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玉空圆寂精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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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既然小友说三天那就是三天，而且我保证，你们最多七天就能回到京城。”
玉空禅师给了朱常洛一个准确的答案，示意他放心。
后者见禅师都作出了如此保证，他也不能再说什么了，虽然不知道那所谓的七天是怎么回事，但也无可奈何。
“那就多谢禅师和仙师了，我们三日后再来。”
再次表达谢意后，朱常洛就带着杜松溪等人离开了。
他看得出来，禅师和空空之间还有要事，自然不希望他们几人在场。
清远也跟着出去了，走到禅房门口一顿，长叹一声，关上了房门离开了禅院。
“小友请坐！”玉空指了指对面的蒲团，神色十分的平静。
空空张了张嘴，没有说出一个字，默默地坐了下去。
就在刚才，他又一次观察了下玉空的生机，没想到流逝的这么快，不知道其做了什么，原本还有三日的时间现在已经没了。
“世间万物，都有其命数，就算是天道圣人也不例外。他们虽然超脱了生死，不死不灭，但却在大道之内，依旧有他们的命数。”
“可是禅师……”
见空空还想再说什么，玉空轻轻的摇头。
“我知道你对佛门有忌惮，甚至有厌恶，不知是什么原因？”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一种本能的反应。”
空空自己也非常疑惑，虽然老头子曾经叫他远离佛门中人，可其实在那之前，他就对佛门没有好感。
这也导致了在山上时，他也没怎么修习佛门的帛书玉简。
见此，玉空也只能无奈的叹息，沉默片刻后，只见他从身后的桌案上拿出一本书籍，封皮已经陈旧发黄。
“我到洪福寺，无意间在藏经阁中发现了这本书，这些年一直在研读，现在将其转赠于你，希望它能助你改变对部分佛门弟子的看法。”
说着便将那本书递了过去。
“金蝉笔录？！”接过旧书，空空惊叹。
竟然是金蝉笔录，怎么会出现在洪福寺，这不可能啊！
要知道，金蝉子乃是灵山释迦如来的二弟子，因其心猿意马，不听佛法，而被释迦如来惩罚，经历十世轮回，最终完成传经东土的任务，重新修的正果。
可是在那期间，金蝉子绝对没有来过洪福寺。
除了第十世转生为唐三藏，才在金山寺出家，直到取得真经修得正果后，这才回到洪福寺传经授法。
难道就是那个时候写下了这本笔录？
“多谢禅师，日后我定当研读这笔录。”
将笔录收入玲珑空间，空空没有急着去翻看，他知道玉空的时间没多久了。
这是他到这个时代来第二次面临这样的情况。
第一次，眼睁睁的看着老头子在自己的面前羽化，他无能为力；第二次，这个与自己有千丝万缕渊源的老人即将圆寂，他还是无能无力。
赤凤说的对，在这周天宙宇，实力才是一切。
“好了，我们开始吧！”
“禅师请！”
空空双手合十，庄重的向玉空禅师行了个佛礼，这是他这一生第一个佛礼，也是最后一个佛礼。
玉空欣然接受，而后同样双手合十，闭目凝神。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室罗筏城，只桓精舍……”
《大佛顶首楞严经》再次颂念起来，慢慢的，玉空的头上显现出金色佛光，是那般纯粹，那般的圣洁。
空空也闭目凝神，保持空明澄澈的状态。
一时间，靡靡佛音从禅房传出，传向整个洪福寺，传向整个西安府。
于此同时，洪福寺的钟声再次响起。
与往日不同，这次的钟声竟然在正午时分响起，并且钟声十分沉重，满含悲伤。
“阿弥陀佛~~~”
清远带着洪福寺所有的佛修僧众来到广场上坐下，面朝禅院，也跟着颂念起了佛经。
那些没有离开的其他佛修僧众听到诵经声和钟声后，都停下了手中所有事务，双手合十，默念佛经。
“这是怎么回事？”
知府府衙后堂，朱常洛也听见了诵佛声和洪福寺的钟声，莫名的感到一阵悲伤。
一旁的杜松溪长长叹息：“唉！怕是玉空禅师要圆寂了，这钟声是送行的……”
