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信息筛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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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观澜庭院的时候,应索朗的要求,钟鸣从小区安保系统里复制了一系列的记录。
除了各处的监控视频,还有三个大门的车辆和人员出入记录、以及地下车库道闸机的出入记录,甚至还有保安巡逻打卡的记录。
“索队,吕局不是说让付队他们负责查监控录像吗?咱们这算不算越俎代庖?”
钟鸣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移动硬盘,有点忐忑地问。
索朗手握方向盘,目视前方,淡淡问道:“你是想破案还是就为了完成吕局布置的任务?”
“当然想破案啦。要不是为了体验亲手破案的成就感,我何必离开干得好好的技侦中心,来刑侦支队受这个鸟气。”
钟鸣声音不大,语气里的怨念不小。
索朗瞥了钟鸣一眼,继续淡淡问道:“那你觉得,付队他们会按照我们的要求提供有针对性的信息吗?”
“应该不会。”钟鸣说,语气由激愤变为沮丧。
“你可以再自信点,把‘应该’两个字去掉。”
索朗扫了一眼钟鸣,似乎想用他的冷幽默帮钟鸣调节一下情绪,结果却是适得其反。
钟鸣不仅没被逗乐,反而更加愁眉苦脸地说:“可是,那么多视频,还有那些记录,咱们就两个人,怎么查得完啊?”
索朗不为所动,说道:“我们要做的是有针对性地筛选信息,而不是瞪着眼睛从头看到尾。”
“筛选?怎么筛啊?”钟鸣满脸问号。
索朗不答,脚下油门一松,车子的速度逐渐降了下来。
紧跟在后面的一辆白色宝马不耐烦地闪了两下灯,见索朗没有加速的意思,于是一脚油门超了过去。
然而,就在它即将开到路口的时候,路口的绿灯毫无征兆地切换成了红灯。宝马车硬生生地刹车停住,车头已经超出停车线半米多。
再看他们的老爷车,在索朗的操控下,看看卡着红灯亮起的时间点滑行到停车线的位置,稳稳停了下来。
“索队,你是怎么做到的?”
钟鸣不无敬佩地问:
“可别跟我说‘无他但手熟尔’啊。我也是老司机,但我就不知道,怎么还能提前对红绿灯做预判。”
“如果这是你每天上班的必经之路,你会不会对沿途那7个红绿灯的切换规律烂熟于胸?”
钟鸣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呃,这个,还真不会。”
“好吧,言归正传。”索朗轻咳一声,拉回话题,“关于筛选,最重要的是,你得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
“听起来好有道理的样子。”钟鸣表情苦涩地说:“可是,我不知道要找的是什么啊。”
索朗摇头莞尔:“刚才那句话,是我去物证鉴定中心的毒理试验室参观学习的时候,听吴大姐说的,当时就觉得特别有道理。”
“不是,这里头又有吴大姐什么事儿啊?”钟鸣几欲抓狂。
索朗不理会钟鸣的情绪,不紧不慢地自说自话:“我进去的时候,吴大姐正用破壁机把一块肝脏打成灰褐色的、黏糊糊的液态物质。”
钟鸣听得一阵反胃,为了舒缓情绪,赶紧把目光移向车窗外面。
而索朗回忆起当日的场景,唇角却勾起一抹轻笑,继续说:
“我问吴大姐这是在干什么。吴大姐说,她要找的毒物成分最有可能留存在肝脏里,而毒理筛检设备只能处理液态物质,所以要先对肝脏进行处理。
“我当时很奇怪,问吴大姐:‘不是要通过试验才能确定相关毒物是什么吗?你怎么提前就知道要找什么呢?’你猜她怎么说?”
不等钟鸣说话,索朗自问自答:
“吴大姐说:‘毒物筛检最大的难处就在于你得知道自己要找的是什么。就算是大海捞针,也要首先明确捞的是针而不是棒槌!’
“怎么样,吴大姐的话是不是很有哲理?”
可怜的钟鸣举手投降,说:“好吧,我丝毫不质疑吴大姐的哲学素养。但是,技术层面呢?那么多视频录像和出入记录,我们到底要找什么?”
