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独自莫凭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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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生还没走到他们沿河的餐桌，就看到桌子旁边已经围着几只风流鬼，栏杆下面也有几双鬼眼贪婪地窥视着二女特别是卫岚的裙底风光，不禁气得牙痒痒。
卫岚和方晴两女都浑然不觉。
卫岚不知道在向方晴讲什么有趣的事，还边讲边比划，方晴笑得很放松。
灯下美人，无限动人，怕就是形容她们的吧。
黄生起初不想打扰二女难得这么投缘畅聊的时光，因此走到跟前，胸中凝聚一口纯阳之气，对着靠近餐桌的几只风流鬼喷去。
风流鬼看黄生只是吹一口气，就有流火之感，心知他道法不低，纷纷往后退了几步，但是仍然留连不肯远去。
方晴靠近黄生，冷不丁被吹了一口气，转头看见黄生俊朗的脸，还有好像会说话的明亮眼睛，心中不由得有了异样的感觉，但是嘴上却是不饶人：“怪不得卫岚说你是LSp，居然连学姐的豆腐都敢吃？”
“学妹冤枉，我没有吃你们豆腐，不过真的有色鬼想吃你们的豆腐。”
说话间，黄生又对着卫岚背后的风流鬼打了一个五雷指，掐诀念咒，指尖金紫火焰暴涨，几只风流鬼又往后跳了几步。
卫岚噘着嘴：“不要耍帅好不好，是不是这里有鬼啊？我想看耶，方美女想看吗？”
方晴今天心情放松，又对黄生的道法有信心，瞬间也来了兴致，点点头道：“小学弟，我也想看看啦。”
黄生拿她们没办法，就在她们的眼皮上涂了牛眼泪，这才发现方晴居然也画了淡淡的眼影，看来也不是真的“男人婆”啊。
而且，方晴的眼睛也极漂亮。
方晴睁眼，正好看见黄生直勾勾地看着她，忙拉拉了领口，以为自己走光了：“看什么看，我以后要叫你LSp学弟了。小小年纪，整天看美女，也不害臊。”
卫岚四处搜寻了一下，发现不远处真的有七八只鬼在围观她们，就对黄生说：“LSp，这些鬼不要鬼脸吗？姑奶奶都发现他们了，还不滚蛋。方美女，我们拿糯米砸他们。”
说完，摆出一副可爱的表情，示意黄生给她们五色糯米。
黄生一人给了一小把。
方晴也是第一次玩这些施法之物，非常兴奋，抓起来就洒下附近的风流鬼，几只风流鬼躲闪不及，身上都中了一些糯米，口中哇哇大叫，跳着去寻找其他猎物了。
黄生坐在方晴一侧，拿手碰碰她没有糯米的左手，努努嘴示意她往下看。
方晴差点被吓一跳，桥下四五只鬼，正仰头张嘴看着卫岚的裙底，口水都流到河里了。
方晴转身推推黄生，示意再多给一点糯米。
黄生又多给了她一把。
方晴瞄准那几只看得出神的鬼，手抖了几抖，糯米精确跃入了几只鬼的嘴。
几只风流鬼猝不及防，口中冒起青烟，哇哇大叫着沉入水中。
卫岚这时才发觉裙底风光被鬼窥探，脸已经羞得绯红，把两腿紧紧夹住，指着黄生大声道。
“LSp，你刚才是不是看到了，怎么不早点让那几只恶心的色鬼魂飞魄散啊！你看，你都不心疼我被鬼偷窥，被鬼轻薄，你是帮凶。”
黄生拿话痨卫岚没办法，只好用新的事物转移焦点。
于是他竖起手指示意嘘声，然后指了指餐桌斜对面的枫泾三桥之一的北丰桥。
卫岚和方晴都顺着黄生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桥上一个青衫老者正背朝桥栏仰头看着月亮，嘴巴动个不停，一只手打着拍子，看起来像在念诗。
不一会，突然“扑通”一声，青衫老者向后直接翻进河里。
卫岚和方晴同时“啊”了一声，方晴就要站起来，被黄生一把按住。
黄生轻声说：“刚不是给你们抹了牛眼泪？这位老者也是那边的。你们看，月色明亮，有影子的是人，没影子就是鬼了。”
“哦。”她们这才放心。
没想到，过了一会，老者又从桥下狼狈地爬了上去，青衫湿漉漉的，又重复刚才的操作。
卫岚压低声音对黄生说：“他这样不累吗？做这个有什么意义啊？”
黄生用手指敲敲桌子：“他在等替身，现在多跳几次，是在重复生前最后一个动作，增加念力和术力，等下才能蛊惑那些有求死想法的人。如果没有合适的对象，他就会一直等下去的。”
方晴作为执法者，思考的却是另外一个方向：“LSp小学弟，那为什么阴司不来把他抓走，或者你这种道士，为什么不直接收了送走呢？放在这里不是会牵连无辜的人？”
黄生正色道：“世间生死皆有因果，我们今天如果不是到这里来，也没办法介入他的缘。另外，不是正常死亡，又无人超度的游魂野鬼有很多，其中绝大部分也没有冥币打理阴间的通行等事宜，无常可不会做赔本买卖。所以我出去帮人收冤魂，都要收一些劳务费的，要不然哪有人民币买纸钱、金银元宝还有纸人纸马这些送他们入阴司的东西呢。”
黄生说话间，卫岚看到一个失魂落魄的年纪不过十七八岁的女生，背着一个画板走到了桥上，正凭栏垂泪，那个青衫老者正对着她说着什么。
女生头一直低着，青衫老者两只枯瘦的手已经推向她的后背。
千钧一发之际，卫岚哪里忍得住，突然大声喊道：“小妹妹，你小心后面。”
青衫老者远远向她投来狠戾的目光，卫岚吓得心头一紧，好阴厉的眼神啊。
同时，女生已经向桥下坠落，老者也附在她背上一起跳到水里，桥下水花溅起。
三桥广场散步的几个老太太都拉着小孩退后，嘴里叫嚷着：“有人投河啦，有人投河啦。”
一个保安赶忙去找救生圈，早有一个壮汉打着赤膊跳入桥下准备救人。
卫岚眼巴巴看着黄生：“这不能救吗？”
“当然可以，我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吗？小屁孩也太小瞧我了。我刚才说了，上天既然安排我出现在这里，我就有介入的机缘，不算逆天行事，反而是行善积德。只有那些贪生怕死的思想腐朽的个别道士和阴阳先生，才会认为干预这种恶鬼行凶之事是破坏因果，有损阳寿。”