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掌门危机 底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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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掌门危机底牌出现】
彭越紧了紧身上的道袍,这是一件整体绛紫色的华贵道袍,不仅仅是一件道袍这么简单,也是一件准地品法宝,让他即使面对至尊初期强者,也能略微抵挡一阵,同时它更是掌门至高身份的象征。
此刻的他其实颇为紧张,毕竟第一次以掌门身份出现在邀请来的各大宗主面前,论实力,他略逊色于几位掌门;论声望,也是稍逊一筹;好在论门派实力,目前天目宗仍然是最强,只是今后也会如此吗?彭越感到心里一阵苦涩。
登上掌门之位后,他才明白,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整个门派系于他一身,如果贸然出错或落败,则会给门派带来难以想象的灾祸,所以一般掌门从不会轻易与人动手,除非是涉及宗门生死存亡的时刻。
“也不知道他是否会来,至今都没有回信。”彭越叹了口气,昨日令狐裘的葬礼正式结束,今日便是他正式接任掌门的仪式之日,不能出错,否则……
正在沉思、挣扎的时候,一道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是新上任的执法长老,也是他的心腹大将——曹睿。
执法堂在门中的地位很重要,他自然要攥在手里,在卸任之后,便利用掌门的实际权力,将曹睿安排上去,虽然也引起了一些长老的非议,但众人都不会此时触他眉头。
曹睿实力不弱,先天后期,而且年轻,不到两百岁,起码还有百年寿元,只要能够在百年内突破,便可以增寿至五百岁。
“掌门,仪式就绪,时辰到了。”曹睿一身玄色道袍,长袖依旧是白色的,身形高大,面容五官立体分明,尤其是鼻梁高挺且如一把长剑,加上略微刻薄的唇线,让他整个人生出一种威严和冷峻,倒是非常符合执法长老的气质。
“嗯,那就走吧。”彭越起身,将内心所有的软弱都收了起来,此时此刻,他知道一个朴素的道理。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随着他走出内室,外面本门派的核心长老和弟子都已经在等候了,按照地位和身份的重要性,长老们、弟子们都依次跟着他走向宗门大殿。
大殿此刻足有数百人来观礼,此外还有数百宗门护卫,这些护卫都是门中的精锐,内门弟子身份,而且修为都有先天实力,这等轻易能够拿出数百先天修士的资本,还是让前来观礼的不少掌门感到了压力。
他们当中有些人,自己作为掌门,实力也才是先天境界,门中弟子只要偶尔几人才能达到先天,其余都是后天,总人数也不过上百或数百,跟天目宗没法比。
不过,也有实力不弱的几位掌门,此刻站在一起,冷眼旁观,时而还交头接耳一番。
一阵庄重的音乐响起,顿时令大殿上的窃窃私语声一下子消失了,几人停止了议论,纷纷抬头望去。
一对少年男女,女的正是西门玥,此刻装扮得犹如仙女一般,举着一把芭蕉扇紧随着彭越前行。旁边的少年男子生得唇红齿白,论姿色倒是不输于她,是另一位长老的爱徒,年龄比西门玥要大几岁,叫淳于嘉。
之后便是四大长老,分别是排名首位的执法长老曹睿、灵石长老谢蕴华、内事长老苗成峰和外事长老蔺文。
再之后便是十二位最为杰出的亲传弟子,其中有两人便是西门玥和淳于嘉,不过他二人今日担任护法童子,所以此刻只有十人,这些人年龄都在百岁以内,实力都达到了先天,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最后便是一些与天目宗关系最为要好的,或者属于附属关系的宗门代表人物,不一定是掌门身份,但都是名望不俗的人物,有长老也有弟子,大约数十人,一行数十人浩浩荡荡鱼贯而入,伴随着庄严肃穆的古琴之音,让人心生羡慕。
彭越来到掌门之位跟前,缓缓坐下,身后其他人此刻都已归位,站在他的两边下首位置,其中左边乃来宾,以显尊贵,右边则是本门门人。
执法长老曹睿出列,在彭越的眼神授意下,从袖口中取出一份闪烁着光芒的卷轴,走到前面,在众人面前展开,开始用抑扬顿挫的声音诵读继位诏书。
比起人间凡人王朝里的帝王继位,灵界修士们要简单许多,但不失庄重和尊贵。
这份诏书是以彭越口吻所写,大意便是谦虚地表明自己本无继承大统的意思,奈何前门主令狐裘不幸坐化,为了不让门派陷于危机中,只能勉力上任,接受大统。他希望门中上下能够倾力支持他,其他宗门都能友好和睦,不生事端,大家和平共处。
总之,这份诏书的姿态不算高,要求也不过分,也跟彭越的自身实力和名望有关,太过高调,反而容易招惹事端。
宣读完毕后,按照流程,本门的修士便要鞠躬表示臣服,右边的其他宗门代表只需要适当礼貌地表示一下友好态度即可,比如拱手点头即可。
大部分人是这样的,但此时却出现了意外。
原本应该是关系还算正常的几名宗门代表,此刻却挺直了腰板,一脸倨傲。
彭越、曹睿等人顿时便发现了异常,心中有种不妙的感觉。
雪灵派大长老白衣神尼净尘率先开口冷笑道:“贫尼的雪灵神鹰尚且被囚于天目宗灵兽园中,此番彭门主可否归还?”