“这个嘛,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索朗边说边松开手刹。
同一时刻,红灯切换成绿灯。
旁边的白色宝马如离弦之箭般射了出去,索朗却又停了两秒,确定横向路口没有闯红灯的车,才启动了车子。
应钟鸣的要求,他们并没有回市局,而是把车开进了与市局相隔两条大街的省公安厅大院。
省厅技侦中心是钟鸣的娘家。
中心主任李文元,更是拿出了老父亲的慈爱,特批钟鸣可以使用技侦中心的小机房。自从技侦的综合大办公室建好之后,小机房就很少有人用了,闲着也是闲着。
然而,这里对于钟鸣和索朗而言,却是一片可以不受打扰地进行分析讨论的净土。
此时,索朗正在给钟鸣演示,什么叫有针对性的信息筛选。
简单来讲,就是索朗摩挲着下巴下达各种指令,而钟鸣则只管以”雨打芭蕉”般的密集指法不停敲击键盘。
“先看车库门口的道闸机,筛选朱长安那辆车的出入记录。”索朗下达了第一道指令。
钟鸣一边执行指令一边还不忘问:“为什么?”
“如果我要杀掉朱长安,自然要先了解他的日常作息规律。”索朗淡淡地说。
筛选结果很快出来了。
钟鸣很体贴地画了条一时间轴,自上而下地标出了朱长安车辆进出的日期和时间点。
索朗看着表格,喃喃自语:
“7月18日,0:36进门,20:16出门;
“7月19日,0:23进门,20:05出门;
“7月20日,0:25进门,20:09出门。
“看来,朱长安的夜生活不仅丰富而很有规律呀。基本上都是晚上8点左右出门,第二天凌晨过后回家。
“嗯?7月21日怎么有变化了?”
目光向下移动,索朗摩挲下巴的拇指忽然停了下来,思忖道:
“这一天,还是20:14出门,但为什么21:29又进门了呢?
“出去一个多小时就回来了,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嗯,看来真是遇上事了!
“以至于,朱长安7月22号干脆整天都没出去。
“还有,7月23日也没出去。
“诶?不对!”
索朗看向钟鸣,忽然问道:“你那边是不是出错了?是不是把进出记录搞反了?”
“不会吧?”
钟鸣赶紧检查原始数据,发现7月23日的记录确实是21:46驶入,21:50驶出,而且此后再也没有进出记录了。
的确是有问题。
朱长安的车子,7月21号21点29分开回来后,并没有驶出记录,怎么会在7月23日21点46分又重新驶入呢?
另外,记录显示,4分钟后,也就是7月23日21点50分,朱长安的汽车再次驶出车库,而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条出入记录。
如果这个记录是真实的,那么,朱长安的车离开车库后就没再回来过。
可事实是,他的车不仅还在车库里,而且人还死在车里了。
“是不是车库的道闸系统出问题了?”钟鸣郁闷地薅着头发。
“我倒觉得,不是道闸机出问题了,而是破案线索出现了。”
索朗眼里却已经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一头潜伏在树上的猎豹,正看着远处的猎物一点点走近。
“这还真是意外之喜呀。本想第一网下去只能打些小鱼小虾,没想到啊,一网捞了个大乌贼!”
