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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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舜祈和艾叶用最短的时间，将第一层楼的五间教室都看了一遍，都没有找到那名被困的学生。
李舜祈和艾叶之所以能晃一眼就能确定那名学生是否在教室里，并非那名学生长得多有特色，而是发生患隙的时候是冬天，他穿的是冬季校服，这个患隙里面的生命体还穿着夏季校服。
看完第五间教室后，最里面便是教师办公室，那门可没有能够偷kui的玻璃门，也不会受上课铃声影响，想要确认就必须进去。
依然是李舜祈负责打头，考虑到前面的几间教室都非常正常，他礼貌地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见里面有“人”回应了他们，李舜祈转动门把开门进入。
里面的陈设也和现世里面的一样，一部分老师去上课，剩下一部分老师在备课，可没有任何一名学生在办公室里面。
这下可糟了，学生一个都没有，剩下的全都是作为大人老师，直觉告诉他们，会有事情发生。
“喂，你们怎么都没有穿校服。”一名老师语气严厉，从自己的工位上走了过来。
李舜祈怎么都没有想到，患隙里面，居然还有人在意他们穿的是什么...
“老师，我们是前来调查的工作人员，这是我们的证件。”
艾叶最先反应过来，将基地发给他们的实习证拿了出来，但没有交给那名老师，就这手展示给他看。
“你们来干什么？”
那名老师看了眼证件，反而是警惕起来。
“我们已经调查完毕了，只是确认一下教师们的情况，你们继续工作即可。”
老师将信将疑，改口说道：“不好意思啊，你们这身打扮有些特殊，我怕学生看到了会传些不好的言论。”
“没事，那我们就不打扰了。”
艾叶镇定自若，拉着李舜祈从办公室里面出去。
“那名老师以前还带过我。”出了办公室后，李舜祈才回过神来。
“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患隙是按照陈子熙的意识构建出来的。”
听到李舜祈的话，艾叶想了想，的确，他们在这层楼遇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如果不是他们清楚自己在患隙里面，真的会以为自己还在上学。
“有可能，我们先把这个层楼看完吧。”
如今，他们的左侧便剩下这层楼的最后一个房间——卫生间。
出于安全考虑，李舜祈和艾叶选择共进退，先去了nan厕所那边，因为陈子熙和那名被困的学生都是男同学。
里面非常地安静，也非常地干净，无论是地面和墙面的白色瓷砖还是用于阻挡的间隔板，全都是一尘不染地状态。
李舜祈的脑海立刻想起了第一间教室里，那名女老师说过的话——“开学第一课”。
这便是为什么第一层楼看起来这么新的原因，新学期、新朝气，无论是老师还是学生，全都是一面的和气，特别是那些学生，脸上全都是换了新环境的紧张与小心，和曾经的他们一样。
“那边也要去吗？”艾叶指了指隔壁。
“当然。”
两人又去了隔壁晃了一圈，同样是一尘不染，也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身影，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到第二层楼去。
“走吧。”
看了一圈，确定第一层楼没有任何异样后，两人便顺着走廊往回走。
路过外面的黑板时，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了一眼，上面的痕迹和进来时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接着，他们走楼梯上了二楼，当他们踏上二楼的最后一节楼梯的时候，心中那股压抑的情绪再一次翻涌出来。
当环境给人的感觉开始加重，意味着难度随之上升，再看二楼的情况，对应一楼黑板的那面墙是空着的，和现世里面的教学楼结构是一样的。
有了第一层楼的经验，他们直接越过患窟的那个条线，进入了第二个患窟。
伴随着上课铃声响起，患窟随之被激活。
李舜祈原本想效仿第一层的模式，在铃声响起的这段时间，打开教室的门，确认里面是否有被困者。
可当他将教室门打开的时候，却不得不进去坐一坐了。
伴随着上课铃声，李舜祈打开了第一间教室的门，教室里，吵吵闹闹的几十名学生听到开门声的瞬间，全部停止了讲话，不约而同地看向这边。
几十张面孔既然和楼下第一间教室的人一模一样，甚至连座位都是一样的，包括李舜祈和艾叶曾经坐过的位置，如今也是空着的。
“喂，都上课了，站在门口干什么，想要逃课是不是。”人群中，一个人突然朝他们喊道。
就在李舜祈和艾叶犹豫之时，那个人又说话了。
“怎么还不进来，想要被记过？”
他的口气实在不小，看样子是这个班级的班委，如今被他这么叫，李舜祈和艾叶只好进来坐着。
进来后，李舜祈和艾叶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这些学生虽然还是按照第一层楼的座位，但明显出现了抱团，三三两两相互对视，个别学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被周围的人孤立起来。
这个教室的氛围太过真实了，真实地让他们不自觉认为自己就是这间教室里面的学生。
“哒、哒、哒...”