“净尘师太,此等小事不值得在大殿上议论,等掌门仪式过后,我自会与你细说。”内事长老苗成峰立刻出列,朗声说道。
“哼,说得好听,这么多年了,都将我的灵兽据为己有,我看这次也是悬。其他人呢,难道你们都没有受到天目宗霸道的勒索吗?”白衣神尼却不愿接受调解,还有种想将事情闹大的感觉。
顿时,又有几人闹将起来,什么龙王帮的副帮主、什么九仙洞的四大洞主、什么九宸宫的七大长老……等等,总之,一下子令整个宗门大殿的氛围变得沸腾起来。
这种气氛也感染了其他原本中立、摇摆的中小门派,他们虽然没有参与闹事,但是也将眼光落在彭越、曹睿等人身上,想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将这种场面给压下来,如果压不住,那他们就会在之后的日子里,考虑另投别门了。
彭越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他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果然在接任大统的当天出现了意外。
“诸位,请听我一言。”彭玉此时没办法,必须开口了。
顿时,大殿再次安静了下来,毕竟是一宗之主,此时开口,任何人都要给几分薄面。
彭越胡出一口气,随后镇定地说道:“本门虽在交接之际,但也绝不是任人揉捏之辈。诸位今日受我邀请,前来观礼,在下感激不尽。对于以往的一些门派龃龉,在下承诺,一定会据实据理酌情解决,绝不倚势凌人,务必让诸位做到心服口服,如何?”
不少人听后,都觉得比较合情合理,纷纷点头,一些本来就不想闹事的自然就偃旗息鼓了,不过以白衣神尼等人为主的十多人,似乎还是不接受。
“既然你们几位不愿意接受在下的建议,那就烦请先离开大殿,在外面等候,等仪式结束,我自会与诸位交涉,请!”一个请字却带着铿锵之音,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个人耳中,尤其是白衣神尼几人,更是身形一震,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虽然彭越未突破到至尊境,但在先天境界内,他已经是罕有对手,此刻在克制的怒意中,这道声音明显是针对他们,令这些人感到体内气血翻腾,灵力都变得汹涌起来,此时想要再度争辩也一时间开不了口。
曹睿冲着几名大殿守卫使了个眼色,顿时有数名内门弟子,神色不善地来到几人面前,邀请他们出去。
白衣神尼等人脸色慌乱,动作迟缓,顿时几名守卫不耐烦起来,上前便开始推搡。
嘭……连续几道巨大的动静传来,随后伴随着惨叫,推搡的那些守卫直接被人击飞出去,纷纷倒在了大殿中央的鎏金地毯上,瞬间重伤,鲜血溢出,无法起身。
“放肆!”彭越一声怒喝下,顿时大殿气氛变得极为紧张,数百守卫顿时将大殿大门关上,然后一道结界开启,将所有人都给围困在了其中。
刚才出事的地方,白衣神尼等人却同样遭遇了毒手,倒在了血泊中,奄奄一息。
一名带着黑色兜帽,披着长袍的匿名者站在了众人跟前,似乎面对周围的严峻情况,显得有些无动于衷。
“什么人,胆敢在此行凶?”曹睿亲自带着一干长老和弟子围住了此人,彭越此时还未真正下场。
此人肩膀微微抖动起来,然后一股笑声响起,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仰天长笑。
“令狐老贼死了,你天目宗还有何颜面继续留存下去,就凭你吗,彭越?”此人口气很大,但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感到心惊胆战,敢于将前门主令狐裘称作老贼的,很有可能便是同阶强者。
“装神弄鬼!”曹睿此时只能迎着头皮发话,随后一挥手,顿时周围人都随着他一起攻击此人。
曹睿张口喷出一道火光,迅速化作一把奇怪的兵刃,却是一只浴火凤凰,发出高亢的鸣音。
