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萧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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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坐在后座位的方义，然后继续看着前方，看着道路两旁，在白羽的所到之处，他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样。

道路上的行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人坐在街道边，有气无力，干枯瘦弱，在看到白羽的车的时候，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光芒，然后又稍纵即逝了，脑袋耷拉着看着地面，就好像地面有宝贝一样，白羽很少疑惑，很明显这些人都是饿得皮包骨了，可他来的时候，地下城的军人和他解释过，每天这些人都会有救济粮食，虽然不能吃饱，但也不至于饿死。

坐在车后座位上的方义捂着自己的的小腿，试探性的白羽搭话。

“你好，那个……谢谢你救了我，我叫方义，你叫什么名字？”

方义的声音让白羽感觉有些怪怪，就是那种听起来是男人的声音，但是隐约间又有些女性的音色，不过这样的疑惑只是在白羽的脑中一闪而过，并未做过多白羽还是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方义，说道：“我叫白羽。”

然后气氛再次安静了下来，过了一两分钟，方义似乎察觉到了这尴尬的气氛，再次鼓起勇气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吗？一般如果是摇光者的话，基本不会来这种平民区，脏乱差。”

“我找我的朋友。”旋即白羽转换了话题问道：“这里为什么会这样？”

“什么样？”方一似乎不明白白羽所问何事，仿佛这些都已经习以为常，不是什么特殊的事一样。

“为何这些都坐在大街上，个个都像是受到饥荒一样？”白羽问道。

“哦，你是说这个呀。”方义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耷拉了下来，沉默了几秒钟，接着说道：“如你所看到，饥饿所造成的。”

“我当然知道！我看的出来，我想问的是，官方不是会发放救济的粮食吗？”

听到白羽说的的救济粮食，方义自嘲了一下，微微冷笑，但生怕被白羽看到一样，迅速转换了表情，但白羽早已透过后视镜，将方义的一举一动收入眼中。

“早在一个多月前，政府的救济粮就一减再减，现在基本是一周才能领到一块面包，一周一块面包，连生存都无法生存。”

白羽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似乎是出乎他的意料，想到自己都能够保持温饱，隐隐中有些愧疚，就在白羽思索间，突然后边传来“咕咕”的声音，白羽透过后视镜一看，方义只得尴尬的透过后视镜看了看白羽的眼神。

“呃……不好意思！一天没吃东西了了！”

白羽有些无奈，秉承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白羽从腰间掏出了一包饼干，往后一扔，说道：“呐，吃吧。”

方义差点没接稳，饼干在方义的双手间弹跳了几下，然后被方义稳稳夹在了手臂与身体之间，看着一包小小的饼干，像是看到宝贝了一样，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征求同意般的看了看白羽。

“给你你就吃吧！”

得到白羽肯定的回答，方义才慢慢撕开包装袋，看着呐饼干，久久不能下口，过了半响，才不舍拿起一块，放入口中慢慢的咀嚼，完全不像饿了一天的样子，吃了一片后，又将手中的饼干仔细合上了包装，收了起来，这一切都被白羽看在眼中，白羽也有些疑惑——不是一天没吃东西了吗，为什么吃了一点又收了起来，难道吃了一块就饱了吗？不过白羽并没有问出口，而是开着自己的车，不断扫视着街道上的一切。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和生活的环境，让白羽看到这些犹如饥荒一样的画面时，总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自己的心灵，也许这里是很安全，但是似乎现在生存再一次成为了问题，剥夺人们生命的，不再是体型庞大的怪物，而是一双无形的大手——饥饿。

白羽的心中，萌生出了一个想要做什么的念头。

很快，白羽在远处看到了那写着48的门牌号，来到那有些狭窄的门前，白羽停下了车，问道：“是这里了吗？”

方义看了看那熟悉的小铁门，点了点头，说道：“对，就是这里。”

白羽下车，然后打开后座的门，将方义扶了下来，走到了门前，就在白羽要敲门的时候，小铁门咯吱咯吱的被慢慢推开了，里边伸出了一个中年妇女的头，两只眼睛看了看白羽和扶着的方义，然后再看看两人的身后，似乎再警惕着什么。

方义两只眼睛看着呐探出头的中年妇女说道：“梅姨，只有我们两个人！”

梅姨打开了铁门，向两人做了一个快进来的手势，方义对着白羽说道：“我们快进去吧！”

而白羽只是将方义交由呐中年妇女扶着，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自己身上带着的几包饼干，以及一块面包，递给了方义说道：“遇到即是缘分，兄弟，看你这瘦得都快成皮包骨了，这些东西你都拿着，我还有急事，已经耽误了很多的时间，我就不进去了，你保重。”

说完，白羽变转身，走回了车里，梅姨与方义有些呆呆的看着白羽的背影，有些惊讶，直到白羽头也不回的上了车后，才慢慢往里边走。

在白羽上车系好安全带后，刚想启动车子的时候，便听到了铁门之内传来一阵稚嫩的声音，声音不大，但是听力灵敏的白羽耳中，都是可以察觉得到的。

白羽启动了车子，然后再一次扬长而去，也许白羽此刻明白了，为什么方义即使饿着肚子，也不忍心多吃一口自己递过来的食物，在某一刻，自己仿佛能够在方义的背后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能一些人都有不吃那一口食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