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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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江吟书前往太子府参加赏花宴。
仿佛和夏崇晟有某种缘分似的,他恰在太子府门口遇到了夏崇晟。
“拜见瑞王殿下。”江吟书冲夏崇晟盈盈一笑,那笑颜秀美绝伦,胜过四周争奇斗艳的百花。
“江公子好。”夏崇晟也冲他勾唇一笑。
有了上次父亲的叮嘱,江吟书不敢再和夏崇晟多说话,径直快步走到了太子府的花园。
“吟书来了?”夏君陌看到他时,也笑得令人如沐春风,“你瞧瞧我这些花开得可好,不知你最喜欢哪一种?”
“太子殿下你呢?”江吟书不答反问。
在那姹紫嫣红之中,夏君陌看了一丛银红色的艳丽牡丹一眼,笑道:“古人云‘唯有牡丹真国色’,确是牡丹最为大气。”
江吟书则走到一株兰花树下,贪婪地嗅了一口清幽的芬芳,“我倒比较偏爱玉兰花。‘春兰如美人,不采羞自献。 时闻风露香,蓬艾深不见’,不也别有一番风味?”
江吟书白衣翩翩地站于树下,不带花纹的纯白锦袍和洁白无瑕的玉兰花融为一体,皆透着一种超凡脱俗之感。
“正是。”这时夏崇晟插嘴道,“牡丹过于艳俗,还是兰花更好。”
江吟书前世还未曾和夏崇晟探讨过关于花的话题,忍不住问道:“瑞王殿下也喜欢兰花么?”
“其实本王对花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偏好。不过香花配美人,江公子说兰花好,那定然就是兰花好了。”夏崇晟理所当然般地说道。
“……”江吟书白皙的脸顿时浮起两团红霞。这这这……这人现在怎么那么爱撩拨自己!
“……”一旁的夏君陌脸色则很黑。
不过夏君陌也不能一门心思都在江吟书那里,因为他是今天宴会的主人,还有许多别的客人要招呼。
这时便只见当朝丞相刘元向他走来。
“刘大人好。”夏君陌连忙笑意吟吟地迎上去,“听闻您最近身体不太好,难为您还大老远地走一趟来捧场。”
“拜见太子殿下。”刘元朝向着夏君陌行了个礼,然后才发现夏崇晟也在,连忙再次行礼,“拜见瑞王殿下。”
“不必多礼。”夏崇晟淡淡应了一句。
刘元站直了身体上前两步,“上次瑞王殿下的庆功宴臣未曾前往,实在是因为那几日都卧病在床起不来,还望瑞王殿下不要见怪。”
“无妨。”
夏崇晟仍只是淡淡应着,便继续去和身旁的江吟书说话。
夏君陌发现自己在朝臣面前永远都要维持平易近人的模样,夏崇晟却是高傲冷淡,永远都是别人主动去巴结他。
再加上此刻夏崇晟正和江吟书有说有笑,更是令夏君陌暗自恨了个牙痒痒。
江吟书注意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异状,暂停了和夏崇晟交谈。现在还得和夏君陌维持表面和平,才对自己的计划更有利。
“今日大家兴致都这般浓,”江吟书环顾了一圈流连于花丛中吟诗作对的文人雅士们,抬高了音量朗声道,“不如让在下为大家抚琴一曲,助兴一番。”
“如此甚好。”夏君陌觉得江吟书这是在为他捧场,连忙表示赞同。
江吟书便从小厮手中接过从家里带来的琴,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纤纤玉指抚上了琴弦,拨出一个个悠扬悦耳的音符。
江吟书原本并不是个爱出风头的人,虽然受到父兄宠爱,但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只是江家的一个庶子,所以在外通常都较为低调。前世时他也参加过这个赏花宴,但他什么都没做。
如今重活一世,他不得不笼络人心,引起人们的注意与喜爱。
他弹的是一首风格柔美轻灵的乐曲,令闻者皆心旷神怡。玉兰花瓣随微风纷纷扬扬地飘下,坠落在江吟书的肩头,更给这副美人抚琴图增添了些许韵味。
夏崇晟站在原地安静地欣赏了一阵,从身上掏出了一支萧。
然后江吟书便忽然听到,一阵箫声加入了进来,在和自己的琴声。
“……!”江吟书一时间不由得惊诧无比——这是自己的亡母在自己小时候教授的曲子,前世时倒弹给夏崇晟听过,此刻的他又是怎么会这个的?!
