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 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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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破烂儿、破烂张、一身破袍旧衣裳、端坐堂前瞎嚷嚷…………”
自从在天师张道陵口中听说，天际将要发生浩劫后！
踌躇满志的破烂张，突然躁动不安，情绪易怒，那是一种发自心底深处的畏惧，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年纪尚轻的他，也曾经过大风大浪的颠簸……
也曾与死神擦肩而过，也曾经过大浪淘沙后的窃喜，碰触过危在旦夕的刹那，和真气耗尽后的奄奄一息，但那时的他，深知有道法傍身，苍龙庇护，因为心里有底，总是感觉游刃有余！
儿时的他，面对黑老太千年的修为，却面不改色，临危不乱………
那是因为身后有狐仙胡大愣，还有黄仙黄锦标的庇护。
深山会所，迎面正刚老鬼黑洞洞的枪口，依旧可以谈笑风生，泰然自若…
那是因为有百年深厚的道法傍身。
成年后，对阵修为二千载有余的黑蛟黑老太爷，也未曾退后半步………
那是因为有苍龙潜伏在他的右臂，随时可以召唤在其左右………
此时却截然不同，因为那是来自“归墟”深处的“归鸿老祖”，就连位列仙班的天师，张道陵都有所畏惧，更何况他一个小破烂啦！
就算所识之友联手，也敌不过三界外的“归鸿”半分！
世间没有所谓的真汉子，只是未经世事而已……
也没有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故事，只是未到伤心处……
人！最怕前路暗淡无光、
人！最怕在黑暗中迷惘、
人！最怕遇到劲敌无助、
人！最怕饥肠辘辘羞涩、
反观赤脚无鞋蹲在路边的破烂张，当面对“归鸿老祖”时，除了有钱以外，可以说一无所有……
因此他暴躁，彷徨，无助，局促，迷惘，打了发蜡的油头，双手蹭了一把地上的泥土，就在头上来回的摩擦…………
鸡窝似的的发型，连土带泥的小脸，叠加一套衣衫褴褛的装扮！
谁要说他不是捡破烂的，我都跟他急……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啥师父啥徒弟，疯癫的老道破烂的徒弟！
烟蒂是一根接着一根的踩灭，躁动不安的心，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突然感觉腰部无力，索性躺平，根本也顾不上路人异样的眼光！
此时一群五六岁的小孩又跑了过来，在他面前嬉笑围观，还哼起了那首童谣：
“小破烂、破烂张、一身破袍旧衣裳、端坐堂前瞎嚷嚷………”
更令他添堵的是，为首的一个小胖墩，居然又倒着唱了一遍：
“端坐堂前瞎嚷嚷、一身破袍旧衣裳、小破烂，破浪张………”
他“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小孩们也不怕他，愣愣的望着这个浑身是土的小破烂咧嘴坏笑！
他瞄了一眼带头的小胖墩：
“小胖墩，你给我过来……”
“不是破浪张！”
“是烂，lan，“破烂张”，记住了吗？”
对面五金店的老板娘“噌”的一下冲了出来！
跑起来感觉地面都在颤动，她扭动肥胖的身躯，巨大的波涛上下翻滚，暴吼道：“小犊子，你快放开老娘的宝贝儿子！”
“快点给老娘放开你那脏手，”边跑边喊：“再不放开老娘一屁股坐死你……”
跑到近前，一把抢过他怀中的小胖墩，斥骂道：“在他妈让老娘瞅见你，狗揽子给你挤出来…”
破烂张怔怔的望着满脸横肉的老板娘，怯声声道：“您就是孩他妈…？”
