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棒子和甜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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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有一个学生帮老师代课这件事情，很快传遍了成华中学。
且主角是校运会上的“狗几把渣男”，前两天还被公开点名的姜鸣。
上完数学课后，姜鸣去食堂吃饭时，还会有不太熟的人特地跑过来。
“今天你当代课老师了？”
每到这个时候，姜鸣面露微笑：“对。”
“今天你当代课老师了？”
下午放学，刚踏出校门，姜鸣再一次听到了这句话。
姜鸣看了一眼林雨晴，点点头。
“怎么样？”林雨晴哼哼道，看上去很好奇。
姜鸣稍加思索：“挺好的，挺听话，没有相互打扰。”
“那你喜欢上课吗？”林雨晴追问。
姜鸣肯定的回答：“不喜欢。”
说着，姜鸣忽然想到了什么东西，问：“听说你最近沉迷于学习？”
姜鸣没有特意去打听，但是有些消息还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例如成华中学大姐头林雨晴的有关的。
她胡乱点点头：“嗯呐！”
“你都要考上大学了，我当然也要上呀。”
“等着吧，几个月后，我要在总分上超过你。”
说到最后，林雨晴挺起胸脯，像一个骄傲的孔雀。
姜鸣笑了笑，没有现场打击林雨晴的自信：“你加油。”
说到底，林雨晴也只是一个孩子，可能更需要鼓励……
回到月湾小区，姜鸣到601蹭过晚饭后，整个人躺进单人沙发中。
望向双手抱胸，正在专注看《放羊的星星》的徐忆起，问道：“秋姐，你有没有认识的建筑设计研究院。”
“给别墅提供设计方案的那种。”
徐忆秋转过头，把电视的音量降低，眉头一挑：“你家要盖别墅？”
姜鸣点头：“对的，我打算盖一个乡野别墅，最好还有装修方案。”
姜爱国和李凤英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老一代人的思想，讲究落叶归根，而且在农村也住得惯了，正好家里的老房子实在不像话，姜鸣直接想一步到位，建一个别墅。
当然，后面有机会，他肯定也不会忘记在城市买房。
提到这个，还是因为下午的时候，姜鸣接到了李凤英的电话，说姜爱国辞工回家了。
所以姜鸣才想着问问图纸的事情。
徐忆秋略作回忆：“我帮你问问，不一定有。”
接着，徐忆秋像是想起了什么，她挑挑眉毛，调侃道：“怎么想着问我了，这种事情你不是很乐意自己干？”
姜鸣倒是坦诚的摆摆手：“没有这个资源。”
……
本以为只需要代周三和周四的数学课，可是周四第二节课的数学课上完之后，姜鸣被班主任林承志叫了出去。
“姜鸣，你们数学老师一点事还不能回来，他的意思是让你把周五那两节课也上了。”
顿了顿，林承志笑着道：“这两天我也去看你讲课了，不错，条理清晰，值得表扬。”
“……”
姜鸣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呗。
不然林承志这个顿不久白夸了吗？
姜鸣主要是没想到张建斌会这么乐不思蜀。
周五有两节数学课，本以为只需要在周三周四上两节，这下工作量直接加倍了。
不过好在，高中数学对于姜鸣而言，是属于简单的那部分。
…………
…………
晚自习前，姜鸣忽然想起来，今天是林承志要求交稿的日子。
本来想着早点完成这个任务，奈何“实力”不允许，最终还是卡了点进行。
不过想着这几天和陆明忠交流时的怪异，姜鸣留了个心眼。
他拿起草稿纸，这次他没有再着急动笔。
而是招呼了一声许文乐。
“文乐，你消息灵通，帮我去打听一下一些事。”
许文乐挠挠头：“什么事啊？”
“帮我去打听一下这两天有没有人像我一样单独被叫去教导处的。”
许文乐当即应了声，然后招呼着赵瀚和李军他们出了教室，没几分钟就带回来了消息。
“有两个。”
“8班的班长李雪和9班的张聪，张聪说教导主任想让和李雪轮流准备下下两周的学习分享。”
“是出了什么事吗？”
姜鸣暗道果然如此，嘴上回答：“现在不好说，下周你们就知道了。”
“……”
不多时，姜鸣重新草起了发言稿，这回顺畅了许多，堪称一气呵成。
虽然他会码字，能考高分作文，也水过报告。
