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棕安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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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患隙出现得越来越不规律，基地的全体人员忙得焦头烂额，作为李舜祈和艾叶的教官，孟坤也常常训练到一半，被人叫走。
去年年末，孟坤开始给他们俩安排体术的训练，从刚开始完全不懂，到现在可以和孟坤比试两下，进步还是可以，但还没有达到他的要求。
没有达到孟坤的要求，便意味着他们还要在基地里继续着训练，如今，在每天至少响两次警报的基地里，李舜祈和艾叶逐渐掌握了徒手体术的技巧。
时间一点点地流失，他们保持着这样的状态，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开学的日子。
开不开学对于大学生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毕竟他们在校园度过了整整一个寒假，但对于中小学生来说，他们还是从无忧无虑的寒假回归到规律的课堂。
原本，开学这事并不会给这个被患隙“破坏”掉的世界产生任何影响，可问题出在，卞城的某个学校出现了患隙！
李舜祈和艾叶像往常那样，早上8点到食堂，然后就是吃饭、练功、训练、午饭...还是挺有规律的。
可今天却有点不一样，孟坤出去进行合缝工作了，留下他们自主训练，练完基本功后，他们刚换上徒手体术的护具，却有人突然冲进了体术馆。
那人开口大声地问道：“是李舜祈同学和艾叶同学吗？”。
“对，是我们，有什么事吗？”由于那人从来没见过，李舜祈也提了个心眼。
“快，你们现在立刻回房间换战术服，有一个患隙，需要你们两个人去。”
“什么！”两人同时惊呼。
“别愣着了，动作快点！”
说的同时，那人走上前来，将李舜祈还拿在手上的护具抢过来，放到一边。
看样子情况非常紧急，李舜祈和艾叶立刻把身上的护具取下来放回原位，朝宿舍的方向跑去。
孟坤曾特地训练过他们的准备工作，虽然不是强制要求，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像军人一般，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战术服的穿戴。
李舜祈十指灵活地在战术靴上晃动，眨眼的功夫，便把鞋带全都穿好。
手套一紧、头盔一扣，李舜祈拉开了身前的房间门，遇到了同样穿戴整齐的艾叶。
“走吧。”
叫他们的那个人一直在门口等着他们，见他们出来，立刻朝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我们该怎么称呼您？”
上车后，那人便启动了平板，准备给他们讲患隙的事情。
李舜祈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急，但连他叫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太好沟通、交流。
“我叫陈子熙，是上面的研究人员。”那人不愿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上面，就简单得说了这么两句话。
“你们现在要去的这个患隙在棕安中学。”
“！！！”
听到熟悉的名字，李舜祈猛地抬起头来，他就是从棕安中学毕业的。
“今天早上7点半的时候，有一名学生，在这个中学的教学楼楼顶跳楼了。”
艾叶坐在副驾驶座上，按照陈子熙的指示在平板上滑动，由于唐琴琴的原因，她也知道李舜祈来自棕安中学，双眼瞟向后视镜，想要观察李舜祈的表情。
李舜祈的情绪还算稳定，看起来并没有很大的起伏，但面色严肃。
“跳下去没多久，该名学生的上方便出现了患隙，随后...那名学生的尸体被卷入了患隙。”
第一次听说患隙把尸体卷进去的，看样子这个患隙真的有点不一般，不然也不会叫他们去。
艾叶开口问出他们都特别关心的问题：“那为什么要让我们去患隙呢？”
“说来奇怪，那个患隙拒绝我们进去，合人碰到患隙入口后便直接穿了过去，但在我们抵达学校之前，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当时有学生卷入进患隙了。”
“为什么学生就进入了患隙，而你们却进不去。”
“说起来也很奇怪，这个学生是跳楼那孩子的同学，患隙出来后，他就在附近，而且被卷入的学生和跳楼的学生是同班同学。”
“难不成，那个患隙有了意识，或者有了跳楼者的意识，将熟悉的人卷了进入？之后有其他人被卷进去吗？”
“没有，之后学校的老师立刻将附近的学生进行了疏散，所以没有群众再靠近患隙。”
“这样啊...”李舜祈陷入沉思，根据以上信息，思考这个患隙里面可能有哪些元素。
艾叶开口提问：“为什么基地安排我们俩到现场呢？”
“由于目前已知进入患隙的人均为学生，我们便做了几种猜测。”
“第一种是那个患隙只能是跳楼者认识的人才能进去，第二种是只能是棕安中学的人才能进去，第三种是只能是学生才能进去...猜测有很多，我们都只能先尝试一下。”
确实，如果基地里面的合人都不能进入患隙，便说明这个患隙有进入的条件...
