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委婉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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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杉听着向逐日的描述,想象不出那到底是怎样的生活。
太遥远,也太残酷。他连只鸡都不肯杀,何况是人?
有一次江杉在府中闲逛,无意中看到厨房的嬷嬷按住一只鸡准备杀掉。那只鸡看着江杉惊恐地惨叫起来,江杉觉得鸡的目光宛若是在向他求救,便忍不住请求嬷嬷放过这只鸡。
放过一只鸡当然是小事,但那嬷嬷忍不住说道:“大公子,江府每天有那么多人要吃肉,你也要吃,你能救所有的鸡吗?”
“我……我今天不吃肉就是了。”
后来江杉把那只鸡抱了回去养在自己的房前小院,江若寒还曾经挖苦他:“整天不是种葡萄就是养鸡,你能做点正事吗?”
江杉撒娇般地笑笑,“爹爹,我不会耽误正事的嘛。”
江若寒从来都抵不过江杉那样的表情,不吭声了。一旁的夏君陌捂嘴偷笑,内心感叹着自己教导有方。
那只鸡被养到了寿终正寝,之后江杉也尽量减少了吃肉。他当然拯救不了世上的所有生灵,但能拯救一只算一只吧。
这般至纯至善的江杉,和双手沾满血腥的向逐日,看上去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
但江杉却总觉得,向逐日内心有某个部分其实和自己是一样的。
“向大哥,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
江杉现在依旧在床上下不来,向逐日天天都守在他床边,料理他的伤口,甚至会伺候他的大小便,比如帮他拿夜壶去倒掉。
不过江杉前两日被伤折磨得实在一点大便的想法都没有,今天倒隐隐有了些便意。
“那个……”江杉有些尴尬地话锋一转,“向大哥你扶我去茅房好吗?我想大解。”
“茅房有一段距离,你走起来怕是会很艰难,不如我帮你拿个盆子来,你解在盆子里,我端去倒掉。”
“不不不!”江杉涨红了脸连连摇头,“让你倒夜壶我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还能让你干这么脏的活儿!”
向逐日柔声道:“都是我害你伤成这样,就让我为你多做些事,来弥补我的愧疚吧。”
江杉被他柔情似水的眼神和语气搞得没奈何,只得轻轻点点头,“好吧。哎,你那时也伤得很重,大解不都是自己去茅房的吗?是我太娇气了。”
向逐日微微一笑,“你本来就是个娇气的小少爷,怎么能和我这么粗糙的人比?”
江杉很久没听到向逐日叫自己“小少爷”了,但他觉得向逐日此刻的语气不仅不再是嘲讽,反而宠溺满满似的。
随后,向逐日便拿了个盆子过来。
“向大哥你出去一下吧,会熏着你的。”
“我不怕。”向逐日微笑着注视着江杉。
“……你这样盯着我我怎么解手啊!”
向逐日笑道:“给你上药时不是哪里都看过了吗?”
“……”江杉红着脸瞪了他一眼,也只好尽量无视他直勾勾的目光,褪下裤子蹲在了盆子边上。
也不知这人今日是抽什么风,明明自己平时小解他都是会转身回避的。
“如果从凌落风的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向逐日忽然转回了刚才的话题,“那么皇上也许还会继续审我。我也不知道我还能在你身边待几日,能多看你一眼也是好的。”
江杉闻言心中顿时一酸,“向大哥,关于凌落风你还知道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和我们不一样,不是从小被义父收养,他十三四岁了才过来为义父卖命,他一来就很听义父的话,义父对他倒是很少动手……别的的确不是很清楚。”
江杉沉思着,感觉事情的真相依旧扑朔迷离。
他提好裤子回到床上侧卧着,向逐日把屎盆子端去倒了。
向逐日开门出去的一刹那,一只顽皮的小鸭趁机跑了进来。
“小黄你怎么跑这里来啦?”江杉从床上伸出手去,无奈距离不够,没能摸到小鸭的脑袋。
自从那次养鸡之后他就爱上了养小鸡小鸭的感觉,所以又找了几只来养,还把西厢房据为己有,专门在房前小院养鸡鸭种瓜果。
不过这些鸡鸭大多时候是由下人在照顾,江杉只每天去喂他们晚餐,以及逗弄一会儿,因为晚上是相对最清闲的时候。这几天他受伤,却实在是顾不上这些小生命了。
“是不是想我了?小黄你再过来一点呀,我摸不到你。”江杉朝小鸭招呼着。
小鸭正一摆一摆朝江杉靠近,这时向逐日去而复返,小鸭吓得立马钻到床底下去了。
“哎呀,他不是坏人,小黄你别怕。”
“什么情况?”向逐日懵懂地问道,“怎么有只鸭子?”
“是我养的,它比较胆小,对陌生人会害怕,就会四处躲藏。”
“那我把它抓出来。”向逐日说着,就俯下身想从床底下抓鸭子。
“别别!”江杉连忙制止他,“你抓它它会更怕,我们不管它聊我们的,过一会儿小黄自己就会出来啦。”
“……那好。”向逐日起了身,在江杉床边坐下,“你很喜欢小动物?”
“是呀。”江杉微笑着点点头,“我总是想,等五六十岁可以隐退的时候,我就隐居山林种点瓜果,养点小鸡小鸭……向大哥,到时候你想跟我一起吗?”
“……”向逐日脸上难得地掠过一丝微红。
他听明白了,江杉是在委婉跟他表白。
向逐日多么想立即点头同意,但是他不能。他不能不负责任地做出一个可能永远兑现的承诺。
最终,向逐日只能转移了话题:“这只鸭子叫小黄?是因为毛是黄色吗?那其他鸭子叫什么?”
“小黄跟我特别亲近,我就特别取了个名字,一般都是叫阿大阿二什么的吧。”
“……你这么没有取名天赋的吗?”
“才不是呢!”江杉瞪了向逐日一眼,“你义父取那种风花雪月的名字我也会取啊,可是一群鸡鸭叫风花雪月不奇怪吗?”
在两人说说笑笑之际,夏萧瀚和他父皇夏崇晟之间却正剑拔弩张着。
“父皇,您不能再对落风用刑了!就算他真是杀手,也承受不了这连日的酷刑啊!”
夏萧瀚去牢中看过凌落风一次,他身上已到处都是伤痕,再也看不出昔日的美丽娇媚模样。
夏崇晟冷笑道:“难道你明知他居心叵测,还不肯对他死心?”
“他也只是个受向钱月操控的可怜人而已!您为什么不赶紧抓到罪魁祸首向钱月呢!”
“是朕不想抓吗?!”
夏萧瀚一句话脱口而出:“那你没本事抓到他,就拿落风来出气?”
“混账!!”夏崇晟闻言不由得大怒,狠狠拍了下桌子,“太子,朕看朕最近真是对你过于纵容了,以至于你愈发无法无天起来!来人,把太子拉下去,杖责三十!”
“皇上!”夏萧瀚身旁的石培惊惶地出声,“求您宽恕太子这回吧!”
夏崇晟怒道:“任何人都不许为他求情!否则朕一起打!”
“可是皇上,能再听臣说一句话吗?”
“你闭嘴!”石暮狠狠瞪了儿子一眼,“皇上说任何人都不许再说话你没听到吗?你难道想抗旨不遵?”
“就算皇上要治臣的罪臣也要说——臣知道真凶是谁!”
“……什么?”夏崇晟愕然看向石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