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本王要以身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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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宛如入西北睿王府已有四五个月,没有成亲,也没有被宠幸过,李潇然也只在她房间睡过一晚,还是昏睡后被抬过去的。陆宛如没有走进李潇然的内心,当然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陆丞相上疏皇帝召回李潇然,皇后则吹枕边风,“母后年纪大了,常常病着,甚是思念皇弟。太医估摸着母后时日无多,不如召回小皇弟,让他在太后跟前尽孝,且他和陆小姐成亲,能为母后冲喜,母后心情一好,自然病就好了。”
李潇然服了最后一颗解药后,呕出一大滩污血后晕倒了。令蕊在床边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王庆问:“夫人,解药到底靠不靠谱?王爷看着更虚弱了。”
“看脉象,王爷体内两股相互冲撞的真气如今已消失,想必是毒已解。王爷中毒已久,损耗很大,又吐了这么多血,自然虚弱,好生调养便无大碍。”
李潇然醒来时已是次日早上,令蕊靠着床边睡着了。
令蕊醒来时,看到李潇然那苍白的脸正冲自己微笑,她问道:“王爷,你好些了吗?”
李潇然点头,令蕊说:“王爷想吃什么,我叫人去做。”
李潇然说:“你累了就睡一会儿。本王没那么脆弱,大军班师回来,还有事要处理。”
令蕊唤王庆进来伺候,王庆拿着一道奏折双手奉上。
李潇然打开折子,看过之后丢在了桌上。令蕊猜测定是有什么大事,不然王庆不会把折子拿到卧房里来。趁李潇然穿衣服的功夫,令蕊偷偷打开奏折,飞快地浏览了一眼,转脸过去说:“王爷去长安,我可以回楼兰城了吧?”
李潇然理了理衣领说:“折子还有一页,皇上点名要你去长安,本王要回去与陆小姐成亲,为我母后冲喜。”
令蕊弱弱地问:“能不去吗?”
“不能!”李潇然坚定拒绝。
令蕊转身离去,脸上冷如寒冰。随后芸娘送来参汤,说:“王爷醒了,这是萧夫人让奴婢炖的人参鸡汤。”
芸娘忠心耿耿,头一回这样正视自己的主人,脸上和善的笑着,真心为他感到高兴。
李潇然也注意到了芸娘的眼神,淡淡的笑着,说:“芸娘,你去照顾令蕊,这里有王庆就够了。”
“是,奴婢这就去。”芸娘还不知道李潇然要回长安的消息,以为令蕊又跟他拌嘴了。
令蕊烦躁不安,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芸娘端来早膳说:“夫人,您守了一夜,先吃些东西再睡会儿。”
兴许是熬夜上火,令蕊忽然火冒三丈,把算盘一摔说:“芸娘,说好了,我医好他,他保住我,不让我嫁去长安,各取所需罢了。可你看他,不和离就算了,还要我去长安看他跟别人成亲。堂堂的王爷,说话不算话,那我算什么……”
芸娘摇头,令蕊还在那里继续骂,芸娘只得捂住她的嘴说:“我的公主,慎言!您不为自己着想,还要为母国着想,祸从口出!”
令蕊不服气地很,把散落在地上的算盘珠踢得老远。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芸娘看得清楚说:“夫人如此生气,无非在意王爷,对于王爷和别人成亲的事耿耿于怀。”
芸娘知晓陆宛如往家里写信的事,也知道宫里人的会这样操控王爷的婚事,在宫里生存了那么多年,这样的事见怪不怪。皇帝的嫡亲弟弟当然要用来平衡各方利益关系,只是可惜了令蕊这个西域公主,本是为了救人,不想却被连累,明明身份高贵,却做了妾。
发过脾气后,令蕊带着芸娘去了兰桂坊,收入颇丰可高兴不起来。她吩咐凌风:“你快马加鞭去接苒苒过来,告诉她,我们要去长安,等她一起启程。”
凌风没有多想,简单的收拾包袱后便骑快马出发了。
掌柜沙峰端来一碟桂花糕和一碗银耳莲子汤说道:“想必小姐的脂粉铺子经营很顺利,不然怎么有空过来。”
令蕊喝了一大口莲子汤,淡淡的应了一句:“还好。”
兰桂坊出门后往北走两百步就到了令蕊的脂粉铺子——芝兰胭脂铺。这里原来也是一家脂粉铺子,经营不善被令蕊买了来,这里售卖的胭脂、水粉、头油、牙粉、香膏和口脂等用品。
这间脂粉铺子有三层楼,一楼售卖寻常胭脂水粉,二楼售卖的高档货,是令蕊大姐提供的秘方,用名贵药材制成,香味淡雅,能美容养颜,让女子面如桃花,容光焕发。
安西城处于中原和西域贸易的交汇处,南来北往的富商不少,西域女子貌若天仙,天生娇媚,一听芝兰胭脂铺二楼有西域宫廷脂粉,争相购买。由于效果好,开业没多久便卖断货。
芝兰胭脂铺的掌柜是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店小二是睿王府里新买来的两个小丫头,活泼开朗,能说会道。
令蕊不想看见李潇然,从兰桂坊出来,在芝兰胭脂铺跟掌柜交代了几句便带着芸娘回了王府。
休息了三日,李潇然办完事,在都护府找不到令蕊就回了王府。陆宛如看到他很高兴地迎上来说:“王爷,听说皇上召您回去,妾身在帮您收衣服。”
“本王知道了,陆小姐辛苦了。”李潇然面无表情说完这句话就走了。
陆宛如又叫住他,“王爷,楼兰侧妃的事……”
“本王不是交代过,三公主锦月久病亡故。”陆宛如吃了瘪,只想尽快启程回长安,成亲后,他再怎么样都不会冷落自己这个正头王妃。
走进瑞菊园,李潇然闻到非常好闻的香气,非常浓。王庆和青山是男子,不方便入瑞菊园,只能在园子门口守着。
李潇然叫住婢女问:“这是什么香味?”
