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非他不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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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萧瀚听到石培的质问，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
他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说这些话对石培的伤害很大。
“阿培我听孤说，”夏萧瀚忙放柔了语气，“你对孤当然也是很重要的，只是，孤今日见了落风，头一次有了一种非他不娶的冲动……帝王都是三宫六院的，要不孤让你当侧妃好不好？”
石培冷笑道：“我当日想当侧妃你不让我当，现在我倒还不想当了！你倒是说说，那个叫落风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全名叫林落风，是西凉县人，父母经商，家中小有积蓄，便教了他些琴棋歌舞之类的技艺。只是前不久他父母不幸双双去世，他便到京城来谋生。”
“你是说他出身于商人家庭？？”石培听得眉头越皱越紧。在夏国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哪里能和太子般配？“这事皇上和皇后娘娘只怕不会同意吧？”
夏萧瀚不假思索地道：“这事孤想到了，孤会努力说服他们的。”
石培只有在心底冷笑的份儿——刚一见面就想娶成太子妃，还有克服万难的决心，这倒是遇上了真爱的架势。
“实不相瞒，其实孤现在就想带他入宫求见父皇……天色有些晚了，不过这事早一日解决是一日，不然孤也没心思做别的，阿培你觉得呢？”
石培冷笑道：“皇上知道你今日考察民情的结果是考察到床上去了，一定会很欣慰。”
“……阿培你说到哪里去了？”夏萧瀚苦笑了一下，“孤和落风之间可是发乎情止乎礼，是清清白白的。”
“……是臣僭越了。”石培意识到自己刚才接二连三的嘲讽语气，作为一个侍卫，实在很不妥当，“请殿下责罚。”
“好了好了，责罚什么？孤还要进宫去呢。”夏萧瀚见他缓和了语气，以为他已经接受了此事，加上此刻又满脑子都是林落风，便也顾不上去体谅石培的心情，“你要陪孤一起去吗？”
石培沉默了片刻。这种场景他既万万不想面对，却又忍不住想看看那林落风是何模样，以及夏崇晟和江吟书对此事到底是何态度。
终于，他点点头：“臣陪殿下一起去。”
“那我们这便出发吧，先去接上落风。他现在就住在太子府附近的一家客栈。”
“好。”
当马车到达林落风所在的客栈，石培终于见到了那传说中的人物。
只见那林落风一身紫色纱衣，两个雪白的肩露在外面，眼睛周围也有一层妖媚的紫色，口脂将唇涂得殷红欲滴，充满魅惑。
这气质，不像是商人家庭的，倒像是出身青楼。
原来夏萧瀚喜欢这样的吗？
“萧瀚哥哥来了？”只见林落风娇媚地笑着迎了过来，径直挽起夏萧瀚的胳膊。
夏萧瀚用食指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孤带你去见父皇母后，好吗？”
“好呀。那我们上马车吧。”明明有两辆马车，林落风一点都不避嫌，主动要求和夏萧瀚同乘一辆。
石培觉得自己的存在简直就是多余的，“那殿下，臣乘另一辆吧。”
“好。”夏萧瀚随意答了一声，只顾着和林落风欢声笑语，根本就没在意石培。
石培只觉得心底一片冰凉，麻木地独自坐在马车上，驶向皇宫。
当夏崇晟和江吟书听到夏萧瀚的来意，并且见到那娇娇滴滴的林落风时，也惊呆了。
夏崇晟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夏萧瀚怎么跟他的皇爷爷一样，喜欢这种妖精一般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自绮丽“死”后，文德帝虽然伤心了几天，最终在沈如梦的陪伴下很快就缓了过来，近年来还和沈如梦的关系日益缓和。
“荒谬！”夏崇晟在桌子上重重一拍，“你身为堂堂太子，怎能娶一个商人之子当正妃！”
“父皇，商人又怎么了？您真的那么在意这些身份之别吗？”
夏崇晟怒道：“身份之别先不说，这个林落风来路不明，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居然就跟他私定终生，你的所作所为还像是一国之太子吗？！”
夏萧瀚辩驳道：“落风已经说了是西凉人士，父母经商，又怎么叫来路不明？”
夏崇晟冷笑了一声，“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是脑子被狗吃了？”
“好了好了，”江吟书不得不出言打断他们之间的唇枪舌剑。他知道这父子两人都是一样的骄傲，要是在一起干架，非打得满地鸡毛不可。“崇晟，你好好说话。”
夏崇晟看向江吟书，“吟书，难道你也赞成他娶那林落风？！”
“我当然不赞成，但咱们可以有话好好说呀……瀚儿，”江吟书将目光转向夏萧瀚，“你告诉母后，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这位林公子呀？”
“是。”夏萧瀚不假思索地答了一个字。
林落风也适时插嘴道：“草民对萧瀚哥哥也是真心的！”
夏崇晟冷笑：“你也知道你只是个‘草民’？是哪里来的勇气高攀太子的？”
林落风闻言倒也不惊惶，仍旧落落大方地道：“草民自知身份卑贱，当然配不上太子殿下，原本也想积极准备科举，考取功名再去考虑这些事，是殿下劝我不必在意这些。”
夏崇晟冷着脸，沉默不语。
而夏萧瀚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句话：“父皇，儿臣非他不娶！”
“你闭嘴！”夏崇晟再次恼怒起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普通家庭尚是如此，更何况你是太子！你以为你的婚姻是你一个人的事吗？！”
当他们父子剑拔弩张之际，江吟书注意到的却是，石培的情绪自始至终都非常低落。
他心底不由得咯噔一下——难道石培真的和他父亲石暮走上了同样的路？
当初石培非要当夏萧瀚的侍卫时，江吟书就已经怀疑过这一点了。明明凭他的家世可以有更轻松得多的选择。
“好了，都少说两句吧，”江吟书再次出言劝和，“瀚儿，这样吧，你先回去，这件事我们改日再谈。这几日，我和你父皇会调查清楚这位江公子的身世是否真如他所言。”
“是，母后。”江吟书对夏萧瀚向来温和，所以夏萧瀚对他也是很敬爱的，“那如果落风没有撒谎，你和父皇会考虑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此事再议吧。”
这种模棱两可的说法倒让夏萧瀚觉得江吟书是已经松了口，不禁一喜，“那儿臣就先告退了。”
“嗯。”江吟书点点头，“培儿留一下。”
“……啊？”石培琢磨着自己明明全程都没开口，为何江吟书却要把自己留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