“我是你他妈！小犊子你骂谁呐？他妈他妈的……”
“唉！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是他妈？”
本来就大舌头的他，叠加酒后言语不清，百口莫辩的破烂张越描越黑，越想解释反而越乱，他有一颗童心，就是想逗逗小孩子解解压，没事时还看动画片的他，可想而知，童心未泯………
五金店的老板娘越听越不是话，越合计越像是在骂人，指着他的鼻子爆骂道：
“我他妈是你妈………………”
撂下了一句狠话后，拎着小胖墩气哄哄的就走了！
正所谓远敬衣服，近也敬衣服的年代，你要是混的不好，别说外人了，就连亲属都会离你远远的……
可想而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心灰意冷，双眼无神的破烂张，就连地府判官瞅他一眼，都懒得理会……
小破烂站起了身嘿嘿一笑，买了几瓶闷倒驴，喝起了小闷酒！
老话讲：借酒消愁愁更愁，瞎眼赵碰到瞎三，他俩看啥都是国宝……
“哈哈哈哈哈！”
酒后失态的破烂张抠着脚丫子，恶心吧啦的还闻了闻，而后一阵痴痴的傻笑。
不小心碰到了啤酒瓶，刚好路过一位老大爷，跐溜：
“哎呀我的妈呀……”
“我的老腰啊，疼死我啦……”
破烂张眼瞅着，老头离酒瓶一米远，是他自己滑倒的，他指着小破烂就是一阵抱怨：
“小犊子赔钱吧……”
他怔怔的望着老人，不由想起了儿时的过往，想起了自己惹祸，被老爸一天三顿胖揍的场景！
经过讨价还价，赔了一千七百块后，他赶忙钻进了小巷，蹽了…………
老大爷扑拉扑拉屁股后的灰：
“嘚嘞！收工回家。”
还在窃喜的小破烂，感觉运气甚好，今天只挨了两顿骂，跟小时候比，还差一顿，呵呵！
话音未落！
与气势汹汹的瞎眼赵来了一个顶头碰：
“龟孙…！”
”老子正他妈找你呐？你倒送上门了…”
“敢欺负我家一笑？小犊子，看今天我不削死你的！”
吓的破烂张边跑边解释：“老爷子您听我解释……”
“不是您老想的那样，误会！”
气的瞎眼赵边追边咒骂：“一笑从小到大，我都没骂过一句…”
“小犊子你他妈长本事啦！”
年老体弱的瞎眼赵哪能撵上年轻力壮的破烂张，没一会，就累的气喘吁吁…
他又鬼使神差的跑了方才那条街，一回头，就发现了陈有志，道了去，耗子三人在路边吆五喝六的烤着牛肉，喝着啤酒……
酒劲后涌的破烂张，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一拍“大白话”的肩头道：
“陈哥是您啊？”
陈有志不由一怔，回过头一看披头散发，小脸油渍麻花的破烂张，不禁吓了一个踉跄：
“我艹……”
“这尼玛是谁啊？”
破烂张咧着嘴嘿嘿一笑，捋了捋头发：“是我啊？你的邻居破烂张！”
道了去和耗子两人也是一怔，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他是谁？
他又缓步走向了“道了去”，搂着他的肩：“小道啊…，喝酒呐？”
神色慌张的“道了去”，怯怯的应了一声：“胜哥是您啊？”
“要不…坐下来一起喝点………”
此时的“耗子”，强压怒火，眼底的寒芒频现……
破烂张抠了抠脚丫子：
“好啊！今天来个一醉方休！老板…上酒！”
因做局需要，叠加贡献田黄石的缘故，陈有志自是站在他这一头：“哎！胜德啊，你看哥哥这狗眼……”
“快来坐老哥这边！”
四箱闷到驴抬了上来，他撇了一眼耗子：“咱哥俩先干一杯！”
“哼…！我不跟狗喝，我只跟人喝。”耗子把酒杯重重一放道。
陈有志一拍桌子：
“耗子！”
“你喝多啦……”
“酒归酒，事归事，有话好好说呗。”
道了去感觉气氛不对，恨不得借着尿遁溜走…
破烂张却也不恼怒，因为他真的感觉佛手要现世，进而冷冷一笑道：
“耗子！听说大唐佛手在你手里…？”他又举起杯，敬向了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