但是，这些和写国旗下的讲话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比起之前几份稿子，这一份的水准差远了。
不过姜鸣觉得，这对他和对林承志，甚至对陆明忠都好……
周五，刚从食堂吃过午饭，姜鸣就被叫到了林承志的办公室。
早在昨天晚上，姜鸣就已经将写好了的1500字稿子交了上去。
当时，林承志说的是“马上给你看”，然后一如所料，林承志马上到了现在。
一进办公室，姜鸣就看到了林承志不苟言笑的脸。
“姜鸣啊，稿子我看完了，写得不错。”
“有些词用得也很高级，非常符合现在的推崇价值观。”
“……”
姜鸣面带微笑，附和着应是。
也听得出来林承志的“但是”要出来了。
果然，下一秒，林承志本就严肃的脸上面色一正：“但是吧，但是这些地方，都不太妥当。”
“例如学习方法这一段，实际的干货太少了，什么叫‘保持每天的学习效率，提高学习效率的方法是早睡早起’呢。”
“还有下面这句’每天早上和晚自习前保持运动‘，这个可能不太符合大多数同学的情况……”
“现在大家都争分夺秒的，这种方法可能不适用于绝大多数同学。”
确实，高三阶段，姜鸣几个经常下午放学后打篮球的，都会被林承志挨个提醒应该将时间花在学习上。
“对了，你可能不知道，前天教导处又安排了几个同学，作为下周一讲话的候选人。”
听完林承志的话，姜鸣适时且敷衍的露出了一个震惊、受伤、反思的神态：“好的好的。”
落在了林承志的眼里，他觉得心头一跳：“……”
他总感觉姜鸣这个表情很奇怪，个少年还知道了点别的什么？
不过想到昨天几个校领导把他叫过去的谈话，他也觉得，姜鸣这个学生反骨是有点大了……
是该给点压力治一治了。
想着，林承志道：“你先拿回去好好改一改吧。”
姜鸣再次点头：“好的好的，请老师放心。”
敷衍也是需要全套的敷衍的。
离开语文组办公室后，姜鸣觉得甚是有趣。
“我这个演技，起码也得值个金扫把影帝奖吧。”
……
老实说，重生以来，姜鸣对人类的复杂性得到了比较深刻的理解。
例如这次，从篮球赛开始，到现在，被打回来的稿子，姜鸣清晰的感知到。
自己现在多多少少让学校又爱又恨的典型。
学习上很有潜力，纪律上很难搞，偏偏又不是人家主动违反纪律，但还是造成了一些不良引导。
因此，林承志才想着拿李雪和张聪当掩护，放出来个虚假消息，意在给姜鸣点竞争压力。
甚至这两天陆明忠跟他联系时，也意味深长的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然后保持缄默。
但是说实在，学校以及林承志对姜鸣的期待值都相当的高。
最明显的表现就是，姜鸣一个刚被全校点名批评的人，下周还有机会去全校演讲！
一手打压完，还要再给给个甜瓜。
不过姜鸣不在意。
他还是和平时一样，上课认认真真不听课，搞自己的复习。
晚自习的时候，做做练习题，然后再给许文乐他们几个指导指导。
就非常的岁月静好。
……
周五顺利完成了两节数学课讲课。
下午放学，姜鸣回到月湾小区，吃完饭后，没有着急回学校，而是掏出了之前的发言稿，对着之前的稿子开始了修改。
前几份“乱写的”发言稿也一直都在课桌上，整体水平比交上去的那份强了不少。
不是因为他不方便拿回来，而是他单纯的懒，想要凭借自己的记忆，对着几分稿子进行整合梳理。
假大空少一点，学习方法科学点。
这次就一锤定音了。
之前交上去的稿子，是有意为之。
我懂你的计谋，你懂我的敷衍。
也算是谁也伤害不到谁。
就很好。
这次，在整理完后，稿件的字数就只有1300多字了。
姜鸣有认真的读了两三遍，再次修改了不够合理的几个词汇，最终定稿。
然后打开电脑，录入文档，字体选了四号，再校门口一口气打印了三份。
晚自习前，姜鸣有一次找到了林承志。
林承志看到姜鸣打印装订好的发言稿，看了眼姜鸣，然后接过稿子浏览了起来。
片刻后，林承志满意点头：“不错，不错！”
姜鸣谦虚道：“没有没有，还需要老师再次指导。”
“我看已经不错了，很顺畅。”
林承志看着姜鸣的发言稿，心中愈发满意姜鸣的表现，没给他丢脸。
心里也在嘀咕：“这小子，上一份稿子写得一塌糊涂的，怎么一天的功夫就改的这么优秀了。”
至少在他这里是很满意的，凭借他多年的经验，这个稿子交上去审核一定没问题。
又看了一遍，林承志认为高中发言稿的最佳水平也就到这了。
硬要挑毛病，拉出来几个成语改一改也行，但是没必要。
“我看没问题了，回头拿去给副校长看看，你先回去吧。”
流程很复杂，但不可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