索朗拍拍钟鸣的肩膀,说:“来吧,趁着运气好,咱们再下一网。”
“往哪儿下网啊?”钟鸣问。
“小区大门的车辆出入记录,同样是检索朱长安的车辆。”索朗言简意赅地下达了指令。
很快,小区大门的出入记录也整理出来了。
7月18日,0:32东门入,20:19东门出;
7月19日,0:20东门入,20:08东门出;
7月20日,0:21东门入,20:12东门出;
7月21日,0:09东门入,20:17东门出,21:25东门入
7月22日,无出入记录
7月23日,21:43西门入,21:53西门出
“我开始还怀疑是车库的道闸机出了问题,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钟鸣比对着车库和小区大门的两份出入记录,说道:“要说车库和大门的道闸机同时出错,而且还错得这么一致,打死我也不信。”
“至少这两份出入记录能够自洽。”
索朗点头表示赞同,又说:
“出了7月23日的异常,7月21日也颇为值得关注。
“7月21日之前,朱长安一直是昼伏夜出,7月21日却在出去不就后就返回。而且自此之后就一直没再出门。”
“会不会是因为朱长安想要躲着什么人,或者是感到有危险,不敢出门了?”钟鸣猜测道。
此时,他又想起,朱长安曾经在那段被称为濒死指控的视频里说,他的人身安全受到威胁。
“很有可能!” 索朗兴致勃勃地说:
“下面再看看7月23日吧。
“这天晚上,原本应该在车库里的车,忽然从外面回来了,而且这次走的是西门。
“顺便说一句,朱长安以前驾车都是出入东门的。7月23日晚却突然改变了习惯。
“更为离奇的是,不久之后,那辆神奇的车子又使了个分身法,一个分身留在车库里成为朱长安的死亡现场,另一个分身则再次驶出了小区西门。”
“不会是朱长安的鬼魂开车出去了吧?”钟鸣激灵灵打个冷战。
“想什么呢?就算朱长安有鬼魂,难道那辆车也有魂魄?而且还能让道闸机记录下来?”
索朗被钟鸣这阴气森森的脑洞给气笑了,斥道:“把脑筋动起来,别想那些没影儿的事。”
“那就想点有影儿的?”
钟鸣又开始和脑门上的那绺头发较劲。
他边捋边说:“会不会是小区安保系统整体出问题了,或者被人篡改了?要不咱们再随机选几个其他的车牌号,看看是不是也有同样问题吧?”
“用不着那么麻烦,先查查看,对应时段的小区大门监控视频里有没有那辆车的进出影像。”索朗说。
“嗨,看我这脑子,钻了牛角尖了。”钟鸣停止捋头发,反手啪地一声拍在脑门上。
“得,别拍了,好像那脑门不是自己的似的。”
索朗调侃一句,马上又正色道:“做好思想准备,大门的监控摄像头说不定也被破坏了。”
“哎我说索队,你可千万别乌鸦嘴啊。”
钟鸣飞快地找到小区西门7月23日的监控视频,将进度条拖到21:42分,然后开始忐忑地等待。
1分钟很快过去了,果然有一辆黑色轿车驶入。
钟鸣迅速按下暂停键。
车头和车牌的影像被定格在屏幕上,虽然比较模糊,而且有些变形,但钟鸣一番操作之后,车牌上的数字已经清晰可辨:东Aq01t1,正是朱长安那辆黑色辉腾的车牌。
钟鸣长长舒了口气,再次拖动进度条,快进到21点53分,点击播放。
很快,车牌为东Aq01t1的黑色汽车再次出现在屏幕里,这次是驶出大门。
“9点43,9点53......”索朗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两个时间,同时来回踱着步子。
钟鸣被他绕得有点眼晕,忍不住问:“索队,你是觉得这个时间有什么问题吗?”
索朗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停止踱步,问道:“那个不明电话是什么时候打进来的?”
“不明电话?”钟鸣被他问得一愣。
索朗一反常态地有些不耐烦,一把抓住钟鸣的肩膀,说:“就是朱长安手机通话记录里23号晚上打给他的171开头的电话。”
“哎,索队,你,你,你松手!”钟鸣吃痛,龇牙咧嘴地嚷嚷着:“赶紧松手,我这就查。”
“诶呦,对不住对不住。”
索朗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收手,讪讪地抚平钟鸣衣服肩头被自己抓出的皱褶。
钟鸣也不敢耽搁,麻溜儿地检索朱长安手机通话记录,说道:“那个171**242的手机是晚上9点01分打进来的。”
“这么早吗?”索朗摩挲着下巴,不无惋惜地说:“要是10点01分该多好。”
“你的意思是?”
钟鸣挠着捋着头发,努力追随着索朗的思路。
想了想,钟鸣问:“你原本的想法是,凶手开着冒充朱长安车牌的车子潜入车库,在朱长安的车里布置好了杀局,离开后又打电话把朱长安骗进车里?”