脚踩高跟、身着正装的班主任推开教室正门，走了进来。
她先是扫了一眼台下的所有学生，确定每个座位上面都坐着人后，点了点头，摊开课本准备讲课。
！！！
第一层楼进行所谓的“开学第一课”还好说，都是一些提醒学生认真学习的大道理，可这第二层楼竟直接开始上课。
周围的学生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一本课本，李舜祈看了一眼封面，是高一语文（下），低头看了眼抽屉，还好里面还同样摆满了各种教材，从中找到了这节课所需课本。
翻开第一页，李舜祈瞬间傻掉了，扉页上面是这个书主人的名字——陈子熙。
此时的他特别想转头看向艾叶那边，可那名班委时不时地瞟向他们这边，似乎在观察他们是否会在课堂上做出出格的事情。
装模作样地听了一节语文课，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那名老师离开讲台的一瞬间，李舜祈便站起身来，拉着艾叶从教室里面出来。
“你看的那本语文书，上面有名字吗？”
“有，叫蒋睿泽。”
蒋睿泽正是那名被困学生的名字。
李舜祈瞬间明白了过来，那个教室正是陈子熙和蒋睿泽所在的班级，如今他们一个融进患隙，另一个被困患隙，对应的座位便空了下来。
“我明白了，每一层楼会不会按照时间顺序进行。”
第一层楼是刚开学的时候，第二层楼是高一下学期，那么第三层楼极有可能是高二上学期、第四层楼便对应现世中的高二下学期。
因为前面三层楼都是过去，所以蒋睿泽大概率在第四层楼。
“那我们还需要把这层楼走完吗？”
“之后的那四间教室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与这间教室的人重复，所以我想...”
这个患隙按照陈子熙的记忆构建出来的，为了还原真实的楼层，隔壁的班级也都和现实里一样。
如果其他几个班级都是一人一座，那被困者蒋睿泽便不在那几间教室里，因为里面的学生或者老师是不会允许有人站着听课的。
想通了这点，李舜祈和艾叶便转身回到楼梯直接上三楼。
随着楼层的上升，压抑的氛围也越来越重，甚至让他们呼吸不畅，连带着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李舜祈莫名感觉瘆得慌，心里面有种说不出来的悲伤，而艾叶则是变得躁动，动作都比平时夸张。
两人跨过患窟的那条线，上课铃声随即响起，和前两次不同，艾叶用脚，直接把教室的门踹开了。
少女一脸地不屑，大大咧咧地进入教室，一屁股坐在了蒋睿泽的座位上。
李舜祈的状态则和艾叶大相径庭，他怯生生地走进教室，小心翼翼地看着周围的同学们。
“喂，你，怎么都不关门啊。”坐在艾叶身后的那名男生突然向李舜祈大喊。
李舜祈还没来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身体先于大脑，转身把门带上。
等他到陈子熙的座位坐上后，包括艾叶在内，那一圈的人向他走了过来。
李舜祈抬头看向艾叶，两个人的脸上同样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但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做着违背意愿的行为。
“喂！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来。”其中一个人，大声地朝李舜祈喊话。
李舜祈朝艾叶疯狂地递眼神，艾叶这是用眼睛看着李舜祈又看向教室外面。
“都怪你，我到现在都没有吃早饭，快，给我去买早饭去。”
话音刚落，教室响起了上课铃声。
同样是行为先于大脑，李舜祈不受控制地回答道：“可是这都已经上课了。”
“上课又怎么样，叫你去你就去。”那人一边说着，手往前一伸，一副要打李舜祈的架势。
“我去，我去！”李舜祈连忙站起身，前门被推开的前一刻从后面逃了出去。
出了后，莫名的，李舜祈的情绪瞬间平稳了下来。
少年站在空荡荡的走廊，有什么信息从脑海里面一闪而过，陈子熙和蒋睿泽的关系，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