闻言，朱常洛起身就要出门。
“殿下，我们还是不去了，玉空禅师早就料到这一天了，他没让我们留下来，想必是还有最后的心愿需要完成，我们还是别去打扰了。”
杜松溪再次叹息。
他心里清楚，玉空禅师这最后的心愿想必与那少年仙师有关。
其实他也非常不解，一位佛门禅师为何会与一位道家少年相识，而且最后的心愿也与后者有关。
禅房内，一老一少正相对而坐。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鲜红的精血从玉空禅师的眉心缓缓渗出，悬浮在半空之中。
化作金色文字的佛音围绕着精血来回不断的冲刷，竭力想要接近，却一直无法靠近其三尺之内。
“唉！看来一切都是命数！”
玉空无奈的叹息，只能就此作罢。
接着继续诵读经文，不过那些金色的佛音再也没有围住精血，而是悉数飞了出去，布满了整个洪福寺。
没了经文的束缚，精血飘向了空空，一点点的从眉心渗入。
就在那一瞬间，一幅幅记忆的画面涌入空空的识海：
洪福寺中，玉空禅师修行的一生；贾家落败，贾宝玉跟随一道人离去的情形；红楼大观园中，形形色色的红尘俗事；太虚幻境中，神瑛侍者与绛珠仙草的过往；北天门前，精血飘出的场景。
画面到这儿戛然而止，佛音也在此刻停止。
整个世界似乎都陷入了寂静之中，一滴泪从空空的眼角流下，他也分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情。
缓缓睁开双眼，整个禅房如今空留他一人。
玉空禅师已然圆寂，光秃秃的来，光秃秃的去，只在蒲团上留下了一枚隐隐散发着佛光的舍利子。
“阿弥陀佛~~~”
禅房外传来一声佛号，满含悲情。
钟声在此刻再度响起，每一声都悲伤无限；每一声又祝愿满含；每一声都在歌颂玉空禅师的慈悲。
空空起身，对着舍利子恭敬一礼。
随后催动紫气，将舍利子托举在掌心，走出了禅房。
“清远大师，这是禅师圆寂后的舍利，请你妥善保管。”
“多谢施主，阿弥陀佛！”
伸出双手，以同样的方式接过舍利子，清远庄重的带着一众弟子离去。
抬头望向长空，空空心中无限惆怅。
“命数，命数，一切都是命数！呵呵，就是不知道这命数究竟是你在掌握，还是我们自己掌握……”
此间事了，这里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停留了，空空迈步朝着外面离去。
……
“左言大哥，小道士到底去哪儿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天心姑娘，你饶了我吧，道兄真的在洪福寺中，很快就会回来了。”
小院内，面对洛天心不断的追问，左言欲哭无泪。
这七八日的时光里，前者已经追着问他道兄的下落不下千遍了，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心中也在不断地祈祷：道兄你快我来吧，我坚持不住了！
其实，如果洛天心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丫头他还不至于如此难受。
可是之前在西海湖渔村的时候，师傅传来消息，让他不仅要随时观察空空的点滴，还要时刻注意那丫头的安全。
至于丫头是什么身份，师傅也不知道。
“哼！你每天都说小道士快回来了，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来，说，你们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大事！”
“姑奶奶，我们真没……诶！道兄回来了！”
“又想骗我，我不信！”
看着左言突然瞪大的双眼，洛天心却压根不信。
这些天，前者的信誉在她心中已经降到了极点，看着老实，没想到这么喜欢忽悠人。
“道兄，你可回来了，我好难受！”
“哦？看你生龙活虎的，我觉得还好啊！”
洛天心正要反驳，忽然就听见了那熟悉的声音，身子不禁一顿，随后转身看向来人，脸上露出欣喜之情。
“小道士你回来了，你不知道这些天我都多担心你。”
“放心，我就是去听了七日的佛经，没事的。”