“是啊。可惜时间对不上。”索朗叹口气,拖过一把椅子,在钟鸣旁边坐下,说:“看来,关注的时间还要再往前延伸。”
“往前延伸?”钟鸣不解地甩甩头。
索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没错,凶手编织了一个谋杀链条,链条上的各个环节都是环环相扣。第一个环节至少要前推到破坏车库的监控系统。”
说到这儿,索朗忽然又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可是,既然能黑掉车库里的摄像头,为什么不索性把大门口的摄像头也一起黑掉呢?”
“黑掉?谁说车库的摄像头是被黑掉了?”钟鸣诧异地看着索朗。
索朗也很诧异,问道:“不是你在昨天的案情分析会上说的吗?你说对方手段太巧妙,你查不出痕迹,付队一气之下就让王建群去直接找技侦中心对接了。”
“嗨,我那就是谦虚一下。如果我查不出来,技侦中心的其他人大概也就那样了。”
钟鸣此刻倒是毫不谦虚,说:“别看我离开技侦中心快半年了,但这方面,如果我认第二,技侦中心没人敢认第一。”
“你自信放光芒的样子很可爱,可以收收了。”
索朗一脸无奈地看着钟鸣,问:“直说吧,你到底知不知道,车库的监控录像是怎么被做的手脚?”
“这事儿,我觉得无非两种可能。一是小区的监控系统的确被黑了,而且黑进来的是个神级高手,我根本无法窥破其中的玄机。”
钟鸣说着,又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别告诉我是源于你的强大自信啊。”索朗危险地眯起眼睛。
“自信也是一方面。”
钟鸣嘿嘿笑着躲过索朗作势砸来的铁拳,继续说道:
“主要是逻辑上说不通。
“要知道,复制粘贴是一种很粗略的手段,稍微仔细看看就会发现视频是被动过手脚的。
“动手脚的人选择这种方式,要么是技术不行,要么就是并不在意被人发现痕迹。如果是后者,又何必抹掉黑入电脑的痕迹呢?”
“是不是为了防止被反向追踪到Ip地址呢?”索朗收回拳头,脸上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如果只是因为担心这个的话,可以有N种解决方案,哪一种都比我们现在猜测的这种更有可操作性性。”钟鸣很笃定地再次摇头,“关键,这种玩法,不是黑客常有的思路。”
“好吧,网侦方面,你是专家。”索朗很干脆地点点头,“说说第二种可能吧。”
“第二种可能,就是有人直接在电脑上做了操作。”
“就这么简单?”索朗错愕地问。
“就这么简单。”钟鸣耸耸肩。
“这你能查得出来吗?”
“正常的话,应该没问题。”
“那你查了没有?结果是什么?”
“这个吧,我还真忘了查了。”
“忘了?”
钟鸣觉得,索朗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灰太狼看着喜羊羊,不由觉得脖子后面一阵发凉。
“是这样,当时有点仓促,我没来得及细看。”
钟鸣嘿嘿讪笑,说:
“后来查监控的事不是归王建群管了嘛,我也就没再管这事。直到你刚才提起这茬,我才......哎哎,索队,住手,不要,不要,停!不要停~”
钟鸣痛并快乐地享受了几下大力金刚掌下的颈肩按摩,举手投降道:“好了好了。索队,我这就去问问,王建群是和技侦中心的谁对接的,那边核查的结果怎么样。”
说办就办。钟鸣拿起电话,打给一个叫小周的人,三言两语之后,挂断电话,半是傲娇半是忐忑地看向索朗。
“让你这么一看,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索朗说。
钟鸣挠挠头:“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说重点!”
“额,重点就是,没人查。”
“怎么会没人查?”索朗腾地一下站起来,吓得钟鸣直往后躲。
“这事儿吧,其实是个沟通问题......”
“说、重、点!”
“唉,好吧。”
钟鸣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说道:
“王建群跑到技侦中心去说,有台电脑被黑了,但是钟鸣业务能力不行,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所以要找个业务能力强的人再去查查。”
“然后呢?”
