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卧底,从挨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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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氷回到家放好背包，又去了叔叔家。
李芸的学校放假了，但刘梦霖的医院没有，家里就李芸一个人。
李芸有爷爷奶奶，但很早就就不来往了，因为李烽和李炜不听话，非要当警察，跟父母的关系不是一般的紧张，而李烽和李炜还有一个妹妹，在二老那儿非常得宠，所以，李氷和李芸这两个逆子后代就是可有可无的存在了，在二老那儿的地位，约等于门口看门的狗，甚至还要低些。
在李氷和李芸的记忆里，爷爷奶奶似乎就没出现过，至于各自的外公外婆，虽然很宠他们，但都在老家呢，依着刘梦霖的性子，不到最后是不会告诉二老消息的。
所以李芸就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家里，缩在床上抱着那只警熊公仔发呆。
给李氷打开房门后，李芸就腻在李氷的怀里不肯离开了，李氷的模样，就是青涩版的李炜，李芸粘他很正常，至于李烽，很多人都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了，只有见过他的人知道李氷其实更像他，毕竟是父子呢，哪能不像。
所以李氷在上警校之前，一犯浑就容易挨老妈揍，这也不能怪陈春风，一个人把李氷这只皮猴子拉扯大，属实不容易，对李烽有怨气，发在李氷这个儿子身上再正常不过。
李氷来到李芸家的时候，杨雪峰一行人也带着李炜的骨灰回到了彝州警局，跟总队送装备来的人汇合了。
追悼会肯定是要开的，李炜的骨灰肯定也是要安葬到烈士陵园的，别说称号还没批下来，这样壮烈的牺牲，谁会不批给他这个称号？只是追悼会的规模，远没有想象中那么大罢了。
追悼会安排在2007年12月30日上午十点，也就是明天。
杨雪峰拿到总队送来的枪就来了李炜家，他猜得到李氷会在这里而不是在郊区自己家小院。
有陈春风和刘梦霖在的地方，杨雪峰是不会轻易出现的，无他，心里发虚，虽然他知道陈春风不会怪他，刘梦霖更不会把他怎么样，但那个晚上李烽和刘梦阳顶着弹雨把他护在身后的动作，是刻在他骨子里的永远的痛。
杨雪峰来到李炜家的时候，刘梦霖还没下班，李氷刚哄好李芸，让小妮子抱着那只熊睡了过去。
李氷把杨雪峰让进门，然后带着他进了客卧。
谈事情本来该去书房，但这不是自己家，自己没有带客人去书房的权利，只能到客卧了。
李氷刚进门，就原地起飞了。
没错，杨雪峰动手，哦不，动脚了！二话不说就是背后一记正蹬，正中李氷后腰。
李氷毫无防备，所以就被蹬得飞了起来，距离还不近，直接飞越了一米五宽的大床，杨雪峰积攒了一天的怒气爆发了，是一点力都没留。
但李氷反应不慢，人还在半空就是一个低头蜷身，手在床上撑了一下，把饿狗抢那啥的动作硬生生变成了前滚翻，狼狈地摔在床对面的空隙里，然后挣扎着起身，手扶后腰转身面对杨雪峰龇牙咧嘴想要开口解释。
杨雪峰动作也不慢，大步上前封住李氷衣领就是一个绊摔，把李氷怼到墙角接着就是一顿乱拳乱脚，李氷只来得及双手抱头护住脸，然后尽量蜷起身子往角落里缩。
虽然杨雪峰现在的职务不低，多数时候都是在办公室里坐着工作了，但好歹也是一线外勤出身的人，身手本来就不差，加之现在生活规律了许多，还有时间经常健身跑步什么的，搏击上不说能跟特警队那帮专业的有得一拼，在整个滇省禁毒系统也还是能拿得出手的，再加上他这回过来李炜家穿着制服，来自长辈和白衬衣对一拐蓝衬衣的天然等级压制的bUFF增益算是效果全开，外加他不讲武德的背后出脚偷袭，李氷是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干懵了，除了蜷缩在墙角被按着摩擦没有别的选择，连惨叫都不敢发出来。
没错，李氷只能忍着，连声音都不敢出。杨雪峰或许不知道李炜家里还有人，但李氷知道啊！李芸那个刚刚没了父亲的小妮子，这两天情绪可是很不稳定，睡眠应该很浅，他这边挨揍的动静不大，不会吵醒李芸，但是叫出声就一定会把李芸弄醒了。
