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快要疯掉的杰西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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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西卡,你起床了吗?”电话接通后,克拉克先生隐隐蕴含着怒气说道。
他虽然一直疼爱女儿,但是与女儿渐行渐远,现在一年都回不来几次,电话也没有,又恰逢老婆患癌,说不生气是假的。
现在,手术临近,克拉克先生忽然后怕起来,若是万一手术失败,剩下的日子就不多了呀,必须得通知女儿了呀。
远在纽约的杰西卡,睡眼惺忪,从床头摸到手机,打了个哈欠:“爹地,很抱歉,我还没有起来,昨天晚上11点与亚太地区的同事开视频会议,一直开到了凌晨3点多才睡,所以早上稍微再多睡一会儿,怎么了,有事吗?”
听到这话,克拉克先生的怨气忽然之间就消失了,原来,女儿是真的忙碌!居然开会要开到凌晨3点多!这都是什么样的同事啊!
只是旋即,又苦笑。因为他反应了过来,亚太地区的时区与美国不一样,人家那边正是白天!
可是,美国这么强大,为什么要迁就亚太地区的同事?
就不能将时间选在美国白天,而亚太地区是夜晚?
难道强大的美国没落了?需要仰人鼻息了?
“爹地,你怎么了?”杰西卡问道。
克拉克先生揉了揉眼睛,里面好像进沙子了,哽咽着说道:“你妈妈得癌症了,还是非常严重的胰腺癌,医生说是癌中之王,之前做了前期化疗,今天下午一点要进行手术切除!”
“什么?……”杰西卡一时之间懵了,愣了足足七秒,才一跃从床上跳下来,衣服都没穿,火急火燎地确认,“爹地,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我一定产生幻觉了是吧?”
她以为是自己没睡好的缘故!都怪中国区的同事,一点破事搞不定,絮絮叨叨反复在会议上说!
克拉克先生这么坚强的人,这时候也免不了抹了一把老泪,将刚才的话语又重复了一遍。
“天呐!我简直不敢相信!爹地,妈妈还好吗?我要和她通电话!”杰西卡连连跺脚,坐立不安,在卧室中走来走去!
“你妈妈状态还好,鸢尾花诊所的周医生挺厉害的。”克拉克先生就说道,然后,将电话给了躺在病床上的克拉克太太。
“杰西卡,我是妈妈……”
“妈妈……”杰西卡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放声恸哭了起来,“妈妈,你现在还好吗?为什么之前不给我打电话,直到现在才通知我?……呜呜……”
克拉克太太柔声道:“傻孩子,妈妈暂时没事的,医生说有希望根治的,你别哭……乖……,之前你爸爸也有给你打电话,只是你说忙。”
杰西卡这才忽然想起来,原来一个月之前的那个电话,父亲想说的是这件事!
天呐,她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应该了!
她一直觉得父母还年轻,能一直陪着她。小时候,天真的她曾一度认为,爸爸妈妈是不会死的。
可是,现在,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妈妈,是杰西卡不对!很抱歉!你们等我,我马上请假坐最快的航班赶回去!”杰西卡哭着说道,然后,匆匆聊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她手忙脚乱开始收拾行李了!
可是,纽约离旧金山太远了,一个在东海岸,一个在西海岸,直达航班足足要五个多小时,如果转机的话,要八个多小时。
她还要买票,赶去机场,没有六七个小时抵达不了鸢尾花诊所。
而现在的时间已经快7点半,杰西卡很急:“但愿能在手术前赶到!”
“咦,鸢尾花诊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诊所,怎么没有印象?”
杰西卡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于是连忙上网搜索了一下这个诊所的资料。
她骇然发现,这就是一个寻常规模的小诊所,而且网上还有新闻,说是其老板是一个华人妇女,在差不多两个多月前出车祸死亡,然后接替她的是一个来自中国的年轻小伙子。
这个新闻是周乔刚来那会儿,旧金山的一个本地新闻,十分不起眼,也亏得杰西卡还能搜索到。
不得不说,哈佛大学的精英人士就是查找资料的能力强!
她又打电话询问了留在旧金山工作的高中同学。
高中同学告诉她,这个诊所现在仅仅只有一个医生,两个小护士,都是年轻人,不过据说生意还挺好的。尤其是减肥这一块!
“什么鬼?减肥?你跟我说一个精擅减肥的医生要给我妈妈做胰腺癌手术?”
杰西卡都快要疯掉了,觉得父母是被那个华人医生给骗了!
哪里有这么重要的手术,让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医生做的?而且人家擅长的还是减肥!
那不是拿性命开玩笑吗?
她赶紧打电话过去,想要阻止,可是,克拉克先生正陪着克拉克太太做术前检查,没听到。
而此时,杰西卡的航班登机时间又到了,机场广播里在催促,她只好一咬牙,快步朝登机入口走去!
“算了,还是过去之后再说吧。但愿妈妈能平安无事!”
她不再继续打电话,是因为,飞机马上要起飞,打不了电话了。但这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她了解她的父母,这对夫妇很固执,听不进意见的,一旦他们认定了、决定了的事情,八头暴烈霸王龙都拉不回来,她现在跟他们说让他们换诊所,换医生,估计是说不通的!
杰西卡坐在飞机上,无暇欣赏高空之上的壮观云海以及朝阳升腾的金光万道,忧心忡忡,不时长吁短叹。
一名年迈的空乘人员过来询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需不需要帮助,杰西卡只是无语地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鸢尾花诊所在紧锣密鼓地准备下午的手术,可是,九点钟的时候却突然迎来了不速之客!
来人一共七人,其中六个是加州医务委员会专案小组的调查人员,还有一个则是红嘴鸥诊所的老板凯因兹。
凯因兹是举报者,他和调查小组中的一名医生熟识,过来就是来看热闹的!
在美国,占据平均收入榜首的职业长期以来都是医生。
如果把行医当成比赛,那么在比赛规则(医生执业法规)确定后,执业医生无疑是赛手,而医务委员会,则是审查核准赛手资格,监督赛场,黄牌警告甚至红牌罚下违规赛手的主裁判!
美国的各州政府都设有医务委员会(themedicalboard)或类似机构,负责发放本州行医执照并对违反法规的医生进行惩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