周围人则是纷纷激发自身的灵品兵器,释放出剑气、刀气等,其他人兵器品质不够的,则是施展自己威力最大的术法,一时间,数十道攻击齐声朝着此人轰过去。
哈哈哈……
又是一阵笑声,随后众人只觉得此人解下自己的长袍,浑身灵力随着他舞动自己的长袍,化作一团流水,拍打向四周。
这一搅动,顿时犹如翻江倒海,整个大殿都在剧烈摇晃,似乎都要在此人的搅动中坍塌。
再看天目宗的那些长老和弟子,纷纷被这阵搅动给掀飞出去,而且每个人胸前或背后都印着一记类似鞭子抽打的痕迹。
吐血声不断,这些被击飞出去的天目宗门人根本扛不住这种打击,纷纷重伤,倒在地上,同此前那几名守卫一样。
只有曹睿等少数几名长老依靠着各自精深的法力和身上的宝物,得以勉强挡住,但是众人都明白,此人绝对是货真价实的至尊强者,单单一招便已经能够让人感到绝望的差距。
一股恐怖的灵压弥漫开,覆盖了整个大殿,彭越脸色由阴沉转为惨白,他知道,今天这场接任掌门的仪式很可能成为一场镜花水月。
倒下了数十名天目宗精英,曹睿几人虽然还能再战,但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
其他围观的宗门纷纷后退,尽量远离这场纷争,反正都是投靠,还是选择胜利者最为妥当。
彭越缓缓起身,几名亲传弟子,包括西门玥在内,都试图阻拦他。
“放手吧,此人找的便是为师,你们拦也没有用,今日之祸,决不能让他断绝了我天目宗的传承,待会为师为你们争取足够的时间,你们尽快离开这里,去投靠稻香村的葛仙葛真人去,明白了吗?”彭越对众弟子说道,这几人当中,他最疼爱西门玥,将其视为己出,所以不得不为他们计划。
“师父,为什么没有将葛真人请来,我知道他有实力的,可以打败此人的。”西门玥抽泣着说道,她见识过葛仙与令狐裘交手的那一幕,定然是至尊强者。
彭越苦笑着摇头说道:“师父又何尝不知道,可惜,他对我们有偏见,觉得我们将凡人视作蝼蚁,没有在乎那些人的性命,由此不愿帮助,为师也是无可奈何,尽管我愿意为此改变,但恐怕没有机会了。”
“师父,你坚持住,我一定会将他带回来的。”说完,西门玥擦干眼泪,从包裹中取出一件披风裹上,立刻整个人消失不见。
这时,那名神秘至尊强者终于露出了其真容,却是一名头发花白,面容消瘦的中年男子,其眼神锐利,此时那件被他当成兵器的袍子此刻化作一件罕见的水蓝色尺子法宝,落在他手上。
“魔尺散人!”顿时有人认出了他,呼出其名号,瞬间传遍大殿。
彭越更是心头一跳,没想到今日来挑衅的人却是一位世仇大敌。
令狐裘成长早期曾经有过一位同门师兄,两人拜在一位名师下学艺,师兄的天赋更高,性格上则是恃才傲物,多有折辱、欺负令狐裘的行为。
凭借着天赋,师兄自然更受师父青睐,有继承衣钵的很大可能。一旦被师兄彻底掌握师父的功法和本领,自己恐怕将从此暗无天日。
为此,令狐裘暗算了师兄,令师父将其逐出门墙,自此两人成为生死大敌。
不过,他也为此付出了代价,阴谋被师父识破,同样逐出门墙。此后,他辗转颠沛又拜入其他强者门下,直到后来被天目宗某位核心长老看重,收入门下,才逐渐脱颖而出。
数百年来,两人你死我活地争斗着,那位师兄凭借着独门的一件魔尺法宝,在灵界倒是颇有名气。
数十年前,令狐裘突破到至尊境,将那位师兄逼入绝境,据传闻对方是身亡了。
本以为两人的恩怨就此消失,却没想到,对方居然大难不死,经历了一番奇遇后,如今也突破到了至尊境,返回报仇了,可惜令狐裘却坐化了。
“他不能死,不能这么轻易死掉,我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和折磨,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魔尺散人此刻显得很是痛苦,望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有死敌令狐裘的痕迹,恨不得将其全部焚毁。
彭越拱手说道:“我师兄已经仙逝了,还望前辈高抬贵手,放下这份恩怨吧!”
