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作业？也就随便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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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5日，姜鸣背着仅装了几套夏季换洗衣服和两本数学课本以及两张数学试卷的双肩包坐上了前往民安市的大巴车。
民安市是南省中部的一个十八线城市，说是城市，此时其实和姜鸣所在的安清县差不多，没有高楼大厦，常住居民也不过是30万人。
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南方小城，即使冬季非常短暂、夏季总是非常漫长，即使姜鸣从来没有在民安市见过雪，但也算是四季分明、气候宜人的地方。
S52国道蜿蜒于群山之间，时不时经过几座矮小的村落，行驰了3个小时后，大巴车终于开到了城市中。
“成高到了，有没有要下车的？”迷迷糊糊中，姜鸣听到了大巴车司机的声音。
“有！”
姜鸣一个激灵，在大巴车即将开过拐进成华中学的路口前答道，顺便将许文乐摇醒。
“额？到了？”
“走，下车！”
两人快速收拾东西，在车停稳之后下去。。
成华高中不是大巴车的终点站，这是师傅顺道给他们送到了学校门口。
盛夏的民安市闷热不堪，天空湛蓝，白云夹杂着一丝燥，蝉鸣聒噪，学校的黑铁栏上，蔷薇花开得正好。
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
一天前，李凤英在家做了一大桌饭菜，还炸了不少小鱼让姜鸣带着来学校，他一是嫌麻烦，二是希望自己不在家时妈妈和妹妹也能多吃点好的，没有带，全都留在家了。
姜鸣的脑海中还回荡着临行前李凤英神情，落寂、欣慰、忧愁，最后她认真道：“好好上你的学，虽然我总说砸锅卖铁也要供你上学，但咱家还没那么穷。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反正读书是你唯一的机会，你要是像你爸一样一辈子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你就完了。”
那时，姜鸣记得，他只是点了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许文乐倒是拿了拖着鼓鼓囊囊的行李箱和沉甸甸的书包。
“卧槽！你这书包怎么这么沉？”姜鸣看他拿着不方便，随手接过了许文乐的书包，然后再随手给他放了回去。
反正学校门口到宿舍和教学楼的距离也不远，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而已。
“暑假作业啊！”许文乐哀怨道。
“！”
“你带回去假期打开书包了吗？!”
“一个字都没动。”
姜鸣了然，表示理解。
他向来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前世要摆烂他就做到了摆烂到底，作业什么的从不带回家过。
但是许文乐对自己就没有一点Ac数了，每次放假必须带重达几十斤的书本回家，但是整个假期一次都没翻开过。
说了也不听。
“先把你的东西带回宿舍吧，然后回教室补作业。”
姜鸣说着，不动声色的落后许文乐一步。
在他的记忆中，他已经离开成华高中十几年了，进入校园后，只记得宿舍大概在什么位置、教师大概在什么位置。
具体的房间号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这也是他约着许文乐一起来学校的原因。
宿舍是在3楼，不高不矮，搬东西上楼也不算太费劲。
成华高中是一所建立了三十多年的老校，宿舍是标准的8人间，姜鸣通过熟悉的被子，认出来了自己的床位是左侧下铺，靠近洗漱间。
他们来时宿舍已经来了两个人，不过都已经出门了。应该是都去教室了。
姜鸣和许文乐也没耽误，东西放下之后就赶去了教室。
到了教室，姜鸣的座位也很好找。
0924班正好有57个人，从高二分班后，他的座位就固定在了第四组最后一排落下的单人位了，那是他给自己选的靠窗的“风水宝座”。班主任林承志拿他没办法，就让他一直坐在这个位置。
前世在这个座位上，他度过了上课睡觉、看小说打游戏的高中生活日常。
只要不影响课堂纪律，高二第二学期之后基本上就没有科任老师再管他。当然，个别老师除外。
他径直回到座位上。
桌面上的课本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摞了至少有20厘米高，书本封皮连同桌面上都落下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看来我年轻时候还是很爱干净的。”姜鸣把桌面的灰尘擦去，看着整整齐齐的桌面感慨道。
