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难忘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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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无语，火之戒戒主出言讽刺道：“喂！这是重点吗？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风之戒戒主两只手绞在一起，低着头嗫喏的说道：“我……我只是想……”
水之戒戒主打断道：“对爱情的向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虽然诗歌里的两位要真正在一起难免会有很多坎坷，但从另一个角度说，这恰恰证明了爱情的珍贵，毕竟那只鬼族并没有吃掉伯爵的女儿，不是吗？”
水之戒主盯着火之戒戒主继续说道：“毕竟种族之间的仇恨和个体之间的情感从来都是一个很麻烦的话题，还有，我们要尊重每一个人的性格，我尊贵的大小姐！”
一番话让火之戒戒主难堪起来，这位刁蛮的大小姐马上反击道：“喂！你以为你是谁啊？凭什么教训我！”
现场的气氛有些微妙起来，九戒会议的会场在一片神奇的异空间内，没有温度可言，但众人都感觉气氛一度降到了冰点。
这么快就出现摩擦了吗？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看来这条铁律放之四海皆准，虽然她们是身负重任的戒主。
不过，好在还有暗之戒戒主并没有加入这场属于女人的战争，不知道是她对爱情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还是想少些麻烦，她只是静静的站在那尊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繁复古老花纹的长背石质王座上不言不语，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我并不是谁，我只是认为你这样攻击别人很没有家教。”水之戒戒主说话的语气依然温和平静，但说出来的话却夹枪带棍。
火之戒戒主就像炸药桶一样，被彻底点爆，她高声尖叫道：“你竟然敢说我没有家教！从小到大还没有人这么敢说我！告诉我你在哪里！”
风之戒戒主听到两人为了自己大吵起来，更加胆怯，她头低的更深，怯声怯气的说道：“大家不要再吵了……”
陆生脑中系统内的弹幕也热闹起来：
“你们不要再打了啦～”
“怎么描写雨很大～”
“自古以来就是水火不容啊～”
“哈哈哈笑死神tm的水火不容～”
陆生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一幕，还是卡尔出面协调，这场意料之外的战争才得以平息。
“那么下一个我来说吧！”木之戒戒主说道。
“我与你们不同，我们一族人无时无刻不与鬼族在斗争！”木之戒戒主斩钉截铁的说道。
这话一出，马上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看来木之戒戒主应该掌握着大量的情报。
大家都不语，没人打断他。
木之戒戒主说道：“我不知道你们所在的国度是在哪里，但我在的地方每年甚至是每天都会与鬼族之间爆发惨烈的战争！”
卡尔认真的问道：“你们之间爆发战争的频率是固定的还是不确定的？”
木之戒戒主回答道：“不确定的，有时候一年一次，有时候隔几个月它们就会来袭！”
“我还想说的是，除了这种大波次的进攻外，还会有一些零散的怪物常年在我们的长城外游荡，因此我们建造了长城来保护自己！”
虽然大家看不到木之戒戒主脸上的表情，但都能感受到那份沉痛和惨烈。
“而那些半人半兽的怪物每隔一段时间都会一窝蜂的朝我们袭来，他们就像发疯了一样，没有丝毫的理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吃人！”
“每当有这种情况出现，我们都会点燃烽火，升起狼烟，准备好进行一场惨烈的战争。”
“每场战争过后，多少男儿埋骨青山！多少百姓家里披麻戴孝，哭声一片！”
大家都无不被木之戒戒主描述的场景震撼。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土之戒戒主问道。
