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收破烂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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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充满变数，你要过什么河，走过什么桥，都是未知？
此时身家亿万的张胜德，就准备开启收破烂的生涯。
跟着老刘头，来到一间矮小破旧的仓房，他指着一辆快要报废的三轮车：“这就是伴随我几十年的老伙计，以后就归你了！”
“难不成您老以前也是收破烂的？”张胜德打趣道。
“快滚吧臭小子，人得学会踏实本分，勤劳致富才能久长…。”望着那顶破旧的草帽，老人的眼中充满了回忆。
可老人哪能知晓，他眼前的年轻人早已身家上亿。
仓库中满是灰尘，还夹杂着刺鼻的霉腐味。
但角落里闲置的一件老条案，却吸引了张胜德的目光。
条案简约却不失大气，一侧刻有回纹样式，木料黑中微微泛紫，俯身擦去表面的灰尘，进而一件清中期的紫檀条案，显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紫檀木料厚重，敦实，皮壳老旧，包浆自然，上手感极重，心头不禁一喜，转身道：“老爷子！这是您的传家宝…？”
“唉！哪有什么家传宝，早年收的，主家是位大户，要是不来，都快忘了它的存在？”老人的语气落寞，回首往昔…。
他微微点了点头，理解老人此时的想法，也想打破尴尬，进而未再多言，取出三轮车，至此“收破烂”的生涯，开始了。
也逢天公作美，艳阳高照，一朵朵白云飘在天际。
他不禁仰头望去，令他诧异的是，无数朵祥云慢慢聚集，进而呈现出一柄如意形状。
瞬间心情大好的他，蹬着破三轮，沿街吆喝道：“收破烂！收破烂啦！”
一开始还有些生疏，胆怯，自尊心作祟，生怕被熟人看见……。
人都得学会慢慢的突破自我，放下颜面，挣钱才是王道，面子就是鞋垫，没有一丝吊用…。
“收破烂的，你站住？”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叫嚷，一个胖嘟嘟的女孩喊住了他。
女孩的脸蛋白胖，长发及肩，双眼明亮，满是神韵，撇了一眼，不禁蹙眉：“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收破烂啦？不上学吗？”言语中夹杂着调侃。
“你有破烂要卖？”他却不以为然的反问道。
“是呗！要不然喊你干嘛？”
“我说你咋毛愣的呐？”女孩操着大嗓门道。
张胜德却不怒，转喜，不禁被她的幽默所吸引，不由愣神，内心一阵荡漾，鬼使神差的补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梁潇匀！咋了？你还兼职算命？”女孩瞟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呐？”
“张胜德！”他磕磕巴巴说。
“张胜德，收破烂，简称：破烂张。”女孩说完一阵朗声的大笑。
此时他有一种朦胧的错觉，仿佛如初恋。
女孩的笑声令他着迷，自然不做作的神态，令他为之颠倒。
“你小子看啥呐？破烂还收不收了？”女孩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我咋看你神道的呐？收的话？就跟我去看看？”
“收…！收！”他瞬间回过神，急忙回应道。
只是一堆废旧的纸壳纸箱，别无它物，张胜德其实也不知道收购价格，进而留下了五十元，转身装车。
“纸壳这么值钱吗？”女孩有些疑惑。
他却笑而不语，转头蹬车离开了女孩家。
“妈！刚才有个傻小子，花了五十元把咱家纸壳都收走了，破纸壳现在这么值钱吗？”女孩好奇的问向母亲。
与此同时，他蹬着三轮车，一路慢行，但心里却全是刚才那个女孩的身影！
也不知为了什么？
似乎感觉很熟悉？
脑海里记忆挥散不去！
她的笑声，和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哐当————！”
三轮车撞到了树上，而他却一阵傻笑连连。
瞬间引来了路人的驻足，与唏嘘：“这小子是被撞傻了吧？”
“我看也是！这小子瞅着彪呼呼的。”围观者交头接耳道。
而他却不以为然，蹬车扬长而去，继续吆喝：“收破烂啦…！收破烂！”
“啪—————————！”
