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廖悦兮计划去旅游 赵旭东兑现旧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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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廖悦兮心情一直无法平静下来,这一次逼婚,让她彻底认清了廖家人的本质,自己就是他们谋取利益的工具,逃过这次,逃不过下一次。可是,母亲王花已经以死相逼,除非自己完全由他们摆布。
她知道,只要自己勇敢地跳出家庭这个火坑,赵旭东肯定会给自己一生的幸福。但是,能舍弃父母,舍弃家庭吗?要么,是牺牲亲情,获得自己的幸福;要么,是牺牲自己,满足家庭的需要。她不想做一个无情的人,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放弃亲人和家族。但她也恨自己的家庭和亲人,为什么不能在给自己幸福的同时,也让自己给家族带来利益。
她不知道该怎样取舍,但是她却清楚地意识到,离开赵旭东,嫁给狄家公子,肯定不会有幸福。因为自己本来就不是一个贪图物质享受的人,豪门又如何,最多能给自己的家族带来好处。可一意要嫁给赵旭东的话,也只能抛弃亲情和家族,自己又很难割舍。
她忽然想起在城中河的那个晚上,当时意志多么坚定,如果没有华西的出现,没有赵旭东的出现。现在就没有这样的矛盾令她痛苦了。
对!一种解决矛盾,脱离痛苦的最好方式,就是远离矛盾,逃避现实。没想到曾经对未来抱有太多美妙幻想的廖悦兮,也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她拿出手机,拨通了赵旭东的电话。
赵旭东很快就来到她的身边,关心地问她有什么事,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她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容,问:“赵旭东,你仔细想想,还欠了我什么?”
赵旭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了又想,抿嘴笑道:“我欠你一个盛大而隆重的婚礼,是吧?”
廖悦兮怔住了,婚礼!那曾是她羞涩的向往,她多少次梦到,自己像一个睡美人,在沉睡日久之后,有一个白马王子,在一个晴天的早晨,来到她的身边,轻轻地吻住她,然后,她就睁开了眼睛,王子拉着她的手,扶她上了马,在她的身后抱着她,一起走向婚姻的殿堂。
毕竟只是梦想,可能永远不会有了!她在心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赵旭东就没法猜了,睁着大眼睛询问廖悦兮。
廖悦兮就像每一个爱撒娇的姑娘一样,撅起嘴,佯怒说:“哼!我就知道你只是嘴上说一说,其实还是骗我的。”
赵旭东也像许多面对撒娇的女友一筹莫展的大男孩一样,挠着后脑勺,苦思冥想而不得要领。他讨好地笑着说:“悦兮,你就别让我瞎猜了,你要什么,我都能给。”
廖悦兮看他那紧张的样子,笑出声来,故意为难他说:“那我要是想要天上的星星,你能给我?”
“能啊——”赵旭东瞪大眼睛说,“我马上回去修梯子,修到足够高,就踩着去摘,摘到了,就抛下来,你在下面接着,想要多少都行!”
廖悦兮被他的浪漫惊呆了,想了想说:“我不要你一个人去摘,我想和你一起摘,我挑好看的,不好的给你。”
赵旭东握紧拳头说:“也行,从今天开始,我就多多赚钱,赚够了,买一艘宇宙飞船,咱俩一起飞上太空,你说摘哪颗星星,咱就摘哪一颗,多余的,拿回来还能换钱——”
这家伙,脑袋瓜子怎么这么好,太会哄女孩子开心了。怪不得那天在咖啡馆能让姜虹那样的一个超级大美女笑得当众失态。
“你说过,要陪我一起去旅游的,是吗?”廖悦兮认真地问。
赵旭东想起来了,先前安排廖悦兮和解莉她们去旅游时,廖悦兮坚持要和自己一起去,自己随口说过这样的话,看来廖悦兮的确是记在了心上。
“是的!”‘赵旭东肯定说:“和你这个级别的美女在一起,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是每个男人的梦想,赵旭东也不例外。”
廖悦兮轻轻地在他胸前砸了一拳:“正经点。”
“我很正经了。”赵旭东看看街上来往的行人,低声说,“我是一只凶恶的大灰狼,你让我在美女面前装正经,比杀了我还难受。”
廖悦兮幸福得想哭,赵旭东昨天在擂台上英勇威武的形象,还浮出在她的脑际,此刻却像一个哄小孩子开心的暖男,逗着自己。她幽幽地说:“我想让你兑现承诺。”
赵旭东笑了:“悦兮,只要你能开心,我怎么都行。你说,什么时候出发,到哪里?”