“狗屁!你凭什么让我放下,彭越,你和你师兄感情很好嘛,正好,他死了,那就由你来代替他。”魔尺散人身形一晃,顿时令人眼花缭乱,片刻间,彭越身边的人都飞了出去,经无一合之将。
对方手上的那件魔尺法宝非同小可,出手时,有山岳河流之威能。
彭越此刻浑身光华大放,掌门法袍释放出威能,隐隐一股至尊强者的灵压弥漫开来。
“咦,莫非他也到了至尊境?”
“不会吧,隐藏的这么深?”
“非也非也,这股灵压是他身上的法袍释放出来的,好像是令狐裘生前炼制的一件准地品法宝。”
“难怪,上面的确有令狐裘的灵压。”
魔尺散人见状,非但不觉得惊讶,而是觉得欣喜。
“就是这样,就是这样,你既然得了他的传承,那我就放心了。”说完,他手上的魔尺再次化作一丈流水般的瀑布,流动着,带起阵阵轰鸣声。
彭越神色凝重,一边催动法袍威能,一边目光扫过全场,希望能从中找到那个可能会来的人,可惜……还是没有。
“难道你真的这么绝情吗,我天目宗不在了,那些凡人村落又何以能幸免?”彭越悲从中来。
“吃我这招!”随着魔尺散人的一声怒喝,手中的一丈瀑布直接化作一道匹练,击打过来,空中不断发出撞击声,显得十分沉重。
虽然是水,却重逾万斤,如若大海,可化山峰大地为沧海。
法袍这一刻威能绽放,一道虚影瞬间膨胀,形成十丈高,是一名道人的形象,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几乎就是生前的令狐裘。
这身影伸出一只手掌,挡住这道匹练,顿时匹练席卷而上,不断抽打在虚影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虚影震颤,似乎受到沉重的打击,不过虚影也不弱,一手捏住匹练,随后张口吐出灵力精华。
这股净化瞬间化作无数彩线,朝着魔尺散人刺去,对方伸手不断拍出,形成雄浑掌力,掌力有海潮之声,令众人觉得,仿佛置身于大海之上。
虚影手中的匹练不断挣扎,仍旧拍打在其上,同时,虚影也朝着魔尺散人释放出密集的彩线打击,隐隐算得上两位至尊强者的交手。
彭越感受到自身灵力飞速流失,为了激活这件蕴神法袍的威能,只能拼着消耗自身灵力,此刻其他的顾虑已经顾不上了,只能先应付眼前的敌人。
同时,他也秘密传言于核心门人,让他们准备好门中的秘密传送阵,所有人要尽快离开,不过一时半会,没有那么快,他只能尽量拖住此人。
其他观战的各大派此时都觉得这次天目宗悬了,居然被世仇给找上门来,而且还是至尊强者。
令狐裘还在的话,倒也无惧,可惜眼下,只能祈祷这件法袍的威能是否可以击败此人了。
就在天目宗核心门人在秘密撤退,准备开启隐秘传送阵时,一道人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天目宗,朝着宗门大殿而来。
此人将身形隐藏于一件灵品法宝中,法宝又化身为寸许长的虹光,又收敛了自身气息,所以此刻完全没有人发觉他的到来。
天目宗此刻门内氛围有些诡异,十分严肃且开启了护宗大阵,但门内的多数弟子和长老却还不知情,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甚至不少人都在欢庆新掌门的上任。
“真是可悲,如果知道他们的宗门此刻正处于存亡之刻,是否还笑得出来。”此人在山门内略微浏览了一番,将很多人的表情和反应收入眼中。
再次来到宗门大殿外围,虹光犹豫了下,瞬间消失,大约片刻之后,它便已经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此刻,他看到了魔尺散人正凭借强大的实力,逐渐将那件蕴神法袍的威能给压制下去,占据上风。
