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三观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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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本想留下来和李芹芹一同用膳。不过,看着李芹芹那副爱搭不理的样子,他也不想自讨没趣了。
这两日,他正打算一面派兵围困樊城,一面遣军进击樊城外围之州县,从而切断樊城的外援。然后,他再对樊城实施封锁。如此,樊城必将成为一座孤城。
到时候,樊城必然粮食紧缺。围困数月之后,樊城将成囊中之物。
樊城墙高垒固,易守难攻。围而不打,再断其援,迫其出战,是对己方最有利的策略。
不过,这一策略实施的前提是确保己方军粮充足。因此,他今日特地视察了城中军粮的筹措情况,并吩咐官员做好战时的后援工作。如此,他接下来便能放心大胆地对樊城发动下一轮攻势。
此刻,他即将连夜返回军营指挥大军。他本想与李芹芹温存一番,没想到,场面竟如此尴尬。
说实在的,这事儿真不能怪他。他不过是吩咐邵元寻人,这还是受李芹芹之托的缘故。对于小青,他根本没放在心上。他不明白,好端端的姐妹情深怎么突然演变成吃干醋了。
简直是不可理喻!
李芹芹这个人,表面上对他冷言冷语、若即若离,实际上是在意他的。只不过,她不肯承认罢了。
可能需要时间吧。他这样想。
反正,人在他手里,他不着急,早晚是他的。
“我要走了,”他起身道,“你若有事,就去找邵元。他知道我的行踪。”
李芹芹闻言,内心有些小失落。不过,她隐藏的很好。她抿了口茶,低着头淡淡地道:“不送。”
晋王前脚刚走出房间,小青后脚就进屋了。她端了一碗精心烹制的燕窝,走到李芹芹面前:“芹芹,这燕窝的品质极好,你快趁热喝了吧。”
李芹芹瞥了眼她手中的燕窝,讪笑道:“这燕窝虽好,可惜煮花了。我不爱喝,不如由你代劳吧。”
煮花?
这燕窝还能煮花吗?
小青是宫婢出身,没什么文化,一时间没能理解李芹芹玩的文字游戏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当了六七年的宫婢,早已学会了看人脸色。她看得出李芹芹虽然面上堆笑,但是心中不悦。再联想到刚才的事,她大致也能猜出李芹芹话中之意。
“芹芹,刚才是我说错话了。你别放心里去啊。”她双手端着燕窝,样子极为恭敬顺从。
她与李芹芹虽然以姐妹相称,但其实是主仆关系。这一点,她很清楚。她可不想得罪李芹芹,这对她没好处。
李芹芹佯装不知:“你说错什么了?”
小青忙更正道:“是公主托晋王找的奴婢,奴婢该感谢公主才是。”
李芹芹闻言,心里舒坦了许多。
她抬眼凝视着小青。她明显瘦了,脸上有憔悴之色。这些日子,她跟随李芹芹四处流浪,吃了不少苦。这几日,她又被人贩子掳去,受了不少罪。因而,她看上去面色暗黄、身形消瘦。
“坐吧。”李芹芹指着旁边的椅子,态度温和地说,“我见你面黄肌瘦,想让你喝碗燕窝补补身子。”
小青却仍站着不敢坐,眼睛不时打量着李芹芹的神色。
她自九岁进宫为奴,虽有幸陪在公主身边,不曾领教过宫里娘娘的手段,但也听说过不少。她刚才的言语和神情,明显流露着对晋王的情意。
这在宫中是大忌——她一个宫婢,怎能对皇子心生爱慕?
若她此时仍身处皇宫内,恐怕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儿,她不禁打了个冷颤。她用惶惑不安的眼神看着李芹芹,深怕李芹芹因此记恨于她。
李芹芹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竟对小青造成如此大的心理压力。
她是现代人,人格也健全。她刚才无非是心中有些不快,因此怼上几句含酸话让自己心里舒服些。至于,因争风吃醋而害人性命的事,她做不出来。
况且,她的确没爱上晋王。因此,小青对他有没有感情,与她关系不大。
“你我既是姐妹,就不必拘着了。”她起身将小青拉至椅子上坐下,“你失踪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你。为了找你,我跑遍了半个封城,还为此与人贩子斗了一场。不信,你可以去问魏杰和傅嘉。”
小青看着李芹芹对自己关怀备至的样子,心中的惧怕渐渐消散了。她握着李芹芹的手,信誓旦旦地说:“芹芹,我是不会同你争的。你放心吧。”
李芹芹闻言,立即对此嗤之以鼻:“什么争不争的?渣男有什么好争的!”
“渣男?”小青疑惑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心碎的像渣子一样的男人。”李芹芹随口解释道。
她见小青仍一脸困惑,又补充道:“有些男人会把自己的心掰成很多块,同时给很多女人。若要说他不爱吧,他是爱的;但他分给每个女人的爱是有限的。”
小青思索片刻后,询问道:“你是说多情吗?”
李芹芹点点头:“你可以这么理解。”
小青眨巴眨巴眼睛,感到不解:“男子多情怎么了?”
李芹芹当时正对着小青喝茶。闻言,她心中一惊,茶水呛了她的喉咙,她忍不住将茶水全喷在小青脸上。
我滴个乖乖!
这女人三观不正啊!
李芹芹真不知道该替她感到可悲还是可怜。
古代女人对男子多情的容忍度的确很高,小青又是个在宫中长大的奴婢,自然不敢奢望男子专情。
想到这儿,她便用同情怜悯的眼光看着小青。
小青正用手帕擦去脸上的茶水。她实在不明白,她说错什么了,惹得李芹芹如此大动作。
两人正陷入尴尬间,柳儿领着两个奴仆端来了晚膳。
李芹芹不想再与小青谈论关于感情的问题,因为没什么好谈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本想去叫魏杰和小琴过来吃饭的。没想到,菜还没上完,他俩已坐在凳子上大吃起来。连小青也迫不及待地赶了过去。
他们三人已经好几天没好好吃东西了,此时早已饿的饥肠辘辘。
看着他们狼吞虎咽的样子,李芹芹突然意识到:在饥饿面前,一切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也许,自己的心气太高了。
可她就是她,她不会因为自己身处古代动乱年代而改变自己的爱情观、婚姻观和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