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店面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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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五点多，牌局结束了。
我赢了三万。
董小娜输钱最多，应该超过了九万。
听沈坤的口气，董小娜自己就有好几百万存款，平时也很喜欢炒股。
但愿董小娜有一天能意识到，她输钱不是运气导致的，而是牌场上有老千。
赢钱最多的是姚芳，超过了五万。
我也绝对相信，有那么一天，小老千姚姐会栽到牌桌上。
沈坤小赢，大概几千块。
就沈坤这种货色，如果一直赌下去，会输掉了家里的产业。
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他跪在了父母面前，也已经变成了穷光蛋。
沈坤让姚芳开车送我回家，此时正在路上。
“武松，你牌品还行，以后经常找你玩。”
“姚姐，你牌品也挺好的，可你们玩牌太大，一不留神就可能输好几万。”
“好几万算什么，输赢几十万的你见过吗？你也赢了钱，不如给我做点贡献，你给个500元，然后……”
“姚姐，你可真行，你是最大的赢家，还想通过这个赚我的钱？我就纳闷了，你都是网吧老板了，500也能看在眼里？”
“30岁以前，我都在会所和歌城，30岁那年，我上岸了。可我忍不住就想赚你们男人的钱，我都拿自己没办法。”
“你啊，永远都是一只脚还在水里。”
“去你妈的，你不玩，也别嘲笑我，你才从学校出来，对这个社会有点误解，小扳机！”
姚芳骂我，我只管听着。
到了我居住的小区门口，我刚走下车，姚芳就开车跑了，被我气坏了。
……
一觉醒来，下午两点多了，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眼镜店唐晓凡打来的。
其实我最想接到蜀菜馆老张的电话，今天是他还钱的日子。
五千块不多，但我必须要回来。
那其实不能算牌场上的资金往来，而是我从Atm机取出来的钱。
我只能给唐晓凡回了电话。
“8月10号，我叔来龙城，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唐晓凡的表演，似乎又开始了。
我经常会问自己，对唐晓凡的怀疑到底有没有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也才从大学毕业，目前我遇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奇怪的好像就是唐晓凡。
我只能说：“就算时间够用，你也不可能通过赌钱回本，就一个出路，坦白。给家里打电话，让你父母求你叔。那是你亲叔，平时也愿意帮你，你弄没了他这点钱，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我怕气死了父母，我也怕叔叔打我，呜呜……”
唐晓凡又哭了。
这哭声，难道会是假的吗？
“武松，我求你了，借点钱给我，要不然我真的就完蛋了。我还年轻，我不想一事无成……”
我迟疑良久，打算出点血，就当为了看到唐晓凡的真面目。
“好歹朋友一场，等我把店转出去了，我把转让费借给你。”
“转让费能有九万吗？”
“不可能那么多，能有3万就顶天了。”
结束了通话，我的心情很复杂。
我开店这么久，转店必须拿点转让费。
可转让费到手以后，只能拿给唐晓凡，这相当于肉包子打狗。我依然相信自己的直觉，唐晓凡大概率真是恶狗。
如果这半吊子朋友，忽然有一天变成了我的对手，我会让他领教我的狠辣。
我迟疑良久，然后给姚芳去了电话。
“你想玩我？”
“姚姐，不聊这个，说点正经的，你转了我的店算了，转让费也就3.5万。”
“我吃饭呢，两个小时后，去你店里看看。”
姚芳这么说了，似乎有戏。
我去了店里，看到的是大甩卖的热闹场面。
“武松，你怎么才来啊，今天人真多，营业额可能过万。”
“嗯。”
我应了一声，就不去看张敏了。
“可我不想让你亏钱，你把我卖了算了。”
张敏这么开玩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
“张敏，你一个黄花大闺女，很值钱，将来找个优秀的男朋友，等你结婚，我随礼不少于五千。”
不等张敏说什么，我就走了出去，去了经典KtV。
“武松，你看这挎包什么牌子？”
“路易威登，可以啊。”
“少强给我买的，他对我真好。”
马丽菲没提沈坤的牌局，那就是她不知道。