法宝毕竟是一件法宝,而且还没有到达地品,如果是一件地品法宝,那么即使是至尊强者,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可惜,操控此法袍的人此刻受累于这番剧烈的斗法,他的精气神消耗巨大,此刻即使有灵石、丹药的补充,也显得力不从心了。
“令狐裘啊令狐裘,今日便是我复仇的好日子,你死了不要紧,我会将你的同门和徒子徒孙给屠杀殆尽,如果你九幽下有知,应该会感到痛苦吧,哈哈哈……”魔尺散人放声大笑,一头长发此刻化作了夺目的猩红色,双眼出现了双瞳,有血泪渗出,被虚影束缚住的匹练突然消失,然后瞬间出现在魔尺散人的双腕部位。
光华闪耀中,一对猩红色的利器出现在了他的手上,类似兵器,散发出阵阵饥渴的气息。
众人脸色大变,因为从中感受到了可怕的魔修气息。
“是魔修!”顿时,这些来观礼的掌教和宗门代表纷纷惊恐地大叫起来,
此刻,在魔尺散人的脸上,左边半张脸上,出现了古老而诡异的魔界族纹,这是魔修所特有的,凡是魔界修士都有不同的魔纹。
“不错,老夫当年被逼无奈,只身逃亡魔界,历经九死一生,索性成了魔界之人,今日,你们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出去——魔灵噬魂——出!”随着他仰天发出一声怒吼,顿时一道紫色雷电从中迸发出来,就要击破这结界。
彭越等人脸色灰败,更是体会到了绝境下的绝望。
然而,此时,同样一股不弱甚至更强的元气波动传来,天目宗方圆百里内的元气开始凝聚,速度极为惊人,随着这道紫黑色闪电喷出,一道巨大的长剑成型,被一道突然浮现出的人影所操控,架在头顶。
这把大剑有数百米长,令人头皮发麻,此刻在一名年轻男子的操控下,释放出惊人的灵压。
“魔族是吧,那就斩了你!”说完,对方双手虚握元气大剑,凌空斩下。
黑色闪电刚释放出未成形的魔灵,却遭到元气大剑的横扫,顿时闪电断绝,化为一阵白烟消散,那半成型的魔灵发出一声哀嚎,直接炸开。
魔尺散人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召唤出的魔灵竟然被人驱散了,而且是强行驱散,对方的实力莫非是……
“何方道友来趟浑水?”魔尺散人此刻上身衣服在火焰中燃起,表面皮肤有大量密密麻麻的文字缠绕着,像是虫子一般。
他的脚下踩着一团黑影,而对方则是踩着一道虹光,此刻那把巨大的元气之剑缓缓消散,看来短期内只能使用一次。
“我本不欲出手,奈何你这厮却要毁掉天目宗,这与我的想法背道而驰,所以……你还是滚吧。”来人的声音令彭越感到十分熟悉,他的表情由绝望化为惊喜,顿时想到了自己离开的徒弟。
“葛前辈,真的是你吗?”彭越此刻只是受了轻伤,主要是刚才催动法袍,消耗巨大。
“不错,是我,要谢的话,就谢你那个徒弟吧。”葛仙扫了彭越一眼,见他此刻也确实十分狼狈,内心对于天目宗前段时间造成的人祸情绪又降低了一些。
突然,彭越身边空间一阵荡漾,似乎有什么人正施展什么空间神通,众人都迅速紧张起来,却被彭越给阻止了。
一声闪烁中,人影浮现出来,却是西门玥显现出身形来,她抹着眼泪说道:“师父,还好你没事,弟子幸不辱命,将葛前辈给请来了。”
“好,好徒儿。”彭越大为满意,知道葛仙赶来后,顿时便有了底气,宗门能够保住了。如果在自己接任宗门当天就被仇家给灭掉,恐怕会成为整个灵界的大笑话。
魔尺散人见状,才明白突然出现的葛仙原来是彭越找人请来的,顿时冷笑道:“原来还留了后手,也好,今日就这么屠杀天目宗也没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会会你。”
