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归大夫收债利多多 刘庆元失魄神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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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一拿着廖悦兮给他的欠条,选择了一张最大的——一千五百万,来到欠债方利多多公司。
公司经理是一个很胖的中年人,叫张浩。没有一点老实的样子,看到归一手中的欠条,就眯起小眼睛看着归一,口气很不好地问:“你是廖氏集团的人?”
归一摇摇头:“受朋友委托,替廖氏集团讨债而已。”
“那你就是个傻逼!”经理张浩强势地说,“这债要是那么容易讨,还能等到现在,还能轮得上你来?”
“就是知道不容易讨我才来的。”归一说。
“噢——”张浩对归一有了兴趣,斜睨着他,说:“那我要是说没钱给你呢?”
“那你就是说假话了,”归一说,“我来之前了解过你公司,你们一直在赢利,每月进账至少几百万,不会没钱的。”
“你敢调查我?”张浩怒问。
“调查了——”归一说,“你要是真没钱还债,我就不会上门了。”
张浩看到自己的人,已经进来七八个,把归一围了起来,归一仍然神色自如,感觉他不是个一般的人,而且准备很充分。就没有让手下人动手,问:“那我要是说不想给呢?”
“那你就是不讲理了。”归一说:“我会给你讲道理的,直到你愿意给我——”
“和我讲道理?”张浩哈哈大笑起来,“你既然已经调查过我,就应该知道,我什么时候会讲道理?道理,那只是弱小者的武器。”
“你说得对。”归一说,“那我就让你变弱小了,你不就讲道理了?”
“让我变弱小?你——”张浩向归一投去鄙视的目光。
忽然,他手下一个人眼神变了,恭敬地说:“归先生请坐,失礼了——”
“对,归先生请坐,快给归先生上茶,上好茶——”
围绕着归一的那七八个汉子,也全恭敬起来,忙着给归一让座,上茶。
“你们——“张浩怒了, “你们要反了?为什么? ”
手下一个汉子说:“张总,对待客人要有礼貌,是不是?“其他人都附和起来。
张浩生气地抬手要打他,却被另外两个汉子抓住了胳膊:“张总息怒,要懂文明讲礼貌。”
张浩就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一众手下,不知所措了。
归一大摇大摆地走过去,坐在沙发上,热腾腾的茶,就给他递在了手上。
见所有人都围在自己身边,一副谦卑的样子,归一对张浩说:“张总也坐吧,别客气。”
张浩哭笑不得,这个归一,居然反客为主,对自己客气起来。
“对,张总也坐,坐下来和归先生谈。”手下众人都说。
张浩见他们没有反叛之意,就在归一对面坐了下来,狐疑地扫视着自己的手下,怀疑他们是不是集体吃药了。
归一晃了晃手中的欠条:“张总看清楚了,一千五百万元整,三年了。”
一个手下拿过欠条看了看,说:“张总,是的,当时我也在场,是你给廖如山签的字。”
张浩鼻子都差点气歪,“你倒是记性好啊——”
“那是,那是,”这个手下得意地说,“三年前,是张总让我去找廖如山,让他弄一套矿山机械设备给咱,那家伙也挺顽固,把刀子亮出来,他才答应给咱半价优惠。要不是你给他那两巴掌,他还不会答应咱们欠账呢。”
归一呵呵笑起来。
张浩大怒,跳起来要打那个手下,却被别的手下按住不能动,“张总,弟兄们这是帮你回忆当时的情景,实话实说,你何必动怒?”
其他人也为他帮腔,纷纷指责张浩。张浩非常疑惑,这几个人都是他的铁杆死党,平时为他出生入死,非常忠心,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集体中邪了?他们都站在自己对立面,帮着归一说话,骂他们,不听,打他们,自己又做不到一打八。这样再说下去,他们一定会合力帮自己把欠款还给归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先避开这个场面再说。
于是,他眉头一皱,装作想起什么来的样子,说:“哎呀,差点忘了大事,我得赶快去了——”想站起来躲出去。
“张总不能走!”刚才按住他的手下又不让他动:“归先生辛苦跑来,还款才是咱们的头等大事,还有什么比这重要的?”