“等会一个叫姚芳的人过来看我的店面，你认识市中心芳草地网吧的姚芳吗？”
“知道她，她以前混过凯元歌城，也在……”
马丽菲说了姚芳不少黑料，然后又说，“这表子还是很能混的，上岸后就成网吧老板了。哦，你怎么知道她的？”
“我不是着急转店吗，让沈坤帮忙打听，他提到了这么一个人。”
我这么说了，马丽菲也没多问。
“过两天，少强又要去跑车了，今晚我家里炸金花，你也来。”
“玩多大？”
“肯定要比眼睛店里大，但也不会很大，你准备5万就够。”马丽菲说道。
我开始考虑。
“5万有点多了，3万还勉强能接受。”
“反正前段时间，你也没输，怕什么？”
就在这时候，蜀菜馆老张哼着歌走进来了。
从垂头丧气变得满面红光，这是弄到钱了？
“武松，我正找你，还你钱。”
老张拿了5000给我，甚至还兴奋的拍了我的肩，表示他很靠谱。
这点钱对我不算什么，但我还是很认真的点了钱。
马丽菲略有鄙夷看着老张：“夜里我家里的牌局，你就别去了，你输了不少，今晚玩的比较大。”
“我肯定要去，我就指望今晚回本，放心，我有钱。”老张更兴奋了，他赌瘾很大，而且着急想赢。
“老张，你哪来的钱？一把年纪了，可不能为了玩，把饭店给输掉了，蜀菜馆很赚钱。”我说着。
“哪来的钱你不用管，借你的钱已经还你了，之前也给你买过好烟了。”
老张很不耐烦，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
我怀疑，老张的钱是找蜀菜馆后厨的几个人借的，其中三个大厨，还有配菜的人，大部分都是从川蜀那边带过来的。
姚芳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到了。
我急忙下了楼，看到姚芳从一辆桑塔纳车里走了下来，身边跟着沈坤。
“去我店里。”
我带着他们上了楼，到了音像电器城。
“东西不少啊，这场面很热闹。”
“店面使用面积150平米，装修也不是很旧……”
“我用来开高级网吧，就你这装修，必须雇人拆了，然后重新装修。”
姚芳的意思是，就因为店里现有的装修，她需要多投入。
“150平米开网吧，有点小，就我设计的格局，也放不了多少机子。”
姚芳慢步走着，来回看着。
我和沈坤跟在姚芳身边，两个店员就呆滞的站在收银台附近，甚至都忘记了招呼顾客。
转店的人来了，我的店员难受了。
我忍不住回头看，发现张敏哭了。多么淳朴的女孩，我不能伤害她。
姚芳一直挑剔，我假装不耐烦了。
“有几个人想转我的店，姚姐，如果你看不上我的店面，那就算了！”
“急什么？牌场上就看出来了，你没城府，给你牌，你也赢不了钱。”
姚芳这么鄙视，我很开心。
“你的店面我要了，我也不让你吃亏，给你3万的转让费，同时给你10天的时间处理货。”
“姚姐，你真讲究。”
“你以为呢？”
姚芳胯部一晃，一股风骚劲儿。
我给商业楼的房东打了电话，房东在外地办事，让一个人过来看了一眼。
我打印了转让协议，立马就签字了。
姚芳给了我3万元。
房东派过来的年轻人说话了：“大学生创业不容易，不管赚了还是赔了，房东赵叔都奖励手机一部。”
年轻人给了我一个盒子，里面放的是诺基亚手机，约莫价值1800元。
我说了感谢的话语。
我心里，这一带商业楼的房东赵卫东，很能混，而且人很仗义。
在赵卫东面前，马丽菲的男朋友孙少强，不够看。
但是孙少强在这条街耍牛比，赵卫东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姚芳和沈坤也离开了，留下来的是签过字的转让协议，3万元，以及房东给我的诺基亚手机。
张敏眼睛已经哭红了，王伟丽没哭，但脸色有点苍白。
“这个月的工资。”
我给了张敏和王伟丽一人600元。
“你们给我看店很用心，一人1000元奖金。”
我又给了张敏和王伟丽一人1000元。
其实我想给更多，但我怕店员太想念我。至于手机，我会给店员买更好的，等我即将离开龙城时再给。
“老板，你什么时候走？”张敏泣不成声，喊出来的是老板。
“八月中旬，我可能就离开龙城了。”
“武松，你能抱抱我吗，呜呜……”
张敏哽咽着扑到了我怀里。
我轻轻抱了一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笑着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将来你肯定能找到很好的男朋友。我说过，你结婚我随礼五千。”
“也许你走了，我就找不到你了，你可能换手机号，我的qq号也可能被盗。”
张敏有个用了很久的qq号被盗了，所以她很担心。
“离开龙城以后，等我办理了新手机号，会及时告诉你们的。”
我没法继续安慰张敏，只能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