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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空欢喜逃走赵公子 得温暖又回专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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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悦兮连坐起来的欲望都没有,王花对赵公子说:“赵公子,我女儿害羞,你过去吧。”

廖悦兮感觉有两只胳膊对自己环抱过来,忙躲闪着坐起来,就见赵公子那喜气洋洋的脸,凑得离自己很近,她惊叫一声跳起来,躲到一旁。

赵公子没在意她的躲闪,深情地说:“悦兮,你对我真好,为了我,都惊动了警察。”

廖悦兮连连摇头说:“不是,与我无关——”

王花说:“赵公子,你和悦兮坐着谈,我和你叔去做饭,今晚就别走了。”

赵公子痴痴地望着悦兮,口中受宠若惊地说:“好的阿姨,我不走了,就和悦兮在一起。”

廖如华说:“要不是悦兮告诉我们实情,我们还不知道你在哪里——好吧,我们做饭去,悦兮,你要不和赵公子到卧室去吧——”

廖悦兮如傻了一般,退到墙角,惊魂不定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悦兮,真的是我,我来了,你认真看一下,我在你身边,你不要害怕了——”赵公子一步一步地走近廖悦兮。

“不要——你不要过来——”廖悦兮疯了一般地大叫。

“你怎么了?”赵公子疑惑地问。

“赵公子你先坐。”廖如华把赵公子拉到沙发上坐下,抱歉地说:“悦兮这几天为了你茶不思饭不想,太担心你的安危了,这不,一下子见到你,还以为不是真的呢。放心,她一会儿就会缓过来。你先坐着休息。”

赵公子倒也诚实,说:“叔,阿姨,我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公子了——”

廖如华夫妇忙不迭地说:“赵公子谦虚了,我家悦兮看中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什么地位身份。”

赵公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廖悦兮:“我就知道悦兮是个好姑娘——叔,阿姨,虽然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但我妈说了,只要勤劳,一切都会有的。”

“赵公子看你说的——”王花含嗔说:“我们家悦兮哪里是贪图钱财地位的姑娘,再说,我们廖家是豪门大户,还在乎钱吗?”

赵公子真被感动了,搓着手不知道说什么好,直直地看着廖悦兮。

廖悦兮慢慢才清醒过来,思索着怎样应付眼前的情况。她定了定神,严肃地对赵公子说:“赵公子,你听清楚了,我对你没有一点点意思,从来没想着和你在一起,你一定是误会了。”

“悦兮,你说什么呢?”王花惊讶地说。

“不许胡说,小心赵公子生气”廖如华也喝道。

“悦兮,你是骗我的吧——”赵公子不可置信地说,“不是你报了警,说想我了才找我的吗?”

“不是我,我没有。”廖悦兮坚决地说;“赵公子你上当受骗了,我从来就没这样做过。”

赵公子目光黯淡下去,忽然,他又充满希望地说:悦兮,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你想考验我是吗?”

廖悦兮没心思和他转圈子,大声说:“赵公子,你听清楚了,我是赵旭东的女人,你要是敢碰我,我就让赵旭东把你碎尸万段,你信不信?”

赵公子打了个冷颤,露出畏惧的神情。

廖倩兮听到赵公子来了,化了妆下楼来,刚好听到廖悦兮这样说,跑过来说:“赵公子,别听我姐胡说,她才看不上那个臭乞丐叫花子,是那个王八蛋不要脸的老缠着我姐,你要是能把那个挨千刀的家伙干掉,我姐肯定会嫁给你,她要是不嫁,我赔你——”

赵公子拉住她的手,听着她动情的表白,真是幸福死了,没想到,廖家这如花似玉的姐妹俩竟然都喜欢他,忽然,他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害怕地甩开廖倩兮的手,直往后退,指点着廖倩倒也的脸:“你——你——”

廖倩兮惊叫一声,急忙跑到镜子前照了一下,见鬼地叫着,她的半边脸,已经成为治疗之前的样子了。她忙捂着脸,喊着:“赵旭东是好人,廖倩兮是贱人。”一步一步地往楼上走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廖如华夫妇和赵公子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廖悦兮对赵公子说:“你看到了吧,这就是得罪赵旭东的下场。你要是不在一分钟内消失,也就和她一样了。”

赵公子这几天已经完全领教了赵旭东的厉害,他已经一无所有了,如果面容也被毁掉,那就没有活路了,他惊叫一声,头也没回地飞快冲了出去。

廖如华喊着去追,但哪里能追得上没命似地逃跑的赵公子。王花惊恐地问:“倩兮的脸,真的是——”她不敢骂赵旭东了,怕自己也变成那样。

廖如华怒气冲冲地折回来,指着廖悦兮就骂:“你为什么要吓跑赵公子,说好他今晚就和你在一起的——”

廖悦兮无奈,她悲伤地说:“爸,妈,你们就别费心找人上我的床了,我被人下了药,碰了男人就万劫不复了——”

