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他急了他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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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墨哥。”王文华现在很听徐墨的话，他很清楚，只要跟着这位大神，那就不愁没有肉吃。
“来吧各位，先来看看尸体情况，”既然要联手破案，那徐墨也就从善如流了。
富悦刚刚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是三组人之间的博弈，不是她能插上话的，现在终于达成一致，而且是她最希望看到的一种结果，至少这个案子可以有机会和徐墨一起合作了！
既然徐墨说要看尸体，那她也好奇地一起围了过来，才刚瞟了一眼，她就立刻后悔了。
“呕！”
富悦赶紧捂住嘴，一溜烟地窜了出去，冲到警戒线外，然后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呕吐起来。
她毕竟是一名技术人员，平时根本没有亲眼见过尸体，更何况还是这种被肢解又被水泡过的浮尸。
富楚看着自己妹妹一副痛苦的样子，摇了摇头，他就说来了会后悔吧，现在吃点苦头也好，省得以后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
“嗯？”徐墨打量着死者的头颅，微微皱起了眉，他感觉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尸体被捞起后一直等着法医来处理，富楚他们又紧随其后来到了现场，以至于徐墨一直没有机会好好观察下这具尸体。
现在看着这张虽然被水泡肿，轮廓却也还依稀能辨认的脸，他想起来了。
是他！
“怎么了，徐墨，你见过死者吗？”富楚嘴笨，人倒不傻，看徐墨先是皱眉而后又是豁然开朗的表情，便猜测他是不是见过死者。
“这人叫孟武，以前是虎彪的手下。”
“是他！”
“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人！”
“怎么又跟虎彪有关？难道……”林文宣带着怀疑的眼神看向了徐墨，那眼神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难道这个案子也是黑桃a干的？
徐墨自然也看懂了他的眼神，既然如此，那可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林侦探你这是什么意思？看我干什么？”徐墨皱了下眉，一脸困惑的表情。
“我只是觉得未免也太巧合了点……”
“巧合什么？”徐墨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林文宣的话，语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愤怒。
“今天在开会的时候我就觉得很莫名其妙，我上个厕所而已，怎么还需要劳驾林大侦探您亲自过来找我。”
“找我也就算了，还根本不相信我说的话，非要调监控查我，林侦探，你不会到现在都还怀疑我是黑桃a吧？”
“徐墨，你想太多了，我只是觉得现在所有的事都凑到了一起，有些过于巧合了点。”林文宣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矢口否认。
徐墨却摇了摇头，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林大侦探，你在撒谎。”
“你在说话时单肩耸动，表示对自己说的话并不自信，而且你刚刚的眼神左右飘忽，在下意识地躲闪，这说明你在退缩。”
“最重要的是，你刚刚说的话只是一直在强调结果，却并没有给出具体的理由，以上这些，都证明了你在说谎。”
说到这里，徐墨停了停，然后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知道了，林大侦探说来协助我们安定局尽快破案只怕也是个借口吧，你的根本目的就是想来试探我！”
要说微表情分析，对徐墨来说又有什么难度呢？
且不说系统给他的那些能力，就单说他自己，本来就是非常善于观察和注重细节的人，而且他的推理能力可是实打实得摆在那里。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堂堂一个安定员，居然被你一个普通民众怀疑是罪犯，林大侦探，你是不是需要向我解释一下？嗯？”