“回王爷,这是萧侧妃做胭脂水粉的香味。”
“行了,你下去吧!”李潇然循着香味找到了后院,后院空旷的屋子里有上十个婢女正在做脂粉,有的在研磨花瓣,有的在捣花瓣汁水,有的在蒸馏花瓣,有的在洗瓶子,宛如一个小作坊。
“拜见王爷!”婢女起身行礼。
“你们继续,本王随便看看。”婢女们继续做手头工作,李潇然沉浸在花香中,心情愉悦。
从后院出来,李潇然去了令蕊的房间,桌上放了一大堆银票,她正在数银票。见李潇然来了,令蕊瞟了他一眼,继续数银票。
李潇然操着手,静静坐下看着,等她数完才开口,“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让你委身为妾实在太委屈你了,这样吧,你好人做到底,再装一装,我母后身子不好,锦月逃走了,楼兰两个和亲公主一个都没回去,这说不过去。从长安回来后我还你自由,再给你一万两黄金作为辛苦费,如何?”
令蕊收好银票,懒得正眼看他。李潇然说:“这一万两黄金我现在就给你,你要银票还是要金块?”
“黄金有价,自由无价!你说话不算话,我怎么相信你?”
李潇然拿出一张万两黄金的银票,双手奉上,一半宠溺一半嗔怪说:“公主怎么不自由?想开酒楼,我由着你,胭脂楼也给你管着,府上的婢女给你做女工。公主还想要什么自由?”
令蕊瞟了一眼那张银票,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来,也不救你了。”
每个坠入爱河的男子都是深情款款的才子,李潇然也不例外。从来只有女子讨好他,不会讨女子欢心的他此时无师自通,厚着脸皮说:“福乐公主的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黄金白银宅子这些你也拿不走那么多,也不稀罕,不如本王把最珍贵的献给你如何?”
“王爷库房的珍宝我都看过,我家多的是,我不稀罕。你还有什么珍贵东西?”
李潇然狡黠一笑,一手揽着她的腰说:“你看本王如何?本王以身相许,甘为公主马前卒,陪伴公主一生……”
“你少骗我,我虽读书少,但茶楼说书人话本子里,这种以身相许,才子佳人的事我听多了,以身相许是这么用的吗?”令蕊推开李潇然。
“你们楼兰国鱼目混珠,送来假公主,本王替你瞒了下去,你以身相许不过分吧!”李潇然反客为主,没想到令蕊就是不上套。
“果然天下男子哄女子的招数都是一样的。王爷这样子跟我父亲骗我母亲的套路如出一辙!原本应该是我姨母和亲嫁给我父亲,可我父亲爱上我母亲,变着法的哄我母亲代替我姨母嫁给他,还说什么和亲任务完成后,放她自由。结果我娘被我爹哄着生了我们三个,一辈子就这样了。母亲教导我,有情皆孽,无情不苦!”
李潇然哭笑不得,万万没想到,这招是岳父用过的,他倒霉到家,磕墙上了。
令蕊想了一下说:“为了不让王爷为难,我勉为其难的接受您的金银财宝和宅子,王爷您就不用以身相许了。”
“既然金银财宝和宅子公主都要,那也不介意多一个人,还是留下本王吧!”李潇然腆着脸不依不饶,死缠烂打。
李潇然是令蕊见过的脸皮最厚的王爷。
“我父亲说过,最厉害的猎人往往以猎物的方式出现。我父亲当年故意天天出现在我母亲面前。他堂堂王爷,少年将军,扮弱小可怜无助,博得我母亲的同情,骗我母亲假戏真做,给他生孩子,还生三个。睿王爷跟我父亲上辈子拜过把子吧!”
“对,我岳父真能干,不然哪能生出你这样聪慧的女儿!”连哄心上人的招数都是一样的,不愧是亲岳父!
李潇然箍着令蕊的腰,“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亲岳父我要定了,下一招叫假戏真做,也叫霸王硬上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