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只蝴蝶煽动了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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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无岁月，对于虽然云中子躺着也能修行，可收留人族部落之后他却是把大部分时间都拿来修行了。
此事因果可不是收留一个人族小部落这么简单，以他开出的条件与人族目前艰难的生存环境，后续发展自然可想而知。
哪怕此时的洪荒人族车马慢，书信短，可终南山无偿提供庇护这事儿，终究还是会一传十，十传百。
而那些依附洪荒万族的卑微人族部落，哪怕身体孱弱不堪远行，也依旧会陆续赶来。
毕竟有的选的话，谁愿意将部落里的女性献给其他种族当生育机器，就更别说那帮被圈养当口粮的人类了。
终南山对于此时的洪荒人族来说，无异于黑暗中的一道光。
身处黑暗，对于光明的渴望可想而知。
云中子又怎能没有紧迫感呢，他区区一个大罗金仙不自量力想要给人族提供庇护，多少是有些力有不逮的。
事实也如他所想，终南山无偿给人族部落庇护这事儿，仿佛蛛网一般扩散开来。
周围收到消息的人族部落全部都蠢蠢欲动了起来。
……
某依附巫族的人族小部落中，部落首领悄悄召开了部落骨干会议。
“同胞们，相信终南山的消息你们也听说了，大家怎么看？”
参会人员并不多，全部都是部落之中的骨干，大家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先开口。
部落首领环视四周，内心不由得一声叹息。
我人族终究势弱，族人们也逐渐习惯了这种依附巫族生存的屈辱模式。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却无一人敢表明心迹。
“既然我是首领，那便由我开头吧，明说了，我想带领部落迁移到终南山。”
身为首领，自然就要有首领的担当，其他人不敢说的原因他也明白，无非是被奴役惯了，再加上背叛巫族的代价太过沉重。
首领这话一出口，众人皆是面色一变，不少人话到嘴边也没有说出口。
其中一位身披羊裘的老者好似被首领这骇人想法呛的不住咳嗽。
“咳咳咳……”
“首领，你明白背叛巫族的代价吗？”
这方人族小部落之中就连首领都是衣不附体，唯有这老者身着羊裘，身份自然是不一般的。
羊裘老者乃是这方人族小部落中的巫祝，专门负责传达巫族指令，也是部落之中最为年长之人。
按理说商量这种背弃巫族的事情该背着他的，但事实上在座参加会议的不光有他这个巫祝，还有两位明显比其他人强壮的人巫混血。
人族在洪荒之中依附万族，或许卑微下贱，但从未有人忘记过自己身为人族，哪怕是巫祝与人巫混血。
当然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但至少在这方小部落之中，将人族传承下去的就是这位巫祝。
他开口也不是为了巫族警告部落首领，而是站在人族立场上提醒后辈。
此事毕竟关乎全部落人的生死，苟且偷生都是为了生存，又怎能大意。
提起背叛巫族的代价，哪怕是年轻的部落首领也内心骇然。
但作为部落首领，他便是整个部落之中最勇敢的人，也必须是部落之中最勇敢的人。
“巫祝叔叔，我们别无选择不是么。”
“我等是人，不是巫族的生育工具，身为部落首领，您知道每次将部落里那些女孩子送给巫族糟蹋的时候，我有多恨么！”
“我恨人族势弱，我恨自己无能，要牺牲那些如花似玉的女孩子幸福，换来我们苟且偷生。”
“我永远忘不了当初小芳被送进巫族壮汉怀里绝望的眼神，也永远忘不了当初她说过永远喜欢我二狗。”
年轻首领身上显然也是有故事的，小芳与二狗的故事，在整个部落之中显得极其常见。
小芳是他的心上人，二狗自然就是部落首领自己。
两人情投意合，但最后他这个部落首领亲手把心爱的人送进了巫族壮汉的怀里。
这是每一个部落女性的命运，没人能够改变。
小芳也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到来，所以在那天来临之前把自己交给了二狗。
所以结局不言而喻，高贵的巫族大人发现了小芳并不是完璧之身，这是不被允许的背叛。
那晚小芳哀嚎了整整一夜，第二天早上巫妖大人离开之后，只剩下小芳冰冷的尸体。
类似的故事虽然不多，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反抗，但也不算少，毕竟像小芳和二狗这样情投意合的年轻男女也很多。
如此悲剧，足以让二狗铭记于心一生。
提起小芳时，名为二狗的部落首领双目通红，眼眶之中满是热泪。
感触的自然也不止他一人，就连年迈的巫祝也同样老泪纵横。
曾几何时，他也是年轻的二狗。
二狗的情绪似乎感染了在场所有人，不再有人提出反对意见。
“即使如此，那我等便计划一下具体事宜吧，事关全部落生死，不得大意。”
老巫祝收拾心情敲定了这次会议的结果，众人一致通过。
……
与此同时，这种类似的会议在洪荒大陆上很多人族小部落都在上演。
人族依附万族，听起来像是在夸人族生命力顽强，但实际上个人苦涩个人知晓。
依附巫族的要献出族中女性，被妖族圈养的更是按时将同族送去当口粮，依附其他种族的自然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整个洪荒人族都因为云中子的举动沸腾了起来。
云中子正是深知这一点，也明白这件事代表着多么大的因果，所以才会一直犹豫，一直不敢给人族提供庇护。
……
终南山玉柱洞。
云中子闭目入定修行，前所未有的认真。
可即使如此，他的内心依旧是难以平静。
区区大罗金仙，真的能接下这等因果么。
那些被触动了利益的洪荒万族倒还好说，毕竟他是太清圣人的弟子，总还是有几分薄面在的。
可如此举动，八成是破坏了女娲圣人的谋划。
圣人之威，他区区一个圣人弟子的名头，还能撑得住么？
即使老师实力高于女娲圣人，但真的会为了他这个弟子硬刚同级别的圣人么？
一切都是未知数，唯有努力修行才能让心境稍微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