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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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如果这个人可以随意地进出别墅，把卡片和这玩意儿都塞进阁楼，那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
奥菲斯眉头深锁，飞快地思考着对策，小酒窝随着他唇边的开合时隐时现。
“就算有监控也没有什么用，对于经验丰富的人来说，一分钟也足以犯下罪行。不行！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住！”
他越说越急，越说越害怕，气鼓鼓地在阁楼里打着转。
上官玉坐在沙发上，将金鱼草的种荚放到鼻子前，轻轻地嗅了两下。
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柠檬糖味道，可能是送东西的人那时候恰好在吃柠檬糖？
幸好她天赋异禀的嗅觉，即使穿书了也依然保留了下来。
要不然在失去武力值的情况下，再失去一项外人不知道的能力，她也只能抓瞎等待了。
奥菲斯忽然开口：“姐姐，我派一个女保镖来保护你，怎么样？”
上官玉十动然拒：“我没有办法接受睡觉的地方，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女性也不行。”
奥菲斯用看不懂事小孩的眼神，看了一眼她，退而求其次地说：“那我让她睡你房间外面。”
“不用这么紧张，奥菲斯。”上官玉扶了扶额，“我经历过的危险比你想象中的多，甚至已经培养出了一些经验。
你放心，大部分人，都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分钟内解决我。”
她的话并没有完全说完，但余下的含义奥菲斯和她都很清楚。
如果来人真的能够在一分钟内杀死她，那么哪怕即使有保镖的保护，也可能只是送菜而已。
但奥菲斯不接受这个假设，也不愿接受！
他有些心虚地瞅了瞅上官玉，暗自下了决定。
管他的，用中国人的话说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做了再说！
想通了的他，没有再和上官玉死倔，反而爽快地道了声晚安。
奥菲斯的绿眼睛明亮而狡黠，呈现出浓郁而璀璨的翠绿色。
上官玉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这才回了句晚安。
…………
上官玉知道自己在做梦。
梦里面她不停地奔跑着，跑到脚底痛得发麻，跑到喉咙口隐隐有血腥味，跑到她几乎觉得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她还在向前奔跑着。
不能停，停下来的话……
鼻子间都是潮湿腐朽的森林味道，脚下是湿润泥泞的土地，耳旁是脚踩到落叶和枯枝的咔擦声。
上官玉呼吸沉重，步履维艰，但她还是努力地调整着呼吸，试图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更久一些。
这树林未免有些太安静了，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喘息声。
但是渐渐的，周围似乎多了些什么声音。
上官玉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屏住呼吸，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一下……
她的后背蓦地僵硬。
身后，传来了一道不属于她的呼吸声。
上官玉根本不敢回头，蒙着头只向前冲。
“上官，再不停下，你会后悔的。”
上官玉脚步刚停，一把尖利的餐刀就贴着她的耳畔，直直地没入前方的树身。
那一瞬间，她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失去了知觉。
等到好几秒后，心脏才又重又急地重新跳动了起来。
“啊！”
上官玉猛地跌倒在地，一个不留神，裸露的小腿肚，就被地上断裂的树杈划破了一道又深又长的伤口。
“嘶……”
她没去管伤口，畏惧地坐在地上。
穿着高级定制皮鞋的男人，踩着淤泥走近，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显得干脆而响亮。
“啧，这是第几次逃跑了呢？”
男人蹲下身，冰冷的手摸上了上官玉受伤的部位。
她浑身一个激灵，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被男人强制地扣住无法动弹。
“呵，你很不乖，所以我也很不高兴。”
男人的指尖轻轻拂过伤口，话音刚落之际，就猛地一个用力，指甲直直地顺着伤口的线条，毫不留情地插了进去。
“啊！”
上官玉痛呼出声，红着眼嘶吼：“你个神经病！变态！有本事就直接杀了我！”
“不，我怎么舍得杀你呢？”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柔软，仿佛带着难言的魔力。
“我只是要给你一个教训。很可惜，你的腿上要留疤了。不过疤痕更能提醒我们，过去发生的事情都历历在目，不是吗？
上官，我希望你好好记住这一道伤疤。想想它的由来，想想是谁给你留下的，然后好好地感激我。这将会是你最好的伤疤。”
“你个疯子！”
上官玉啐了一口。
男人皱了皱眉，沉声道：“这很不优雅，如果你继续做出粗鲁的举止……”
到了如今这种境地，上官玉骨子里的疯批和凶性，都被逼了出来。
她不等男人说完，“我呸！”
男人没有说话，但周身的气息都变得阴暗而深沉。
…………
惊醒后，上官玉下了床。
她恍惚地摸上小腿肚，光洁细腻，没有一点疤痕。
是了，刚刚的只是梦。
上官玉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夜风冰冷地吹拂进来，好似在嘲笑着她没有温度的人生。
亚当斯。
她本来以为已经摆脱了这个纠缠了她两年的男人，却没想到就连他的梦魇都始终阴魂不散。
上官玉凝视远方，夜晚的宾州被广袤的天幕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暗，仿佛一道暗不见底的深渊。
她忽然想到一句广为人知的话：
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
上官玉冷冷地笑起来。
夜风吹干了她身上的冷汗，也带走了她身上的温度。
不论是谁，如果妄图拖她进深渊的话，她一定会反手拉着对方，以更快的速度坠落，玉石俱焚。
【不出别的，每次看到晚上的玉姐，我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好像一个冰雕或者是玉人，和白天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而且才住进来两晚，她两晚都在凌晨惊醒，醒过来之后给人的感觉就很黑暗？疯批？】
【我也是服了你们，为什么我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你们是不是应该反省一下，会不会是你们自己心里有鬼，所以才会有这样的错觉？我只看到了一个刚睡醒不化妆也很漂亮的美女啊。】
【阴暗不阴暗的不评论，但是光是她的睡眠质量，我觉得再这么下去，上官玉很有可能会神经衰弱。】
【心疼玉姐，白天才刚刚回顾了自己被渣男欺骗的经历，晚上就做了噩梦。所以我觉得玉姐忽然放飞自我都是有原因的，说不定就是因为被柏梁刺激到了。】
【柏总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呢，能不能不要空口鉴渣呀？】
【玉姐是不是要出去？她走向门口了耶，那我很期待她看到门外，会是什么反应！】
【期待期待，玉姐会不会吓一跳呀？】
洗漱过后，上官玉看了看时间，打开了房门准备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