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当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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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儿结结巴巴地道：“我……我那天是看他喝醉了可怜，所以才将他送去房间休息，谁知他却对我兽性大发！我对他也从无暧昧之举啊！”
夏崇晟听了莺儿的答话，又冷冷问道：“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当时沈柒总是到酒楼喝花酒，我是那家酒楼老板的女儿，”莺儿前半部分的说法倒是和沈柒一致，“他见我有几分姿色，就总要我陪他喝酒，我见他是客人，也不好拒绝。”
“哦？”夏崇晟眉毛一挑，“实不相瞒，沈柒就是本王的舅舅……舅舅可是跟本王说是你主动提出陪他喝酒的，你的意思是，本王的舅舅在说谎？”
“……这……这……”莺儿的额上顿时冷汗涔涔，“事情过了那么多年，有些细节许是我记不清了……”
“好一个记不清！”夏崇晟一声厉喝，“你最好从实招来，不要在本王面前耍花样！否则本王就对你不客气了！”
“民女说的都是真的啊！”莺儿重重磕了个头，瑟瑟发抖着，但并没有改口。
她背上的鞭痕还在不住地往下淌血，血流得满地都是。
这样的情景，倒是让夏崇晟不好再对她一个受伤的女子用刑。
江吟书却心生一计，拿过夏崇晟手中的鞭子，狠狠在中年男子的脸上抽了一鞭，“你要是不肯说实话，我就好好伺候伺候你相公。”
“啊！”中年男子惨叫起来，摸了一把自己鲜血淋淋的面颊，“我的脸！我的脸……！”
“别伤害我相公！我说！我全都说！”
莺儿看起来对她这个暴力十足的丈夫倒是一片真心，立马就改了说法——
“是皇后娘娘指使我蓄意接近沈柒，制造了这一切！”
“什么？！”夏崇晟心底一颤，“原来，你从一开始接近舅舅，就是一个阴谋？！”
“我也是出于无奈啊！”莺儿往脸上抹了一把泪，看了自己的相公一眼，“其实，他只有喝多了才会这样，平时他对我很好的，唯独有个缺点，就是爱赌钱……”
江吟书不由得嗤之以鼻：这人又嗜酒又好赌，喝醉了还打人，亏有人还能认为他“很好”。
莺儿续道：“我与相公青梅竹马，我们成亲在即，他却欠下巨额赌债，我又怎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那些追债的断手断脚？还好我遇到了皇后娘娘，她同意只好我答应她的条件，就帮我还赌债……于是那天，我看到沈柒喝醉，就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所以是你主动的？！”夏崇晟闻言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
“是。”莺儿泪眼朦胧地点点头，“我那时还是个黄花闺女，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是要告他就会有人验身，我必须做戏做全套……那天我便主动褪下衣衫对沈柒拥吻，他本就心仪于我，哪里抵得住？但他甚至还反复向我确认了是否真要这么做……只是我知道，他醒酒后就会什么都不记得……”
“混账！”夏崇晟一拳狠狠砸在桌子上，“所以舅舅根本就是清白无辜的！跟本王走！”
夏崇晟说罢，粗暴地一把抓起莺儿的胳膊，“现在就去父皇面前说明一切！”
“不可！”江吟书却制止了夏崇晟，“崇晟你听我说，我知道你急着替你舅舅洗刷冤屈……可是我们要带这个莺儿去指证皇后，她指证的人可是堂堂一国之母啊！皇上会不会认为我们是买通了莺儿蓄意诬陷皇后？”
“那你让本王怎么办？！”所谓关心则乱，此刻的夏崇晟已经些许失去了理智，“我们好不容易才问出事情真相，难道就这样罢休！”
“当然不是。”江吟书摇头，“但这件事必须从长计议。要从你母妃那里着手，得到她的配合。”
“……本王不太明白。”
“崇晟你想想看，你父皇冷落了你母妃多年，心底对她本就有愧疚，只要你母妃稍稍一示弱，再加上绮丽的帮忙，他们要重修旧好其实是很容易的。只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怜爱之意，当然会愿意帮她的家人洗刷冤屈。”
“……你说得有道理，但是……”夏崇晟冷静了些许，苦笑了一下，“母妃那脾气你也见识过了，如何才能说服她？”
“让我去吧。”江吟书也不由得苦笑，“总归我是只能把你母妃得罪到底了。”
谈话至此，江吟书下意识地想起了父亲的那句“你今后嫁过去了，还是要一切小心”。他虽不觉得自己在瑞王府会被夏崇晟欺负，但是，他却当真可能要面对一个“恶婆婆”。
明明自己只是一心为夏崇晟和沈贵妃的将来着想而已。
“本王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夏崇晟看透了江吟书的心思，将一脸委屈兮兮的江吟书轻柔地拥入怀中，“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母妃也不能。”
“好啦，还当着别人的面呢，别在那儿甜言蜜语了。”江吟书轻轻一笑，推开了夏崇晟，“我们把这莺儿带回京去吧。然后先去找你母妃。”
夏崇晟笑道：“这事本王什么都听你的。”
并不是夏崇晟没有主见，而是事关他母妃，有些话他的确不好开口。
所以只能由江吟书去把真相跟沈贵妃讲了一遍。
沈贵妃听完后真是又震惊又痛心——亏自己这蠢弟弟这些年一直都在对莺儿的愧疚中度过，甚至对她痴心不减半分，想不到莺儿从一开始就在虚情假意地蓄意谋害他！
江吟书淡淡道：“贵妃娘娘，您现在觉得是您的尊严重要，还是您弟弟的一条活生生的性命重要？”
“……”沈贵妃是个聪明人，立马就明白了江吟书的意思。
她默了片刻，终究凄然一笑：“罢了。本宫坚持了那么多年的东西，终究是一文不值罢了。”
“那倒也不一定。”江吟书笑了笑，摇摇头，“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舍弃尊严，假意求全不等同于放弃尊严。等到目的达到之后，娘娘自可以坚持自己想要的做法。”
沈贵妃苦笑道：“只要他还是皇帝一天，本宫又能如何？”
“那，”江吟书的笑容中添了些诡异，“他如果不再是皇帝了呢？”
“……”听到相似的话题，沈贵妃不再像上次那么激动。“随便你们做什么吧，本宫不想再管了。本宫真的已经很累了，只想要自己和自己在意的人都平平安安而已。”
“所以，贵妃娘娘之前不让崇晟谋反，其实也是考虑到他的安危吧？”
沈贵妃没说话。这大约算是一种默认。
“好了，我们算是达成一致了。”江吟书笑着看向夏崇晟，“这回没和你母妃吵起来，结果不错吧？”
夏崇晟笑着拥过江吟书，“有本王最聪明能干的吟书在，本王就什么都不必操心了。”
江吟书也不想管沈贵妃是不是还在场，安心地靠在了夏崇晟的怀中。
不过，虽说这事沈贵妃点了头，也不知道接下来会不会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