他完全忘记了他码这么高的书是为了方便自己课上偷拿手机出来看小说。
成华高中是禁止带手机的，课上睡觉老师可能不管，但是玩手机那可是大罪！
姜鸣将手伸进桌洞。
……
“这特么是狗窝！？”
只见桌洞中，各科试卷一张一张的混杂在一起，被叠成最不占位置的小叠塞了进来，习题册横七竖八，交叉着躺着、姜鸣把书桌中的东西全部倒出来。
里面甚至还有上学期没吃完的口香糖！
啧！
“麻烦！”
他皱了皱眉头，“duangduang”的用书本、试卷的边缘敲着桌面，边缘稍微整齐后重新塞回桌洞中。
至于分类？
那算了，下次一定。
教师中又来了一波人，现在总共有十二三个人，有些人姜鸣还能对得上他的名字，有些人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姜鸣看见这些人聚集到一块，相互交换了试卷，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奋笔疾书，这时候只管量不管质了。
甚至许文乐也拿回来了一张写满答案的试卷，他照着卷子上的内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照搬到自己的试卷上。
“鸣哥，你要不要？”一个小个子男生拿着两张数学试卷，走到姜鸣面前，问道。
姜鸣摇摇头拒绝，他记得，这个人是他当时的“小弟”之一李军。
不同于民安市其他乡镇中学，成华的学习氛围算是比较浓厚，个别学生外，学校里的学生基本上也不会与混社会的小混混有太多交集。
姜鸣长相不差，在这个非主流当道的时代，他跟风留了个杀马特发型，阳光又张扬，再加上拉跨的成绩加持，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在成华中学这样一群乖学生眼中，就已经自带了一个校园风云人物buff。
姜鸣拿出来桌洞中最上层明显褶子少一些，各个科目被乱七八糟叠到一起的一沓钱试卷。
前6张都是数学卷子，他抽出了自己唯二的笔，他按照顺序快速的扫过每一道题的题目。
第一题，写上A，用时30秒；
第二题，写上c，用时42秒；
第三题……
简单题一眼能看出来答案，计算复杂的题一眼能看出来计算过程，难题快速得到解答过程，思考了两三分钟还是没有思路的……暂时忽略。
于是，二十五分钟后，一张干干净净，丝毫没有认真作答痕迹，一张只有终答案没有做题过程的卷子诞生了。
第二章试卷，他如法炮制，不到二十分钟就过了一遍……
第三张试卷，直接忽略过基础题和自己完全没有复习到的内容，十分钟完成……
不到一个半小时，七张数学试卷全部“完成。”
他的记忆力很好，物化生的卷子数量也不多，“完成”物化生的作业总共也用不上两个钟。
当然，这个“完成”是含有水分的，没复习到的题目全部略过！
然后是语文卷子。
“字太多，不写了！”
他揉揉自己的手腕，写了这么多，他感觉到自己有点烦躁了。
静下心，继续。
最后是英语，他重生回来的日子不长，每天积累的词汇量还是远远不够，2张英语卷子，他没写作文，也不需要写听力！竟然也足足花了一个半小时！
一下午的时间，0924班里面人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了起来。
提前来到教室的一般都是还没完成暑假作业的学生，他们埋头“赶作业”竟然没人发现，向来不把作业当回事的姜鸣在后排老老实实、认认真真以不可思议的做题速度完成了“全部”的暑假作业。
即使卷子写的很离谱，离谱到写完十多张卷子他的水性笔只是受了点皮肉的程度。
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半个小时，0924班得学生基本已经全部来了。
“咳咳！大家把作业都整理一下，放在桌子上，各组组长帮忙收上来给我。”班长吕文赋清了清嗓子，原本吵吵嚷嚷得班级安静了下来。
他是第四组的，第四组的试卷由他收集。
“？”
“你也要交作业？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看着姜鸣桌子上的一沓卷子，吕文斌满脸震惊，大声道。
他的声音不小，引来了周围不少同学的围观。
“随便写了写，准确率应该还行，你不收算了。”姜鸣懒洋洋地靠着椅子，也不在意周围人的打量，手中灵活的转着笔。
“哈哈哈哈哈！”众人看着那些“干净整洁”的卷子，笑作一团。
听着周围的笑声，没有恶意，姜鸣笑笑不说话。
或许，这也是独属于青春的氛围？他作为一个老叔叔，应该对孩子们多一些包容不是吗？
……
这些学生他们不知道，打脸竟然来得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