刚才说话的手下,现在还在说:“张总,三年前的煤炭市场还挺火的,空手套白狼就是咱们公司的主要业务。你还记得吧,咱们半价拿到的这套设备,转手六千万卖给了朱氏集团,不然,他们禁不起咱们的破坏。”
“你他妈什么都说啊?”张浩怒骂这个手下。
“张总,我这不是在帮你回忆吗?”手下委屈地说,“毕竟,这样的事情咱们做得太多了,我怕你想不起来——”
他真的是自己的手下吗?会不会是——张浩问:“你是谁?到底是什么人?”
手下惊讶地说:“张总的脑子的确是坏掉了,我是张三啊!张三——你说,你哥是老大,你是老二,让我做老三。他们都是咱的弟兄,你看看——张四——张五——”
张浩抱住脑袋,糊涂了,到底是自己的脑子出了问题,还是手下人出了古怪?
他冲归一瞪眼:“你滚吧,今天我公司出了点事,我得处理了——”
“张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张四说,“归先生是咱的贵客。自从你废掉之前那六个讨债人后,咱们公司已经一年多见不到讨债人上门了。”
“就是,张总——”张五也说,“本来早应该还钱了,就算归先生不来,咱们也应该主动把欠款送去。”
“我提议——”张六说,“应该按原价补给人家廖氏集团,咱们没理由享受人家的半价优惠。”
“六哥说得太多了,我也是这么想的——”张七赞同。
“何止补上差价——”张八说,“三年了,利息也得结算清楚,咱们不应该占人家廖氏集团的便宜。”
张九说:“还有,人家归先生的跑腿费,也得给。”
张浩简直要神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他怒喝一声:“够了!你们说够了没有?”
几个手下都摇起头来:“我还没发现,咱们张总这么没素质呢?”
“我看,他就是想耍赖,欠债不还——”
“这种人,不值得咱们为他服务——”
张十从一张桌子上跳下来,跑过来说:“我只顾着录像,还没有说呢——”他把手中的手机递给归一,“归先生,这是我刚刚录下的视频,要是张总不想还钱,上了法庭,这就是证据。”
归一说:“多谢了——”把他手机上的视频转发到自己手机上。
“张十,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张浩怒极,但被张四和张五按着起不来。
“三哥,你不是也有动用资金的权利吗?”张十说,“你可以通知财务,直接给归先生呀。”
张浩清楚地意识到,今天这事,透着古怪,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局面。喊了一声:“等等,先听我说——”
他面向归一:“归先生,这笔欠款,其实是做过处理的——”
“哦?”归一看着他,自己开始录视频。
“去年吧,廖老爷子死之前,廖松山找到我,说这笔钱可以不要,只要我付给他三百万就行,我就同意了。据我所知,他还使用同样的方法,免掉了他们公司的好几笔债。”
“有协议吗?有凭证吗?”归一问。
“没有,但他不敢骗我。”张浩说。
“那就不算数,只能说你真的被骗了。”归一说。
“不用说了,张总。”张三说,“肯定是咱们理亏,就按刚才说的给了归先生吧。”
其他人也附和,并劝张浩说,和廖如山的事情是私人协议,见不得光,算不得数。
“归先生,其实我们还欠了其他人的好多钱呢,他们都不敢来要了。要不,归先生一并替他们拿走吧——”张四说。
于是,一人一件事,把许多债务都说了出来,归一估算了一下,好几个亿了。
“停住——停住——”张浩忙叫。他看着归一说:“归先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反正你肯定是好手段,我服了。我按你手中的欠条,补齐原价三千万,再加上利息和你的跑腿费,一共给你三千二百万,行不行?”
归一眯着眼睛,竖起大拇指:“张总真豪爽,我太喜欢和你打交道了,要是别的债主——”
“求你了,归先生,你就千万别来找我了,再多给你一百万,行不行?”
