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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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文德帝请求与夏崇晟见面。
他对夏崇晟提出一个请求：“晟儿，我知道你讨厌陌儿，但他毕竟是你的亲哥哥啊！他现在已经缠绵病榻，再也无法对你构成威胁，你要打发他去偏远封地也好，甚至要贬他为庶民也好，只求你留他一条命吧！”
夏崇晟冷冷笑了笑，“他如果当初能留大哥一条命，朕倒是可以考虑放过他。”
“大哥？”文德帝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夏崇晟口中的“大哥”，是指江吟书的大哥江若寒，“那件事陌儿他不是故意的啊！”
夏崇晟冷笑道：“是不是故意，要彻查过才能知道。”
事实上，夏崇晟本来就打算要彻底清算夏君陌了。
只是他新帝刚一登基还有很多事要处理，一时还没顾上夏君陌而已。
经文德帝这么一提醒，他反而当天下午就气势汹汹地带着江吟书以及一群手下，到了夏君陌的府上。
夏君陌咳着嗽来到院里，知道自己是大限将至。
“你要怎么样，说吧。”夏君陌视死如归般地冷冷凝视着夏崇晟。
“皇上饶命！”夏君陌的贴身侍卫梁福已经跪下来连连磕头，“求皇上饶了我家主子一命吧！”
“阿福。”夏君陌眉头微皱，“不要求他。人死不过头点地，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见到新皇你敢不拜？”
夏崇晟身旁的石暮上前一步，狠狠一脚踢在了夏君陌的膝盖上。夏君陌吃痛，闷哼一声，终究不得不双膝一弯跪了下去。
“朕问你，”夏崇晟居高临下地肃然凝视着夏君陌，“当日大哥江若寒到你府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是如何死的？”
夏君陌淡淡道：“我都已经说过是因为意外着火。”
“夏君陌！”夏崇晟重重地抬起夏君陌的下巴，将他的骨头捏得咯咯作响，“事到如今你还敢敬酒不吃吃罚酒？朕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什么！”
夏君陌虽然已经疼得将嘴唇咬出了血珠，还是面无惧色：“如今我已是案板上的鱼肉，要杀要剐你尽管来便是。”
江吟书忍无可忍地插嘴：“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道了吗？！大哥他早已跟我留书一封，说他到你府上是为了问清你通敌卖国的真相！然后你就杀了他灭口，是不是！”
“你说是就是吧。”夏君陌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他不肯说实话，那你说！”夏崇晟又看向梁福，“把那日的来龙去脉全给朕讲一遍！”
“这……”梁福却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夏君陌。他对夏君陌倒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夏君陌不想说的事，他不敢轻易开口。
“你还敢吞吞吐吐！来人，拉下去，给朕打！”
“夏崇晟！”直到这时，夏君陌才终于变了脸色，“你敢滥用私刑！”
夏崇晟冷笑道：“对付你这种丧心病狂的恶魔，朕就算当个暴君又如何？朕没有直接对你用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夏君陌眼看着梁福被拖下去棍棒加身，面色愈发惨白。
事实上，他是觉得自己如今已经横竖都是死，便故意不想回答夏崇晟的话，想给他添点堵。
但既然反正快死了，又何必再连累梁福挨一顿毒打？就算要死，被活活打死也是过于凄惨的死法。
“别打了！我告诉你们便是！江若寒他根本没有死！”
“什么？！”夏崇晟和江吟书闻言都是一惊。
“你叫他们停手，我就带你们去找江若寒！”
“……停手。”夏崇晟和梁福本就无冤无仇，甚至有些欣赏他的忠心，所以也就依了夏君陌所言。
“江若寒当日的确是来问我通敌卖国的真相……这件事也的确是我做的。”事到如今夏君陌才终于肯好好答话，“我不能让他去父皇面前告我的状，便只好给他服了假死药，然后将他关入了密室……你们跟我来。”
夏君陌说罢，起身走在了前面。
夏崇晟和江吟书赶忙跟上去。
然后，他们终于在那不见天日的暗室，见到了阔别已久的江若寒。
“大哥！”江吟书顿时激动得泪流满面，赶忙冲上去解开了江若寒手脚的束缚。
“阿书！”江若寒也红了眼圈，“想不到今生今世还能再见到你！”
江吟书露出一个含泪的笑：“现在崇晟已经是新皇啦，再也没人敢伤害我们江家的人了！”
“好你个夏君陌！”夏崇晟在为他们高兴之余，将瞬间变得阴冷的目光转向了那个令自己无比憎恶的人，“既然你已经承认自己通敌卖国，那便死有余辜！来人，拖下去，杖毙！”
“……皇上！”江若寒却连忙往夏崇晟面前一跪，“夏君陌虽然罪不可恕，但他毕竟没有真的伤害臣的性命……您就饶他……”
“荒谬！”夏崇晟厉声打断了江若寒，“就因为他出卖情报给敌国，害得我方多少将士身首异处！你现在要朕饶了他？！就凭这卖国罪，朕可以将他五马分尸，甚至凌迟处死！一顿棍棒就要了他性命，已经是最便宜他的死法了！”
“……但是皇上，”江若寒见夏崇晟决心坚定，只得换一种说法，“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其实是最轻松的。求皇上将他赐予臣为奴，让臣今后日日折磨他，令他生不如死！”
“这……”夏崇晟皱了皱眉，“你当真会日日折磨他，而不是为了救他的命？”
江若寒见夏崇晟已经松动，忙道：“请皇上放心，臣一定会极尽各种羞辱之法，给予他最残酷的折磨！阿书可以在府上盯着臣！”
由于暂未和夏崇晟完婚，江吟书现在还是住在江府的，的确可以盯着江若寒会不会对夏君陌留情。
“……好。”夏崇晟点了头，“那你就让他带回去为奴，以观后效吧。至于太子府的其他人，交予刑部审问，若未参与他通敌卖国的行为，便各自遣散。江若寒，你记住，可不要和朕阳奉阴违。”
“臣遵旨！”
“……”在江若寒和夏崇晟对话的全过程中，夏君陌的眼神都如同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他知道，不管他今天是就此死去也好，是活着被江若寒带走也好，他的人生已经再无指望可言了。
江若寒就算曾经真心视他为朋友，这些日子却无辜被他残酷折磨，又怎么可能不对他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