“越快越好,不能迟于明天。我哪里都没去过,你必须带我去好玩的地方。”廖悦兮强硬地说。
“没问题。”赵旭东说,“今天你做做准备,我们先在国内玩几天,等候一下签证,然后,带你出国玩——”
“真的?”廖悦兮兴奋得要跳起来了,赵旭东比她还认真。她偷偷地瞄了眼来往行人,差点抱住赵旭东。随即,她叹口气:“可是,我只剩下你给的二十万了,而且,连这点钱也保不住了——”
“钱不是问题!”赵旭东故意把胸脯拍得山响,“哄美女开心,还能当葛朗台?”
廖悦兮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回家后,王花就说:“悦兮,你傻啊,三百万全给了奶奶,咱们家怎么办?”
“你去跟奶奶要点不就行了?”廖悦兮故意说,“咱们也是廖家人吧。”
王花尖声说:“你奶奶?能跟她要出钱来,你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奶奶吧?”
“那你当时跟着她起什么哄?”廖悦兮没好气地说,“要不是被她要走了,那钱不就是你的吗?”
王花拍了自己一巴掌:“就是呀,我怎么这么傻呢?”
廖如华提醒她:“你不要被悦兮给转晕了,咱家没钱是过不下去的。”
“是呀——”王花又清醒过来,“你能给奶奶那么多钱,也得给家里点吧。”
“妈——”廖悦兮不耐烦地说,“咱家怎么这么费钱,我又不是开银行的——”
“什么费钱?”王花不满意地说,“我和你爸没钱挣,你妹妹的公司原来也没挣到钱,现在又没了,家里哪来的钱?”
“可我也一样没事干,到哪里去挣钱?”廖悦兮无奈的摊着手。
“悦兮,”见王花讨不出钱来,廖如华上前帮腔,“实话说吧,你妈最近炒股,贷了五万高利贷,亏了个一塌糊涂。明天人家就要催十万欠款了——”
“妈,你炒什么股啊——”廖悦兮无力地说。
王花强辩道:“还不是你那个同学菲儿,说她炒股每天挣大钱,妈也想给家里挣点钱。这才偷偷——她说什么红的绿的,妈也照着做,可为什么她能挣钱妈就赔钱呢?我看她是故意的,没安好心!”
廖悦兮的痛心还在于,如果这个家没有了她,父母亲会不会吸取教训,有所收敛?生活的重担,是他们一肩挑起,还是压给廖倩兮?
明天,她就要和赵旭东出发了,不管未来还有没有人生,至少,和赵旭东在一起的日子,一定是今生最愉快的。用自己的痛苦换来家人的满足,非她所愿。更何况,她也没有能力永远这样。
她拿起手机,从那个隐藏的软件中把二十万块钱转给王花,闭着眼睛说:“爸,妈,昨天,我用三百万从奶奶手中买回我一条命,今天,我用最后的二十万,从你们手中买一天安宁,可以吗?今后,这个家,要是还能有我,你们再看用什么方法从我这里得到钱吧。”
夫妻俩根本没有听出女儿话中的绝决之意,只是听到给了他们二十万,惊喜地对视一眼,意思是:怎么样,果然是倩兮说的,逼一逼就有钱!
王花安慰廖悦兮:“悦兮别害怕,咱们很快就会有钱的,狄家用不了几天就会来提亲,到时候,咱家就有好日子过了。”
第二天,本是多云的日子,可廖悦兮的心中,却是阳光灿烂。
徐良开车送他俩去机场,廖悦兮问:“旭东,我们先去哪里?”