“行,我答应!”归一说。
归一把廖悦兮公司的财务财号给了张浩。不到十分钟,廖悦兮就给归一发来短信:三千三百万资金实时到账。归一把欠条给了张浩。
归一刚走,八个手下一齐称颂张浩,说他有正义,够条汉子。张浩差点气疯了,找了一根棍子,把八个人打得头破血流,倒地不起。好一会儿,张三第一个爬起来,问张浩,张总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弟兄下手?
张浩气极败坏地骂,一群王八蛋,白眼狼,帮着归一逼他还钱。
张三连连否认,说我们都是你的忠实手下,哪里会做这样的事情?一定是张总中了邪,才会这么说。 其他手下也都一边喊疼,一边说,张总是不是做梦了,把梦当成现实了。我们都和你一条心,怎么会帮外人跟你做对?
张浩感觉这事透着邪门,他不能白吃这个亏,就打电话给他哥张大,张大是警察部门的一个中层领导,是他们的后台。他知道归一,就说,做生意嘛,有赚就有赔。这笔生意就赔了吧,总数赚了就行。别搞得大赔就行。
第二天,归一从两张欠条里抽了一张八百万的,到了一个叫庆元俱乐部的地方。
这里还真是个玩的地方,归一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那些轨道,那些机关,那些吊门,都应该是廖氏集团提供的设备。
“我找你们经理。“他对拦路的两个人说。
“找我们经理做什么?“两个混混般的青年,没有好脸色。
“讨债!“归一扬了扬手中的欠条。
“讨债?“两个人一眼,忽然笑了,“敢来讨债?你知道,我们是如何招待讨债人的吗?”
“如何招待的? ”归一问。
两人狞笑一声:“一律打出去!”话音未落,两人就动了,一左一右扑向归一。
可眼前明明是归一,他们的拳头,打出去,都打在了对方脸上。
两人的身手,本来不怎么样,可是倒下的时候,都惊讶对方的力量之强了。心里骂了对方一句:“你妈的,原来还跟老子装——”
“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疑问,使两人忍着痛爬起来。俱乐部老板刘庆元,刚从汽车上下来,就看到两个手下互殴,彼此友好地倒在地上。
“我们——”他们一指归一,“他是来讨债的。”
“不懂规矩吗?“刘庆元怒骂,“谁来讨债就要打啊,怎么互相掐起来了? ”
“我们——我们是给他示范,要不快滚,就是这个样子。“两个手下灵机一动。
“唔——很好!”刘庆元称赞,转向归一:“吓坏了吧?滚吧——”
“知道张浩吗?“归一淡淡地说,“他已经把债还了。”
“张浩?不可能,他会还你债?”刘庆元怀疑地看着归一。
“不信你可以问他。”归一说。
刘庆元冷笑一声,拿出手机,“你要是敢骗我,今天就走不出去了。”
“张总,听一个姓归的人说,你把欠廖氏集团的钱还清了,有这回事吗?”
这一问,点燃了张浩心中的愤怒,他鬼主意一下子就有了:好你个归一,虽然我哥不让我惹你,可你是自己碰到枪口上来的,这可怪不得我了。
立刻哼了一声,“什么姓鬼的姓神的,我什么时候欠过债?又什么时候还过债?小小的廖氏集团,也敢坏我的名声。刘庆元,你到底安了什么心?”
“敢使诈?”刘庆元把手机装进口袋,“拿张浩来吓我?先抽你个满脸开花——”
“脸还能开花?”归一问,反手一掌,刚从地上站起来的一个小混子,惨叫一声,脸上皮开肉绽,血流如注。“是这样的吗?”
