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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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出乎意料，又仿佛在意料之中，那几个壮汉除了把娇娇关在酒楼的一个包厢里不让她出去之外，并没有为难她。
娇娇在房间里心急如焚，脑子里乱的一塌糊涂，想起昨日遇见的王叔，联想到今日的刺杀，娇娇大胆设想道：王叔莫不是想要弑君造反不成？
可是，为什么呢？皇上待宗亲向来仁厚，对几个弟弟更是优待，王叔好端端的造反做什么呢？而且退一万步讲，安亲王府至今无嗣，就算造反成功了又有什么用呢？
越想越头痛，娇娇不禁想要知道还珠原剧情里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吗？若是也有，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其他人一定会平安活下来，若是没有，那她所在的这个世界又算是什么呢？
门吱呀一声开了，进来的是娇娇最熟悉不过的人——尔泰。
“尔泰，你怎么来了？”
娇娇迅速打量了尔泰一番，发现没有伤口后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怎么会是尔泰？她还以是王叔为了避免误伤自己才派人把自己掳到这里来的，现在进来的是尔泰，那是不是就表明王叔刺杀失败了？
“我看见有人掳走你，就跟了过来。我们快走，迷药的时间不长，他们很快就要醒了。”
尔泰来不及详细解释，拉着娇娇就急匆匆地出了酒楼。他还要赶紧回去，确保其他人安全与否。尔泰将娇娇安置到稍微安全的地方后，就往老爷的方向赶去。
看着尔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背影，娇娇心里七上八下，看来形势确实不乐观。站在原地，娇娇四处观望，寻找着其他人的踪迹。
从各种杂乱的声音中，娇娇辨别出了晴儿的哭声，顺着方向看去，娇娇一颗心都快跳出来了。晴儿跌倒在人群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百姓见到刀剑后慌乱地四处逃窜，没有人顾忌到一个无助的弱女子，众多的脚步匆匆地经过、离开，剩下晴儿留在原地哭泣。
“晴儿！”
比娇娇动作更快的是萧剑，对方今天没有丝毫要隐藏功夫的样子，不知道从哪里飞身而下，一把手揽过晴儿，刷刷的几下就将其带到了娇娇的面前。
“晴儿，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被踩到？”
娇娇拉过晴儿，一边哭一边检查，她害怕极了。天知道当她看见晴儿跌倒在人群中的时候，上辈子在新闻里看过的无数踩踏事件如潮水般向她涌来，她根本不敢闭眼，就怕再次睁眼的时候，看见一个面目全非的晴儿。还好，晴儿没有被踩到。
“我没事。”晴儿又惊又惧，在看到娇娇的一刹那，所有的坚强瞬间破防，豆大的泪珠噼里啪啦的往下砸，说话都带着严重的哽咽。
萧剑救下晴儿后就离开了，神秘的正如他出现的时候一样。
战况还在持续，皇上自幼习武，虽然身边没人保护，但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随着越来越多刺客朝皇上的方向赶去，他也开始有些招架不住了。
尖刀高举时，阳光照在光亮的刀刃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紧接着没入温热的胸膛，滴答滴答，滴在尘土里，溅起糜丽的血花。
“紫薇。”
一直留了一分心神在紫薇身上的尔康很快就注意到了这一幕，他看见他的心上人面色苍白如纸，身上的粉色衣衫被血水染透，整个人摇摇欲坠最后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他心中的愤怒和恐慌呈几何式增长，对面前的敌人下手愈发狠辣，一剑封喉，一步杀一人，尔泰眼里几乎已经没有了敌人，只剩下血红的一片，脑海中残存的理智告诉他只要杀光这些人就可以去保护紫薇，于是下手毫无感情可言，剑剑致命。
