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了梦残愿杀人事件解决篇（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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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纶割喉杀人的故事，根本不够自然。
如果虚纶正准备和朴彩结婚的话，怎么时间会突然转移到朴彩和其他人结婚的现场呢？
是平行宇宙，还是虚纶有精神疾病呢？
结合黑妄言说过的话：“这一次，叶默就绝对不会放过虚纶了。然而，只有叶默而没有虚纶的世界，那种不完整感会令我不安，你懂吗？”
这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个满手鲜血的男人。
他拿着一把刀子，看着脚下的尸体，暴怒吼道：“你难道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虚纶？”
随后，这男人也只能不情不愿地清理现场，还带走了朴彩的身体。
而这一幕发生的时间，就是2006年8月2日了。
“对了，朴彩让我转告你。谢谢你，她能遇见我，就已经得到了幸福。”我在朴彩的遗言之上，添油加醋。
果然，虚纶的情绪崩溃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得到真实感，得到幸福呢？”虚纶自言自语道，“你是在骗我！对了，她长相都变了，变成了艾娜含的样子，是你和零克，篡改了我做的人设。一定是这样，还好，尸体还在，我要重启她灵魂，重新来过！”
“只要尸体还在，就能重启灵魂，对吗？”我问道，“可是，我一旦销毁了朴彩的尸体，你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了，对吗？”
“你是个名侦探，怎么下得了手？”虚纶朝我怒吼道。
“那你怎么不问我，下不下得了手给自己爱的人割喉呢？”我反问道。
“虚纶，你冷静点！我们已经在时空的夹缝中了，一定能找回朴彩的灵魂，躯体也不算什么的！”黑妄言紧张地朝太阳之门走去。
随后，黑妄言的身体在门口倒下了。
而太阳之门里面，又多了一个黑妄言。
我终于明白了，我现在站在梦境通路中。
通路的后边连着真实的世界，而太阳之门，则连着时空之间的夹缝。人类一旦穿过太阳之门，肉体就会留在通路上，而灵魂则会前往夹缝中。
“我不要什么灵魂，我要的是她美丽的身体，你根本不明白我。”太阳之门中，虚纶把黑妄言推开了。
“那么好吧，我们来一场交易吧！”我指着门口的手提箱，对虚纶说道，“我不销毁朴彩的躯体，你也答应我，把那个叫零克的婴儿给我复活。”
“你不能这么做。”黑妄言举起左轮手枪，指着虚纶的额头。
“好的！”虚纶从怀里掏出一个奇怪的遥控器，按下了按钮。
于是，婴儿的啼哭声从手提箱中传了出来。
我赶紧抱起零克，往通路后面的真实世界逃过去。
我想，只要有零克，就还有希望使用梦魇系统，把其他人复活。
然而，枪声响了。
我回头一看，虚纶已经倒在了太阳之门里。
“不管作为名侦探，还是作为杀人犯，你都还有所欠缺呢！”原来，是叶默突然出现，拿着黑妄言的手，开枪杀死了虚纶。
“不用跑了，白妄言！”叶默对我说道，“零克只能在通路中一息尚存，但一到现实中，就会立刻死亡了。
“他说的对。”怀中的婴儿，突然开始说话了，“不过，只要我在梦境通路之中，他的夜魔系统就再也伤害不了我们了。真是好笑了，叶默，你的夜魔系统，只是在抄袭我的梦魇系统罢了！”
“抄袭？”叶默笑了，“看来你是没有明白，为什么我会让黑妄言把你杀了。我根本不忌惮你的梦魇系统，因为，你就是我造的量子计算机，但是，我已经有更好的了，所以，我才要把你给毁掉呢！”
言毕，一个熟悉的女人，出现在了太阳之门中。
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上别着一块铭牌“蔡好”，她推着一个婴儿车，来到了叶默身边。
叶默指着车里的婴儿说道：“因为他身无二两肉的样子，我和蔡好给他取名叫做二两。”
