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圣人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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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子想起了颛顼那孩子年轻坚毅的面庞，想起他义无反顾与所有人对立，也依旧要为人族未来而战的坚决。
脑海中更是不自觉浮现颛顼从一个个人族部落之中被臭鸡蛋烂菜梆砸中的狼狈。
即使所有人都不理解，本该敬爱他的子民们都在唾弃。
那孩子也还是流着泪笑着说自己不介意，依旧坚定不移的在为人族而战。
“娘娘，弟子明白您为人族的谋划，也明白人族崛起必然会有牺牲。”
“相信颛顼那孩子也是愿意为人族而牺牲的，即使直接告诉他真相，他也会欣然赴死。”
“可……”
“可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看着那孩子去死，我做不到！”
圣人禁锢，云中子寸步难行，准圣巅峰的修为与蝼蚁无异。
但云中子闭上眼睛之后，一身修为疯狂涌动，竟是在一阵阵炸裂声中，浑身浴血的挪动了自己的身形。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迈出了右脚，但这代表着蝼蚁举起了大象腿。
一直面无表情以背影冷漠以对的女娲娘娘在此刻回头，神色有了一丝动容。
“燃烧本源，你想要与南极那小子一样极尽升华？”
“南极那小子极尽升华也伤不了你分毫，你觉得你极尽升华可以摆脱本宫禁锢？”
“本宫只是一个念头，你体内疯狂涌动的法力本源瞬间就会冻结，甚至让你的意识停滞，改写你的记忆也不过是翻手之间的事而已。”
“何必呢？”
“本宫本以为你天资不错，能够与吾等圣人一般旁观棋局，虽然能力不足不能当执棋人，但至少可以有下棋的心态。”
“你让本宫很失望啊！”
女娲娘娘如此说道，但并没有出手镇压云中子疯狂涌动的法力，也没有定格他的意识。
说很失望，但女娲娘娘眼中依旧是那股森然的冷漠。
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云中子很有自知之明，穿越到洪荒以来，他一直对圣人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忤逆。
更别说是面对喜怒无常的女娲娘娘这种圣人了。
若是以往，只要女娲娘娘有半点责怪，云中子绝对毫不犹豫的五体投地跪地求饶。
但今天被女娲娘娘如此说到，云中子却咧开嘴笑了起来。
血水顺着云中子咧开的嘴角不住涌现，云中子笑的满嘴鲜血，状若疯魔。
“娘娘啊，弟子让您失望了。”
“我云中子终究只是一个格局很小的普通人而已，做不了执棋人，不光是因为没有能力，更没有视万族生灵为蝼蚁的心境。”
“或许就算给我鸿蒙紫气，给我成圣之基，我也依旧不可能成圣。”
“因为啊，对圣人来说，万物生灵皆为蝼蚁，人族对于娘娘来说只是您创造出的种族而已，您会为人族未来考虑，却不会对某一个人族特殊对待。”
“可于我而言，当初人族黑暗时代那些死去的人族，我云中子是把他们当做同胞的。”
“于我而言，颛顼这孩子是我从小带大，他就是我最看中的后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个师父是真的把他当自己孩子的。”
“人族大势很重要，但那孩子的性命对于我来说，同样重要……”
云中子逐渐失去了清晰表达的能力，也顾不得说话了。
法力本源涌动之下，云中子踏上了南极长生大帝同样的道路，极尽升华，燃烧自己的一切来换取力量。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云中子终于能够顺利迈出脚步。
虚空之中，云中子一步一个脚印，在身后留下鲜血与灼热的法力脚印，一步步往洪荒之中走去。
女娲娘娘的神情依旧冷漠，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云中子极尽升华，看着他往洪荒而去。
或许这就是圣人心态，视万物生灵为蝼蚁的心态。
一如当初她眼睁睁的看着大兄伏羲深陷巫妖大战的中心，甚至面不改色的亲手毁掉了伏羲的肉身与神魂，只留下一丝真灵。
云中子如此为何？
女娲娘娘甚至不需要推算就已经知晓他要做什么。
无非是极尽升华，以自己的修为生命以及所有去换取力量，代替颛顼毁掉建木。
该说不愧是红云转世么？
虽然此世的云中子看起来不再像红云那么痴傻，做的蠢事儿也少了很多。
但本质上还是那个愚蠢至极的老好人呢。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狗改不了吃屎。
三十三天之外大赤天八景宫，太清圣人盘坐在八卦炉前，视线压根没有一丝动摇。
唯有玄都虽然一动不动，但心里却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心中忧虑自己这位师弟太过冲动。
昆仑山玉虚宫，玉清圣人无喜无悲。
东海金鳌岛碧游宫，上清圣人通天教主看着自三十三天之外俯冲洪荒大陆的那道流星，颇为欣赏。
“此子当初没有收入门下，着实有些可惜了。”
还在原地等待的颛顼刚刚有些焦急，老师走的太久一直没有动静，那建木之事拖的越久变故越多。
“小子，放心吧，比后台还真没几个人能比的过你那老师，这小子可不光是圣人弟子，还是受天道钟爱的天命之子。”
附着在玄色铠甲上的鲲鹏开口安慰。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说实话，因为他也知道天庭身后站着的是谁。
紫宵宫，身合天道的道祖鸿钧。
不管云中子的圣人弟子身份，还是受天道钟爱的天命之子，这些后台生效的前提是对面站着的不是天道。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
鲲鹏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极速靠近。
那股力量强大到让他这位准圣巅峰的妖师都觉得窒息。
那是一股超越了准圣境界的力量！
自三十三天之外的流星划过天空，越过颛顼与鲲鹏身边往建木而去。
身影交错之间，颛顼与鲲鹏恍惚之间似乎看到了一张七孔流血的笑脸。
那张笑脸不是别人，正是云中子。
“老师……”
颛顼话刚出口，流星便已经消失在身边，往建木方向而去。
云中子可以成功吗？
答案是必然的。
或许准圣巅峰修为极尽升华之后也摧毁不了建木。
但云中子一定可以，毕竟他的肉体拥有女娲精血，元神甚至拥有三清的一丝盘古元神。
平时或许看不出神异，但云中子极尽升华之后，也会将这些本不属于他的力量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