一声巨响传来，吓得他一趔趄，回头望去，只见三轮车的后箱，被从天而降的异物砸中。
瞬间纸屑四溅，灰尘弥漫…。
吓得张胜德急忙的跳下了车，还尼玛以为彗星撞地球了呐？
定了定神，再次回头望去…！
只见灰尘渐渐散去………？
那位老乞丐，佝偻着腰，鼻青脸肿的爬了出来：“大爷的！尼玛疼死我了……！”
“我靠，财神爷！”张胜德急忙的跑过去搀扶，询问道：“您是？您是财神爷？”
“别他妈喊啦！这回尼玛口令变了！”财神爷皱着眉头叫骂道。
“财神奶奶？财神少爷？财神老爷？”张胜德一气喊了好几个口令。
都未见财神爷幻化出真身……。
“都他妈是因为你，要不是我答应你，让你小子有千亿的身家，我他妈能被玉皇大帝，踢下天庭吗？”
“尼玛看看我的胯骨轴，都他妈磕秃噜皮了！”财神爷捂着后腰，一阵的嘿呦，一阵的咒骂。
此时，一位年近花甲的老夫人，喊了一声：“孩子，来我家看看吧，看看什么能用上的。”
破烂张蹬着车，拉着被贬下凡的财神爷，应了一声：“好的老奶奶，我这就过去…！”
财神爷坐在后面，嘟囔道：“我尼玛算是跟你小子杠上了，你到他妈弄辆好车啊，一个亿的身家，你丫的留着下崽啊！真是愁死我啦。”
喋喋不休的财神爷，气的火冒三丈，这次他的任务特别的损。
除非“破烂张”成家立业，财神爷方能重返天庭。
他还须经历困兽之劫？
背叛之痛？
和尽快花光了那一个亿？
此次任务才算圆满。
可想而知，玉帝是何等的动怒。
正因如此，财神爷才催促他花钱………！
一辆破车，和一个收破烂的小伙，再加上落魄的财神爷！
这尼玛是什么组合？
哈哈！天作之合。
想想都觉得好笑……？
这是一间不大的老房子，老旧却很整洁，用一尘不染来形容也不为过。
“有什么要卖的吗？老奶奶！”
“我什么都收？”
这就是古玩人的职业特征，既会看物，也会相人。
因他察觉老人虽年过花甲，但气度却不凡。
与老人攀谈了几句，见她言谈得体，举止大方，并不像这个年纪的人，想必曾经受过高等的教育。
老人面带善意，语气温和道：“小伙子，你自己看看吧？看看能用上什么？因为这里就要动迁了，我一个人图个清静！”
破烂张环顾四周，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物件？
但直觉却告诉了他，今天定会有所收获。
因为在屋内，法眼无法启动，想必其中必有缘由，憨憨一笑：“您家里有老物吗？古董我也收！”
老人轻叹，陷入了沉思：“早年间，还真有一些！”
“唉！现在都没了。”
“只剩下一个老木箱，应该有些年纪，你要是感兴趣，自己打开看看吧！”
“要是感觉有用，你就拿走！钱不钱的，不重要。”老人的语气中，略带了一丝落寞。
这是一个樟木箱，雕工确属上层。
樟木，具有防虫防蛀的属性，还伴有淡淡的清香，气味经久不衰，适宜存放一些衣物与书画，想当年一定是出自于大户人家。
“老人家！这木箱属于民国年间，也会值一些钱的，但不会太高！”破烂张耐心的与老人解释道。
“是吗？”
“那你就拿走吧！”
“我留着也没用，还占地方。”老人慈祥的眼神望着他，眼中充满了怜爱。
“那我给您两千吧？”
“能值这么？”老人惊讶道！
“老奶奶没事的，我拿回去正好放些物件，所以能用上，您要是不收钱，我也不好意思拿走。”
老人淡淡一笑，意味深长，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好吧。好人会有好报的。”
他把樟木箱，搬上了三轮车，财神爷赌气囊塞的，训斥道：“你小子也太他妈墨迹啦，都尼玛几点了？爷的肚子都饿了。”
“爷爷！您老请稍安勿躁，一会请您吃大餐！”
“哼…！这还差不多。对啦！吃啥啊？”财神爷饿的双眼放光，语气不屑的问道。
破烂张瞪了他一眼：“涮羊肉———！”
“哎我去！爷就好这口。算你小子有良心。”财神爷仰头望天，嘴里还一阵叨咕，应该是在骂玉帝老儿不公。
破烂张也无暇理会…！
他把樟木箱搬上了三轮车，进而“收破烂”的首秀，完美落幕。
但此时他的脑海中，却全是那个白胖女孩的身影，挥之不去，记忆犹深…！
“你小子是不是恋爱啦？”财神爷探过了头，一脸的心喜，一脸的好奇道。
说得破烂张，心里一阵扑通，转头却骂道：
“我说你个老家伙，怎么那么八卦呐？看着像个老色批…！”
微微蹙眉，心虚道：“没有！”
“你大爷，你也不小了，赶快找一个得啦，我看那个小胖丫头就不错，就属龙那个，叫什么“潇匀”的………？”
“我靠！”破烂张不禁爆了一句粗口。
“你到底是财神爷？还是尼玛月老啊！”
财神爷咧嘴一笑，沾沾自喜道：“月老跟我是酒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