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命运被篡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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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母亲通话后,春杳每天都有些提心吊胆的,连图书馆的书籍也有些看不进去,眼前的字体忽大忽小,变幻莫测。
她在害怕,害怕重之雨会突然过来找她。
那种随时处于警惕的神经,不可避免的让春杳产生了疲惫感。她有种恐慌的预知,自己的命运,或许已经被篡改了。
而她,不可抗力。
“春杳,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耳边突然响起少女阴郁的声音。沉思的春杳被吓到,抬眼望去。只是这一望,愣在了图书馆的背景下。
余文文最喜穿白衣,常年出现在她面前都是一件洁白无瑕的服饰。就像给到人们印像那样是一位调皮又纯洁的姑娘。但是现在,就像被恶灵抽走了有趣的部分,剩下的只有死气沉沉的黑衣。一双以往含笑的月牙眼,也饱藏着阴狡的戾气。
春杳缓缓起身,“文文,你怎么了?”
“怎么了?你明明说好,只要我不做小三,你便会继续认我这个朋友。”余文文将手中的书重重砸到了桌上,语气狠厉:“那你为什么始终不接我电话!”
春杳被眼前的书砸响吓到浑身颤了下,观察到图书馆其他同学看了过来,忙伸手将对面的余文文按在了座椅上,解释道:
“抱歉文文,我最近几天将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了。”她主要是为了防止重之雨来电。
余文文眉眼沉郁地注视着春杳,“你就这么喜欢读书,喜欢到两耳不闻窗外事?”
春杳微愣,看她:“文文,你是彻底结束了那些不好的关系了吗?”
余文文没回应,只说:“你看新闻了吗?”
春杳摇了摇头。
见余文文不说话,她下意识打开手机数据,看了起来。
(除夕当晚,大雨滂沱下,b市外环**老式小区有人离奇死亡。楼道内弥漫着阴森诡谲的气息。死者为一名41岁的男性赌博者,一头扎在沸腾的火锅里,头已经煮烂……)
春杳眼皮不可控地颤了下,抬头,“文文,这条新闻,怎么了?”
余文文直视春杳:“死者是我父亲。春杳,现在,没人逼我做不喜欢的事情了。”
春杳脑海里闪过什么,脸色微白:“什么意思?”
“你在想什么,春杳?”余文文眼底掠过一抹暗色,扬起抹纯洁甜美的笑:
“人可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喝醉了酒,酒前又吃了赌场不干净的东西。我一回去,他的头就已经烂成泥了。”
春杳身体微僵,握紧手机,只干笑说了句:“请节哀。”
文文是有多恨自己的父亲,她的父亲又对她做了什么,才导致她这般开心,开心的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好了,你在脑补些什么?”余文文撑着下颌,歪头瞧着春杳:“不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她重新上扬清纯的笑:“那位重教授,有在继续联系你吗?”
春杳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直视对面那原本很熟悉的笑脸。她低头,指腹有些发颤地翻着书页面,镇定道:“没,兼职过后,我们便没再联系了。”
余文文盯着春杳,“哦?”
为缓解呼吸不畅的压抑气氛,春杳轻轻抬了下眼,开玩笑说:“文文,你这么喜欢那位重教授,还在对她念念不忘?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爱好?”
余文文直直盯着,对面低垂看书的人,突然压低声音,缓道:“春杳,你并不了解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
春杳翻书动作顿住,怔怔抬眼,翕动了番唇认真道:“文文,你别这样,我会感到有些陌生。”
余文文敛了笑容,后又忽道:“春杳,你加重教授的微信了吗?可以推给我吗?”
春杳歉意一笑:“我上次说了你想加她的意思,但她似乎不怎么玩手机,便拒绝了。”
余文文朝春杳失落的笑了下。
春杳回应一笑,重新低头看书之际,看见对面余文文的手指,在不经意地,轻轻敲打着桌子。微愣,她抬头看去。却见余文文似想到什么,着急朝她道:
“啊,我忘了手机放在校外咖啡馆了,春杳,你把手机借我一下,我打个电话问问!”
春杳没做他想,忙将手机递给了余文文,无奈叹气说:“你也太初心大意了,这都丢了几个手机了。”
余文文朝她吐了吐舌头,接过手机。只见她似翻了下手机,然后着急拨打了电话。
春杳低头,耳边是余文文和咖啡厅老板对话的声音。手机的确在,老板心善,保存着。
余文文将手机还给春杳后,便起身急匆匆跑出了图书馆。
春杳望着余文文活力又熟悉的背影,松口气的同时,轻晃头笑了下,低头从新看书。
大概是这两个精神状态不太好,她现在整个人都有些神经兮兮的,导致看谁都不对劲,看谁都像坏人。太被害妄想症了,这可不是什么好的精神现象。
发现那诡异女人暂时不会出现后,春杳提着的心也渐渐恢复往日心态,扎进了图书馆。日子也随之恢复了平静,母亲没再来电,也没有提及回国。而向叔叔那里,却被曹旭升从中作硬,最后判了无期徒刑。
春杳去看了他,隔着玻璃,向叔叔朝她笑的很开心。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你母亲这一辈子,犟的像百头驴,永远不接受他人的伸手,想帮助到她,可不容易。”
就为了帮忙,而断送自己后半生吗?
春杳听的震然,问:“向叔叔,我不懂你对母亲的感情究竟有多热烈,也不明白你和母亲对曹旭升的具体恩怨,我只知道,你后半辈子都将在牢房里度过,你不后悔吗?”
向叔叔回答:“我年过半百,无妻无女,来到b市时,为了打乱曹旭升的计划,我甚至做好了死的准备。春杳,我和你母亲还有你那血缘关系的父亲,恩恩怨怨,深着呢,你年纪尚小,就不与你细讲了。这里有吃有喝,我就当养老了,你也甭担心啊。”
春杳从未听过母亲的情感史,偶尔好奇问起,母亲也只是一脸吃屎像,似乎很是恶心她自己,一点都不愿细讲。
现在,春杳也大致明白,母亲在恨自己当年在婚姻情感上,选错了人。
她以为跳出了“围城”,却没想到,等待她的,是另一个“围城”。
而那个她厌恶的地方,却有着,愿意为她舍去性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