“然后,这话刚好被我们李头儿,哦,就是技侦中心的李主任给听见了。李主任就说,如果小钟都查不出来是怎么回事儿,就不用再找别人了。”
“可以呀,你们前领导挺维护你呀。”
“那是,要说我们李头儿对我......哦哦,不说这个,说正事儿。”
钟鸣一看索朗又开始摩拳擦掌,缩了缩脖子,拼命甩锅道:“这事吧,它是个沟通问题,关键是王建群沟通能力太差。”
“呵呵。”索朗吐出一口浊气,说:
“不是王建群沟通能力差,而是整个甘泉刑侦支队,甚至甘泉市局,内部外部的沟通都出了问题。照这么下去,别说限期破案,能不能破案都是个问题。”
钟鸣的脸色也垮了下来,愧疚地说:“索队,这事是我疏忽了。你别急,我现在就查。”
索朗却摇摇头,说道:“单单责备你是不公平的,何况,我做得也并不比你好。”
索朗还有一句话留在心里没说,那就是:甘泉刑侦支队的现状如果再不改变,还不知会出什么妖蛾子。
不提索朗心里转着什么念头,此刻,钟鸣双手十指已经如暴风骤雨般击打在键盘上,不一会儿,就黑进了观澜庭院小区的安保系统。
值得庆幸的是,钟鸣刚光顾了第一台电脑,也就是车库岗亭的那台电脑,就有了收获。
“这还真是灯下黑哈!居然就是有人通过这台终端对监控视频做的手脚。”
钟鸣看着屏幕,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这次的运气竟如此之好——好几天过去了,这些痕迹居然还没有被抹掉。
屏幕上飞快滚动的字符在索朗眼中如同天书,但钟鸣却看得津津有味。
他一边看还一边念念有词:“原来是E盘拷入了一个临时程序。小样儿,以为删除电脑日志我就发现不了啦?”
很快,他就指点着屏幕对索朗说:“看这儿,晚上7点44分,E盘运行了一个小程序。”
还没等索朗看明白,钟鸣又拖动鼠标,说:“然后访问了这个位置。我看看,啊,车库的监控视频就存储在这里。嗯,7点55分完成替换。”
“呦呵,还知道善后呢。”钟鸣将光标停留在屏幕某处,不屑地说:“7点57分,程序自动卸载。就这,还想骗过我?”
索朗虽然看不懂那满屏的天书,但也大概了解钟鸣所说的意思。
但索朗还是要确认一下,于是,问道:“也就是说,7点44到57分之间,的确有人对监控视频做了手脚,用的就是车库岗亭的那台电脑?”
“是嘀。”钟鸣点头。
“这就说得通了!”索朗兴奋地猛拍钟鸣肩膀,猝不及防之下,钟鸣的脸差点砸在键盘上。
钟鸣奋力挺直身子,满脸怨念地看向索朗,说:“身为一名警察,我的确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我希望不是牺牲在自己战友的手下。”
索朗却没有丝毫愧疚的意思,反而笑得神采飞扬:“钟鸣同志,给你的牺牲精神点赞。等案子破了,军功章也有你的一半。”
钟鸣身上一阵恶寒,皱着鼻子往后缩了缩,心想:这还是我认识的索队吗?居然也有这么猥琐的一面?
“哎呀,看来又得找赵强聊聊了。但愿这次他别再藏着掖着的了。”索朗说着,就要往外走。
钟鸣连忙拉住他:“不是,索队,又去观澜庭院呀?”
“观澜庭院肯定得去,但不是现在。”索朗摇头道:“那边有人布控,赵强跑不了,而且我估计他也未必会跑。”
“那你现在干嘛去呀?”钟鸣依然拽住索朗不撒手。
“去找老马,解开另一个谜团。”索朗推开钟鸣的手,继续往外走。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钟鸣连忙起身。
索朗却头也不回地摆摆手:“不用了,你先去查查那个刘玉海的背景,回头咱俩再碰头。”
钟鸣更懵了:“不是,怎么又查开刘玉海了?你不是要找赵强聊吗?”
“7点45到8点之间,那可是白班和夜班交接的时间段,谁知道那时候岗亭里的人的是赵强还是刘玉海?”
声音传来,索朗已经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