言毕，我想起那只穿着黑色礼服的大蝙蝠——它也叫二两。
“你和二两都是从人造子宫里诞生的，经过基因编辑的量子计算机。卵细胞是从蔡好身上提取的，精细胞则来自于我。相比于逐日医院那台破烂，你们的性能要好上许多。有一点要赞扬你，是你所创造的梦魇系统启发了我。原来，人类的梦境本来就是由大型量子计算机——夜魔运算而成的，所以，你用梦的通路黑进了那台夜魔电脑，能使用夜魔电脑百分之一的能力。但是，与你不同的是，我已经可以操纵夜魔电脑的百分之七十五的性能了。所以，我可以这么说，我手上的二两就是夜魔本身了。”
“你和蔡好，就是我的父母吗？”零克问道。
“也可以这么说。”叶默从虚纶手上拿起了遥控器，解释道，“其实，虚纶也是你的父亲来着。我原本就是个双重人格的男人，而蔡好只算是我的女秘书吧？在现实世界里，我必须和虚纶公用一个身体，这让我很难受。我早已想要除掉那个，只在乎肉体的家伙了！你知道吗，他为了得到一个女人，能割破对方的喉咙，然后用一个虚拟的世界囚禁对方。他说那是爱情，别想笑死人了。不过，直到今天，我才终于下手除掉了这个寄生虫。”
“我已经彻底自由了，零克。其他的，我都不在乎了！”终于，叶默按下了遥控器上的另一个按钮。
与此同时，从身后的现实世界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下意识地，我关上了身后的大门。
我并不知道，叶默究竟是炸毁了整个逐日医院，还是炸毁了整个世界。
我只知道，如果我现在不穿越太阳之门，那么，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叶默本人的机会了。
我想，他会躲入时空的缝隙之中吧？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再受时间的束缚，可以去任意的时空，为所欲为了吧？
而黑妄言，也会在那个缝隙里，与他狼狈为奸，成为贻害万年的毒瘤吧？
我们就再也没有胜算了吗？
想到这里，叶默已经再次按下了按钮。
于是，太阳之门开始逐渐收缩。
没办法了，我只有放手一搏。
我提起怀中的小婴儿零克，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它扔进了太阳之门中。
婴儿的躯体，在门口掉了下来。
但是，零克的灵魂，已经出现在了门背后。
随后，太阳之门就在我眼前消失了。
也是因为这样，我所存在的空间开始坍塌。
不仅如此，我还能感觉到空间越来越小，人也越来越失重。
最紧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张令我安心的脸庞：黑色公主切长发，皮肤苍白，眼睛很大，鼻梁很高，还穿着一套宽松的运动装。
是我的灵魂从艾娜含的躯体中漂移了出来，还朝着黑妄言的身体飞了过去。
当我再次恢复正常的意识时，我已经在操纵黑妄言的身体了。
“黑妄言并没有对白聪阳和澄月下死手。”艾娜含的身体扶着躯仓，从地上站了起来，“我接收到了零克的信息，他说，现在很紧急，通路会完全被挤压变形。但是，这里有两个绝对安全点，能让我们暂时躲避。”
我赶紧把思维切换到了寻找安全点的模式。
对了，在众多躯仓里，只有两个躯仓不仅装饰华丽，还有一些冷气充盈在玻璃仓中，令尸体栩栩如生。
“是这个躯仓！”我站在贴标为“叶默”的躯仓面前，对艾娜含说道：“只有他和朴彩的躯仓，与其他躯仓完全不同。”
于是，我们将叶默的躯体从躯仓中拖了出来，再把白聪阳和澄月放了进去。
“对不起了，朴彩。”我一边说，一边把朴彩的躯体从她的躯仓中拖了出来。
与此同时，我发现她手里拿着一个球形的礼物盒。
打开的一瞬间，一滴凝固的泪水被陈列其中。
可是，泪水和空气接触之后，就彻底破碎了。
“里面是朴彩的眼泪。”我仿佛能看到朴彩最后的记忆：
“你不记得吗，我们分手的时候，你很冷静地说，你有你的理想要去实现，并没有时间和我玩什么小孩子过家家吗？我是配不上你的。”朴彩死前，躲在墙角哭着说道，“我爸妈只想帮我找一个普通的老公，所以，才让我拼命相亲，早点结婚生子。我们各走各路，不是挺好的吗？”
“不是我答应的分手，是叶默答应的。”虚纶拿着刀，面露凶光，大声说道。