不管以上哪种猜测才是真的，基地都不可能让非合人的人员主动进入患隙，所以只能像别的办法。
而基地之所以会把他们叫过去，大概率是想到他们都是学生的缘故，加上李舜祈还是从棕安中学毕业的。
李舜祈看了眼窗外，由于是去母校，因此比较清楚路线，窗外的景象已经告诉他，马上就要到了。
“吱”的一声，汽车点了一下刹车，安稳地停在了棕安中学的校门口，有三人从车上下来，那便是李舜祈、艾叶和陈子熙。
李舜祈和艾叶不能被公众知晓，下车之前已经把头盔上面的护目镜扣了下来，在早晨阳光的照射下，没人看得清他们的样貌。
“来，跟我走吧。”
陈子熙锁了车后，径直往学校大门走去，李舜祈和艾叶紧随其后。
校方早已疏散了全校师生，如今还留在学校里面的，只剩下有关部门和基地的工作人员。
毕竟半年前他还在这里学习，李舜祈对学校的环境相当熟悉，跟着陈子熙穿过两栋教学楼后，便停了下来，是高二年级所在的教学楼。
教学楼的外侧，站着十余名全副武装的合人，他们面对着患隙，全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看样子是真的进不去。
“你们来了？”
他们一同看向陈子熙的身后，那两名同样穿着战术服的人，想来便是基地的那两位实习合人。
李舜祈双眼在那群人中快速扫了一眼，看到其中有几个人比较眼熟。
秦连便参与了此次行动，只可惜他和其他同伴全都被患隙拦在了外面，看到李舜祈被基地叫了过来，便走上前去。
“喂。”
“有什么事吗？”
“这个患隙，可能需要你们试试，但你们进去了，有可能出不来。”
像这种进入条件比较苛刻的患隙，出来也同样需要某种条件，秦连的意思是，如果他们现在就要去试试自己能不能进入，倘若真的进去了，不进入探隙的话就无法出来。
“这样的吗...”得知理由，李舜祈抬头看向患隙的方向。
患隙在教学楼的外侧，距离教学楼大概只有一米的距离，患隙整个贴在建筑的外立面。
李舜祈记得，这一侧似乎是教学楼的卫生间，由于患隙出现的时间特别早，不少学生还没来学校，加上学生一般很少会到了学校都去卫生间，所以出现患隙的时候并没有卷入过多的学生。
这样想的话逻辑就说得通了，看来这个患隙并不是要同班同学才能进入。
“那我们现在需要做什么。”秦连让他们不要立刻进入患隙，想来是要先准备一点东西。
“嗯，我先给你们说一下基地分析的该患隙内部环境，首先是整体环境，大概率是教学楼，但这个教学楼有可能扭曲、变形，因为促使这个患隙出现的事故是跳楼。”
“好的。”两人异口同声地答道。
“然后是患窟，要不是以每个教室为单位，要不是以每层楼为单位，但我们推测是每层楼，因为教室实在是太小了，作为患窟的话，里面的生命体自身也施展不开。”
“最后就是生命体...”说到这里秦连突然停顿了一下，又改口说道，“唉，我还是觉得你们不行。”
还是那句话，引发患隙出现的起因是跳楼，跳楼者本身就是一个生命体，里面的生命体自然也会按照他的样子演变。
“老师！”
见秦连突然说他们不行，李舜祈有些激动，一激动就习惯地说出“老师”二字。
一声“老师”，吸引了周围所有的合人的目光，只见少年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您放心，我们肯定能完成任务的。”
听到李舜祈的话，艾叶也立刻接话，她说：“我们已经在基地接受了这么久的训练，肯定能完成的。”
“里面的生命体...大概率是扭曲状，有可能表面已经被破坏。”秦连组织了一下语言，纠结是明说还是委婉的说。
按照基地的推断，里面的生命体攻击性不强，但会考验目击者的心理承受能力，如果接受无能，便无法顺利完成合缝工作。
“没事的。”
他们听懂了秦连的话，如今还有一名学生卷入了患隙，他们越晚进入患隙，那名学生便越有可能遭遇不测。
“我们可以的，让我们现在就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