见归一出手迅捷,心狠手辣,刘庆元吃了一惊,他怒道:“敢打我的人,我要断你四肢——”他身后的一个保镖立刻向归一扑过来。
“断四肢——”归一迎面一掌,保镖仰面倒地,他脚尖轻点四下,保镖发出惨嚎,“是这样吗——”
“你——刘庆元见自己赖以作威的保镖瞬间手脚齐断,立刻意识到眼前的归一绝不简单,不由得吓出一头汗来。
“拿钱吧,廖氏集团的八百万,都已经三年了。”归一说。
“这钱,不能还。”刘庆元硬着头皮说。
“理由? ”归一的话很简短。
“他们——”刘庆元飞快地着理由,“他们的产品不合格——”
见归一的目光刀子般地射过来,他又说:“他们的轨道硬度不够,像面条一样——”
归一指着轨道,从远处延伸过来的两条铁轨,忽然卷屈起来,像躬起身子的巨蛇,从那边冲过来的十来个手下,骑在躬起的轨道上,高达十来米,吓得抱住铁轨鬼哭。“是这样的吗”他问。
刘庆元吓得头皮发麻了,可话已经出口:“他们的吊门,根本就站不稳——”
“哦——”归一又看向吊门,龙门架一般的吊门,就变成杨柳枝条一般柔软,忽地摆扑向地面,从那边跑过来增援的十几个手下,被摆到十几米外,有的折胳膊有的断腿,又是一阵狼嚎。“你说的,那一定是这样的了。”
“归——归先生——”刘庆元大叫起来,如果说,他连这等手段都看不出厉害的话,那就早死了十回八回了。“钱我给,我全给——”
“别忙——”归一说,“先打张浩的电话。”刘庆元颤抖着又拨通张浩。
“刘庆元你小子还有完没完——”那头张浩不耐烦的声音。
归一夺过手机:“张总,我是归一。”
“归——归一,你——你有什么事? ”张浩惊恐了。
“张总啊,我的记性明显不行,还以为你还上了廖氏集团的欠款,多亏你提醒,说没有归还,我马上就再去向你要。”
”别——别——归先生,我——我是骗刘庆元的。我不是全还了吗,昨天——昨天的事情。”“哦——有这回事情? ”归一说,“那你详细说一下——”
“归先生,我说——欠条上是一千五百万,实际上是我威胁了廖氏集团,应该给三千万的。”“你说对了,我想起来了。”归一说。
“我还付了三年的利息,二百万吧。“
“唔——这个也有。”
”又给了您跑腿费——一百万是吧——”
“是的,我一再拒绝,是你非要给的,我盛情难却,就收下了。”归一说,“张总啊,你太谦虚了,明明给过了,却说没有给,害我差点对不上账。”
“对不起,归先生——“张浩那头显然很惶恐。
归一把手机还给刘庆元:“这下你信了吧?我没有骗你吧? ”
刘庆元心里把张浩骂了个祖宗十八代操翻天,哆嗦着说:“归——归先生,我——我们当初也——压价太狠,也还您双倍,行吗? ”
“表现不错。”归一满意地点点头。
“也付您二百万利息和一百万跑腿费——”
“好,不能比张浩落后!”归一称赞。
“归先生——这——”刘庆元为难地指着轨道。
铁轨还是那么高地曲着,十几个手下,已经叫喊得没力气了。
归一笑了。
刘庆元说:“归先生,我再出一百万,请您——”
“钱真是个好东西!”归一感慨说,“其实,人家的产品根本没有质量问题,是吗?”
“是的,是的。”刘庆元连连点头,“刚才是我胡说的。”
就见归一一挥手,铁轨自动恢复,十几个人落到地面,心有余悸地瘫软着。吊门又高高矗立,倒在地上的十分几个人也手脚自如了。袭击归一的保镖,神奇地站了起来。那个被打得满脸开花的小弟,脸上的花凋谢了,脸又是完整的脸了。
刘庆元的眼睛瞪成圆球,嘴巴根本合不上。扑地跪倒:“归先生,您的手段太神奇了,真美妙啊,高人,收了我吧。”
归一把廖悦兮公司的账号给了他,刘庆元痛快地转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