赵旭东神秘地说:“你可以畅想一下,我们去海边,看大海。”
“看大海!”廖悦兮惊喜地叫了一声,她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大海。赵旭东太懂自己的心了,带着自己要飞向向往已久的大海了。
他们乘坐的飞机是飞往祖国最南端的,廖悦兮坐在头等舱舷窗边。这种大飞机的舷舱也很大,不必贴近去,就能俯瞰云景。赵旭东把一堆小吃摆放在她面前的小桌上,撕开一个又一个小包装,把不同的食物喂到只顾欣赏景色的廖悦兮口里,时不时还让她喝口饮料。廖悦兮完全就个孩子般一边赏景一边吃喝,时而叫赵旭东和她一同欣赏千姿万态的云彩,兴奋得忘掉一切烦恼。
赵旭东面前的廖悦兮,是无所顾忌的,她一会儿喊着“我脖子酸,给我揉一下、”赵旭东就用大手在她的脖子上用力揉捏,揉得疼了,她就打掉赵旭东的手。赵旭东嫌她保持一个姿势太累,就把她强行拉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并且用手蒙上她的眼睛,防止她偷偷往外看。温柔地威胁她,要把她从舷窗扔出去。每当这时,廖悦兮就静静地倚在赵旭东的胸前,听他那有力的心跳。时间一长,她就又贪婪外面的美景,咬一口赵旭东搂着她的手臂,挣脱出来,继续偏着脑袋观景。中午开饭时,赵旭东要了两种不同的饭菜,任由她挑选可口的一种,还给她要了两杯咖啡。
廖悦兮用美丽的大眼睛盯着赵旭东说:“如果,飞机能够一直这么飞,那就太好了。”
赵旭东点着她的额头:“你笨啊,哪有一直飞的飞机?”
廖悦兮白他一眼:“你才笨,你是大笨蛋!”她心中说:你以为我说的是飞机吗?
美好的时光总是匆匆,廖悦兮不情愿地跟着赵旭东下了飞机。
北方的初秋已经略有凉意,而南国的八月底则炎热正盛。廖悦兮到机场的卫生间换了裙装,两人没有进市区,直接打车云了景区。依着廖悦兮,要入住海边的渔家乐。但赵旭东担心蚊子袭击她,还是住进了稍微远点的五星级酒店。
下午,廖悦兮按捺不住地想要出去游玩,赵旭东强行把她按在房间里看电视。晚上,两人就在离海不远的街边大排挡吃烧烤。尽管是高级房间,但和“专用”相比,还是很小,廖悦兮洗澡的时候,赵旭东避无可避,就跑到外面给廖悦兮买奶茶去了。
这一天,廖悦兮就是在兴奋和希冀中度过的,原以为晚上会睡不着,没想到,连赵旭东的十声鼾响都没数到,就酣然入梦了。
第二天早上,她觉得憋得出不上气来,睁眼一看,赵旭东正捏着她的鼻子,坏坏地笑着。她打他的手,赵旭东却躲开了,双手抄在她的颈后,把她扶了起来。她急着喊:“闪开,我要穿衣服了。”
赵旭东却把她半扶半抱地拉到窗前,只见曦微的天际下,远处的海滩上,停泊了好几艘小渔船,渔民们正忙碌着搬运打渔的成果。已经有几个游客,围在渔船边,挑选活蹦乱跳的鱼虾。
廖悦兮一看,就忍不住地激动,嚷着:“我也去!”胡乱地洗脸刷牙一通,就拉着赵旭东下楼跑了出去。迎着海风,向着阳光升起的地方,在细软的沙滩上奔跑着,她的鞋子掉了,便一跳一跳地继续跑,赵旭东跟在后面给她捡上鞋子,她干脆把另一只鞋子也踢掉,光着脚跑起来,一口气跑近渔船。
憨厚朴实的渔民们看到游客们来得人多了,就会停下搬运,点上一根烟,笑着任由游客在渔舱里和渔篓里挑选。廖悦兮第一次抓住这么大的鱼,鱼在她手中一打挺,她手一滑,鱼又蹦回到渔篓中,她大叫:“赵旭东,快来帮我!”
一个渔民上前帮她,教给她抓住鱼腮,但鱼还是蹦得厉害,渔民就帮她用一根小绳穿过鱼腮,交给她提在手中。她把手中的鱼尽量地提得离身体远点,冲赵旭东喊:“我还要吃虾。”赵旭东就拿过渔民递过来的塑料袋,在虾篓中选起虾来。
足足挑了半袋虾,赵旭东提着,按渔民的指点,和廖悦兮一起沿着沙滩,到渔家乐小饭店让加工去了。两人坐在渔家乐院子里的太阳伞下,喝着茶,看一些游客们在沙滩上挑贝壳。廖悦兮又动了心。赵旭东告诉她,这里是近海滩,人多,好点的贝壳早就被人挑选走了,上午到远点的地方,可以捡到许多好看的贝壳。
渔民加工鱼虾是好手,不一会儿,他们买回来的鱼虾就加工好了。知道他们是北方人,渔家给他们加了许多佐料,压住了鱼虾的腥味,带少许的辣味,肉好吃,汤也好喝。廖悦兮食指大动,吃喝得香汗淋漓。
赵旭东给廖悦兮买了遮阳帽,大墨镜、冰袖、防晒霜等全套海边用品。先带她到直升机处排队。廖悦兮抬头看着一架又一架的直升机起飞、降落,兴奋得像个孩子,手舞足蹈的。轮到他们登机时,她却有点害怕,迟疑着放慢了脚步。赵旭东干脆把她半抱起来,上了飞机直接按在座位上,给她扣好安全扣。廖悦兮微喘着说:“我恐高,怎么办呀?”
