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阿普夫人的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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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特拉里斯皇家警视厅审讯室，陆生和阿普夫人相对而坐，昏黄的光线照在陆生的脸上，也同样照射在阿普夫人的镣铐上面。
面前这个面容憔悴的老妇人就是阿普夫人了，看来三年的牢狱之灾让这位嫁给莫里蒂亚时仍然拥有着不俗的美貌的女人变化很大。
陆生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着重强调了他是奉福特拉里斯王室之命调查此案，势必要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陆生希望这么说阿普夫人能知无不言，但看她那双混浊的双眸早已没有了神采，陆生也不再多言，直接进入主题。
“莫里蒂亚家的六个女孩儿被砒霜毒死的那天晚上，你到底在哪里？”陆生看着阿普夫人没有生气的双眼问道。
阿普夫人慢慢的机械式的说道：“在我自己的宅子中。”好像这句话她已经说了无数遍。
陆生知道会是这个回答，阿普夫人三年来被拷问过无数次，甚至还被严刑逼供过，但她一直保持这个回答，没有变过一次。
陆生不知道是阿普夫人想为自己脱罪还是真的如她所言，他分不清楚，因为从阿普夫人的面部表情和眼神中他看不出一丝波动。
一个像死人一样的人，能从其中看出什么来呢？
陆生知道，自己继续问刚才那样的问题将毫无意义。
于是陆生问道：“夫人，您觉得您的丈夫，莫里蒂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陆生还是比较在意莫里蒂亚的笔记，莫里蒂亚笔记中字里行间都充斥着狂热的宗教般的热情。
没想到，陆生问完这个问题后看到阿普夫人眼中竟然涌现一抹回忆之色。
“莫里蒂亚吗？”
阿普夫人似乎陷入了往事中，脸上不再是一团死气，开始浮现好像是愤怒又好像悲伤的表情。
“她是一个花心的男人！”阿普说道。
陆生明白阿普夫人是指莫里蒂亚的两段婚外情。
“当我在牢里得知他竟然在外宅包养情人后，我恨他！他死的太便宜了！”阿普夫人说道。
陆生拿起桌上的鹅毛笔和羊皮纸，唰唰的记起来。
突然，陆生抬头盯着阿普夫人问道：“等等，阿普夫人，您的意思是您之前并不知道莫里蒂亚出轨的事情？”
阿普夫人点点头，三年前六位可爱的女孩儿被杀，她被警视厅确定为第一嫌疑人锒铛入狱，在狱中得知的警员们在他们王城的家中，在两人的卧室里发现了莫里蒂亚出轨的证据。
“等等，这和案宗上记录的不一样！”陆生还记得案宗上所写，阿普夫人正是因为莫里蒂亚出轨才有的杀人动机。
但是阿普夫人刚才明明说她之前并不知道莫里蒂亚出轨一事，那又为何会在他们度假的农庄书房中刺死莫里蒂亚呢？
陆生没想到刚开始审讯，就发现了一个与案宗上记录不一致的地方，看来当年的警视厅为了早早的了结此案舍弃了一些原则。
“然后呢？”陆生飞快的在羊皮纸上记录下来这一点，继续问道：“抛开莫里蒂亚出轨的事情不谈，您还觉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阿普夫人回忆着，好像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她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回味之色。
“莫里蒂亚很有钱，他喜欢吃，总是想办法吃各种各样的美食，所以他很胖。”
“他喜欢红酒，甚至花了大价钱请王城最好的工匠在我们家的地下室建造了一个酒庄，我们一家人有闲暇了就会在酒庄中喝的酩酊大醉……”
“他当然有很多恶习，比如赌博，比如抽大烟，他说他喜欢赌博并不是为了赢钱，而只是单纯享受过程中那种心惊肉跳的刺激感，抽大烟也是……”
“也有时候他的脑袋里充满了一些新奇的想法，他曾经花费很多钱财雇佣一些工人专门为他工作，最多的时候竟然多达上百人，他还为这些工人排班，说这样能赚到更多的钱，这种事情在整个王城都是罕见的……”
“他说起话来总是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鼻子里呼出的气甚至能将整个房子的温度升高，晚上睡觉会打呼噜……”
陆生认真的听着阿普夫人的话，在羊皮纸上记录下来。
陆生系统内弹幕刷到：
“好家伙吃喝嫖赌是一样不落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钱了就得胡作非为~”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
陆生飞快的扫了一眼弹幕说啥。
阿普夫人说到最后，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没想到……没想到他会死……”
陆生心中暗想：是啊，谁能想到他会突然被杀，而且还留下了那么一本邪恶的笔记呢？
想到这，陆生问道：“阿普夫人，您觉得莫里蒂亚的那本笔记怎么样？”
阿普夫人看向陆生，这位自称被王室特派过来调查此案的年轻人，问道：“你是说维纳斯吧？”
陆生点点头，阿普夫人眼中流露出害怕的神色：“当时那本笔记被公开后我们都害怕极了……”
是啊，一想到朝夕相处的父亲或者丈夫竟然日思夜想的想将六个女孩儿分尸，关键是平时还看不出来一点，那得多么害怕。
阿普夫人不由得双手捂住脸颊，痛苦的说道：“当时警察为我们宣告笔记中那个邪恶的维纳斯，阿加莎，安娜，菲奥娜，我们都害怕极了……”
“但是……”
陆生看着阿普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想必她有什么话不好开口。
阿普夫人最终还是说道：“但是，我们当时竟然感到一丝庆幸！”
“因为那个要制作什么维纳斯的魔鬼已经死了！”
陆生点点头，这是人之常情。
“那么之后一个月的琳达被杀案，那天晚上你在哪？”陆生问道。
阿普夫人显然已经回答了很多遍这个问题，她脱口而出道：“我在家，和女孩儿们在一起。”
陆生不置可否，你口中的那些女孩儿们已经全都命丧黄泉，恐怕没人会为你作证。
陆生明白，这又是一个死胡同，于是他索性暂时放过了琳达被杀案，继续问道：“六名女孩儿被杀的那天晚上，你说你是在自己的一处私宅中对吧？”
阿普夫人点点头。
陆生说道：“可是那处私宅只有一位瞎眼的女仆，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让人替你回到私宅，装作你回来的样子，从而让瞎眼老女仆认为是你回来了，为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
阿普夫人凄然一笑，她无力的辩解道：“那位老女仆看着我长大，就算看不见她也不会认错人的……”
阿普夫人说的有道理，案宗上也写着那位瞎眼的女仆的确是看着阿普夫人长大，而那处私宅正是阿普夫人的父亲留给她的财产。
陆生点点头，这种事情不好直接判断，他转而问道：
“那些女孩子是什么样的人？”
阿普夫人无力的笑了一下，反问道：“你说的是阿加莎，菲奥娜，安娜，还是谁？”
陆生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有些宽泛，他只好问道：“嗯，她们有没有什么比较明显的，额，我的意思比较突出的特点？”
阿普夫人想了一想说道：“女孩子们平时都有练习芭蕾，这占用了她们大部分的时间，此外，六名女孩儿年纪都差不多，也能玩到一起去，经常会凑在一起读书……”
阿普夫人的声音逐渐哽咽了……
陆生明白，可能今天的审讯就要到此为止了，太剧烈的情绪波动对这位已如风中残烛的老妇人来说并不好，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