“我们世世代代都与鬼族抗争！历史可以追溯到最古老的年代！”木之戒戒主沉声说道。
“我们的祖先为了保护我们，甚至修建了绵延数千公里的一座长城！”
“我们一族的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一部反抗侵略的历史，一部在不断的牺牲中求生存的历史！”
“你们真的很不容易啊……”卡尔温声说道，不只是他，在场的其他人都有些怜悯起木之戒戒主和他的族人来。
“我们从来都不需要怜悯！都是为了保卫自己的家园和亲人，这份仇恨已经绵延了不知道多少代人，祖父战死，父亲顶上，父亲战死，儿子顶上！全家就算最后战到只剩一个人，那个也要匹马单刀死在战场上，不让它们踏入长城一步！”
大家都被木之戒戒主口中那份血性感染，恨不能立刻赶到那座浸泡着鲜血的长城，加入守卫军的队伍。
“真的很让人值得尊敬，木之戒戒主先生，请问您要分享给大家的情报是什么呢？”卡尔问道。
木之戒戒主想了一会，说道：“说起分享的情报的话，就是差不多两三个月前的时间，我们刚刚成功抵御了一次鬼族的入侵！”
“天啊，原来离我们这么近！”大家无不惊叹，陆生面色越来越沉重。
“是的，那次鬼族出动的人数比以往都要庞大，足足有一万左右，我们为此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金之戒戒主说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成功杀光了一万只鬼族？”
在他的印象中，鬼族不是那么容易杀死，如果真的像木之戒戒主说的那样的话，那木之戒戒主一族一定掌握着杀死鬼族的方法，这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从小的说，事关到他们能否完成第一次试炼任务，从大了说，这甚至直接影响了之后人族与鬼族之间斗争的胜负。
谁知，木之戒戒主却说道：“杀死鬼族的方法？我们都是砍下他们的头颅，亦或是刺穿他们的心脏，在我的印象里，那些鬼族都是一些半人半兽的怪物。”
他沉思道：“就像塞巴斯蒂安说的，鬼族在长久的时间内演化成了数目繁多的分支，每个分支都有自己独特的能力，可能我接触到的这一支就是如此吧。”
陆生面沉似水，他脑海内的系统弹幕也分成了两派在激烈的争论：
“不能说，如果说了的话，就是剥夺了他们的信念！”
“可他们早晚得知道！”
“我反对告诉木之戒戒主实情，这会对他们造成无可挽回的打击，但对实际情况一点作用都起不到！”
“对啊，难道他们知道了事实就要放下手中的刀剑，任由那些人类变成的怪物屠戮他们吗？”
“木之戒戒主这一族可以用凄惨来形容了，一直担任着垃圾清理站的角色！”
“而且他们还不知道，但恰恰就是不知道才会让他们产生崇高的抵御外族的正义信念，就是这份信念一直支撑着他们走到今天，不是吗？”
“但是……”
陆生系统内的弹幕争论不休，其余戒主还在七嘴八舌的询问木之戒戒主问题。
风之戒戒主说道：“那岂不是说，你能很轻易的杀死一只鬼族了？真厉害啊。”
金之戒戒主说道：“看来你要成为第一个完成试炼任务的人了。”
土之戒戒主抱着两只胳膊，若有所思道：“其实我们都以为雷之戒戒主会是第一个呢，现在想想，都是因为当时塞巴斯蒂安只说了雷之戒戒指与鬼族交过手，将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雷之戒戒主身上……”
众人听到土之戒戒主的话，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有那种想法，看来塞巴斯蒂安并不知道木之戒戒主的事情啊。
但是，塞巴斯蒂安可能不知道吗？
陆生做了个深呼吸，长吐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出现在这片天地中：
“那是因为，木之戒戒主一族一直在杀的，并不是真正的鬼族！”
这话一处，原本还有些热闹的圆形广场瞬间安静的落针可闻，陆生清楚的感受到了众人心情的变化。
其余戒主只是充满了疑问，情绪波动最强烈的，自然还是木之戒戒主。
他死死盯着陆生，说道：“雷之戒戒主，我知道与你交手的鬼族擅长制造幻象，甚至能修改别人记忆，但是塞巴斯蒂安也说了，不同分支的鬼族有不同的能力，你怎么就敢说我们遇到的不是真正的鬼族？”
“那些怪物对人有着极强烈的食欲，双眼猩红，虽然雪白的皮肤因为它们那支旁支的特殊能力——也就是变成半兽人的怪物而无从验证……”
木之戒戒主有理有据的反驳道，显然是上次九戒会议之后思考过的。