“什么——”夫妻俩大惊失色,怪不得悦兮要吓跑赵公子?他俩愤怒地骂道:“天哪 ,那个该死的,杀天刀的——”王花忙捂住嘴,低声对廖如华说:“得想办法解了她身上的歹毒手法再说。”廖如华点点头。

一会儿,门铃响了,廖如天和廖如山闯了进来,他们听说赵公子来了,喜出望外,赶忙跑来,想求赵公子出面,解救他们的儿子出来。

结果看不到赵公子,就问哪去了,廖如华唉声叹气地把廖悦兮怎样吓跑赵公子的过程说了一遍。两人听了大怒,逼迫廖悦兮把赵公子叫回来,廖悦兮且不说不愿意,就算愿意,她也没有赵公子的联系方式。两人大怒,连骂“贱人”,两个大男人的耳光,一个接一个地甩到廖悦兮脸上。

廖悦兮惨叫着倒在地上,又被揪起来继续打。王花惊叫着挡在廖悦兮身前,哀求着别打悦兮,却被廖如华拉开了。

只听门一声巨响,飞了起来,两道倩影跃进来,扯着廖如天弟兄一个肘顶,两人惨叫一声倒地,接着脸上都被踏上一只脚,挪动不了。

进来的正是方雅和乔艳两人。赵公子逃出去后,本来就畏惧赵旭东的他,又被廖悦兮的话吓坏了,就忙着打电话给赵旭东,把在廖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赵旭东就预料廖如华不会放过廖悦兮,连忙通知方雅和乔艳,要她俩保护廖悦兮。没想到行凶的却是这老弟兄俩。

廖如华不敢靠近这两个煞气在身的姑娘,指着她们:“快放开我的哥哥,不然,我就报警了。”

两姑姑理都不理她,愤怒地骂:“敢对我悦兮姐下手,先废了两个狗东西的双手再说,说着上,便抬腿要踩下去。”

廖悦兮忙喊:“不要,他们是我的伯父——”

“好伯父,真是羡慕死人了。”两个姑娘从地上拖起死狗似的两人,劈里啪拉的巴掌堆到他们脸上,立刻,脸就肿得如虚胖的面包。

廖悦兮绝望地摔门而出,离开了这个令她痛不欲生的家。

廖悦兮漫无目的地走到城中河边,沿着河堤大道信步走着。这时人还多,她就一直走。走到人少的地方,就倚着栏杆看河水。人少的地方,灯光也不亮,但清静。方雅和乔艳不想被廖悦兮发现,只是远远地跟着,保证她的安全即可。忽略的却是她自身的问题。

廖悦兮被“失败”两个字包围了全部思想。肉体遭受的殴打只是表面的疼痛,情感上遭受的挫伤却使她无边地痛苦。她从来没有想和别人争什么,可为什么受伤的总是她?

离开学校后,唯一有过的快乐,其实基本上是赵旭东带给她的,绝大多数的痛苦,反而是家人带给她的。别人的家,是避风的港湾,而她的家,却是风浪的源头。父母亲其实只有四十多岁,就把家庭重担推到她身上,非但如此,反而成了填不满的沟壑,无休止地从她身上掠夺。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成了她无法承受之重。更为可怕的是,自己只是她们赚钱的工具,她的名誉、贞洁、自由、幸福,在他们眼中根本就不值一钱。此外,还有家族。为什么,别人受伤后可以回家,而自己,却只能在家中受伤后逃出来。

河水只是在暗夜里反射着冷光,倒是淙淙流动之声,似乎在和她呼应。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她真想纵身一跃,和那片河流融为一体。

但忽然,她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她一凛,认了出来:“华——华大哥——”

正是华西,站在她面前,露出微笑。他下在廖悦兮身上的禁制,有了感应。

华西说:“悦兮好雅兴,大晚上的,到这里观赏夜景。”

廖悦兮苦笑了一下:“让华大哥见笑了,我感觉郁闷,想出来走走。华大哥,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华西也侧身站定,和廖悦兮并排平行:“其实我经常来这里,很清静的。”

廖悦兮尽量让自己露出笑容:“大晚上的,你不和菲儿在一起,把她丢在家里?”

华西静静地看着河水,一会儿才说:“看河水也挺有趣的。”

大晚上,一个已婚男人说,看河水挺有趣,廖悦兮岂能听不懂,他与菲儿的情感,并不怎么样。

“菲儿,其实人挺好的——”廖悦兮努力地组织词语。她原本不是善于安慰人的人,而自己又处于情感漩涡中,就更不好安慰华西。

“是挺好的。”华西点头说。

“华大哥,你也是很好的。”廖悦兮真诚地说。华西是唯一没有嘲讽、指责过她的人。

“我以为,在自己的内心,每一个人都是美好的。”华西说。

“哦?”廖悦兮觉得这话很有哲理,声音带有询问。

“每个人都遵从自己的内心,被需求驱使,满足自我。有什么不好的?”华西似乎想和她探讨这个话题。

“话虽如此,但是绝对了吧?”廖悦兮的理论水平很高,这样的话题,她有充分的发言权。

“所以,每个人其实都很好,只是要从哪个角度看。”华西说。

廖悦兮叹口气:“菲儿-—”