此时,下方众人再次刷新了认知,原来天目宗居然还隐藏了底牌,本以为刚才那件蕴神法袍已经是底牌了,却没想到居然还有更深的底牌,不愧是千里境内的大门派。
而且,此次前来报仇的魔尺散人乃魔修,已经是仙界的共敌了,所以此刻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坚定不移地支持天目宗,魔修乃仙界共敌,就像是仙界的修士去了魔界一样,也是人人喊打,总之,这是水火不容的两大阵营。
葛仙却不愿与他在此地动手,宗门大殿内的人太多了,一旦动起手来,控制不住就会伤及无辜,也会令他束缚住手脚。
“也好,上次我和令狐裘交过手,还不够过瘾,你倒是一个不错的对手,不过这里太狭窄逼仄了,放不开手脚,有种的话就跟过来!”说完,葛仙示意彭越开放结界,顿时原本笼罩住大殿的结界,瞬间开启一道缺口,然后缓缓沿着两边蔓延过去,不断消失。
葛仙在结界开启一道缺口时,便身形一晃,出现在了结界之外,魔尺散人同样跟上,冷笑道:“那就太好了,你既然跟令狐裘交过手,说明实力相当,正好可以让我发泄一番。”
身形也是一闪,跟了上去,两人不过几个起落,便消失于天际,已在数十里外。
“走,跟上去看看。”
“至尊强者之战,难得啊。”
“百年难得一战,我等有眼福了。”
“这位至尊者为何如此年轻,难道不足百岁?”
“放屁,至尊者怎么可能不足百岁,肯定是擅长驻颜或者吃了什么天材地宝。”
这群人乌泱泱地追了上去,此刻也无人关心彭越的接任掌门仪式了。
不过,此时的彭越等人也在其中,只要葛仙能获胜,然后即使他不愿加入天目宗,自己也可以给人一个暗示,不,简直是明示,天目宗在令狐裘之后,又有了一位至尊者,而且是年轻得令人发指的至尊者,前途无量,也预示着天目宗的辉煌明天。
嗖嗖嗖……
破风声不绝于耳,大多数人都是借助飞行法宝,在座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谁没个一两件。
对葛仙来说,在人界的飞行法宝极为珍贵,但在灵界,就像是大白菜一样,只要你出得起灵石,就可以随意购买,还有各种款式。
不过绝大多数的飞行法宝都不如至尊者的御物飞行,除非是上了地品品质。
再说彭越等人,追了上百里后,终于发现了两位至尊者的身影。
那是一片有上百座山峰的空旷之地,范围达到数十里,属于天目山脉的一部分,被称作“石峰林”。但是这里的灵气要比其他地方稀薄得多,因此这里没有受到修士们的青睐。
这些山峰也没有什么奇特的造型,多是笔直矗立的形状,犹如擎天之柱。
此时,葛仙与魔尺散人身影根本看不见,众人只能凭借肉眼或灵石神识去感应,两团虹光,远看像是只有丈许长,但是众人都明白,这是由于间隔了太远的距离的缘故,真实距离恐怕有数里长。
左侧是一片猩红的虹光,带着一股强烈的煞气。右侧则是水蓝色的虹光,此刻两团虹光正激烈交锋,不断碰撞,同时在它们的周围,空间都有丝丝荡漾,显得不够稳定。
“魔修不过如此嘛,这就是你的真实实力?”葛仙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屑的神情。
“哼,待会便要你哭都哭不出来。”魔尺散人反唇相讥地说道,两人不仅斗法,同时也在斗嘴。
眼见那水蓝色虹光突然膨胀起来,直接达到了十数里的长度,一下子将猩红色虹光给围困住了。
“原来那含有浓烈煞气的竟然是那神秘强者,我还以为是魔尺散人呢。”
“是啊,此人怎会有如此浓烈的煞气,莫非也是魔修不成?”