如果陆生没有从鬼城逃出来的话，对木之戒戒主的推断也无法做出有力的反驳。
木之戒戒主说完，众人都盯着陆生，只见陆生摇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因为你说的那些怪物，我见过。”
你见过？这是什么意思？众人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陆生补充道：“我见过他们本来的样子，他们并不是鬼族，在兽化前跟我们人类长的一模一样，没有猩红的瞳孔，也没有雪白的皮肤，也不喜欢吃人。”
“实不相瞒，各位，在鬼城中，基本上全都是这样的人。”
这样的人？众人捕捉到了陆生用的词汇，雷之戒戒主称呼他们为人，大家脸上越来越惊恐的表情表明他们心中已经有了接近事实的推测。
陆生环视着各位，说道：“那么这就当做我共享的情报吧，各位。”
“他们本来和我们一样，都是正常的人类，只不过这些被鬼族圈养起来的人都被注射了某种神秘药剂。”
“当这些被注射药剂的人类满足触发条件后，就会兽化，变成木之戒戒主他们遇到的那些怪物。”
大家脸上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岂不是说，木之戒戒主一直以来血战的，其实只是被污染的人类？
大家都有些担忧的看向木之戒戒主，恐怕这会动摇他们一族世世代代贯彻的崇高信念。
木之戒戒主脸上阴晴不定，他用一种近乎咆哮的声音对着陆生怒吼道：
“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尽管你是从那片鬼地方逃出来的……”
木之戒戒主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露出他心里越来越没有底气，是啊，雷之戒戒主是从鬼城逃出来的，他的话现在拥有绝对的权威。
陆生有些不忍心，但为了人类长久以来的利益，他说道：“因为你们两三个月之前接触到的那些差不多一万只左右的怪物，其实是我造成的！”
众人又是一惊，不明白陆生说的什么意思。
陆生解释道：“我说了，那些被注射了特殊药剂的人类在满足触发条件下就会兽化，变成人不人兽不兽的怪物，有的变成了螳螂人，有的变成了狮头人，还有蜘蛛人，鬣狗人，总之，什么东西都有。”
木之戒戒主越听心里越难受，因为陆生描述的怪物与他们遭遇的一模一样。
“而那些人类兽化的特定条件，一是亲眼见到了天赋者释放天赋，二是见到了兽化后的人类，或者它们已经死去的尸体。”
陆生回忆起来，说道：“当时我在一所学校，我还不知道这个条件，无意中让那所学校的一万多名教职工和学生都变成了那样的怪物。”
陆生干脆跳过来那场艰难的战斗过程，说道：“而我们从那所学校逃出来后，没过几天就发现那所学校里所有变成怪物的那些人，全都不见了，当时我们以为是被清理了。”
众人恍然大悟，那一万余名变成怪物的人类，不是被清理了，怕不是被送到木之戒戒主那边去了。
“这些鬼族还真是阴毒！”金之戒戒主恶狠狠的说道，不只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了这个动作背后的意义。
用人类消耗人类。
所以，木之戒戒主一族担任的作用，其实一直是报废人类垃圾清理站吗？还顺带消耗一下他们一族的有生力量。
真可谓一石二鸟。
陆生有些抱歉的说道：“抱歉，木之戒戒主，我不能让大家被错误的信息误导，真正的鬼族并不是那个样子的。”
木之戒戒主不再说话，一直保持着一种在其余戒主看来有些可怕的沉默，这个古老的恢宏的圆形广场又陷入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氛围。
良久，木之戒戒主抬头看向陆生，他的语气听不出低沉，但也不算高昂，众人听到他对陆生说道：“没关系，相反我还要感谢你，雷之戒戒主，你让我明白了真相。”
继而，木之戒戒主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相信我，总有一天我要把它们全部杀光，一只都不留。”
“还有，暂时我不会告诉我的族人。”
陆生点点头，那样最好。
陆生本来还想问木之戒戒主一些关于自己的问题，但看他现在已经无心再讨论这种事情，只能作罢，毕竟今天对于他来说，将是非常难忘的一天。
卡尔温柔的声音响起：“现在三人都分享完了自己的情报，下一个谁来？”
金之戒戒指语气高昂，声音洪亮的说道：“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