“我感觉生活的矛盾在于,我需要一个晴天,结果却是阴天。我想阳光灿烂,结果是夜色深沉。”华西感慨地说,“一切存在的东西,没有什么过错,但是不符合需求,就不好了。”

廖悦兮能感觉到他话中最深层的含义。朱菲儿从出生起,就在和死神做抗争,生活的美好,她无暇顾及。现在生命无忧,可以正视现实了。她的身边却多出一个人来。虽然华西肯定是一个好人,但那是从旁观者角度作出的评价。真正的恋人、夫妻,是从这个角度来评价的吗?朱菲儿的内心,到底需要怎样一个男人?华西是否符合她的标准?这,或许正是他们夫妻之间的矛盾。

她忽悠一下想到了赵旭东,正像华西突然出现在朱菲儿的身边,赵旭东也是一下子闯进了自己的生活,不仅闯进了,还打乱了。之前自己对他的强烈不满,不正是这个原因吗?事实上,除了自己的家人,别人都夸赞他是个好人,这个好人,自己何曾敞开心扉接受过?

华西的电话响了,他说了声:“赵兄弟——”,廖悦兮的心就紧了起来,满脑袋乱想。听得华西说,在城中河某段闲逛,恰碰到了廖悦兮也是独自散步。直到挂了电话,廖悦兮有所平静,她既希望见到赵旭东,又害怕见到赵旭东。

华西问:“悦兮,你冷吗?”也许是自己缩着身子的样子使他误会了。不过,这么一问,廖悦兮的确感到夜晚的河边,是有些凉风吹拂的。没有吃饭的自己,有几分发冷。

不过,这句似乎是为他的议论起兴。华西说:“本以为这个处境不太好吧,幸亏,没有刮风,没有下雨,似乎还算不错。”

有时,感觉生活中有些不太好的东西,影响人们的心情,可是,或许还有更不好的情形没有出现呢。廖悦兮感慨地说:“哪有十全十美呢。”

华西有所感触地说:“我感觉,人,又是自己的玩具,在主宰着这个玩具,让它喜怒哀乐。难道,感情这东西,就这么重要?”

没有感情还能叫人?廖悦兮心里想。她感觉华西这个大男人,似乎感情很细腻。华西说,他对这个世界,这个人生,其实很迷惘,经常请教贺雅,贺雅开导过他许多次,他渐渐地看清楚了许多东西。

廖悦兮开玩笑地说,贺雅现在是心理咨询师,一小时要五百块钱,问华西欠了贺雅多少钱。

话题慢慢轻松起来。一辆汽车闪着大灯停在滨河大道上,传来一个声音:“华大哥,悦兮,你们在这里?”

赵旭东的身影从黑暗里走出来,廖悦兮的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

“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吧。”他说的是“你们”,眼睛看向的是廖悦兮。

华西说:“我自己能回去,你送悦兮吧。”

廖悦兮看到,赵旭东的眼睛里闪着的光,比他的声音更温柔。她的心柔软起来,在赵旭东关切的注视下,温顺地和华西挥手道别,跟在赵旭东身后,上了他的奔驰。

大道上行人很少了,显得寂寥。奔驰车的强光,把黑暗撕开一道口子。汽车平稳地前进着,廖悦兮想起,第一次坐在他开着的车上,就是这样的平稳,这种平稳给她一种安全感。

待回过神来,车子已经稳稳地停在她家的胡同外面。赵旭东下车,给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她坐着不动,赵旭东也站着不动。

“你上车,调头。”廖悦兮不想回家。

“已经很晚了,还是回去吧。”他的声音依旧温柔。

“赵旭东,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廖悦兮哭了出来。

“我们不是朋友吗?”赵旭东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到她的身上,她没有拒绝,喃喃地说:“我们是朋友?”

“当然,你说过的,想反悔了吗?”赵旭东微笑着说。

“上车,调头!”她重复着。赵旭东没有犹豫,上了车,车灯又划过胡同口,往来时的大路上驶去。“你想去哪里?”赵旭东关心地问。

“我想再用一次‘廖悦兮专用’,可以吗?”廖悦兮靠在车座上,幽幽地问。

赵旭东熟练地转动着方向盘,汽车漂亮地在大路口划出弧线。

“你真的喜欢上了这里?”在酒店上升的电梯里,赵旭东问。

廖悦兮点点头,不是因为这里的奢侈,而是因为温暖。

这次是廖悦兮亲自点的饭菜和酒,赵旭东把她要的白酒划去,换成了红酒。她定定地看着,没有反对。

“你先给家里打个电话,让他们多等一会儿。”赵旭东奔向卫生间。

“他们没我这个电话的号码。”廖悦兮说:“那个手机,被廖介文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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