觉也还不错。
尤珠珠闭上眼睛,又睁开,把头凑到梁晋面前看他。这回梁晋霎时睁开了双眼,和她四目相对。
“糟糕了,我睡不着。”尤珠珠说。
梁晋淡淡道:“别想东想西的自然睡着了。”
尤珠珠笑:“没想东想西。好了,晚安。希望你能梦见我。”
说完,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
“我得去驾驶舱了。”尤珠珠醒的时候,见梁晋开着小灯在看书,她小声对他说。
“嗯。”梁晋头也没抬。
尤珠珠凑过头去,看了一眼书页,是一本英文书。她笑道:“快睡啊。我又没打扰你。”
说完,她起身往驾驶舱走。梁晋这才合上书,真正开始睡觉。
*
飞机忽然轻微地颠簸,乘客们没有在意,继续睡觉。然而轻微的颠簸后,飞机又剧烈地颠簸。所有人都醒了。乘务长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她让乘客们放心,依然是气流,飞机很快就会平稳下来。大家又闭上眼睛睡觉。
但那颠簸并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剧烈。有人系好了安全带身子也被颠得微微往上跳。
“怎么回事?”
“怎么这么颠簸?”
乘客们都开了灯,议论纷纷。
梁晋旁边那排的荷兰女乘客对梁晋说:“这颠得也太可怕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梁晋淡道:“不会。”
荷兰女皱眉,“这飞机怎么开的?”
梁晋说:“这是正常现象。”
荷兰女皱眉道:“中国北航怎么让一个女人来开飞机?”
荷兰女前面一排的一个男人听到这话,也转头附和:“就是!中国北航没有别的机长了吗?”
梁晋扫了两人一眼,说:“她是中国北航技术最好的机长。”
“是吗?”
“不会吧?”
荷兰女和那个男人一人一句,都是质疑。
这时,飞机又猛地颠簸起来。
“看吧,要不是我系好了安全带,恐怕我的身体会飞到天花板上去!”荷兰女皱着眉头。
“如果换别人来开,肯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个男人说。
“你说呢?先生。”荷兰女又问梁晋。
梁晋淡淡地说:“她开不好别人更开不好。”
荷兰女眼里满是不信。
客舱里的其他人也议论纷纷,乘务长说是遇到气流了,这对于飞行来说很正常,但这么颠簸恐怕就是开飞机的人技术不行,尤其是刚才他们看到了女机长。那样一个漂亮的女人会开飞机吗?
“看,先生,他们都觉得可能是机长的问题。”荷兰女对梁晋说,似乎要他也同意他们的看法,跟他们站在同一个立场。
梁晋的语气更淡,“她开不好别人更开不好。”
这句话,他说了两遍了。
荷兰女耸了耸肩,“真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相信她。”
王乘务长在跟尤珠珠汇报:“所有人都不相信机长你,但那位梁先生却异常信任你。”
尤珠珠紧盯着雷达显示的图,现在她没时间听王乘务长汇报。
而客舱里的梁晋说完那句话后在想,恐怕飞机遇到了严重的状况,因为这颠簸的程度太剧烈。
他打开了窗户的遮光板,望向窗外,外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又把遮光板拉下来,站起身,往驾驶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