徐墨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讲话的声音也不大，好像并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可是在场的人却都内心一紧，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现在的平静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愤怒所打破。
气氛再次变得压抑起来。
林文宣没想到徐墨居然也会微表情分析，而且这次居然直接拆穿了他的目的，看起来自己是真的惹怒了他，丝毫情面也不再留了。
毕竟站在徐墨的角度上，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怀疑一个安定员，生气确实理所当然。
只是林文宣也是一个非常自负的人，即使知道自己的怀疑有点失礼，但是他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办案，而且他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
林文宣没有解释自己的怀疑，反而对曾静说道：“曾静，徐墨的微表情分析看起来也是很厉害。”
“不如你也来分析一下？”
分析谁？
在这里现场分析徐墨吗？
“现在吗？”
曾静皱了皱眉，并没有直接按照林文宣的要求去做，这次，她认为林文宣的举动过于鲁莽了。
“对，现在，就在这里。”林文宣固执地说道。
只要曾静分析出徐墨刚刚的表现有问题，那他就可以借坡下驴，顺利收场。
只是现在的林文宣有点上头，其实按照他俩平时的默契，不会听不出曾静的言下之意，既然她没有直接给出分析，很明显是推理出来的结论不利于他。
很可惜，现在的林文宣没有听出来。
“那好吧，徐墨，冒犯了！”
曾静看到现在的情形，也只能先向徐墨略表歉意地点了下头，然后说道：“徐墨刚刚在观察死者头颅的时候，首先是表现出了疑惑，脸上一瞬间出现了皱眉的表情。”
“但是他的嘴巴并没有下意识地张开，这说明他并不惊讶。”
“惊讶和困惑有什么区别吗？”富悦终于吐完，回到了人群这边。
曾静看了她一眼，然后解释道：“区别很大。”
“惊讶的程度比疑惑更深，而且惊讶表示的是这件事出乎意料，而疑惑则是表示遇到了不符合常理的事。”
原来是这样，大家很快就明白过来。
出乎意料的前提是主观上考虑过这件事，只是后面出现的结果是意料之外的。
而不符合常理则是代表了这个人忽然遇到了认知之外的情况。
“现在徐墨表现出的是疑惑，就说明他没想这个人会是孟武。”
“但是如果他刚才表现出的是惊讶的话，那么就说明了他没想到孟武会在这里被发现，而这个没想到的前提是，他已经知道这箱子里装的是孟武。”
众人点了点头。
曾静的话很明白，说明徐墨之前并不知道箱子里装的是什么人。
如果这个案子是和黑桃a有关的，而徐墨就是黑桃a的话，那他是不可能不知道箱子里的人是谁的。
“那有没有可能墨哥是故意演出来的？就为了迷惑你们？”正在协助邵雨凝做尸检的蒋学群插嘴问道。
他刚刚就在竖着耳朵听曾静的分析，一时没忍住就提出了自己的假设。
“嘿！我说你小子欠揍是不是！”王文华看到蒋学群不好好工作反而来蹚浑水，蹚浑水就算了还要往徐墨身上泼脏水，冲过去就要揍他。
“曾静，你继续说，”徐墨及时拉住了王文华，他现在是相当淡定，因为鱼儿上钩了，再说他对前面自己的演技那是非常有信心。
蒋学群不出意外地遭到了邵雨凝的一记白眼杀，只好乖乖闭嘴低下头继续认真纪录。
“世事无绝对，我不会下定论。”
曾静想了想，然后坚定地说道：“但是要说能演出来的话，很难！”
“微表情不同于平时我们做的表情，一般都是发生在极短时间里的自然流露，这个时间可能是零点几秒，就连我们自己都很难意识到自己做出的微表情，所以很难人为去控制。”
“更何况，要是能够表演出来的话，不仅需要精准地控制自己面部的肌肉，还需要区分出惊讶和疑惑的细微差别，不然很容易弄巧成拙。”
“只能说，这样都能演的话，那应该是这世上最伟大的演员了。”
大家恍然大悟，这不是世事无绝对，这是根本就没人能做到。
从这里可以看出，徐墨是黑桃a的可能性不高。
“还有，”曾静继续分析道，“徐墨在辨认孟武的脸时，他的眼球是下意识地向左下方看的，这代表他的大脑正在回忆，说的是真话。”
“如果要说谎的话，眼睛应该是不自觉地向左上方瞟，因为谎话不需要回忆，但是需要思考和编造，而眼睛看向左上方看就是典型的思考表情。”
“最后，徐墨意识到老板怀疑他是黑桃a的时候，他的脸上先后出现的是不解、恍然大悟和生气的表情。”
“这些都是真情流露，整个转变的过程也很自然。”
“因此，从微表情分析方面看，徐墨是黑桃a的可能不大。”
这是曾静的分析和结论，这么看来，徐墨的嫌疑就更加低了，而且这个低已经无限趋近于零了……
林文宣听完曾静的分析后，一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