“我不也是为了让你不难过吗，虚纶？”虚纶的外形和气质突然转变了，他变成了叶默，严厉地说道。
随后，叶默又再次举起美工刀，变成了虚纶，对朴彩问道：“如果没有你爸妈和叶默的阻挠，你会选择我吗？”
听到这里，朴彩下意识摇了摇头。
当她意识到自己该点点头，安抚一下精神失常的虚纶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没关系的，不管我做了什么，叶默都得给我善后，我们一定会幸福的。”虚纶微笑着，用美工刀割破了朴彩的咽喉。
“如果没人阻拦的话，我只想真实地爱上某个人，哪怕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结果。”这就是朴彩最后的遗言了。
与此同时，虚纶从身上拿出了一个球形的礼物盒，将朴彩的眼泪装入了其中，说道：“我会帮你实现梦想的。”
言毕，虚纶又变化成了叶默的样子，吼道“你难道不能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吗，虚纶？”
叶默和虚纶，明明共用着一具躯体，却又拥有完全不同的心灵。
没办法，叶默只能不情不愿地清理现场，还带走了朴彩的身体。
……
“虚纶只是想要朴彩的身体罢了，不断抹除记忆，重启灵魂只是一种变态的折磨而已。”艾娜含一句话点醒了我,将我从朴彩的记忆中拉了出来。
我点了点头，紧随艾娜含的身后，躲入了朴彩的躯仓之中。
我们听到了天花板掉落的声音，而我们通过玻璃能看到，周围的整个空间，除了两个躯仓以外，已经被漆黑的虚空所包围了。
两个躯仓，就好像两艘小型的飞行器，飞行在无光的宇宙之中。
“我真的没有感情吗？”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问道。
我只觉得很遗憾，明明朴彩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却没有什么能回应她的。
“你是没有遇到爱的人吧？”艾娜含把我的脑袋往左挪动，避免自己的呼吸全在我的耳边。
但是，躯仓太挤了，我们的移动很受局限。
“为什么每次有危险的时候，你都会出现在我身边，帮助我呢？”我问道。
“怎么，又开始担心无法回报我了吗？”艾娜含微笑道，“你不如想想，离开之后帮我买一件好看的洛丽塔，而不是给我穿上这么丑的运动装。”
“哈哈哈。”我笑了起来，“好的，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只是不知道，我们的客户安古雅，能不能接受这个案子的真相，把尾款给结了。一个双重人格的叶默，为了消除自己的次人格，搞出了一整个世界。而次人格虚纶为了监禁朴彩，而开始编造世界的故事。黑妄言为了世界的稳定性，杀死了启帆，把启帆灵魂带到通天塔上创造新的篇章。刚才，我看了叶默的躯仓，上面写着：
姓名-叶默 虚纶
存入期：2008年12月31日。
报废期：2008年12月31日。
原来今天，叶默才终于下定决心，杀死另一个自己，到时空的缝隙中生活呢！不过，他为自己准备了特殊的躯仓，也是因为担心自己会后悔吧？多重人格，真的是个很特别呢？”
“可能和零重人格刚刚相反吧？”艾娜含说道，“我从来不知道，当我的意识不在躯体的时候，我又在哪里呢？是没有了那时的记忆，还是彻底的消失呢？我又到底为了什么而出现？”
我看不出，艾娜含的眼神是寂寞，是忧郁，还是空洞。
我只好安静地和艾娜含一起，看着玻璃之外的世界，重新被建造。
也许，当我们的躯仓再次落地的时候，才是我们真实的世界，真正的生活。
5.
4.
3.
2.
1.
新年快乐！
一阵呼唤声传到了我们耳中。
这时候，我们的躯仓已经停留在了一座热闹的广场中央。
一块巨大的显示屏上，有一个电子时钟，时间刚好是：2009年1月1日0：00.
于是，我们四人走出了躯仓，在摩肩接踵的跨年人群中走到了一起。
与此同时，绚烂的烟花在空中绽放。
而烟花下的世界，也是同样的色彩斑斓。
复古dISco舞、魔术师和小丑巡游、古典舞、萨克斯演奏表演，丰富而嘈杂的世界，令我们安心了起来。
这就是真实的世界吗？
这一刻，我只提问，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