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们得先完成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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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杳一直被女妖反复摧残,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天,食物只有女妖不知从哪里偷来的水果,加上夏季炎热,整个人又馊又瘦,可怜的就像后娘带出来的孩子,完全被折磨的没了那份刚下乡时的干净整洁、活力满满。
重之雨人首蛇身进入山洞时,便看见蹲坐在石头上蔫蔫的少女。
少女发脏的手臂,以一种保护自己的姿势环绕住双腿,小脸埋入了膝盖中,只留乱糟糟乌发小脑袋。
重之雨不知心中是何感受,只觉得这个原本香香的人类幼崽,跟着她后,变得“不堪入目”了起来。
看了半晌,得出结论,她太穷了。
“咳。”
听到声响,饿的发晕的春杳,抬起了头。原本无精打采的面容,在看见人首蛇身的女人时,少见的出现了几丝震然的神情。
沐日光下,曲线身姿优美直立,衔接腰臀的鳞甲露出两侧曼妙腰肢,从白嫩而柔软的腹部,一路蔓延至轮廓诱人的前胸。(此时春杳年幼,并不能完全描述它的壮观)白金长直发干净整洁披在身后,眼神睥睨,薄唇噙着浅笑,宛如苍穹夜幕之下夺魂的邪恶鬼魅。
自那水下后,在这二十天里,女人第一次朝她显露真身。这世界上,竟真的有犹如神话故事里的物种,她…它是真的。
不,它不是神,她不用畏惧,它只是个空有其表,喜欢将人玩弄鼓掌的恶煞。
春杳被蛊惑的双眼,猛然清醒,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她想起了这十几天,女人饶有兴趣的捉弄、喜怒无常的瘆人脾性。
重之雨扬起的得意笑容,褪去了个干净。她变幻出本体,只为这几天的亏待,竟遭到少女的厌烦。
重之雨扭动身躯至春杳面前,后者瘦小身子往后缩时,修长骨指一把掐住了春杳下巴。她阴沉沉的盯着少女:
“不是对我这模样很是亢奋?怎么了小生物家,这么快就失去兴趣了?”
春杳被女人那身独特的压迫感弄的浑身一激灵,她用小手扒拉着掐住下巴的凉手,嘟撅着嘴巴困难发声:
“放开我痛!喜欢看恐怖片,和看见真鬼,还是吃人的那种,是两回事!”
女人当真放开了她,春杳疼的直揉下巴肉。
“你,你身上是什么气味?”
以为松了口气的春杳,发现女人的双手又紧紧捏住了她的双肩,庞大骇人的身影弯曲下来,挺直的鼻梁直接凑近自己的身体细细嗅着,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就像一条闻见骨头香味的毛绒大狗狗。
春杳满脸愕然,推着女人脸红说:“我二十天没洗澡了,是酸臭味。”她从未如此不干净过,泥土和汗液黏在身上很不舒服,此时的自己就像乞丐一样。
“不是,你身上突然有种比以往更诱人的气味,让我有点控制不住。”
重之雨脸色怪异,压着调调说着。随后,头贴近少女t间,深深嗅了一口,“就是这!”
春杳脸色通红,身体反应比脑子快,一脚踹了过去,“你怎么这样!”
重之雨一时不察,摔趴在了石凳旁,撑起身时,脸上赫然出现一脚印。她也懒得恼怒了,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唇畔:
“让我再闻闻。”
春杳见女人伸手过来抓她,人首蛇身的模样实在吓人,她被惊的起身,连连往后退去。咬牙羞愤说:“是我大姨妈来了,你难道没有吗!”
肯定是被女人虐待的缘故,整整晚了一周。
重之雨听到此话,整个蛇体都石化在了原地。虽然她的种族雌性没有,但她,知道那是什么。
重之雨此时的脸色,就像是闻见诱人香味,以为是什么神仙美食,最后发现却是依托答辩的臭。她倏地立直尾软的身体,先前被迷的找不到门的神情消失的无影无踪,面容直变化成冷酷的冰山美人。
春杳攥紧拳头,仰头看着女人认真道:“我不能和你待在这里了,这样下去我会生病的,而且只剩十多天我的暑假便结束了,我要回去,必须回去。”
“今天你就能回去。”重之雨双手抱怀,看着少女冷淡的说。
春杳猛地又仰头看她,扬着笑:“真的?”
“不过,我们得先完成一件事。”
重之雨一层楼高的高大身影,几乎将下面的春杳衬托的像三岁小孩般,她突然猛地俯下身子与春杳面对面,姿态宛如一条捕猎的巨蟒深深的盯着眼前垂手可得的猎物。
不,她本来就是蟒蛇。春杳被这惊悚的画面惊的脑子一片空白,怔了好一会才吞了口唾沫问:“什,什么事?”
重之雨黑如墨的瞳眸依旧深深盯着少女,视线在眼前脏兮兮,却藏有漂亮深棕色瞳仁的小脸上,来回扫描标注着,似乎是想将这只气味迷人的人类幼崽永远记住,亦或者,只是诀别前的简单打量。
春杳被这样深沉的目光盯的很不自在,手心不由紧紧攥紧了些。这个女妖很担心人类看见它的本体外貌,她知道,它是担心不怀好意的人类将它捉住。
她是唯一看见真相的人类,那它真的会放她走吗,还是说,只是恶劣的想骗她,其目的是想杀人灭口。
春杳不禁开始担心起来,视线也飘忽不定的在对方身上看。是人形时她都逃不掉,她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她根毫无办法能从这条大尾巴下安全溜走。
怎么会有如此漂亮又强大的生物……
春杳顿住,一种远古物种侵入脑海。不是蟒蛇……是蛟蛇,她是神话里的蛟蛇!
难怪它说自己是神裔。
春杳猛地震然抬头看,发现对方幽邃黑眸还在深不可测的注视着她。见她棕眸忽然亮如星辰,它眸更深暗了些,嘴角饶有兴味的上扬:“看来,你不仅见到了我的本体,还猜到了我的神族。果然不能留了呢。”
春杳脸刷的一白,以为对方当真要杀人,却听对方以不可抗的命令:“看着我的眼睛。”
春杳听话照做,呆呆直视——
“忘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