看着凑到身前的丫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那担忧的神情还没完全消退，空空心中不免一阵触动，不由的伸手拍了拍前者的小脑袋。
突如其来的摸摸头，洛天心唰的一下脸红了。
“你看你，都快把左言逼疯了。”
“哪有，我那不是无聊嘛！和左言大哥闹着玩儿的，是不是啊左言大哥？”
“是是是，我们在闹着玩儿呢！”
左言欲哭无泪，这样的闹着玩他可不想再经历了，太折磨人了。
一番玩笑后，众人的情绪平复下来。
“道兄，刚才听到洪福寺连续不断的钟声和佛音，是出了什么事吗？”
“嗯，玉空禅师圆寂了！”
听到空空的回答，左言暗道果然。
之前的钟声传来，他心中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佛门的钟声不是随便敲响的，除了一早一晚，其余时间，一旦钟声敲响，必是有大事发生。
他是玄门弟子，一个佛门高僧圆寂，倒是没什么感觉。
觉察到空空的情绪不是很高，左言也能理解，毕竟是一个与其有千丝万缕渊源的人没了，换做是他也会如此的。
“对了，大家准备一下，三日后，我们去一趟京城。”
“去京城？！”
正打算让空空先去休息的左言回过头来，十分诧异。
而洛天心则是两眼放光。
虽然不知道为何突然要去京城，但她才不会理会，只要能去就行。
“嗯，京城来人请玉空禅师，结果他推荐了我，不好意思左言道友，又得让你跟着奔波了。”
“哈哈，道兄说的哪里的话，我下山不就是要历练的嘛，去哪儿不一样？！”
若有所思的看了左言一眼，空空点了点头就回了房间。
在洪福寺禅房内，精血回归，他便感觉到了身体出现了变化。
只是那时身处佛门重地，并且玉空禅师也刚刚圆寂，他实在不好就在那儿修炼。
五心向天，盘膝而坐。
空空先是试着修炼了一番万物造化诀，很快就发现，吸纳天地元气的速度，以及转化天地元气的速度又变快了，没有丝毫的阻碍。
而且，他现在领悟的所有法则，不知什么时候全部都达到了圆满级别。
“小子，恭喜了，先天道体完整，万妖之体也完整。”
“万妖之体究竟是什么？”
赤凤忽然这么说道，空空一脸不解，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听到这两个词了。
第一次是从那修罗恶鬼口中得知，第二次是骷髅邪僧，如今赤凤也这么说，难道他真的是先天道体和万妖之体吗？
先天道体还好理解，天生适合修道，没有上限。
可万妖之体又是什么牛马？他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又与妖扯上关系。
“万妖之体，生来就是妖族至尊，我也很纳闷，你一个人族怎么会拥有万妖之体，当真匪夷所思。”
“不知道你说什么，净来添乱！”
对于赤凤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空空很是恼火。
这个红毛鸟，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嘛，非要提及万妖之体，让他一下子好奇心上来了，结果又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没有再搭理赤凤，空空打算再观察观察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变化。
可就是静不下心来，万妖之体那四个字时不时的就会晃荡在脑海之中，怎么都挥之不去。
“算了，以后再观察吧！”
试了好几次，最终他还是放弃了，实在静不下来。
若是房内有其他人，就会注意到，在赤凤提及万妖之体的时候，空空的眉心泛出一点紫光，纯粹而妖异。
而在他识海泥丸宫中，也有一点紫光闪烁了一下。
只是那个时候他正在关注赤凤说的万妖之体，没有注意到。
就那样什么都没干的坐了好一会儿，空空想了想，从玲珑空间中取出一本书。
赫然是《金蝉笔录》！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