杨雪峰似是有了发现，这小子在以前吃林凤英的跳脚米线时叫得那么大声那么欢，这第一回吃自己的红烧大肉包和宣威火腿居然一声不吭，这么不给面子的吗？看来下手轻了！于是就又加重了力气。
杨雪峰就是故意的，他已经猜出来可能李芸在家，而且一定是睡着了，所以李氷才不敢吱声。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啊！就是自己手也挺疼的！毕竟年轻人骨头硬，反作用力挺大的。
杨雪峰抽腰带了！
李氷见势不妙起身就要逃，却又被杨雪峰一脚踹了回去，继续缩在角落里，这么一折腾的工夫，杨雪峰的腰带到了手上，有了工具的杨雪峰输出功率大增。
“噼里啪啦……”
“嘶……嘶……”
这爆炒卷粉的分量很足，火候也很到家。
李氷是吃得跳脚麻手热泪盈眶。
一般人冬天衣服都穿得挺厚的，挨揍时如果是被赤手空拳打，比被用工具打惨得多，用工具只是声势上吓人，其实大部分的伤害都被厚厚的衣服挡住了。
问题是李氷这货不是一般人，从小身体就健康壮实，外加累年的锻炼、训练之后，就是那种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体质也不错，所以挺抗冻的，穿的也就不算多了，上半身就一套薄款保暖内衣、一件薄毛衣加一件迷彩外套，下半身除了内裤就一条薄款保暖裤加迷彩长裤，全身最厚实的装备是那双高帮翻毛野战靴，还在之前进屋时脱在外面鞋柜里了……
所以，这顿揍他是挨得拳拳到肉，皮带抽在身上也不是徒有声势，是真疼的。
还手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虽然平时里李氷没少跟杨雪峰顶牛，但真到了老杨头发飙动手的时候，李氷除了乖乖受着也就没别的办法，只能祈祷老杨同志不够持久了。
大约十五分钟之后，老杨同志终于气喘吁吁停了手，重新把腰带系好，又封着李氷的衣领把他拖到床上。
“你个豺狗吃不剩的！给老子起来，别装死了！”杨雪峰压着声音咬着牙对死狗一样的李氷说。
李氷是生平第一次挨这么惨的揍，他终于发现了，挨揍也是个体力活，不但累，还疼！
“把枪换过来！”杨雪峰从腋下拔出那支从总队申领来的没有编号的九二改，连同一个装满子弹的备用弹匣扔到李氷身上，“以后用这支，没有编号，握把里埋了电子签，全新的，比你们学校里的好用，可靠性也更强。”
“好的！”李氷嘴里哼哼唧唧，手里动作不慢，麻利地从自己腋下抽出那支九二式，递给杨雪峰，然后又突然缩回手，“等等，子弹留给我！”
“德行！”杨雪峰哭笑不得地看着李氷把弹匣卸下，然后一发发退出子弹。
“我不给你任何指示和要求，你完全自由发挥，只有三点没得商量:第一，不能突破道德和法律的底线；第二，不定时报平安、汇报进展；第三，一旦接到撤离命令，必须立即执行；第四，给老子活着回来！”杨雪峰压着声音对李氷说。
“不是，说好了三点，咋整出第四了？”李氷表示懵逼。
“最后一点是凌局的命令！老子宁愿这个案子一直悬着，宁愿丁坤一直抓不住，你这豺狗吃的也不能有事！”杨雪峰咬着牙说，“以后你和我单线联系，133xxxx9630！”
“好，133xxxx9630”，李氷重复了一遍号码，“我记住了，以后，我就叫冷焱吧。”李氷拿出那个在猥琐男那里跳墙来的身份证，递给杨雪峰。
“假的？”杨雪峰接过身份证看了一下，“卧槽！居然是真的！哪来的？你小子准备还挺充分！”
“省城火车站那边跳的墙，听说是个车站大神卖出来的，”李氷回复道。
“我先查查，你特么别被坑了，万一这人有案底，你就废了！”杨雪峰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把冷焱的身份证号报给对面，片刻之后就得到对方的回复，这是个身家清白的少数民族小伙，还是个民族大学毕业的大学生！
“运气不错，冷焱身家清白，还是民族大学应届毕业的。”杨雪峰对李氷说，“他这边我们会处理，他这个名字和身份证号，以后就你用了，至于李氷，过不了几天应该就是个通缉犯了吧？”
“……”
要不要这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