赵旭东说:“昨天的飞机那么高,你敢往外看,恐什么高呀?这是直升机,飞不高的,你好好赏景吧。”
廖悦兮一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胳膊,闭着眼睛等直升机升空。赵旭东看她那略有惊惧的样子,感觉她就是个大女孩,不由自主地升起了强烈的保护欲。
飞机升起来,马达大响着在天空做旋回,廖悦兮张开眼睛,看到半个岛屿就在碧蓝海水的环抱中,脚下,风景殊异,渐渐地失去了担心,产生了兴趣。又把脸贴在舷舱上,贪婪地观赏着所见的景色。
然后是滑翔。他们乘船来到海中的一个大平台,沿着升降机上到平台高处,俯伏在滑翔板上,廖悦兮一直紧张地拉着赵旭东的手。工作人员帮他们把一切固定好,然后,徐徐地飞向大海,接着加速了,脚下,是蔚蓝的海,耳边,是呼呼的风,赵旭东示意她抬头,廖悦兮一仰头,就看到瓦蓝的天空,耀眼的太阳,感觉整个人就像飞翔在天空中的大鸟,额前的头发飘飞起来,舞得她的心情也飞扬起来,侧脸看赵旭东,他正一脸关注地看着她,她就微笑了。
然后是潜水,船把他们带到深水区,固定了绳索,他们就穿着潜水服下海了,廖悦兮经常紧张地抓着赵旭东背后的绳子,生怕把自己弄丢了。
这是一片开发出来的海域,没有危险的生物,也没有危险的海底地貌。特意放入的色彩斑斓的各种鱼,在他们下潜的过程中不断从身边游过,有几次,廖悦兮伸手去抓,但鱼很灵活,能够轻易躲避她的袭击。
巨大的玻璃罩中,有鲨鱼一类的凶猛鱼类,他们沿着罩体,观看着这些近海少见的鱼,当大鱼猛冲过来时,廖悦兮吓得直接扑进赵旭东的怀里。
海底也有海草,柔软地拂动着,也有一些珊瑚礁,有些专业的潜水美女,身着比基尼,身体摆出不同造型。廖悦兮身着笨重的潜水服,也想学着摆出形状来,却怎么也做不到。
接下来是快艇,每小时一百元,赵旭东租了一条双人的,他把廖悦兮安顿在船首,他在艇尾操纵,起先是较慢的速度,让廖悦兮迎着海风逐渐适应,然后不断提速,在辽阔的海面上时而侧旋,时而跳跃,激起的海浪溅到船上来,打湿了廖悦兮的衣服,引得廖悦兮一阵阵尖叫。快艇掠近“天涯石”和“海角石”,他都会放慢速度,来回穿梭。甚至停下操纵,双手展开,放声歌唱:“不管天涯海角多么遥远,我会时来轻轻地靠岸,向你诉说风雨中的思念,再扬起理想的风帆。”
廖悦兮也激动起来,敲打着船舷,跟着唱:“希望你能伴我到天涯到海角,希望你能陪我到地老到天荒。你选择了我,我选择了你——”
快艇在海面上转了两圈,廖悦兮来了兴致,也想驾驶,赵旭东就让她坐在驾驶位上,自己靠在她身后,手把手地教她。快艇不好操纵,时快时慢,时而还打旋,廖悦不能操纵好,感受到不断的刺激,释放出她压抑已久的天性。
廖悦兮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兴奋,也从来没过这样的疲累,一天玩下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晚上早早睡了,第二天起得很迟,一个懒觉补足了精神。赵旭东带她在酒店的自助餐厅吃早餐,每位125元,饭菜很有档次,分中餐和西餐两个区域,从红酒到饮料,从凉盘到热炒,从菜蔬到海鲜,应有尽有。廖悦兮就感觉到,又是一个快乐天的开始。
赵旭东带廖悦兮到天然泳场游泳,这天风和日丽,适合下水。他们租了一个帐篷,搭在沙滩上。轮流在里面换泳衣。廖悦兮毕竟保守,买的是连体泳衣,但漂亮,穿在身上,把她的窈窕身姿勾勒得曲线玲珑。男人的泳衣很简单,只是一件游泳短裤,可赵旭东居然多穿了一件背心,立刻引起了廖悦兮的强烈不满,她指着一海滩的人说:“这么多男人,哪有你这样封建保守的?穿背心下水,亏你能想出来。”
赵旭东嬉皮笑脸地说:“我的身体,可是为你保留着,怎么能让别的美女看到呢?”
