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始终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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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托斯看向能天使，獠牙微微闭合，疑惑的看着这个头顶有光环的小虫子，咱俩认识？
他重新把注意力放在手里握着的妇女身上，干干巴巴麻麻赖赖，又没几两肉，他有些无趣的松开一只手，握住她的躯干提溜在半空，刚才就她骂的最狠，反正他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大点这么会叫。
青年颤抖着唇看向德克萨斯：
“你们不是感染者，为什么要帮着他们…”
德克萨斯瞥了他一眼，缓步走向他，停在他面前用冰冷的眸子看着他，看的少年苍白着脸低垂下头后缓缓开口：
“你因为感染者伤害了你所以敌视他们我不在意，但是我的老板没见过你，更没有伤害过你们一说。”
青年听到这番话后又抬起头咬着牙关，颤抖着声音：
“可是她依旧是感染者，你不怕么，万一她哪一天也会变成那样子，感染者没有一个好东西，就跟以前贫民窟的一样…他们就是群定时炸弹！”
德克萨斯听到他这番话后懒得多费口舌，跟这种人争辩没有意义，得不到实际的利益，能跟他说几句话都是自己闲的没事干了。
她转身看向斯坦托斯：
“放了她吧，这里还是不适合看见，你想让卡娅看见遍地垃圾？”
斯坦托斯听到德克萨斯的话后思索一番，耸耸肩，随手把吓傻的妇女扔到一旁，看向跪在地上的青年和少年后径直走过去，随后顿住，看向车子，卡娅正一脸不安的看向这边，看看跟自己家主子差不多大的少年，又看了眼死死护住少年的青年，微微开合獠牙走向一旁。
能天使看着斯坦托斯从一身戾气变的平静回头看向车内，正好和卡娅的目光对上，她露出一个势在必得的笑容，捶捶胸口比了个耶，看到后者迷茫的眼神后忍不住笑了出来，比自己小时候差远了呢。
德克萨斯看了眼能天使，径直转过身走向车子，能天使也立刻跟上，事情解决了，不过是群平民闹事而已，没之前暴徒那么夸张。
青年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身体猛的打了个冷颤，僵硬的看向斯坦托斯，立刻低下头沉默不语。
德克萨斯和能天使上车后直接发动车子，只有能天使心疼的看着卡娅旁边那块碎成渣渣“恰好”全部掉在外面没一点落在车内的玻璃。
“刚换了两天的玻璃啊—”
“就算不碎也要全换，谁让你换的透明的，要不是老板今天还真难走。”
能天使撑着脑袋浅浅发了个哈欠，德克萨斯踩下油门，直接行驶撤离了这片区域，本来热闹的黑夜又重新归于寂静，只留下一片片凌乱的脚印。
斯坦托斯看着逐渐远去的车辆懵逼，四只手一摊，诶，我没上车啊！诶！我还没上车啊！！
它立刻奔向车子奔跑途中身子逐渐缩小，带起流光后直接从车窗钻进去。
卡娅还在扭头从后车窗看着逐渐远去的路口，看到斯坦托斯回来后才后知后觉的开口：
“他们…”
德克萨斯看了眼后视镜，又看了眼昏昏欲睡的能天使慢慢开口：
“龙门外环事件导致感染者和正常人起直接冲突，在这期间，有人的财产受到了损失，有人的亲人受到伤害，他们把这一切归于感染者，也就是刚才那群人，没有能力去找真正的凶手，所以就在无辜的感染者身上发泄他们的怒火。”
德克萨斯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道：
“罗德岛也被他们视为帮凶，认为整合运动是他们带来的，所以老板还是不要在贫民区暴露感染者身份的好。”
“市区内部没那么严重，因为大多数人被好好的保护起来，对感染者的敌视程度没外环那么严重，如今的感染者就犹如过街老鼠…本来就低的地位又下一层。”
卡娅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罗德岛的大家…是好人，他们…”
卡娅顿住，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德克萨斯察觉到后继续说道：
“总之小老板注意下自己身份敏感就好，虽然你的源石技艺确实强悍，但是还是不要引起过多的注意，毕竟现在龙门处于敏感时期，暴露了难免会有麻烦。”
“卡娅知道了…”
一旁平稳的呼吸声响起，能天使环抱着手臂已经睡了过去，德克萨斯瞥了眼车内的电子表，深夜两点…回头看了眼依旧在思考的卡娅，继续开着车行驶在夜路，周围大大小小的店铺只有招牌的灯还在亮着，大部分已经关门，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家。
卡娅看着斯坦托斯独角上的黑色，轻轻伸出手指点了点，随着她的力道，像是点在水面一样，感受着胸腔内那股冰冷的感觉，她安静的呼吸着，斯坦托斯像是察觉到什么一样，回身缩进她手腕的手镯内，带起微弱的光。
卡娅看到斯坦托斯消失后轻轻摸上手镯摩挲，感受着胸腔的冰冷和那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剧痛慢慢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
卡娅又来到了那处水面，与以往不同的是是寂静，死一样的寂静和黑暗，她直接坐了下去，急促的呼吸着，窒息感攀上了她的咽喉，她的眼睛慢慢睁大，随后渐渐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青筋暴起，她的呼吸越来越艰难，最后身体渐渐平躺下去。
她猛的吸了口气，窒息感突然之间消失，她的脸上布满了晶莹的泪水，那种恐惧再一次追上了她，她转头看向身后，一抹微弱的金蓝色正逐渐扩散，像心脏的脉络一般向她慢慢爬了过来，随后包裹她的身体，一股温暖熟悉的气味包裹她的身体，身体难名的疼痛微弱了一丝。
她看见熟悉的鱼群重新出现，却又慢慢干瘪下去，化作流光没入她的身体，她的眼睛控制不住的流泪，右眼晶莹的红色染上一抹淡淡的金。
温柔的力量轻抚她的发丝，金蓝的脉络慢慢融入她的身体，水面失去了光源又变得暗淡下去，她缓慢坐直了身子，擦了擦遮住视线的泪，看向身后，又看看越来越暗淡的光，努力抓住最后一丝紧紧的握在手心放在胸前。
“谢谢…”
发尾的金蓝变得璀璨，她变成了那道小小的光，照亮了她周围黑暗的空间。
“别怕…我们始终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