觉察到江吟书的琴音乱了一瞬,夏崇晟却只是镇定自若地吹奏下去。
江吟书感受到他的萧声中似乎别有情愫,也很快就被这种情愫所吸引,忘记了去琢磨那些事,重新投入到演奏之中。
二人的琴箫和鸣和谐无比,令围观者都叹为观止——
江吟书前几天才展现了他精湛的画工,今日弹琴技艺也是不俗;而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驰骋于疆场之上威风凛凛的夏崇晟,居然还有善于音律的一面。
只有一个人对这一幕差点没活活气死,那人就是夏君陌。
明明是他办的赏花宴,却是夏崇晟出尽了风头!
一曲弹毕后,江吟书才忍不住问夏崇晟道:“瑞王为何会这首曲子?”
“江公子有所不知,本王向来有个本事,这曲子听上一遍便能记得……是以第一遍本王先专心听了,第二遍时便能试着去和。”
“原来如此。”对这番解释,江吟书将信将疑。
其他人则都纷纷暗赞,想不到夏崇晟竟能聪慧至此。
当天傍晚,江吟书心情不错地回到了将军府。
却有两个家丁快步走过来,一左一右地把他夹在中间,“三公子,老爷请您去祠堂一趟。”
江吟书不由得心头一颤。这押人的架势,再加上是去祠堂这种地方,多半没什么好事。
要知道祠堂一般都是受罚之处,去的人要么被罚跪,要么就是挨家法板子,那可不是好受的。
虽然心中有些忐忑,江吟书也只好跟着家丁去了祠堂。
只见父亲江震在中间正襟危坐着,他的嫡长子和嫡次子,也就是江吟书的大哥江若寒和二哥江云枫,侍立在侧。
“跪下。”江震对江吟书森然开了口。
江吟书依言跪在地上,“不知爹有何指教?”
江震起身冲到他跟前就是“啪”的一耳光扇过去,“你还装傻?你是不是把为父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江吟书被这一巴掌打得有点懵——江震虽然算是个严厉的父亲,对长子江若寒的管教十分严苛,但对自己却向来慈爱,很少动手。
“……爹是指今日和瑞王琴箫合奏一事?”江吟书稍稍回过神来,“那是瑞王主动来合我的琴音……”
“他主动你不知道停下吗?!”江震愤怒地打断了儿子。
“……”的确,如果江吟书有心要拒绝和夏崇晟合奏,那有的是办法与说辞。他只是不想拒绝而已。
“爹,我只不过是个小小庶子,我的一言一行未必非要代表江家吧!我只是喜爱和瑞王亲近而已!”
“你说什么??”江震闻言更是难以置信,“书儿,你是不是上次发烧脑子烧坏了!那瑞王向来性情古怪,多年来不声不响独来独往,却忽然开始积极经营……他实在不像是善类啊!”
“难道太子就一定是善类吗?”江吟书反唇相讥。
“阿书你在说什么糊涂话!”这时江吟书的大哥江若寒也厉声开了口,“太子他自幼仁孝宽厚,哪个官员不称赞他平易近人,哪个百姓不说他是爱民如子!他又一向与我江家交好,你不也是他的至交好友吗?你上次说你发烧是中邪,莫非是那邪祟还在操纵你的身体!”
“……我身上早就没什么邪祟了。”江吟书有些哭笑不得。明明是在说真心话,居然会被父兄当作是中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