廖悦兮恨得捶了他两拳,把他推回帐篷,坚决要他脱掉背心。赵旭东无奈,把背心一脱,廖悦兮立刻捂着嘴惊叫起来。
这是怎样的一副身体!从前胸到后背,伤痕累累,疮疤触目。廖悦兮惊问:“怎么会这样?”
赵旭东平静地说:“这就是我当八年兵换来的荣耀。”
廖悦兮心疼地抚摸着他腹部一块最大的伤疤,问:“这是怎么来的?”
赵旭东说:“这是炸弹伤,当时肠子都流出来了,昏迷了三天三夜。”
廖悦兮的眼圈就红了。她又抚着胸部一条长形伤疤,问:“这是刀伤吗?”
赵旭东点点头:“对手是国际雇佣兵的第一高手,当时我当兵才两年,没经验,上了他的当,被砍了一刀,不过,他还是死在了我的手上。”
廖悦兮又抚着他肩上一处圆形伤疤,说“这肯定是枪伤了。”
赵旭东说:“你猜得不错,不过,不是普通枪伤,是狙击枪,杀伤力很大,如果打在要害部位,会当场要命的。”
廖悦兮心有余悸地说:“幸亏对手枪法不怎么样。”
赵旭东说:“你这判断根本不准确,对手是一流的狙击手,是我反应快,躲了一下,不然,中枪的是太阳穴。”
廖悦兮的泪终于流了出来,她轻轻地问:“当时,肯定很疼的。”
“当然是很疼的。”赵旭东说,“不过,当时没时间疼,他一枪打不死我,就被我一枪打死了。要是顾着疼的话,死的人就是我。”
就这样,廖悦兮把赵旭东身上的伤,从上到下,从前到后,都数了一遍,一共27处,包括被蛇咬的。
“咱们还是下水玩吧,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赵旭东说。
“什么好东西?”廖悦兮好奇地问。
赵旭东拿出一个袋子,打开来,是一个美人鱼半身装。廖悦兮惊喜地叫了一声,穿在自己身上,没了两只脚,走不成路,赵旭东就把她背起来,一步一步走进海里。廖悦兮不会游泳,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喊:“不能放开我,我怕水。”赵旭东把租来的救生圈扔在水里,让廖悦兮抓住,浮在水面上。
廖悦兮一手环上救生圈,一手抓着赵旭东的胳膊,紧张地试着展开身体。海水浮力大,一会儿,她就放松下来,笑嘻嘻地抓着救生圈做出各种造型,努力展示着美人鱼的美。
泳场里也有别的姑娘穿上美人鱼泳装,但廖悦兮身材好,细腰窄肩,最能展示美人鱼的身姿。吸引来许多羡慕的目光。玩了一会儿,她不愿意被那么多眼睛盯着,就偷偷脱去了这个服装,清清的水中,她的两条大长腿完全暴露出来,却是更美了。
不过,没有了美人鱼泳装对下半身的束缚,她获得了更为充分的自由,一手抱着救生圈,一手搭在赵旭东手上,尽情地划着水,努力地避开涌上来的海水,时而嘻笑,时而尖叫,时而浮起,时而下沉,很是开心。
赵旭东推开廖悦兮的手,让她两只手都紧抱救生圈,自己潜入水中。廖悦兮睁大眼睛,努力寻找着赵旭东的身影,眼前却是茫茫一片水花。忽然她的脚被扯了一下,她惊叫一声,缩起双腿,赵旭东就出现在她的后面,摸着她的头发笑。
见她还是放不开的样子,赵旭东就让她伏在自己背上,丢开救生圈,他像海豚一样奋力向前游去,廖悦兮紧紧地趴在他背上,勒着他的脖子。浪花不断地迎面打来,廖悦兮的眼前,是排天的水。
水下是很费力的,玩了一阵子,廖悦兮腿脚酸软,赵旭东就背着她上了岸,回到帐篷附近的沙滩上。这是白而细软的沙,太阳晒得发热,踩上去很舒服。
两人平躺了下来,廖悦兮来了兴致,把自己身边的沙子,全抓着堆到赵旭东身上,一会儿就把赵旭东埋得只剩下脑袋了。暖暖的沙子覆盖在身上,很惬意。赵旭东就闭上眼睛,任由她恶作剧。
廖悦兮把自己身边的沙全埋到赵旭东身上,她的身边就现出一个坑来。她平躺在救生圈上,把老大的蛤蟆镜戴在瓜子脸上,身体展展地张开,身下是略显凉爽的沙坑,身上是暖洋洋的日光,身边是深爱的男人,不远处是开阔的大海,头顶是飘着几朵白云的蓝天。她闭上眼睛,听着海涛阵响,心情从来没有过的舒畅。
但她敏感到一双灼热的眼睛盯住自己,睁开眼睛,就看到赵旭东从沙堆中挣了出来,半坐在自己身前,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她想坐起来,赵旭东轻轻地按住她,说“别动!”