紫薇为之挡剑的皇上心中亦是震撼，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会甘愿为别人去死吗？哪怕是贵为皇上，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是趋于消极的那一面。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句话将人性自私的本质道得淋漓尽致。可是当真的有那么一个人在面对生死的时候选择了自己，皇上心中着实狠狠地沸腾了一下。
鄂敏带着援兵及时赶到，很快，刺客们就逐渐落了下风。局面渐渐明朗起来。
皇上在尔康之前抱起了紫薇，就在众人往落脚的客栈里赶的时候，地上一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忽然爬了起来，一刀刺向了娇娇，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娇娇躲闪不及，关键时候晴儿推了她一把，原本正中心脏的刀划过来娇娇的手臂，留下一道血痕。
尔泰当即拿下男人，在他未动手之前，方才还能举刀的男人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精神气似的，直接没了呼吸。
尔泰探了探他的鼻息，皱眉道：“死了。”
娇娇惊魂未定，在男人刺过来的时候，娇娇直视了他的面容，那分明是死人之相。死人也会杀人吗？
一阵风吹过，娇娇背后一凉，整个人冷得发颤。
……
“紫薇，拔刀的时候只会疼一下，你一定要坚持住。”
皇上按住紫薇的肩膀，防止她挣扎的时候加重伤口。他心里难得的出现慌乱，一个他有些喜欢的姑娘，一个肯为他去死的姑娘，他是真的不忍心就这么看着紫薇死去。
“皇上，我想请求你一件事。”
紫薇疼得满头大汗，她不知道自己这次能不能挺过去，但无论如何，她希望能给小燕子留条退路。
“快说，马上就要拔刀了，不能再耽搁了。”皇上催促道，救命恩人正在性命关头，他自然不会吝啬一个请求。
“我想请你给小燕子一个特赦令，不管她做错什么事，请饶她不死。”
“好，我答应你。”皇上回头看了小燕子一眼，见她满眼的担忧和泪水，随后直视紫薇期盼的眼神，点头答应了。
众人心中皆有些震撼，他们都知道紫薇和小燕子是结拜姐妹，两人感情极佳，却不曾料到生死关头她们还是在考虑彼此，这份真挚的友谊足以动人心弦，令人为之叹服。
娇娇手臂上的伤并不算严重，简单处理后便也来看看紫薇。一盆盆被端出的血水，声音虚弱的痛呼，尔康焦急慌乱的步伐，无疑在昭示着事态的严重性。
不过，紫薇身为主角自有主角的命数，没到大结局是轻易死不了的。娇娇就不同了，剧情线中的异数，不是世界意识亲生的孩子可得不到优待，甚至往往还会受到排斥。
果然，几个时辰后，紫薇转危为安，而娇娇则发起了高烧，怎么也退不下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照顾娇娇的，好端端地怎么就命在旦夕了？”
刚刚为紫薇放下心，就收到了娇娇高烧不退的消息，皇上心力交瘁，情绪糟糕得很。
其他人也没反驳，垂头认错。今天紫薇的情况实在太凶险了，他们都忽略了娇娇，忘了以她的体质平时吹个风都要小心看顾，更何况是受了伤。
“回皇上，公主受了惊吓，风邪入体导致高烧不退，微臣只能尽力一试，只是这药力过猛，日后怕是……”
胡太医身体微微颤抖，说话的时候还带着颤音，可见其紧张不安。娇娇这病来的气势汹汹，胡太医自身也没什么把握，只是他很清楚，娇娇若是没了，那他自己一家老小怕是也难逃迁怒，为今之计只能尽力一试。
话音刚落，众人便明白了胡太医未尽之语——他有猛药可试，但会损害身体，日后娇娇即便是治好了也会留下后遗症。
皇上闭了闭眼，沉默良久。其他人纷纷住了声，不敢打扰皇上的思绪。小燕子他们面色悲伤，明明早上出门的时候大家还是兴高采烈的，如今却要面临这样沉重的选择，人生的戏剧性莫过如此。
一片寂静中，扑通一声，尔泰径直跪地，双膝擦出血丝，通红的眼睛直视天威，恳求道“老爷，试试吧，她不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