“非也非也,这煞气可不是魔修独有的,一些剑修的煞气甚至超越了魔修,更多是功法、个人感悟和经历所带来的,魔修只不过是单纯地因为杀戮,所染上的因果之气。”
“原来如此,道友渊博,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还是先看为敬。”
水蓝色虹光仿佛化作一片海浪,直接将猩红色虹光给吞没进去,一时间,众人都感到十分紧张,生怕这魔尺散人又成了胜利者。
彭越等人更是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眼下葛仙的成败可是关系天目宗的存亡。
“噬魂大法!”随着魔尺散人的一声怒号,大量灵力散出,形成一张巨大的魔物大嘴,开始咀嚼起来,似乎要将葛仙给生吞活剥下去。
“不怕烫了舌头?”葛仙笑了一声,随即一股灼热的红光爆发出来,顿时数十里内,温度一下子暴涨,原本早已过了炎炎夏日的气候一下子又回到了酷暑季节,而且还在升温。
彭越立刻伸手从包裹中取出一物,对着吹了口气,瞬间旋转起来,散发出盎然绿意,一道光幕散发出来,很快便洒下一场雨,绿色的雨。
这股雨一落下,顿时温度开始下降,令天目宗门人都感受到了清凉。
顿时,其他人也挤了过去,不过这范围也达不到这么多人,所以没能挤过去的便纷纷施展自己的手段降温,倒是一时间各显神通。
远处,一片红海出现了,原本是湛蓝的海水结界,此时却硬生生被海中的一轮红日给点燃,还做红海。同时,在这股炙热的高温下,海水都在沸腾,纷纷被蒸发掉。
轰!
终于,魔尺散人再也难以承受这高温,主动放开结界,随后一团红日般的虹光跳出海面,当空大放光芒,与不远处的烈日交相辉映,令人啧啧称奇。
“少妄自尊大,凭你也配比之日神?”魔尺散人怒吼中,再次凝聚起一团海浪,此时它再读恢复了那股阴森之气,变得寒冷无比。
在他的灵力激发下,这股阴森灵力迅速凝聚起来,形成一尊百米高的魔人,咆哮着一拳砸向半空中的红日。
但是,很快,一道巨大的术法盾牌挡在跟前,将这一拳给挡下,随后从这红日中,释放出一道同样澎湃的攻击,还做一只巨大的掌印。
掌印从天而降,朝着魔人拍下。
魔人挥舞着双臂双拳,毫不畏惧地砸向这道掌印,巨大的灵力冲击震断、震飞、震碎了部分石峰林的山峰,这些庞大的山峰此刻就像是豆腐雕刻的一半,轻易被摧毁。
掌印压住魔人,直接朝着地面碾压过去,魔人怒吼连连,疯狂地挥拳,一次次砸在掌印上,却始终无法突破掌印的封锁。
“魔神!”魔尺散人从魔人天灵盖中飞出,身形第一次显现,随后双手结印,一口精血喷出,瞬间放大,将他自己包裹住,然后化作一股黑雾沉入下方的魔人百会穴中。
咔咔咔……
魔人接收了这股黑雾,顿时身形陡然一缩,直接没了四肢躯干,就留下一个头颅,而且头颅开始滚动起来,犹如车轱辘,朝着葛仙碾压过去。
葛仙也从红日中跳出,展开逍遥步,自上而下跳向这巨大的头颅,双手手臂展开一套拳法,正是那飓风之拳。
一拳打出,狂风骤起;两拳打出,狂风怒吼;三拳四拳五拳之间,风如龙,震天地。
庞大的风龙仿佛贯穿了天地,葛仙依旧不停歇,继续打拳,威力达到了极致!
那车轱辘一般的魔神直接张开血盆大口,一股浓郁到极致的怨气化作一道山峰粗细的光柱射向风龙。
同样,风龙则发出震动周围百里乃至更远距离的咆哮,令大量的灵气凝聚过来,一下子令风龙粗壮了一倍有余。
剧烈的冲击波弥漫开,彭越等人脸色一般,急忙后退,发现根本来不及,只好纷纷各自施展神通,抵挡这股冲击。
这股可怕的力量一下子将众人给掀飞出去,此时,他们才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与至尊强者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凡人与修士的差距,甚至还要更大。
风龙被那黑色光柱击中,顿时断开,不过风龙并没有消失,而是一下子飞身缠上了魔神,将其锁住,然后开始绞杀。
车轱辘被迫停下,发出要碎裂的声响,于是爆发出巨大的碾压之力,令风龙的身躯也开始皲裂,两者互不相让,形成角力之势。
两者的灵压弥漫开来,令周围的山峰不断倒下,碎裂开,最后终于全部被搅碎,冲天而起,像是天穹和大地被冲破开了缺口,正在朝着两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