“你要干什么?”她略显紧张地问。
“我想做诗。”赵旭东微笑着说。
她笑得银铃般响:“你居然还会做诗?那做吧,我听着。”
赵旭东夸张地摊开双臂,“啊“了几声,温柔地看着廖悦兮,朗诵起来:
不是风的低吟,不是海的浅唱,是你的眼神,拨动了我的心弦,是你的微笑,开启了我的情键。花儿在纤枝的手掌中,纤枝在大树的躯体上,大树在高山的怀抱里;云朵在清风的唇吻间,清风在蓝天的臂弯中,蓝天在大海的镜子里;风景在姑娘的笑颜中,姑娘在爱人的胸膛前,爱人在幸福的小河里。
时间,定格吧,两只眼睛根本不够用,我发现了人世间的最美好!
用双手触摸,用唇吻感受,不,这些都远远不够。
我的心哪,为何不去攻占?
心却在颤抖:我珍惜,我爱护,但我怕。
有一天会失去,又让我变得一无所有。
廖悦兮的心,忽然悸动了,那是发自灵魂深处的一种感应,像是拨动了最真情感的弦,奔涌出一种和声:“我是你的——你是我的——我们是一体的——“
她呼地坐起来,问:“旭东,你这诗是从哪里来的?”
“我自己做的呀!”赵旭东说。
“不信,你哪里会写诗?”廖悦兮很是怀疑。
“只要有真情,个个都是大诗人!”赵旭东说,“你知道自己有多美吗?刚才,我看到的你,就是人间第一女神。”
廖悦兮愣愣地看着赵旭东,她的印象里,他不是一个花言巧语的男人,但这几句话,居然触动了她内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她知道他在夸张,自己绝对不会达到他说的程度,但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己在他的心中,已经深入到这种地步。
赵旭东跑出去为她买热饮去了,廖悦兮从帐篷里找出手机,坐在沙滩上,把赵旭东吟的诗一字不拉地输入进去。然后,她拨通了一个大学同学的电话,这个同学毕业后当了音乐人,她求这个同学为这个诗谱个曲子,做成一首歌。
同学告诉她,如果找大师级别的专家谱曲,得十万以上,要是想谱成精曲,得翻倍。她一口答应下来,很快地打款给对方,要求对方得快点,同学说,要加急的话,还得加十万。
一会儿赵旭东回来,看到她温柔的眼神,关切地问:“悦兮,有事吗?”
廖悦兮说:“我又需要钱了。”
“没关系,悦兮,你说,得多少?”赵旭东也从帐篷里找出自己的手机。
“大概三十万吧。”廖悦兮说。
手机响了一声,她低头一看,一百万!
她问:“旭东,你说实话,哪来的这么多钱?”
赵旭东和她并肩坐下,握起她的手:“悦兮,第一,你不必担心我钱的数量;第二,你不必怀疑我钱的来路。等我们旅游回去,重新领一个证。我的钱,就全部成了你的,想花多少花多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廖悦兮心头一荡,听他说:“领证”,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当初完全是为了让他摆脱“上门女婿”之名,才鬼使神差地办了离婚证,结果,没能及时领到结婚证。后来又被白冠宇的事情耽搁,又被赵公子的事情影响,两人之间有过许多误会。直至现在,“结婚证”似乎有点遥远了。她又想到狄家,烦恼袭了上来,自己家人,和赵旭东不死不休,这两天,狄家肯定还在上门纠缠——
赵旭东也只是兴致上来说了几句,见廖悦兮若有所思,不知道她有什么想法,也就停下话题,没再说什么。
廖悦兮给同学转去三十五万,五万是给同学的酬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